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6的灯全开,把空间内的摆设照得煞亮。空旷的房间里能听见一阵阵喘息和低吟,以及空调电机发出的低低轰鸣。
“靳昭,摇尾巴。”
卢真心的调笑传来,她举着手机,用摄像头对准床上的靳昭,将他的全身拍摄的一览无余。他像是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头上带着毛茸茸的狗耳朵饰品,双胸因为跪爬在床上的姿势,需要双臂撑起的缘故,挤出一条沟,他抿着唇,努力地摇动自己的屁股,让尾巴摇得欢快些。
“好小狗。”
主人夸奖。
小狗得到了正向的鼓励,因此更卖力地向主人摇尾巴,并且展现自己能让主人满意并且开心的一面。
“啪!”一巴掌扇在屁股上,立刻在饱满圆润的臀部上显出红痕。
“唔……”靳昭歪倒下来,他从大腿间的缝隙看见卢真心向自己走来。
她最近又发现了什么新的有趣的玩意儿,站在床边,正拿着玩具比划,研究玩法。
靳昭的头皮一紧,下意识地咽口水,并且往反方向微微挪动,但是被卢真心弯腰一把掐住了脚踝。他顿在那里不再动弹倒不是力气不足够他逃离,而是被卢真心发现自己的畏怯更让人害怕。
这种事卢真心要他来做来配合,就要让人开心。生理上的,心理上的。靳昭就算不享受,也要表现得享受,这样卢真心才会身心愉悦。
否则,就是他的工作没做好。
靳昭深吸一口气,佯装自己是姿势不舒服压着手臂,所以才动一动调整。
毛茸茸的小狗尾巴在空中左右摇晃,牵拉着他的感官。
卢真心研究好了玩具,对靳昭勾了勾手指。靳昭乖巧地仰直了脖子,凸显他的喉结,正因为吞咽口水而上下滚动,卢真心用食指一点点从下巴正中缓缓滑过,最后停在他的胸口之上。
她另一只手将皮质的颈环为靳昭扣上,垂下来的绳子掉在靳昭的脚边,他见卢真心没动作,只是神情晦暗不明地看着自己,立刻识趣地弯下腰去,用嘴巴叼起绳子的尾端,递到卢真心的面前。
在接过的那一刻,卢真心伸手塞入他的嘴巴,用食指搅动他的舌头,指腹擦过敏感的牙。靳昭颤了两下,眼皮垂下去,嘴里含含糊糊地“啊啊……”两声,让卢真心高兴。
她满意地拍了拍靳昭的头,在结束的一瞬间倾身将靳昭抱住,舒服地摩擦他的胸膛。趁着这男人正沉浸在一种漂浮的、无法落地的畅快中,无暇顾及其他事,便伸手绕到他的身后,毫不留情地拽走那根尾巴。
这种似梦般欢愉的感觉伴随着靳昭身体的颤栗,以及随后的痉挛变得真实。
两人双双倒在床上,卢真心钻到靳昭的怀里,仰起头托着他的双颊,奖赏地亲吻他的下颌。
“真心……”
“嗯。”
“我表现得好不好?”
这个回答等靳昭洗完澡回来,卢真心给了他答案。她靠在床背上,把玩那枚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钻戒,感觉到侧边床沿凹陷,她微微倾斜些,便知道靳昭回来了。靳昭的手臂比声音更早一些,搂住她。
卢真心靠在他怀里,伸出手,手心朝上,悬在半空。
“手给我。”
她顺着靳昭的指节一点点抚摸。虽然常年训练让他的中指和无名指下有训练的老茧,但手指修长,关节处褶皱少,并不算太多但匀称的脂肪分布,让靳昭的手看上去有着精致的修长。这让卢真心很喜欢和他十指相扣。
当靳昭的大掌将自己的手包裹,就像被拥抱一样,让人感到舒服。
靳昭出神地任由卢真心将他的手当作玩具,直到被一阵凉意唤回神思。
他低头,看见自己的无名指前端卡上那枚钻戒,钻石明晃晃的,折射头顶吊灯的光线,似乎某个角度,能映照出二人相拥的画面。
卢真心在他怀里仰起头,问:“好看吗?”
他能看出这是一枚女士戒指,尺寸目测倒像是卢真心的。但他不好问,疑虑埋在心里,沉沉地“嗯”了一声。
“送你。”
“谢谢。”
“就这么谢?”
靳昭翻了个身,把卢真心压在身下,“你还想怎么玩,都听你的。”
卢真心躺着,用双臂横亘在二人之间,忍不住咯咯地笑,“不玩了,怕你受不了。”
她这话倒没错。
半夜,靳昭是被痛醒的。他睡觉不沉,带着身后的酸楚睡去本就不安稳,卢真心睡着后不老实,无意识地用膝盖顶了一下他的屁股。他惊叫一声,恐慌地害怕将卢真心吵醒,生理反应带出来的惊呼竟然被他硬生生吞下去一半。
靳昭从床上爬起来,一个人偷偷去了书房,开了窗户一个小缝,任由晚风吹过他的脸颊。
手机屏幕明灭了两下,他点开来,两小时前蔡海虹问他有没有到庆都。
他回复:到了。
蔡海虹又问,海鲜酱记得放冰箱了吗?
他就没回复了。彼时卢真心嫌他脱衣服脱得慢,一直站在那捧着手机磨磨唧唧,催他赶紧过来。他连一个“好”都没来及地敲。
时间显示凌晨两点三十四,好像回复也不合适了。
他本来就把自己的行李临时放在书房,蔡海虹提到这件事,他就去翻那瓶自制的海鲜酱。这个算台港特产了,但就跟北京炸酱面一样,再出名的老字号都不如家里做得好吃,每家每户做的味道还不太一样。
靳昭不爱吃海鲜,但挺喜欢蔡海虹做的海鲜酱,拿来拌饭、拌面条都不错。以前最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住着月租三千的房子吃白水挂面,他混着海鲜酱,连用量都讲究。加一勺能尝出味道,绝不用两勺浪费,最后连混在一起的面汤都要喝干净。
因为海鲜酱的配料沉在汤底。
他把海鲜酱拿出来,摸了摸果然不冷了,这种自制的酱最讲究,他悄咪咪地跑去找冰箱,把瓶子放进去。
床上的卢真心翻了个身,用手摸摸前头,嘟囔:“靳昭?”
靳昭听到声音轻轻走过去,蹲在床边上,钩住卢真心的手指。睡前卢真心开玩笑攥着他的手指不许他摘戒指,笑称他是最壮硕的新娘子,要是穿婚纱都要私人定制。现在,这枚戒指就在他的无名指上熠熠生辉。
他用大拇指摩梭卢真心的手背,用皮肤感知手背上的绒毛。
他轻轻地低下头,脸颊靠在柔软的被单上,静静地观察卢真心的睡颜。
痛也好,舒服也好,刺激的感觉对于靳昭来说都不安稳。如果让他选,他更希望是这一刻,卢真心已经睡了,而自己,只记得两人温存的时刻。所以双手相握,像是一对恋人。
第二天一早卢真心早起走了,靳昭起床的时候床头柜上放着一管没开封的药膏。手机上是卢真心的留言:昨晚辛苦了。
非要早上才说句人话吗?靳昭心理腹诽,给自己上了药后,他翻身下床,去收拾行李。
到了中午2806有人要进来收拾,所以靳昭一般也不留很晚。
他打车回家,把东西都收拾好,也没心情睡觉了。
卢真心算贴心,把戒指的盒子也给靳昭留下。可能知道这样可以售出的价格会高点。
但是靳昭没选择去二手买手店出售,而是选择去典当行。
这的确是枚不错的钻戒,戒圈上点缀的碎钻,中央卡住一颗大约两克拉的钻石。最后评估价格在三十万左右,靳昭不识货,反正是卢真心送的,多了少了他都赚。
手机跳出收款信息后,他往外走,走到门口踌躇了会儿又走回来。他敲敲玻璃窗,把刚才跟他科普“这是枚用来求婚的戒指”的那个人叫过来,问他:“是不是还能再赎回来?”
那人睨了他一眼,问:“那么有信心复合?”
靳昭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