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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舍零——秦失其鹿(一)

    食用须知:

    1、写这篇的时候本人只看了《哑舍零·秦失其鹿》,与原作有出入也在所难免。

    2、私设私设角色景泽枨,身份比较神秘,来历不明,自由度较高,始皇对他十分包容(不是CP)。他就是个助攻角色。

    3、这里只有一对CP,就是扶苏和甘罗。

    4、私设甘罗父亲健在,且对他颇为回护。

    5、有大婚情节,但纯纯本人瞎掰,无历史依据,看个乐就好,切莫深究。

    6、本文纯纯小甜饼,大秦不会二世而亡,甘罗亦不会家破人亡。

    7、原书看过太久了,时间线和人设记不太清了,ooc预警。

    “阿罗,你已及婚配年纪,家中为何从未提及此事?”湖蓝色衣袍的少年意味不明的笑问。

    少年上卿闻言抽了抽嘴角,在心中默默吐槽。

    事出何因,他敢说自己不知道?嘲凤很早以前便告诉他,甘家在帮他擢选婚配对象,但事到如今都没有人通知过他给他定下了亲事,就是因为眼前这个家伙。

    也不知道他跟甘父都说了些什么,让他彻彻底底熄了让儿子娶亲的念头。

    当然,甘罗本人也尚没有娶亲的打算,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公子尚未娶亲,我又何必急着成家?”少年上卿随口应付他道。

    却没料到,听闻此言的景泽枨笑得愈发欢喜了。

    他上前一步,压抑着激动问,“倘若把你许给大公子,你意下如何?”

    “我本就是大公子的人…”少年上卿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但在看到景泽枨俊美至极的脸庞刹那间绽放出别样光芒的一瞬间,他蓦然发觉自己说出的话亦有另解。忙道,“你该不会…胡闹!”

    景泽枨早知他猜得到自己的意思,没打算装蒜,波澜不惊的频频点头,完全忽略了少年上卿那双狭长的凤目登时喷出的怒火。

    少年上卿红了脸,耳根的温度亦不受控制地向上蹿升,他常年佩在胸口的玉璇玑也不合时宜地发起热来,令他思绪紊乱,不知所措。

    我的殿下啊,您怎么来的如此不是时候。

    “哈哈~,若我猜的不错,大公子将至了吧!汝是否想过,真正令玉璇玑发热的并非仅是大公子,又或许,与之一同发热的还有,汝的心脏呢…甘上卿,告辞。”景泽枨干笑两声,抱拳而去。

    一语毕,景泽枨退出房门,闪身不见。

    少年上卿知晓,泽枨最后的话是对自己的严肃规劝。

    因为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称呼语才会由非正式的“你”变为书面语“汝”。

    只是未及少年上卿整理好脸上的表情,他的大公子扶苏便推门而入,平静潇洒的英俊面庞看不出任何情绪。

    而与他心有灵犀的少年上卿却是看得出来,他家大公子正生着闷气。

    不过,他面上的潮红尚未褪去,正心虚的不敢张口。

    却见自家大公子在看见自己的一瞬间,脸色唰得一下变作显而易见的担忧。

    随后,扶苏径直走向呆立在原地的自家侍读身前,抬手抚上了他的额头。

    少年上卿瞪大眼睛,越发说不出一句话来。

    本就红的足以滴出血来的脸庞愈发燥热难耐,胸前的玉璇玑亦是如此状态。

    少年上卿的呼吸逐渐急促,一如他此时的心跳,异常飞快,大脑也因突然缺氧而变得头晕目眩。

    莫非…

    “毕之,汝发高热了吗?汝的面色为何…毕之!毕之!”扶苏的话尚未说完,便瞧见自家侍读身子一软,倒在了自己身上。

    扶苏忙将他抱入怀中,冲守在门外的内侍喝道:“宣太医令!”

    他的声音夹带着慌乱、颤抖,再没了往日的温润谦恭,倒平添了些许狠戾,令门外的内侍大为震惊。那威压,竟如始皇驾临一般,震慑人心,令人心生敬畏!

    不多时,太医院的掌事太医便风风火火的在扶苏内侍们的带领下,赶到了高泉宫的偏殿。

    且看那群内侍一个比一个慌张,赶到太医院时把脸都跑白了的模样,太医还以为甘上卿可是得了什么奇症,便一刻不敢耽搁,拎了东西便急匆匆的上路,甚至连传家宝—回生丸都带上了。

    结果…

    “大公子,甘上卿这是劳累过度,乏了,多注意适时歇息便好,并无大碍。”

    众人长出一口气,太医有些肉疼的瞄了眼自己的药箱,却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叹息,其父曾言,那回生丸若非必要,尽量是少见日光的好……

    “可是,”

    太医呼吸一滞,莫不是大公子看出他的内心所想了?

    但是紧接着他便发现,自己是虚惊一场。

    大公子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床榻上的绿袍少年身上,一刻未曾离开。

    “孤今日见毕之时,发现他面颊极烫,体温却与常人无异,这是为何?”

    扶苏虽放下了心,但依然眉头紧皱。

    “这…”

    太医一时间难以开口。

    他们的大公子虽治国有方,论证有道,但在情爱方面,却如幼童一般,迟钝非常。

    扶苏的注意力依旧集中在自家侍读身上,他从未如此细致的观察过这位年纪轻轻便位及上卿的少年,却不承想,这一看,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发现,眼前的少年样貌极佳,虽带着几分稚气未脱,但仍俊秀的令人移不开目光。

    一头如瀑青丝恣意散落于肩颈、床榻,一双虽是阖起却仍显狭长的眉眼似是勾得去人心魂,一张微张的粉唇亦是这绝美容颜的点睛之笔,哪怕没有在笑,唇角也是微微翘起,令扶苏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若非常年居住在这高泉宫中,这样的少年,怕是会令整个上京为之疯狂!

    扶苏的手不受控制地伸上床榻,轻轻将少年额前的碎发撩至耳后,手指顺道蹭了蹭他光洁白皙的前额。

    他按捺住自己不知从何而来的窃喜心情,冲太医道,“但说无妨。”

    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止。

    少年上卿脸上的酡红依旧未散,越发显得乖巧可爱。

    内侍们纷纷转过头去,无奈地咂咂嘴。

    他家大公子对这甘上卿多少是有点儿过于宠溺了些……

    “甘上卿…当是有了心仪之人!”

    这种情状,不是春心萌动还能是什么?

    扶苏愣了愣神儿,很快恢复原状,却讪讪收回了自己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

    有点儿堵…

    咸阳宫

    景泽枨迈着轻快的步伐穿梭在咸阳宫交、错纵横的长廊间,直通向暖阁,迎面便撞见了刚出阁门的始皇政。

    泽枨拱手退至其身侧,行礼,“始皇!”

    始皇政微微颔首,示意他不必多礼。

    “汝,可有要事欲禀?”

    始皇政不紧不慢地开口,在内阁议政时便紧皱着的眉头依然紧锁,却因景泽枨的出现而略有舒展。

    “王上可是在为大公子的婚配之事劳神?”

    景泽枨难得收起自己的吊儿郎当,一本正经的问。

    果不其然,人的野心是会膨胀的,尤其在一个人手握至高无上的权力的时候。

    但这可不是景泽枨想要看到的结果…

    “嗯,臣心不稳…”

    始皇政叹了口气,道。

    他这还没驾鹤西归呢!那群朝臣便急着让他册立太子,安排公子们的婚事!他拼了大半辈子才统一的天下,还不打算就这么交给其他人!即便,是自幼被他悉心栽培的大公子扶苏,也不可以!

    “王上是在担忧万一扶苏公子有了后代,便不得不将皇位交于他否?”

    景泽枨口无遮拦,笑得没心没肺,似是完全不怕秦始皇定他一个御前失仪之罪。

    然而,始皇政一向不在意他的这种习惯,毕竟,这是那个人唯一的儿子!

    “吾有一计,不过,始皇可曾听闻‘断袖’一词?”

    泽枨见他并未立刻回答,便知他又是想起了自家父亲。于是,继续道。

    “断袖?”始皇政努力回想,随后摇了摇头,道,“不曾。”

    泽枨早知结果如此,于是扬起嘴角,乐道,“双阳相合必无后。”

    不出所料,始皇政眼前一亮,大喜,“善!朕即刻下旨为吾儿赐婚,只是这另一方…”

    对象选择定须慎重!然而泽枨能够如此轻松快意的跟自己提出此计,当是心中已有合适人选!

    “吾以为,上卿大人甚好,年少有为,颇具贵族气质,且与大公子自幼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王上可以此为由,驳异者之论,且始皇已一统六国,为天下之主,周之法度已不再适用于秦朝,故…”

    适时闭嘴。景泽枨知晓以始皇政的聪明才智,是不可能不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的…

    闭嘴,也是一门艺术。

    “以婚配之法为先,放宽联姻政策,非但同姓亲族可以相互结亲,异姓亲族,男子同男子亦可!善!善!”始皇政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拍了两下景泽枨的肩膀,向他投以赞许的目光,同时又不由得心下感叹,庆幸那人将他的儿子送来大秦,予以自己如此助力。

    此计,助他解决了两件令他颇感头疼的政务,实乃大善!

    高泉宫

    偏殿中的少年上卿尚未转醒,依然安静卧在榻上,安静到令人心痒。

    大公子扶苏正心乱如麻,坐在榻沿守着自家侍读。

    始皇政动作极快,这会儿已经派人来下口谕了,想必用不了多久,这道旨意便会颁布。

    “大公子,始皇有旨,”秦始皇的掌事公公站在高泉宫外,待大公子扶苏从偏殿出来跪下以后,继续道,“大公子扶苏与甘罗甘上卿情投意合,同为大秦栋梁之材。即日起,秦朝子民无论男女、同姓、异姓,均可通婚。公子扶苏与上卿甘罗乃众民先驱,择黄道吉日,不日完婚!”

    公公尖利的嗓音如雷贯耳,令扶苏当场懵圈,不知今夕何夕。

    这么说…他的侍读…马上就要成为他的…’妻子‘了?!他父皇这是为他修改了法律吗…

    “大公子,恭喜恭喜。”

    公公看向愣在原地的扶苏,面容慈祥的称贺。

    “多谢公公。”

    扶苏颔首道谢,随后将广袖中本用以打赏随侍的小荷包塞到其手中,“事发突然,没来得及多做准备,公公勿怪。”

    公公颠了颠那橙黄荷包,发觉分量不轻,乐道,“哎,大公子哪里的话,用不了多久,这礼呀就得咋家给送回去咯。”

    这就是说,那成婚吉日……不远了。

    望着公公心满意足离去的背影,扶苏如是想到。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父皇呢…”扶苏喃喃自语。

    他虽心知父皇此举的真正用意,却仍控制不住为此感到快意满足。

    毕竟,他已经十分清楚自己的心意,对偏殿中的少年上卿,他早已放不下了…

    “甘上卿…当是有了心仪之人!”

    扶苏蓦然想起太医的话来,他呼吸一滞,胸口发闷。

    扶苏坐回榻上,经过长时间的思想斗争之后,终于将手放在了少年上卿红润的面颊上,轻轻摩挲。

    手感是真的好…

    这是他的侍读,最为了解他的扶苏自是知晓以他的性子,决计不会抗旨不遵,给他人拿下错处,即便,这会毁掉他的仕途和婚姻。

    扶苏神色涣散,正在跑神,故而并未注意到身旁的少年上卿皱了皱眉,微微转醒。

    “大公子,您这是…”

    世界上最让人惊喜的事情,莫过于一睁眼,心仪之人就在自己身边。

    此时此刻,甘罗不得不承认,景泽枨…是对的,他对大公子的感情,的确不仅仅是君臣之谊。

    “毕之,你醒了…”

    扶苏立刻回神,忙收回自己置于自家侍读脸颊上的手,尴尬瞄向四周。

    素来礼仪周全、冷静端庄的秦国大公子难得面露慌乱,不知所措,倒也是十分罕见呢。

    思及此,少年上卿坐起身,以拳抵唇,浅笑开口,“大公子可是有何烦心事?不知毕之可否分担一二?”

    扶苏抿了抿唇,实在不知该如何委婉的告知他父皇的旨意。

    仕途对自家侍读极为重要,扶苏很是清楚,甘罗入仕做官不仅是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振兴整个甘家。

    见大公子神情冷肃,略带焦虑,甘罗也敛去笑意,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莫非…始皇要将我派去别的职位?也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即便是血脉相连的骨肉血亲,一旦威望过盛,也会引起防备与质疑。

    这次将蒙将军谴往上郡,不正是始皇在设法摧折大公子的羽翼吗?而王家与大公子的交集,又在于我…

    “毕之,父皇他…”

    果然,和始皇有关…

    甘罗抿唇,已然不想再听大公子接下来的言辞。

    他愿为扶苏公子、为这大秦盛世,倾尽毕生才华,却不想,竟要落得个鸟尽弓藏的下场。倘若,大公子势力已丰,亦或是荣登大宝,那他便也不会如此心寒。只是现在……

    “他要吾成婚。”

    扶苏打断自家侍读的胡思乱想,紧盯着他道,没有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甘罗瞪大凤目,瞳孔一缩,旋即低下头来,掩饰自己一瞬间的失态。

    他才刚刚明晰自己对大公子的真正心意,便听闻大公子即将迎娶她人的消息,一向成熟稳重、少年老成的甘上卿蓦地胸口一闷,控制不住的紧了紧手中拳。

    然而,他的一举一动,扶苏全部看在眼里,而他遮掩不及的情绪,亦然写在脸上,被扶苏尽收眼底。

    “……恭贺大公子…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有此殊荣即将成为大公子的结发之妻…

    甘罗隐去未尽的言语,阖了阖眸,将难过不甘埋没于心底。

    “毕之…“,扶苏自幼聪慧,亦专于察言观色,且看自家侍读如此反应,他于是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自家侍读已有的那个心悦之人,便是自己呢。

    倘若的确如此,那么扶苏心中的愧疚,便可削减几分。

    迫于求证,扶苏不得已按捺住期待,一本正经的盯着这位少年上卿,他薄唇张合,道,“毕之,吾心悦汝。”

    “!!”少年上卿控制不住抖了抖身子,完全不敢相信,但心底萌生的欢愉却不受控制的悄悄蔓延。

    “毕之,汝可愿与吾共度此生,以夫妻之名。”

    扶苏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直接了当的问。

    看着自家大公子满目深情,满脸满脸的情真意切,甘罗终是翘了翘嘴角,温和道,“我的殿下,这件事,毕之三年前…就愿意了啊。”

    他是在三年前拿出了那块玉璇玑,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它认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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