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渣男

    裴密睡得昏昏沉沉,一觉醒来,惊觉四周白花花的一片。揉了揉眼睛,准备起身,却是绵软无力。他看清了周围,这布局……像在医院病房。

    自己身旁还有鼓鼓囊囊的一个东西,在被子里。

    掀开一看,是齐疏!他在医院也睡自己旁边?也真是不要脸地没边了。

    裴密扶额回想,他好像是在同学聚会上喝了王晓给的酒,然后在洗手间晕倒被王晓抱起来了,之后一点意识都没有了。王晓不会对自己做了什么吧!

    裴密将自己全身上下都摸了摸,检查是否有与寻常不一样之处。结论是没有,只不过嘴巴有点疼,身上没力气。

    或许是被子被人掀开弄醒了齐疏,他一睁眼,看到裴密,目光扫到他的嘴唇,于是赶忙起身,二话不说拿着毛巾去浴室。

    只听见啪嗒啪嗒的拖鞋声,那人又风风火火地手持湿毛巾回来。坐在雪白的病床上,左手托着裴密的下巴,右手用湿毛巾的一角擦裴密的嘴。两人的脸近在咫尺,齐疏格外仔细。

    裴密只觉得嘴唇很疼,用手推开了齐疏的手:“一大早上你擦我嘴干什么?”

    齐疏的脸一下子黑了:“某个人,把你药晕了之后准备上你,还亲你的嘴……”齐疏小声嘀咕,“我都还没亲过呢。”

    “所以我是不是被那啥了?”裴密试探性地问。

    “还好我去的及时,回来还给你在医院做了全套检查,结果是你被煞笔啃了,衣服被扒光了。”

    裴密松了口气,还好。可一想到王晓那个男的献媚般的嘴脸,一股恶心感顿时涌上心头。还不等齐疏给他擦嘴,他自己抢先一步去了浴室洗澡洗脸洗嘴刷牙。

    洗完,裴密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顶着湿漉漉的头发问齐疏:“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要蹲一年牢,真的便宜他了,才这么点。他要是出来再骚扰你,我不会再善罢甘休。”齐疏一边撩长发,一边翻白眼,转眼看到眼前人头发都没吹就出来,忽然就没了脾气——美人出浴。“这美人是我的,王晓那个煞笔只能蹲牢去。”齐疏优越感油然而生。

    他轻笑了一声准身去浴室拿来吹风机:“去床上坐着,你老公给你吹头发。”

    温热的风吹在裴密头发上,那人轻轻抓握着每一缕头发丝;水分随热风蒸发,裴密不禁觉得无比暖心。

    齐疏在收好吹风机时,裴密这才注意到他的手上包扎着绷带,还沁出几丝暗红。周边的皮肤有很多道小口子,有的绽开了皮。

    一把抓住齐疏的手,沿着交错的伤痕,他撩开了眼前人的衣服。

    “诶!要看咱回家看去,现在青天白日的,不太合适吧~”齐疏握住裴密撩衣服的手腕。

    “你身上怎么那么多伤?王晓弄的?”裴密抬眼,担忧地望向面前的人。

    “他哪有这个能耐呢,跟个细狗似的,一脚就踹飞了。你别担心,我这只是做饭不小心切到手了。”

    “那你做饭是怎么做到胳膊上去的,拿菜刀拉小提琴吗?”裴密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齐疏的眼睛。

    齐疏有点不好意思,笑了:“呃,这是摔的!”

    裴密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挣开了手,把齐疏衣服掀开——里面青的青紫的紫,甚至发乌了,还有几道口子。

    裴密惊呆了,忙不迭又扒齐疏裤子。齐疏死守:“你干嘛?进展这么快的吗?”脸上挂着笑。

    “我从之前就想问你了。你不是发信息说回去了吗?为什么还能赶到王晓那儿,把我救出来。”裴密严肃道。

    “因为爱情~”

    “认真点!”

    “哦,因为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越想越放心不下,给我妈买药请人照顾后就过来找你。结果顾凡说,他看见你好像喝醉了被王晓抱出去,我就知道那王八蛋没安好心。要了他家地址就飙车去救你。”

    “你身上的伤……”

    “那神经病不开门,我撞门;结果撞不开,我就砸玻璃。我当时真的急得要死了,没管边上的玻璃碎片就准备爬上去,那个王八蛋用花瓶砸我手搞成这样的,”齐疏轻飘飘地说,“我当时都没有痛觉了,只顾着进屋。你别担心我,这都不算什么。我小时候你还不知道妈,就是天天打架,打习惯了就没什么。”

    裴密半信半疑,但还是开口:“谢谢你。”

    “怎么又谢我?不是说了吗,你是我老公,我救你是天经地义。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谢我的话……”

    裴密睁大眼睛。齐疏靠近,依在裴密肩旁,左手臂弯抱住他,脸几乎和他贴在一块。

    “一个吻就好。”齐疏一脸坏笑。

    裴密正准备说些什么,门被人打开了。是顾凡。

    两人里马分开老远,一个坐床头,一个做床尾。

    然而他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无济于事,甚至还有点欲盖弥彰——因为顾凡已经看见了。

    “对,对不起,我,我忘记敲门了。”顾凡很尴尬,眼神里满是惊恐。

    “没事。”裴密坐正。

    顾凡心有余悸地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找了把椅子坐下。

    “我怎么记得,你们高中的时候几乎都不说话,关系很差啊。怎么现在……”顾凡挠着短头发疑惑道。

    “凡子,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千万不能说出去啊!——我,和裴密,结婚了。”

    这下好了,顾凡就这么张着O型的嘴,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话都被震惊地说不出来一点儿,像是一幅画了,一动不动。

    “这是……被刺激到了吗?”齐疏的手指把玩着自己的长头发,有些暗爽地看向裴密。

    裴密无奈,对齐疏说:“你先出去一会儿,我想和他说些事。”

    那人只好出去了。

    齐疏走后,顾凡才慢慢出画,反应过来。

    “你们怎么……不是……你,你们是八竿子打不着边吧,怎么就,就结婚了???”

    “我们是联姻。”

    “哦——所以你对他没感觉?”

    裴密想了想,觉得有些难以开口,于是转移话题:“裴密受伤的时候,你在现场吗?”

    顾凡:“说到这个,那我是真的佩服齐哥。我刚到现场,他就已经进去,把王晓打倒,抱着你准备出去了。这速度,真的不愧是中国好男人!”

    “你当时看见他手上的伤了吗?”

    “你是不知道啊。我一开始进那屋的时候还以为齐疏把人给整死了,地板上一大滩,都是鲜红的血,我差点要吓晕。结果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从他自己的手上流出来的,那个手上血肉模糊,身上腿上的衣服裤子也沾了好多血。我当时还骂他来着,自己的命都不要,有刺还往上爬,是老婆被人抢了还是怎么的,他当时还白了我一眼,现在看来,好像还真是。”顾凡笑着说。

    裴密想象着当时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齐疏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时,好像自己也会连着一起疼似的,很难受。

    手机铃声响了,齐疏打电话过来。

    “老公~我给你买了早餐,可以开门了吗?”

    “嗯。”裴密起身开门,齐疏大包小包地提着各式各样的早茶和餐点。

    “你点这么多,我吃不完的。”

    “没事,慢慢吃。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你难道都不觉得饿吗?”

    裴密摸了摸肚子,好像是有点。转头看到顾凡的脸都拧得扭曲了。

    “你们,夫夫感情还真好哈……那我先走了啊,你们聊,早日康复!”说着流着泪走出了门。

    “我早饭都没吃,结果一过来被塞了一嘴狗粮,我,我容易吗我!”顾凡神伤。

    病房里。齐疏帮裴密将餐点一一摆好,摆了一大桌。见裴密一直看着自己,没有动筷,笑嘻嘻地说:“你快点吃啊,要不然要被我吃光咯!”

    可眼前的裴密还是深深地看着他,好像深思熟虑了一阵后,摘下金色边框眼睛,逐渐靠近他,最后双臂环住齐疏的脖子。

    面对眼前人的突然主动,齐疏身体有些僵硬了。任由裴密投入自己的怀中,胸脯和腰腹都和彼此紧贴,他们不约而同闭上了眼,在唇间落下一个深情的吻。

    齐疏大喜,在裴密已经和他的唇分离的时候,缠满绷带的手将他的头捧住,又贴在一起,继续加深这个吻。

    天昏地暗,裴密分辨不清周围的一切,只能抱住齐疏,像抱住了海中唯一一棵浮木。浮浮沉沉,快要窒息。

    结束时,齐疏在他的嘴唇上轻咬一下,一撩眼,两人竟是都面红耳赤。齐疏嘴角扯着笑,摸了摸眼前人滚烫发红的脸,问:“所以,你做这些,仅仅是为了感谢我吗?”

    对上齐疏的眼光,裴密嘴角翘起:“不一定。”

    齐疏有些震惊,欣喜之余,他一把抱住了裴密,在他耳边轻语。

    “我吻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你也是吗?”

    拥抱让两人发烫的体温更加燥热,身体之间的传导,齐疏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裴密显然也察觉到了,因为他自己亦是如此。

    裴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垂下眼眸:“我不知道。”

    齐疏有些伤心的样子,心中暗骂:裴密你个小渣男,亲完就想跑,还有没有一点已婚夫夫的良知和自觉啊。

    他还是叹了口气,与裴密分开,不再强迫他。

    “算了,慢慢来吧。”

    ……

    办理好出院手续后。两人回到家,齐疏只看见裴密一头扎进卧室里,不一会儿拿着行李箱走出。

    齐疏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就多亲了你一下吗?至于大动干戈回娘家嘛。”

    “不是,去出差。”裴密把自己和秘书的聊天记录给齐疏看,他这才信了他的话。

    裴密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放下行李箱出了门。回来时,手里提着一大包药,递给齐疏。

    打开一看,里面有药油,药粉,药膏,碘伏,棉花和绷带。齐疏心头一暖:“其实没多大点事,你买这么多干嘛。”

    裴密还是有点放心不下,走过来一边打开药,一边对身边人说:“把衣服脱了。”

    齐疏只好照做。

    裴密先挤了一些药油,在手中摩擦加热:“趴下来。”

    齐疏便趴在沙发上,硬朗的背部线条和纤长的肌肉一览无余,身材真的不错。

    裴密将齐疏的长发撩到前面,露出他完整的脖颈和背部。在淤青和乌紫的地方,对照着说明书按揉着,还刻意避开一些伤口。

    齐疏感觉身后一阵火辣辣的疼,挣扎着想起身,却又被按了下来,继续按揉。

    疼痛难忍之下,裴密对他说:“要是实在忍不了,可以叫出来。”

    叫?肯定是不可能的,我一个绝世大猛攻怎么可以这么娇弱。齐疏暗想。

    可是实在太疼了,一声微小的呻吟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泄出来。裴密似是有点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兴奋,恶作剧般将力度加大。毕竟,淤血就是要揉开嘛。

    身下人实在忍不住,一声声叫起来。

    裴密暗爽。

    忙活好一阵子,才把药油和药粉都给他上好了,松了口气:“我去出差了,可能要一个星期。你记得要每天上药。”便转身拿着行李箱出门。

    只留这个“病号”在沙发上心有余悸地喘着气。

    “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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