第 29 章

    说实话,谢织心直到现在还是懵懵的状态,人虽然还在这儿,脑子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唇间绯红炙热久久不去,即便在如此潦草的长廊下,伴随着清风的月光似乎也变得温柔情动起来。

    “乘人之危。”

    顾云舟淡淡笑道。

    谢织心停了一停,脸上登时滚烫,禁不住连连推他,想要立马冲出这个为人包裹的暧昧世界。

    可他哪里愿意这么轻易放她离去,见谢织心意欲逃跑,握在她腰间的大手变本加厉似的加重了力气,恨不能将其揉进他同样温热的怀里。

    “就这么喜欢逃跑?”

    谢织心的脸颊接触到他衣领处的金丝绣云纹,温凉的触感并未降低半分她肌肤上的燥热,恰恰相反,埋在其坚实健硕的胸膛处,谢织心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与之同床共枕时,他身上时不时露出的旖旎风光。

    当然,他不是故意露的,她自然也不是故意去瞧的,可谁让他俩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谢织心每回夜里睡不着,映入眼帘的即是沟壑分明的肌肉线条。

    常言说是“食色性也”,谢织心自然也不例外,回回都被那一身高低起伏的线条勾得耳根通红,尤其他沐浴过后,里衣的领子微微敞开,自里而外冒出湿热的水汽,谢织心见了,下意识翻身要往被子里钻,眼睛却总止不住好奇地往回瞥。

    有一回,她没忍住往顾云舟那儿凑了凑,许是碰到了其痒处,他稍一侧身子,素白的里衣轻轻掀起,明亮的月色之下,紧实有力的腰腹就这么显露在谢织心的眼前。

    流畅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散发着十足的炙烫与力量感,难怪他每次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谢织心在他怀抱里边动弹不得。

    如同当下一般。

    谢织心跑也跑不掉,脑子里还净是些不可言说的画面,心跳得又急又快,臊得她恨不能原地寻个地缝钻进去。

    顾云舟也是,平日里那样冷淡平静一个人,醉了酒之后,怎么学会捉弄人了?

    还是这种登不得台面的捉弄方式!

    常听人说,日常越是平淡如水,发作起来越是激情躁动,难道顾云舟隐藏已久的一面,就是疯狂闷骚?!

    不行,她决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妾身没跑,只是有点喘不过气。”顿了顿,“世子这分明是借着酒劲儿,有意为难妾身。”

    “你可以为难回来,我不在意。”

    谢织心年纪轻,气性也足,虽说平日里总似副弱柳扶风的姿态,内里却是个十分有性子的,要不然,她也不能在谢家大夫人手底下保全她和苏姨娘这么些年。

    不在意……哼,她非得让顾云舟知道知道她谢家二小姐的厉害,明白什么叫搬起来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就是耳鬓厮磨,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更何况,她刚刚……也算吃过猪肉了吧。

    “这可是世子自己说的。”她嘴巴扁了扁,以一种不屑一顾的眼神轻轻扫了他一眼,心里边一横,径直咬上了对方唇间温软。

    比起顾云舟的手到擒来,她的动作就显得笨拙很多,左咬又咬,像只迫不及待的小猫,一个劲地沉浸式探索,却怎么也找不着其中关窍。

    他的嘴唇温温热热的,像一团柔软的棉絮,掺杂着淡淡的酒香,谢织心的心脏突突狂跳,额间冒出细细密密的薄汗,却尝不到半点方才唇间甜甜腻腻的滋味儿。

    她特别想要松开嘴问问,顾云舟到底是哪里学来那些拿捏人的闺房小窍门,可明明是自己拗不过面子,才置气一般地啃上去,现在松口,岂非是下了自己的面子?

    谢织心脑子里边一团浆糊,真怀疑自己也喝醉了,才会做出这等愚不可及之事!

    进退两难之间,她嘴上的动作也缓慢了下来,仿佛是在品尝一块没放盐的猪肉,没有半分激情的感觉。

    “唔……”

    唇瓣上熟悉的一下啃咬又勾起了她的心火,顾云舟目色沉沉,手掌自她腰间游移至她纤薄的脊背处,又似乎是要捏住她颈间细嫩的肌肤。

    “怎么这时候还不专心?”他的呼吸自唇间缠绵至她脖颈,温热的鼻息来回荡漾,像是在品味一块甜蜜无比的点心。

    “嘶——”

    谢织心低眸瞧了眼,自己半露出的锁骨处,留下一个淡淡的齿痕。

    顾云舟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缓缓将她放开。

    “乏了。”

    谢织心:“?”

    这又是要闹哪出?

    顾云舟淡淡扫了她一眼,扬声唤道:“符亭!”

    听他喊人,谢织心慌忙理了理自己凌乱的领口和衣袖,若无其事地站到一旁。

    少顷,符亭、春禾,另有几个子竹苑里日常随侍的丫头都侍立长廊两侧。再往后一瞧,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丫头匆匆忙忙,自长廊另一头跟了过来,正是穗儿。

    她见过礼后,便随到了谢织心身边。

    谢织心见她脚步忙却并不慌乱,面上悄声露出几分笑意,自知令她去办之事已然妥当,亦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

    “命人在沐房备好热水,我稍后去沐浴。”

    顾云舟吩咐道,他扭头瞧了眼谢织心,她脸颊上红晕未消,唇瓣粉里透红,露出个月牙般的笑,仿佛漾出日色的月光,娇俏、美好。

    “你若无事,回房便是。”

    谢织心应了声“是”,心里边却暗自感叹,顾云舟变脸比翻书还快,方才撩拨倒起劲,转眼就又变回了他常日里冷冰冰的无聊模样,莫不是酒劲已经过去了,所以才变正常了?

    这也太快了……

    回到房里,穗儿当即迫不及待地禀告了她悄无声息犯下的“丰功伟绩”,逗得谢织心笑了好一阵。

    虽说谢织心打定主意要从李墨身上套出点消息来,可一码归一码,李墨到底得罪了她,她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悄默声地敲打敲打,也算是给自己出气了。

    “奴婢回来时,远远瞧见符亭和春禾他们都在长廊边上站着,却不在世子和世子妃身边侍奉,可是世子妃和世子有何要事相商,这才屏退众人?”

    停了一停,往谢织心那边凑了凑,声音愈发低了下来,“奴婢没在席间,难不成是陆将军和世子妃的关系露出了点什么,惹了世子疑心了?”

    谢织心生怕她担心,忙笑道:“他若真是疑心,我还能好好在这儿跟你说笑?不过是世子喝醉了酒,耍了些脾气罢了。”

    穗儿舒了口气,一顿:“耍脾气?可伤着世子妃了?”

    伤?

    谢织心才要摇头,锁骨处浅淡的红痕似乎又在隐隐发烫,她不自禁抬手捏了两下领口处银丝缠珠的花纹,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时,脸颊上早已微微染上层薄红,忙又放下手去。

    “真伤着了?”

    谢织心久久不应话,穗儿着急起来,忙着就要撩开她的衣服,检查伤口。

    要她说,敬王府真是个晦气的地方,她才出门去多久,谢织心怎么又落了伤了!

    “没有!”

    谢织心赶忙拦住她在自己身上胡乱摩挲的小手,解释道:“世子并非混账,喝醉了酒而已,又不是发疯发痴了。再者说了,他要真敢伤我,我能这么轻飘飘地放过他?”

    穗儿再三问过她,确认了才又放下心来。

    再晚一些,房中几人伺候谢织心盥洗完毕便纷纷出去各自歇息了。

    穗儿这边灭了烛火,也要出门去,却听谢织心低低一声呼唤,她又折返回来,撩开帷幔。

    谢织心乌黑的长发散乱在自己肩头,盖在她雪青色的里衣上,她似乎想了又想,憋了又憋,才犹豫不决地开了口:“那个……你之前说春禾……看过的那些书……还有吗?”

    她那会子躺在床上想了又想,严重怀疑顾云舟在长廊下撒开手,完全是在嘲笑她不明人事。

    要说大婚前,王府自然也是派人来教过的,可谢织心那时候心思并不在这上边,脸一红,脑子一热,知识要点便从左耳朵进来右耳朵出去了。

    她一向是个不服输的个性,必然容忍不得顾云舟以此种理由对她敷衍了事,碰上不会的事,马不停蹄就是一个字,学!

    可这等私密之事,说出口来,谢织心难免生出些窘迫,更何况,她前些日子才告诫过穗儿,要春禾离那等杂七杂八的书册子远一些,转脸自己又来讨要,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穗儿心思单纯,没往别处想,笑道:“世子妃放心,自从那回世子妃要求过后,奴婢就帮春禾把那些书都扔了,一本不剩。”

    一本不剩?!

    得,这才叫真正的搬起来石头砸自己的脚!

    谢织心干笑两声,默默往自己脸上拍了个巴掌,埋头又躺了回去。

    穗儿莫名其妙地过来,又莫名其妙地退了下去。

    她轻手轻脚地关了门,才扭头往廊下走了两步,晚风一吹,身上不由得泛起凉意,忙又赶着步子走了几步。

    不远处,月下提灯驱散廊下昏暗。

    她一抬头,符亭在一旁映着灯火,顾云舟一身玄衣,往谢织心那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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