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扣人

    “根据城门口值班记载情况来看,程理学两日前出了城,拿着青州县书院的接收信求学去了。”

    回府后,安红豆征得李泽礼同意,翻阅了近日出城百姓登记情况。

    “不过,记录里没有沈芳华,甚至连个年纪相仿的落单女子也没有。”安红豆说道。

    “那咱们就去青州县,找到程理学问问便是。”吴玲珑办事向来干脆果断。

    “先不急,现在咱们手里并没有实证能表明沈芳华失踪和程理学有关。若到时他不承认,反让咱们落了下风。况且青州县不是咱们的地盘,行事多受约束。”安红豆劝道。

    吴玲珑思索一番开口道:“若沈芳华当真与程理学有私情,沈家未必毫无察觉,不若咱们先知会沈家?”

    “感觉也不妥,沈家本就怀疑咱们,未必肯信。不过可以换个办法让他们知道。”安红豆道。

    “什么办法?”

    “等丰年回来你就知道了。”

    “好啊!你瞒着我早有行动!”吴玲珑嬉笑着,去扯安红豆的袖子,让她给自己个说法。

    另一边,丰年记着嘱托,领着几个认识的小姐妹往沈家后门走去。

    “丰年,不是说请我们吃烧饼?”一个小姑娘指着路边的烧饼摊期待地问道。

    “对!不过我知道一家更好吃的,大家别着急,跟我走就是了。”

    过了一会儿,丰年买回烧饼,一边分一边道:“这路边灰大,咱们去巷子里吃吧!那儿还清静,咱们说说话。”

    几个小姑娘眼睛里都是烧饼,自然丰年说什么是什么,跟着她去了沈家后门。

    算时间该准备午饭了,丰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隐约听到沈家人在院里活动的声响,她深吸一口气,将路上在心里想了数遍的内容悉数说出。

    “对了,你们听过富家小姐同贫苦书生的爱情故事吗?”

    “我只听娘讲过狐狸和书生的故事!”一个女孩儿答道。

    “那我就给你们讲讲!从前有个书生,才高八斗、相貌堂堂,奈何家境贫寒,为了求学只能到处帮工赚取盘缠。”丰年娓娓道来。

    “当地有个富商是十里八乡的大善人,见他可怜时常雇他抄书描画,资助他完成学业。没想到去府上的次数多了,这书生渐渐和富商家的小姐有了私情。”

    “啊!然后呢?富商同意将女儿嫁给他吗?”听到这儿,几个小姑娘来了兴趣。

    “我猜肯定会,然后这书生在富商岳父的资助下中了状元!”

    “我觉得这富商要棒打鸳鸯了!毕竟这书生一穷二白,富商怎么肯将女儿嫁给他。”

    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讨论一番,齐齐望向丰年,等着她揭露结局。

    丰年清清嗓子,提高音量道:“富商自然不肯,便为难书生,要求他考上状元再来提亲。结果那书生考上秀才后,哄着小姐和他私奔去外地求学去了!”

    “哐当”一声,巷子里回响着东西落地的声音。丰年心想:“应是沈家人听到了。”便招呼几位小姐妹一起回去。

    这边吴玲珑如愿从安红豆那儿知道了她对丰年的安排,心满意足。

    “若证实沈芳华和他没有关系,这程理学就这么放过啦?”吴玲珑自小嫉恶如仇,看不惯这般行事。

    “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沈芳华。他骗书一事,民不告官不究。”

    “再说,他人已离开青荫县,非凭咱们自己可追究。若按程序来,还要得到青州县衙的配合。一来一回诸多麻烦,也给了程理□□作的时间和机会。”

    “到时他解释说,只是当初离开匆忙,未来得及通知掌柜,并非骗书。咱们也拿他没办法。”安红豆解释道。

    “呸!这读书人,黑的也能说成白的!他去青州县绝非临时起意,一次取走那么多书,我看是早有预谋,要不然掌柜的也不会反应强烈!”吴玲珑愤愤道。

    “咱们先等等沈家反应,若沈家未寻程理学,就说明沈芳华一事确实与他无关。到时咱们将程理学在青州县求学的消息透露给书铺掌柜,由掌柜决定如何做便是。”安红豆安慰道。

    两人正说着话,秋雨慌张地跑过来,急切地说道:“不好了,刚刚来了位姑娘,说是要报名学徒班,我一问姓名,她说她叫沈芳华!”

    安红豆非常惊讶,吴玲珑更是直接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开口道:“这怎么可能!”

    两人慌忙出门想去看个究竟,走到半路安红豆停了下来。

    “秋雨,你先带那姑娘去丰年的房间,我和玲珑等会过去。”

    吴玲珑惊讶道:“咱们不先去看看?”

    安红豆解释道:“刚暗示沈家沈芳华是私奔逃家,转头人就到了咱们这儿,如何解释清?再说,为保全自己闺女名声,沈家肯定咬死与咱们有关。”

    “那可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吴玲珑愤慨道。

    “万幸,沈芳华应该不敢声张,先让丰年去探探情况。”安红豆做出安排。

    “也好,丰年看着单纯无害,不会引起她的防备。”吴玲珑表示赞同。

    这边,沈芳华坐在椅子上发呆。

    丰年端着热茶走进来,递给她道:“姑娘,先喝茶。我们夫人有事,过些时辰才能来。”

    沈芳华道了声谢,双手接过捧在手里。丰年趁机道:“姑娘,闲等无趣,不妨一起聊聊天吧!我叫丰年,是府里临时雇的帮工,等雨季过了估计就没活儿干了。”

    听到声音沈芳华回过神,轻声问道:“那到时你要去做什么呢?”

    丰年憨憨地笑了下,接着说:“我娘想把我嫁人换钱,我不想才来这儿做工的。若是没了活计,估计我娘又要动心思,我万万不能如此回家去。故而我也想试试报名学徒班,学门手艺养活自己,若是能每月贴补我娘些,想来她就不舍得将我嫁出去了。”

    沈芳华听了点点头,语气复杂地道:“是啊,男人的海誓山盟都是靠不住的,女子也得凭自己安身立命的呀!”

    丰年问道:“姑娘,你又是因为什么想来报名的呢?”

    沈芳华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也是不想嫁人才来的。”

    见沈芳华不肯再多说,丰年找借口告退,向安红豆二人说明情况。

    吴玲珑听完开口道:“看来是程理学离开没带上她,没准她现在不敢回家躲这儿来的!”

    又过了半个时辰,安红豆示意吴玲珑二人一起去见沈芳华。

    长时间的等待让沈芳华心里逐渐没底。见到二人进来,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行礼。

    “沈姑娘不必客气,坐下说。”安红豆先开口打破局面。

    “两位夫人安,我自小女红基础打得不差,想报名学徒班继续学习,若是不信可以现场展示一些基础针法。”沈芳华连忙道。

    安红豆待她坐稳后接着道:“沈姑娘,你刺绣技艺如何当下不是要紧的,你可知道你离家次日大早沈家便来我这儿要人。”

    沈芳华有些惊慌,几次欲言又止。

    “沈姑娘,当日沈家在我这府里内外大喊寻人,我们也明说了人确实不在,今儿你突然来了,我们如何同你家里交代呢?”吴玲珑见状道。

    沈芳华到底是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等她发泄了会儿情绪,安红豆道:“同为女人,我们不想为难你,只是你若不说实话,我们也不想惹麻烦,你自出门回家去便是。”

    沈芳华听了连忙摇头,如实说了这几日的遭遇。

    原来她匆忙离家没带多少银钱,那程理学同她花前月下几日花光了她身上银两,见她连首饰都当无可当,便转了态度。

    后来程理学借口帮她解决出城路引,扔下她自己走了。她苦等两日不见人影,身无分文又不敢回家,走投无路才想到来此。

    安红豆听完有些无奈,思索一番开口道:“你现在如何想?想找个借口瞒过此事回家去,还是真想来学徒班学手艺?”

    沈芳华擦干眼泪道:“登门时是想借由头回家去,但我现在真心想留下。那程理学贪权恋财,别的男人也未必靠得住,还不如学些本事靠自己立门户。再说,有了今日的事儿,家里怕是也容不下我了,若将我随意嫁人打发,日子怕是更艰难。”

    安红豆见状道:“你想留下还要看我们收不收!就算收人我们也得正大光明的收,打出名声去才能得到百姓认可。等下我派人去沈府,你想想该如何同家里说,解决了这些麻烦才有机会留下。”

    见沈芳华神色迟疑,安红豆道:“放心,今日之事我们会帮你保密。若你能留下,不会有人知道你是私奔归来的。”

    吴玲珑也鼓励她道:“敢做要敢当,这点儿事你都不敢面对,将来哪儿来的勇气自立门户!挣再多钱怕也没能耐守住!”

    两人说完先行出门,留沈芳华一人思考对策。

    “虽好生波折,但看来咱们第一位女学徒要招到了呀!”吴玲珑开心地道。

    这时,冬雪的声音传了过来:“不好了,夫人!我刚在外面听到他们说,泽仁老爷连人带货被路上的官府扣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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