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知郁刚走到宴如身旁,还没等他开口,坐在赌桌上的宴如就蹙了一下好看的眉,随即拿扇子挡住鼻子。
“地下城也走水了?”
怎么身上一股浓重的烟味。
宴如注意到他身后畏畏缩缩的女人:“你把什么玩意带回来了?”
“她打劫我。”
您要不看看这个样子在旁人眼中到底是谁打劫谁呢。
宴如带着两人进入暖香阁,途中他大概瞟了岳知郁手上拎的那个宝物盒不下十遍。
最终还是放下了面子。
“你那个盒子…给我看看。”
宴如手臂一沉。
这人怕不是见一个买一个吧,地下城什么时候有这么多能入天子眼的物什了。
打开盒子后,宴如两眼一黑。
他拨开一件件张扬至极的手饰、颈链。
这些东西是好看是有些用啊,但它们也贵的超出天际。
嗯?还有几瓶丹药。
暂且不提那又实用又有些观赏价值的配饰,就是光这几瓶药吃了后都能鬼见怕。
“你这…买的东西都是助人飞升用的?”
“嗯,给师尊的。 ”
宴如看见了那把乌金刀,他拿在手中比划了几下,然后眼巴巴的望着岳知郁。
“不行。”岳知郁义正言辞的拒绝。
宴如还是望着。
“师尊,这是把弑神刀。”
宴如大脑宕机了一瞬。
“弑神刀怎么了…”
他觉得这些都是岳知郁不舍得将乌金刀送给他的理由,随后悻悻的放回金丝楠木盒里。
“师尊是神,用这个不吉利。”
“神用这个才会显得自己命硬啊。”
可我不是神,也从来都不想成为神。
原本存在感极低的宋晓晓忽然讥讽起来宴如:“哼,假谦虚什么。我见过万万人,只有你身上没有凡人浊之入骨的腐烂味。”
“我只不过洁身自好罢了。”
只有不多管闲事,清心寡欲才能慢慢淡去身上原本的气息,成为万人敬仰、他们口中的“神”。
若是想要替代,只有成为。
这才是万无一失的方法。
“那来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打劫我徒弟。”
宋晓晓在阁内左顾右盼:“有用。”
“换个借口。”宴如顿了一下:“知郁,给这位小姐解开。”
她没有任何行动,岳知郁坐在宴如身旁。
“宋小姐,你的右脸好像沾上了灰。”
“我那是快死了。”
颊旁见血丝,生死不由人。
大抵是可怜她平平淡淡说出很快就要阴阳两隔的悲伤话,宴如不想多问。
“神仙,你愿意帮我…”
“不愿。”
宋晓晓扶着桌角缓缓站起。
“你走吧。”
宋晓晓转头抱着刀从窗口一跃而下。
啊?我说的不是让你抢了东西再走啊喂。
宴如跟着跳下去,平稳落地后连宋晓晓的衣角都没逮到。
跑这么快啊。
那我也只好玩阴的了。
宴如进了一条无人巷,岳知郁站在他面前。
“刚好不用找你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雕刻精致的木折扇,借势一挥。强大的法术流卷起。
花瓣飘散满城,香气铺天盖地。
岳知郁忽然能明白为什么不在大街上施展了。
落花渐渐停滞在石砖上。
“西南角,地仙宫。”
宴如扯起他的衣袖就往东市凤尾处赶。
“师尊,你刚才那一招叫什么?”
“这个啊…是根据时节定的。”
“春天雅称花无悔,夏日唤做蝉不鸣,秋末称呼扫落叶,凌尽又叫助雪眠。”
“为什么?
“因为风大,万物在此之下无法立根。可它们没长嘴,也不会抱怨,如若花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