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呜———”
所有的扬声器同时传出低沉而紧促的战斗警报,走廊与宿舍内立即响起错杂有序的脚步声。
我随着队伍缓缓往前走,人很多,各连队都列成纵队往前,队伍时走时停。
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我的小学同学,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入了伍。他所在的队伍离我仅两三米,正背对我。
不知怎么的,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我跑过去抱了他一下。
他猛地回过头来,挣了一下后看到是我,便没再动,但仍显得不自在:“你怎么也在这儿——你放开我!”
我笑了笑,并未松手:“抱一下怎么了?咱俩小学还是同桌呢!”
我们立刻被通知丧尸爆发了,现在已进入战时状态。出乎意料的简洁,我想。不过,这也是因为事发突然,什么都没来得及调查。至于战斗,我并不紧张,我们与邻国关系紧张已有数年,从我入伍的第一天就被一遍遍强调,我们要随时准备战斗,在过去的四年里,我和基地中的所有人每天都做着这样的准备。
丧尸我并没亲眼见到。基地位于最边境的边镜,理所当然配备了重火力设施。我们的宿舍楼就是一座高大的塔楼,顶部是自动岗哨和炮台,以下是宿舍,十足的战争机器。虽然是战时,可是用不着出去正面交锋,只不过安排了警戒岗而已。我是二级岗,负责自动岗的盲区——话虽是这样说,不过连大门也没人进得来。两小时换一次班,完全称不上紧张或辛苦,但我还是端着枪,一丝不苟地警戒着。从二级岗再向外几百米才是一级,一级是极坚固的混凝土外墙和大门,门外数千米都已被自动岗火力覆盖,哨兵只是以防突发事件。
换过班后,我同其他4点岗的人一起去领了新制服——原定是中午发,如果今天警报没有响,应该是过了午休时间后。回去的路上没再看到我同学。
我像往常一样吃过饭后回了宿舍。我坐在床上,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拆开新制服比了比大小。制服发得极勤,往往上一套还没怎么穿,下一套就又到了手上。衣服是一样的,尺码也是一样的,但我总要拆开来看看。
这时走廊里巡查的长官走过来,象征性敲了敲敞着的宿舍门:“省着点穿,以后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