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山亭作为高档娱乐场所，消费也是会员制。现场办没门儿，都是提前预约审理后才给予名额，普通发横财的暴富土豪根本拿不到卡。

    换句话说，没钱不行，有钱，也不一定有用。

    来之前邓子为从蒋梓艺那借了张卡，房地产家的千金，甩手就是张黑金卡，随便用，说是助力社会安定。

    李鉴对这些商业模式运营一概不知，进包间后揽着邓子为的肩说消费局里报销。邓子为看着李鉴正直的脸，重重的叹了口气。

    “李大警官，你是不是有点过于天真了。。。”

    邓子为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开始娓娓道来。

    “宴山亭在一开始并没有作为一块娱乐性区域开发，本来是想建套经济住房，但是开发设计到一半，股东内部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动。”

    “起初是几家大的集团合资开办，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而剩下的股份则分散为散股，通过投资入股，最大程度地规避了开发初期的经济风险。”

    “ 而开发计划进行一半时，其中一家大股东突然撤股，并且本该再次分配的股份突然集中落在了一家集团，成了该项目的最大股东。正是这次股份变更后，将原本的经济住房划分成了一片以宴山亭为中心的娱乐区。”

    “宴山亭共有五层，一二层是KTV，三层设置了汤泉和按摩一类的放松场所，四层的装修更偏向于私人会所的布置，私密性较强，五层则是经理、高层的办公室休息室，员工宿舍是附近单起的一栋楼。”

    李鉴听着邓子为滔滔不绝，慢慢仰靠在沙发上：“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入手，对吗？”

    邓子为笑了笑，打开台桌的抽屉，拿出一副扑克，从中抽出一张红桃K，将其摆在桌子上，随后叫来服务生。

    服务生进门后看到桌子上的红桃K，一副了然：“二位请跟我来。”

    邓子为和李鉴一路跟着服务生上到四楼。

    将二人送至房间后服务生便退了出去，只让二人稍等片刻。

    邓子为打量了下屋内的陈设，装修看起来倒不是很华丽，但仔细看原料和设计基本都是顶尖。

    李鉴在屋里左转右转，邓子为则坐在沙发上闭上了眼。

    “邓子为？你丫睡了？”

    “大哥，我也忙了一天了，你在车上睡的死猪一样，我还不能眯一下了？”

    邓子为翻了个白眼，脑子里骂声一片：

    狗屎加班

    狗屎飘昌，还他妈花钱，操。

    算了，没花我的钱。。。

    邓子为脑子里还没骂爽，服务生敲了敲门，随后呼啦啦身后带了一溜小姐进门。

    “先生，这些是所有红桃k隶属。”

    邓子为看见李鉴明显的皱眉随后又极快地舒展，李鉴向邓子为使了个眼色，邓子为了然，

    他来选。

    邓子为打量着一排人，每个人胸口都有一个牌子，从k1到k10。一个个笑的风骚熟练，从头看到尾，除了末尾那个女孩。

    女孩嘴角虽然扬起弧度，但眼神里满是紧张和恐惧。

    “k10，其他人出去。”

    小姑娘听到只有自己被留，咽了咽口水，手也攥地更紧，动作很小，却仍被邓子为李鉴二人捕捉到。

    “去看看门关死没。”李鉴待一干人出去一会儿后才发话。

    邓子为走到门前，用随身携带的便易锁将门锁好，随后坐到李鉴身旁：“第一次接客吗妹妹？”

    女生回答邓子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嗯”

    “K项，会有新人？”邓子为没想到抓住了意外的突破口。

    宴山亭分为JQK三个等级，级别费用依次增高，新人怎么会有进

    入K级的可能。

    见女孩支支吾吾，李鉴终于发话：“把头抬起来说话。”

    女孩缓缓抬头，嘴唇紧紧抿着，眉头想皱起却又努力克制自己舒展，结果眉毛便是一抖一抖，更显破绽。

    女孩迟迟不敢开口，邓子为索性掏出了李鉴兜里的警官证：“妹妹，我们警察。”

    李鉴被他搞得猝不及防，他妈的邓子为倒是心大，就不怕别人给自己下反套。

    看到邓子为手中的警官证，女孩脸色缓和不少：“我...我的确本来不是K项的，我是临时顶替的。”

    “替谁？”李鉴死死盯着女生:“袁晓？”

    听到袁晓的名字，女孩明显抖了一下。

    “不...不是。”女孩几乎下意识地否认。

    “妹妹，说谎是要被当成共犯的哦，想好再说，现在法治社会。”邓子为翘着二郎腿儿，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轻飘飘的，飘到女孩耳边，就变成了眼头不断堆积的泪水。饶是两人再如何问，女孩始终再不肯开口。

    李鉴抬手看了看表，看着邓子为向门口努了努头，没必要在这接着耗着，女孩哭的梨花带雨，逻辑不清楚又受到惊吓，根本问不出来袁晓的消息。

    邓子为也被不停的抽泣声搞得头昏脑胀，但就这么回去他觉得实在对不起自己的“无偿加班”

    “最后一个问题，季同，认不认识？”边说着邓子为边在兜里摸索着，掏出一颗水果硬糖递到女孩手里。法医工作太耗人，自己又总爱低血糖，所以常备着，但除非极必要，否则他从不吃。

    他已经讨厌那股腻丝丝的甜味很久。

    女孩看着手里的糖愣了愣，皱皱巴巴的塑料包装轻轻躺在手心里，随之而来的是鼻头更汹涌的酸胀。

    “嗯，是季同姐介绍我们来的。”女孩努力平复着情绪，声音哑且颤抖

    “那你现在能联系上她吗？”李鉴从沙发靠背上坐起，两肘撑在膝盖上。

    “不...不能，季同姐只负责介绍，只有在她带新人进来时能见到，平常我们和她不会有联系的。”

    “不会有联系？”李鉴嘀咕着

    那袁毅德口中季同常跑去他们家又是怎么回事？

    李鉴掏出一张名片：“小姐，如果你能提供季同侧写信息，或者你想起、愿意告诉我们些什么的话，可以联系我。”

    女孩却迟迟没有接。

    邓子为抢过李鉴手里的名片，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纸币和一支笔，将电话号码誊抄到钱上递给女孩，女孩才收下。

    邓子为让女孩先离开，自己则返回房间把床上的床单扯了大半，又在地上零星地撒了些水，李鉴不做声地看着，直到邓子为拍拍手准备离开：“可以啊邓子为，显得你挺有活力呗？”

    邓子为边向外走边摆了摆手：“哪像李大警官您啊，完事儿了现场都一尘不染~虚比。”

    李鉴没作声，大步跟上邓子为，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去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