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水粉贱卖啦!快来瞧一瞧,看一看啊!”陈伍瞟着来往的路人卖力的嚎着,但不论他如何用尽力气,路过的人就好像待他如空气似的。
陈伍还在纳闷今天的行情怎么这么差,路中央突然蹿出来几个魁梧的彪形大汉,看样子来者不善。
大汉后面的柳莺娘声音刻薄,往陈伍的方向径直走过去:“兔崽子,看看你姑奶奶我,偷了我们店里的东西,还有胆子敢在老娘的地盘上吆喝,谁给你的胆子!” 柳莺娘眯着那双春威不露的眼,眼珠轻轻往后一瞥,几个大汉随即要按住呆愣在原地的陈伍。
到了这时陈伍才反应过来,这乌泱泱的一片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呸!谁偷你东西了,你别睁眼说瞎话,你那小破店,我进去都嫌脏了我一身衣裳“陈伍一看情况不对,拔腿就跑。
这伙人一看陈伍跑了,马上追了上去。别看陈伍身板小,跑起来一般人还真不一定能追上,但这伙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陈伍一会拐进这个巷口,一会跑进那个巷末,嘴里大声喊着:“我真没偷你们东西,别追了!真跑不动了啊”
到最后陈伍实在跑不动了,往算命铺里一拐,这一动静让正在闭目养神的纪南枳蹙了蹙眉,陈伍一下躲在了南枳身后,嗓音极其凄惨:“南——枳——救我啊,有人要打我,不对,是有一大堆人要打我”。纪南枳往前靠了靠,默默叹了一口气,“你又偷谁东西了" 陈伍立马否认,“我陈伍对财神爷爷发誓,我没偷那些人的东西,南枳你要相信我啊,”陈伍急赤白脸解释一通,见南枳还是不信自己说的话又说道:"南枳!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财神爷爷啊,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去柳红院那种女人待的地方偷东西干嘛。“
纪南枳轻笑出声,好看的弯月眼含着笑意:”那他们追你干嘛?“ 他指着那群已经追上来的人,好似见惯了大场面,轻松地打趣对面一群凶神恶煞,:”想必是各位搞错了,小伍确实没有偷你们的东西。” 纪南枳的手腕清瘦,手腕连同手掌往门前一指,“那么诸位就请回吧,小店恕不招待。”他的尾音带着一种不容分说,强势又清冽。
为首的大汉立刻不悦了起来,“你说没偷就没偷?哼,你算什么东西,今天这个陈伍,我们一定要带走!”
陈伍在纪南枳身后昂着头,自信满满的认为南枳一定会护着他,谁知道南枳完全没有要拦的意思,这回轮到陈伍懵了,南枳怎么能见死不救呢,陈伍绝望的眨眨眼,妄图唤醒南枳的良知。
可预料而来的手掌反倒落在了纪南枳的身上。“你们本来就是要带我走吧”纪南枳垂眼看着落在自己小臂上的手,脸色闪过一阵阴鸷:“我自己会走。”
陈伍搞不清眼前这唱的是哪出,但他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他挡在了那群人面前:“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南枳,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你也跑不掉,装什么好汉,去,把他给我绑起来!”几个大汉手脚利落的把陈伍捆了起来,至于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纪南枳,他们总感觉这人不好惹,反正只要完成太守的命令就行了,所以还是别徒增麻烦吧......
陈伍本以为他们会把他和南枳带到柳红院,谁知道一路周转来到了太守府。
反观纪南枳一脸镇定,就像早就知道要来太守府,可陈伍却不买账了,想要挣脱:"刚才柳莺娘说我偷你们东西,要看赃物应该把我带到柳红院,要报案去官府衙门,你们把我带到太守府!?你们这群只会动粗的是真没脑子啊。“
纪南枳环顾四周,他感到了一股邪祟的气息萦绕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太守府,他想再具体感知时,一个花梨紫檀木制成的轮椅被府上的下人推了出来,上面坐着的正是管辖整个芙蓉浦的张太守,张太守示意,府上的下人端来龙井茶,张太守的面色看起来亲和,实则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久仰纪公子,最近鄙人家里出了点事,家丑不能外扬,所以只能用这种手段来劳烦纪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