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阵又一阵的女子凄惨声不停的传来,柳家夫人似是疯了坐在地上时哭时笑。
“如今怎么办?”卫青上前问道。
李舒捏了诀,算了一下时辰。回道“此刻不行,阴时阴月,对云娘来说正是鬼力大涨之时。等,等明日晨起,日夜交替之际,是她鬼力最弱之时。我们方有可趁之机。”
听李舒说完,柳家公子迟疑问道“仙姑,你打算如何对付云娘?她是个好姑娘……是我害了她。”
“现今有两种解决办法,一我以法术硬压,她会魂飞魄散再无转世之机。二以祭台供水浇之,让她恢复神智。然后解了心中怨气,与寻常鬼魂一样投胎转世。但是这种方法需要亲近之人近鬼之身,以言语唤醒鬼的神智,才可行。一般来说厉鬼怨气生前都是执拗之人,所以这个办法也不是万无一失的,如若厉鬼没有被唤醒神智,会瞬间暴起伤人,而我是来不及施救的。”李舒思考后道。
柳家公子闻言,看了看身边疯癫状的发妻,又抬眼看了看院外。
忽而面上露出坚韧之色,下定决心道“柳某一生,做了无数错事。而今害了云娘又害了夫人,合该为此付出代价,请仙姑以我为引吧,我愿去唤醒云娘神智。”
闻言,卫青脸上第一次露出欣赏之色,敢做敢当乃是真君子。
“李舒,我来助你。你需我怎么做?”
“一刻钟后就是阴阳交汇之际。待我开门你便出去逼云娘靠近门口,我会用祭坛水淋在她身上,待她迷惑之际,柳公子你需上前唤醒她的神智,记住了,就一盏茶的时间,若她毫无反应立刻退回。卫青你随机应变,若她鬼性不能被压制,你便揍她,像那天打婴灵一样,懂吧?”说完李舒朝卫青抬了抬下巴,一副你懂的的样子。
卫青扶额轻叹“我…不想懂,我从未打过女子……”
“她不是女子,她是女鬼。”李舒边从随身包袱中拿出祭坛水,一边说道。
柳家公子看她对着空气一阵自言自语,默默的没有讲话。心想“果然仙姑就是仙姑,出门还带着看不见的助力。”
看他发呆,李舒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柳公子,你听懂了吗?”
“啊,懂了懂了。仙姑放心。”柳家公子忙回道。
做好准备,二人一鬼静静等着时辰到来。
鸡鸣之声响起,李舒开门瞬间,卫青飘至外院,以身红光逼云娘至门前。
院外云娘凄厉之声不绝,从未见过如此福光,边后退边惨叫。
“柳公子,你做好准备。”李舒一瓶祭坛水淋在门外云娘鬼身。
云娘发出更加凄惨的叫声,柳家公子心一横踏出了门。
看着被祭坛水显型的云娘,他愣住了。
她黑发覆面,满脸苍白之色,血泪从紧闭的双眼流出,红色的纱裙下鲜血自她双腿之间不断流出,脚上一双绣花鞋已被血浸泡看不出原本颜色。
柳家公子心痛难忍,这就是云娘?往日相处的一幕幕涌上心头,云娘和善可爱,一双如水双眸都不见了,变成如今可怖容貌。
见他呆立不动,李舒急声道“公子莫要迟疑,就一刻钟时间,如若不行,速速退回,我会用桃木剑结果了她。”
闻言,柳家公子回神。扑通一声跪地大哭道“云娘,云娘,你睁开眼看看我啊,我是你的柳郎啊。”
云娘一动不动,回应他的只有风声卷起的裙摆沙沙作响,以及汩汩往外流动的鲜血声不停。
“云娘,我是你的柳郎啊,你还记得我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被赌坊打手追赶,是我救了你。我们第二次见面,是在花楼你的初夜,你在台上弹琵琶,虽面纱覆面但凭你的眼睛我还是认出了你,是你啊云娘。后来我们日日在一起,你还记得吗?你头上的柳枝发簪是我亲手画的又请银匠打的呀?你看你看。”柳家公子从怀中拿出一枚青色荷包膝行到云娘身下的鲜血上,哭着道“你看啊,云娘。这是你绣的最好的柳叶合心的荷包,上面还有你打的鸳鸯结你不认识了吗?我答应过你要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照顾你一辈子的。云娘你醒醒啊……”
眼看云娘抬手想要去接荷包,突的鬼气大涨,李舒暗道不好,大喊一声“卫青,揍她。”
卫青闻言无奈抬手按住了云娘的肩膀,无奈道“虽然是女鬼,但终归是女子,我下不了手啊。”
谈话间,云娘挣开了卫青的手。浑身冒着黑紫之气,院中挂着的鸳鸯结沙沙作响,一层一层的绕着她周身不断旋转。
眼看唤醒神智之法已不管用,李舒大喝道“卫青,揍她。逼她靠近我。”边说边拿起了手中的桃木剑,划破了自己手心抹上了血。
柳家公子见此恐怖情形,连滚带爬的进了房间。
见他如此模样,卫青一边对着云娘一脚踢去,一边回身骂道“狗屁真情爱意,就这样亏的我还欣赏过他。”
“别骂了,快。不然等日夜交替,阴阳交汇过了,她就要成煞了,更不好对付,快逼她过来。”李舒站在院内开始画地为符。
待她速速用手中鲜血成阵之时,卫青也逼着云娘至此。
“不要啊,云娘……”柳家公子从房内踉跄而出,手中抱了一个包袱,跌落在地,一块麒麟送子的玉佩掉落在云娘脚下。
玉佩清脆的声音传来,云娘身形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