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桂香走进来,“他竟一夜未来。”
“怎的,”李锦冷漠道,“不被他玷污身子岂不好?”
她一想到金家的丑恶嘴脸,就犯恶心
“给我梳妆一下,一会儿要去请安。”
到了厅中,李锦给老夫人王净敬了茶。王净存心给李锦个下马威,她从心底看不起李锦。
“你……”王净接了茶,皱眉道,“在家中未曾学过礼数?”
李锦自觉她的言行举止并未出错,料想到对方故意找茬。
她从不是很软的性子。
李锦还是语气平缓地回话∶“在家中学过礼数。有什么过失夫人大可指出。”
王净确实找不出错,避开李锦的话问道∶“可会洗衣?”
“不会。”
李锦锦衣玉食惯了,自然不会也不必会这些杂事。
王净得意道∶“看来你在家中并未被好好教导。”
“以后在金家还是学着做。较贵重的衣物你洗,更让人放心。”王净理所当然道。
“夫人可会洗衣?”李锦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问道。
王净厌烦地说∶“有下人,何需我会?”
李锦站起,她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她直视着王净,语气加重,道∶“臣……我与夫人皆是官宦之家的小姐,夫人不会洗衣,以何理由要求我会?夫人也说了,有下人,难道妾还不如下人么?”
“夫人应知道,”李锦继续说,“我与别家的妾室不同,我不是地位低微任人拿捏的寻常女子,我是李府大小姐。”
王净听后火大,但她也反驳不了。不曾想这李府大小姐那么强势。
“你……”王净指着她,“不可理喻!”
李锦不应声。
苏秦靠过来,挽着王净,道:“娘,不必理会这等无礼数的人。该用早膳了。”
王净一脸欣慰地看着她,点点头,对李锦道:“向秦儿学着。”
走了一步,王净回过神,道:“你如此彪悍,想必气血充足。下人可能都没意识到多了个人,想必没弄你那一份吃食,你不用与我们共膳了。”
李锦摇摇头,理了理裙摆,不在意地说:“夫人,您错了。”
“臣妾听闻苏小姐平日都不给您请安,更不说与您共膳。”
“想必……”她拖长声音,“下人们不是没备我那份,而是没备苏小姐那份吧。”
“本小姐又如何惹你不快?”苏秦瞪着她。
“我这等没礼数的人向来如此。早膳我不吃了,苏小姐与夫人慢慢享用。”
话毕,李锦退后几步,朝老夫人作了个揖便退下了。
王净看着她出去,气得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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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桂香不满道,“侯府如此不厚道,你受委屈了。”
“无碍,”李锦慢吞吞地吞着饼片,“而且我从不让自己受委屈。”
“我要把南平侯府这滩死气沉沉的黑水搅翻。”李锦用力捏着衣服。
砰砰砰——
桂香拉开门,看到侯府小厮拱手站在门外,火急火燎地说:“老爷薨了,请李小姐前往大堂。”
“知道了,”桂香关了门,有进屋中向李锦汇报了概况,“小姐,只怕你又要被刁难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何惧?”说罢,她前往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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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中,乌泱泱地围了一群下人在那哭。中央摆了个棺材,老妇人坐在堂上痛哭。苏秦在旁边安抚着,偶尔假装抽泣两下。
李锦吸了口气,走上前行了个礼,退到一边,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王净在哭的空闲里看清了李锦,虽说她一副恭敬模样,但她没打算放过她:
“都怪你!是你给我们家带来的霉运!你个祸家之犬!”
李锦反驳道:“夫人,是侯爷非要我嫁至此!你又何必将一切罪过归咎于我。”
王净说不出话,干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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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锦至大堂前,金诵已被诏至宫中。
皇帝殿中,一片肃静。
金诵行完礼后,低着头。
“金爱卿遭此祸患,实在令人悲痛。”
“臣谢过陛下慰籍。无人料到家父的马会受惊,一头撞到旁边商户的柱子上。偏偏那房梁不结实砸穿了马车,家父不幸被砸……”
皇帝意味深长地望着他:“你可有信心承袭南平侯的爵位?”
“臣应为父守孝三年。”
皇帝点点头:“朕知道,许你守孝期后任职。”
“谢陛下!”
金诵又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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