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自下而上迅速结成牢笼,“一字言,遁!”
芜存箐的手一脱力清觉被冰卷碎,喻行衣开了白莲镜,将几人全吸进去,楼仙台的剑则落下崩散,泯没于尘埃。
看见场中一片狼籍,甲私玉挥袖出剑,千里探行。
“几位远道而来,不妨做做客。”他一剑堵去,现在无路可走。
看着几个蒙面的黑衣人,霎时之间泄气成了翩翩而落的纸人。
西山——傀儡术。
“还好用了卫子宁的纸人探路,否则我们现在就跪在师祖面前!”楼仙台洋洋得意,吹嘘自己的功劳。
“你就不怕卫子宁把你供出来?”喻行衣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楼仙台一时语塞,这是为什么几个人还找了个屋顶吹冷风过夜的原因。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好了……”他支支吾吾的说。
芜存箐一掌打在他的后脑勺,“都说了今天不是黄道吉日,非要来……”
“分明是因为你好吧!”
宵禁的长街,稀疏的灯火,一团明亮的的“火”不断靠近。
小少年打着灯笼大摇大摆的向他们靠近,几个人赶忙蒙上面形态各异或躺或趴在硌人的瓦片上。
“你碰到我了……”
“没有,是你往这边挤……”
“师姐?”
略带稚气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上面的瓮声瞬间消停。
“师姐,你在哪?”
“谁是他师姐?”喻行衣小声问道。
楼仙台和其他人摇摇头,最后看向芜存箐。
我?
她小心翼翼的趴着探出去看看,头发都顺着滑下右边。
“师姐,我看见你了。”
芜存箐立马收回坐立,屋顶上哗啦啦的响,朱邪扶图?!
“师姐,夜深了,”朱邪扶图向对面走远了些,笑道:“我来寻你回去。”
远方的寒光裹挟的凌冽的风突袭而来!
芜存箐翻身而下,“一字,盾!”她将清觉扔出去,幻化成盾抵御攻击。
甲私玉御剑与夜空下,少年白头,一半梳上,上半张脸是戴着如鸟兽状的骨头面具。
“出手就完了,什么都看得出来。”喻行衣小声同楼仙台说到,几人慢慢靠拢。
“不可能就靠她一个人吧。”
芜存箐拉回朱邪扶图,本要接住的笔,触到的那一刻化成剑,剑气划空。
她的手微微发抖,而后居然把法器收了起来。
甲私玉看了看后面的人,把剑踢上,落地挥来!
楼仙台唤剑相抵,又过几十回合,相距与他交手,习习生风,刀光剑影。
两边人各自退开,甲私玉挽剑入鞘。
“各位,请吧。”
各回各家之前,都被批了一顿。
华越来的人虽不多,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芜存箐被取消了资格。
【虽然误打误撞,但这部分已经完成了】
“什么意思,柏桑都不在这,把我传到这算什么?”芜存箐被气笑了,来到这里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跑。
【等群英大会结束就可以去往下一个节点。】
系统消失后,时间开始流淌。
朱邪扶图这时才被她带回来,只肯跟着她这次就一起带过来了。
“我给师姐添麻烦了,”他扑通一声就跪下,“否则师姐也不会被……”
抽噎的声音颤抖的诉说自己的“过错”。
想到这个人不正常,说不定就是从小时候……
“起来,错不在你。”她叹了叹气,趁这个空闲,她得好好查探清楚。
外面鬼鬼祟祟的两个人蒙头负面,像是干了什么见不了人的事。
好好的直线不走,望东转西。
“二位有何贵干?”
楼仙台进门就扑跪在案前,左手揽过喻行衣,三人的头凑的实属有点近。
“我们的事被传出去了!”楼仙台一把掀开斗篷,惊恐万分的大喊。
“你小声说,要不所有人都知道了。”芜存箐面不改色地平静道。
“你知道我和喻行衣找你的时候,他们都是怎么看我们的吗?”楼仙台还碰碰旁边的人,示意她说句话。
“你知道是怎么看到吗?”
“不是让你重复我的话,”楼仙台恨铁不成钢的摇头,“他们围在一起对我们指指点点,把我们当笑话一样看。那个须雩宗的就是小心眼!”
喻行衣点点头。
“所以,我们三个联手……”楼仙台满腔豪情壮志。
“我就不用了,”芜存箐趴在桌子上,在上面画着圈,“这次我被取消资格了。”
“为……为什么!”楼仙台震惊之余是愤怒。
喻行衣也望着她,“为什么会这样?”
“是我自己要求的,剩下就不要问了。”芜存箐平和的阐述,安抚好情绪激动的两人。
“真的?”楼仙台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仔仔细细的上下探究。
“嗯,你们好好比,之后我请客,好吧。”芜存箐点点头。
把两位尊神请出去之后,发觉朱邪扶图还在屋里,小心学着法籍里的术法。
萤蓝的蝴蝶从他掌中飞出,最后散落一地。
“很厉害。”芜存箐对他笑道。
“是吗,师姐,师父说你剑术无人能敌,可不可以教我?”朱邪扶图兴奋的声音让她一瞬间恍惚,回神后笑着:“回去就教你,现在和我学其他术法好吗?”
一天一天的宁和过去,转眼来到翘首以盼的落语秘境。
华越执事长老带着他们几个在观像镜看比赛。
“你这次回去,看你师父骂不骂你,哼。”
“陈平遥才舍不得骂我。”芜存箐找个位置带着扶图坐下,毫不客气的吃上桌上的水果。
“你竟敢……”执事长老愤然甩袖,不在理会。
每个门派就隔了一道屏风,但下过结界。
芜存箐看着画面上的打斗,和周围不断点评的声音。
“扶图,你想睡觉吗?”她笑眯眯的问道。
朱邪扶图不解的回道:“不想……睡。”头栽到桌上一声闷响。
“小孩子就是嗜睡,长老我先送他回房。”芜存箐抱起他就往外走,在走廊上隐隐约约听见熟悉的名字。
“西山不错,禾盈想学什么?”
“都好……我……”
“爹爹会送你去的……怎么样?”
芜存箐一笑,木楼的响声回荡在走廊里,她继续向前离开。
艳阳高照,风和日丽,须雩宗看门弟子昏昏欲睡。
“什么时候换人啊,我……困……”
“好像看……那是什么……样……”
“二位,不如好好睡一觉吧,看门的事就交给我咯。”大大的笑脸刻在面具上,弟子二人一头栽了下去。
“百相结界,开。”
在本就防御松懈的宗门里畅通无阻,在神仙窖里一顿翻找,顺手塞了几坛酒在锦囊里。
而后去了最终目的——藏书楼。
她随手翻了翻,后找了几张地域图,以及布防图。看书的弟子似看不起她一般从旁走过。
对好位置之后,一同收了起来。
窗边吹进来几片落叶,甲私玉正好坐在那。
就在她踏出第一步时,那落叶直打过来,深陷在那扶手木里。
甲私玉定眼望来,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她也不做理会,抬步而去。
他注视几刻之后,才收回目光,继续看书。
到了晚上,穆煜十分生气,自己藏酒被小贼偷了,翻天覆地的找了好久,让须雩宗上上下下“人心惶惶”。
始作俑者把赃物分好,还警告他们要在大会结束后才能喝,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没想到啊,你居然又偷偷去了。”楼仙台宝贝的收好,喻行衣也反复摸了摸,第一次喝酒……
“要不等到结束饯行的时候喝,”楼仙台想起,他不回上善若水。一个人喝没意思,之后他们天各一方,不知会不会再见,“我以后行踪不定,你们不一定找得到我。”
“我就在浮禧洲,你可以来找我。”喻行衣浅笑着和芜存箐说。
“你们想孤立我?”
“收,不要吵。就饯行那天喝吧,不醉不归怎么样?”芜存箐同意提议。
“好了,你们先回吧,明天还要进落语。”
“唉,实力强就一不小心进决赛咯。”
“我看是靠你脸厚。”
“喻行衣,你跟着她学坏了!”
“不是吗?难道……”
看着俩人吵吵闹闹的出了小院,可不过片刻,便飘来点点细雨。
“师姐,你今天还没教我呢!”扶图操控的雨水没入地面,“看,下雨了。”
没过几刻,法术失效,地面上的水消失退却。
“你幻术这么好。”芜存箐惊奇,天赋?可个人资料不是……
扶图笑了笑,抬手想继续,然而身上已经汗湿了。
芜存箐示意让他停手,结印念诀间,天上洋洋洒洒的飞下雪花。
院中的枯树,开上的明艳的西府海棠,翩翩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