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缓缓驶进竹林,车上传来悠扬的琴声。今日是先皇后的祭日夷英是先皇后所出理应随皇帝一同前去祭拜,可是皇帝并不喜欢这个儿子。

    皇帝认为是这个儿子害死了他的妻子,这个儿子是个灾星,是罪人!害死先皇后的人是没有资格去祭拜先皇后。

    以至于夷英从小就被自己的兄弟姐妹欺负,就连一个普普通通的宫人都可以打他骂他。

    皇帝不是没有见过别人欺负这个儿子,他只是不想管这个儿子,废了就废了反正日后的皇位无论如何也不会传给他。

    夷英以前被欺负时经常看见自己的父皇在一边冷冷的看着自己,他也试图向皇帝求救,而皇帝永远是用那憎恨的眼神看看他。

    久而久之夷英认为这些欺负他的人都是皇帝安排的,他开始对皇帝有了不满之心,无时无刻不希望自己的母亲如果没有为了生自己难产就好,这样是不是就会得到父皇的爱。

    本来平稳行驶的马车不怎么了突然剧烈晃动,夷英掀开帘子问:“发生了何事?”

    下属当即上前查看,回来汇报:“殿下,前面有一男子,浑身是伤似是某种利器所伤。”

    闻言夷英走下马车查看那人的伤势发现还有气于是说道:“带去竹屋,把张太医请来。”

    下属犹豫道:“可是殿下,张太医今日随陛下一同去了先皇后的皇陵,恐怕是请不来的。”

    夷英道:“派人去和他说本王身受重伤,让他快些来,本王不信他不来!”

    “是!属下这就去。”

    夷英把那人抬上马车后,马车又开始慢慢行驶。

    夷英看着那人道:“伤得不轻,却还没死,必定是个可用之人。”

    夷英又外道:“回去告诉凌月,本王今晚有要事,不能回去让她早点把府上大门关了,以免晚上进贼。”

    “是,殿下属下这就回去。”

    竹林深处有一小院,炊烟袅袅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

    下属回去后就将夷英的话一字一漏的转述给了王妃,身为夷英的准王妃凌月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月摆手道:“今日王爷身体不适,一切访客全部回绝,去给宫里递折子就说王爷偶感风寒明日就不上朝了。另外把府门关上,今夜王爷不在府上都待在自己的屋子里。”

    “是”

    张太医给那男子看完伤后将夷英拉到一边担心道:“王爷今日可是先皇后的祭日,您不该……”

    夷英怕这位舅舅唠叨打断道:“本王知道,我已交代凌月今日闭府,她知道该怎么做大舅舅不用着急。”

    张太医叹了口气道:“既然王爷安排好了那老臣也就放心了!”说着张太医回到竹屋里写了一张药方给夷英接着道:“王爷让人照着这个方子抓药,一日三次。”

    夷英回道:“本王知道了。”

    张太医又拿出了另一张药方叮嘱道:“还有这张方子上的药是外敷的一日一换,王爷最是粗心切莫把方子弄混了。”

    张太医还想再说什么,夷英没有让他有说话的机会:“本王知道了,大舅舅莫要再啰嗦了。”

    张太医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才离开。夷英让人按照张太医的方子去抓药,特意叮嘱不要弄混,毕竟这人伤挺严重的,一个不小心万一人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几日后躺在床上的人醒了,他转头看着面前的一切,催动掌心发现法力没了。他决定先走了再说,出门就和夷英撞上了。

    夷英看到人醒了,“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啧啧啧如果忽略他是个男人,这个样子看着像个贤妻良母”男子这样想着,眼睛还在打量夷英一句话也不说。

    夷英微微笑道:“哑巴?没事本王爷不会嫌弃你的,毕竟哑巴办事更保密,你说对吧?”

    男子一时看了愣神,好半天才反驳道:“你才是哑巴,你全家都是哑巴!”

    夷英哈哈大笑道:“对不起,你不说话本王还以为你是哑巴。”

    男子心想“这看着人模狗样的,说话怎地这么无理。”

    夷英收敛了笑意:“得了吧你,被本王捡到是你的福气,别不识好歹,以后你就是本王的人了。”

    男子不胜在意看着面前的人心道:“这人小小年纪,心思怎么如此细腻?莫不是天庭派来抓本尊的?”

    很快男子发现面前的人没有法力的确认是凡人无疑。男子现在法力全失,需要一个地方躲躲天庭那些个烦人精,于是和夷英走了。

    在回王府的路上夷英问男子:“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男子简单明了:“在下姓裴单名一个渊字,家住……四海为家。”

    这句话以后二人就再也没有说话,马车从幽静的竹林一路行驶,慢慢的马车驶入城中渐渐地热闹起来。

    夷英刚掀开帘子人群中一个红衣少年在那卖艺,似乎是个新面孔夷英放下帘子,感觉不对又掀起帘子却又什么也没有。

    裴渊看着夷英问道:“在看什么?”夷英摇摇头:“没看什么,快到王府了准备下车。”裴渊“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夷英刚跳下马车就见凌月提着裙摆从王府中走出来,夷英打招呼:“月儿,几日不见甚是想念,想我了没有?”

    凌月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裴渊皱眉问道:“哪来的野男人?”

    夷英的笑僵在脸上,此时裴渊的脑子里“哪来的野男人?”“野男人”“野男人”“野男人”

    夷英内心:“你就不可以给我一个面子吗?”

    裴渊反应过来反驳道:“你叫谁野男人?谁给你的胆子?”

    凌月一脸嫌弃:“你管我。”然后转头看着夷英:“哪来的野男人?”裴渊瞬间炸毛:“你再说一遍谁是野男人?”说着作势就要去打凌月,夷英连忙拉住裴渊道:“消消气,月儿就这性子。先进府,在外面太丢脸了。”

    回到府里夷英仔仔细细的和凌月解释裴渊是哪捡来的,裴渊还一直在旁边补充“我不是野男人! ! ! ! !”

    最后凌月向裴渊道歉,裴渊却不接受,凌月差点动手还好有夷英在一旁拉着,夷英内心:“捡一个野男人你……啊呸呸呸!捡一个男人回来养着月儿不同意,不把这个男人捡回来又痛失一员人才。”

    反正过了好几天,凌月和裴渊的矛盾才稍稍缓解。

    裴渊开始和夷英还有凌月说自己是谁,最后夷英总结道:“你是魔尊,被天庭上派的卧底泄密然后被天帝的大儿子打伤?”

    裴渊连连点头,夷英道:“哥,咱能实在点,说个真话吗?世间本无神,更无魔。被你这么一说世间好像真的有神有魔一样。”

    凌月道:“兄弟,别傻了。少看点话本,人的幻想是假的。你和我说你喜欢王爷我可能会信,但是你说你是魔尊,那我可不信。早点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无论裴渊如何解释,夷英和凌月始终不信,毕竟裴渊现在法力尽失,也不能证明自己是魔尊。

    被夷英和凌月否定的裴渊只能认命,没几天夷英就给裴渊安排任务。

    今天你去杀谁谁谁,明天去抢啥啥啥,每天都有事,裴渊虽然法力尽失,但好在身手不错很快裴渊就沉浸在杀人喜悦中。

    夷英和凌月看着每天打打杀杀的裴渊,不禁扶额怕他真的杀红了眼于是给他放了几天假,结果裴渊刚出去一天回来就带了伤。

    看着裴渊二人无语,又叫张太医来给裴渊看伤,张太医看着裴渊问道:“这位公子看着怎地如此面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夷英道:“大舅舅,你定是看错了!”

    张太医盯着裴渊左看看右看看,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上回在竹林的那位吗?伤那么重,老臣估摸着应该还没好,怎么今日又伤了?王爷啊!不是老臣说你,实在是…………”

    夷英连张太医后面说什么都没听,纯属一个左耳进右耳出,心道:“这小老头怎么又开始教育起我来了?是我让他受伤的吗?我都没让他干活,他伤了与我何干?怎么揪着我不放啊?”

    事后夷英看着裴渊道:“说吧,又去干什么去了?”

    裴渊只说了四个字:“他们来了。”

    夷英:“什么?谁来了?他们又是谁?”裴渊朝着夷英翻了一个白眼道:“老子早说了我是魔尊,我是魔尊,你们偏偏不信你看今天我就在街上看见君洛羽那个孙子。如果不是他阴我,你觉得我会站在这里?”

    炎热的盛夏京城的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人群中央一红衣男子在卖艺,他一箭射出百发百中。人群中不少女子朝着地上丢一些铜板和碎银子只为让他再射一箭,红衣男子又是一箭射出还不忘道:“中人之资各位抬爱!”

    人群中的女子不断尖叫又开始丢铜钱、碎银,让他再射一箭。

    红衣男子却没有再射箭抱拳道:“再下白萧,本是来参加今年的武考,怎料盘缠不够恐难果腹,故今日在此卖艺,还请各位赏脸。”

    看客纷纷向地上丢些散碎银子,一哄而散。白萧慢慢弯下腰去捡地上的散碎银子,此时一男子逆风而来仿佛一束光,白萧抬头看向男子问道:“这位公子,今日已经散场还请明日再来。”

    男子只是默默的看着白萧,随后留下十两银子和轻飘飘的一句:“有缘自是会再见的。”

    明明姓白却偏偏喜好一身红衣。

    不久便迎来了夷英和凌月日大婚,璟王府已经开始筹备二人的婚事,裴渊在一旁看得羡慕嫉妒恨,希望天道哪天给他也来一桩姻缘。

    大婚当日,婢女给凌月送来凤冠霞帔,凌月戴在头上马上受不了把凤冠霞帔取了下来道:“怎么这么重?”婢女却道:“这凤冠霞帔乃是由金子铸造的,怎么会不重呢。”

    凌月想了想最后决定带一只普通的簪子,婢女觉得这不妥,正要劝说凌月却听人道:“璟王府接亲的队伍到了。”只好给凌月盖上盖头送上花轿。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喜婆话音未落便有人不合时宜的站出来说:“先别急着入洞房啊?三哥你这新娘子长什么样子,咱还没见过呢!要不先把盖头掀了?”

    众人闻言朝说话那人看去,是六皇子。当今皇后的亲子,现如今皇帝有意在六位皇子中选太子,人人都知六皇子胜算最大,于是纷纷附和“对啊!璟王爷好歹让我们看看王妃长什么样啊?”

    裴渊在人群中央看热闹,只跟着起哄。

    凌月只觉得这群人虚伪,明明自己一直住在璟王府,又怎么会没有人见过自己。凌月一把掀开盖头,对上那些人戏谑的目光。

    众人顿哄堂大笑:“这哪里是咱的璟王妃,分明就是个妾!”随之而来的还有六皇子的讥讽。

    可凌月并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妥,反观夷英却面色铁青。

    哪有正妻成婚戴发簪的“明明已经将凤冠霞帔送去凌家为何只有一只普通的发簪?”

    凌月答道:“凤冠霞帔太重了,还不如一支簪子清巧。”

    “荒唐!简直荒唐至极!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就戴一支发簪,你知道外人是如何看待我璟王府的吗?你知道皇帝又是以什么态度来看待我的?你知道吗?”夷英从来没有这么和凌月说过话,今日还是第一次他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仿佛要将眼前的人吞噬一般。

    凌月不知所措的向夷英道歉,声称自己不知道。夷英却甩开凌月的手直接走了。

    凌月看着离去的夷英,眼中蓄满了泪水,跑出了王府。

    裴渊见形势不对打算去追夷英:“哎哎哎!王爷!”看见凌月也跑了又转头大喊:“月姐儿!你去哪?”

    没人理他,裴渊只好把所有人都遣散,道:“不好意思各位,今日到此为止,请这边走我们王爷改日再请各位吃饭。”

    众人边走边骂骂咧咧:“切,真把自己当个人了?我呸!”

    “真是晦气,都说了这璟王是个灾星。”

    “啧啧啧,一个新娘子偏偏戴的跟个小妾似的。”云云。

    裴渊处理好白天的事天已经黑了,回到房中他莫名的感到心中发怵,裴渊想了半天又摇摇头:“怎么可能这么像?他可是个凡人。”

    刚躺下房门被敲响:“裴兄睡了吗?”

    是夷英,裴渊干脆不理他慢慢的闭上了眼,对方好似裴渊不出来就不走一样一直在敲裴渊的房门:“裴兄,我知道你还没睡,我有话想和你说,可以开开门吗?”

    裴渊还是没有吱声,夷英好像放弃了没有再继续敲门:“裴兄,既然你不肯见我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日见。”话毕夷英转身走了。

    前半夜裴渊躺在床榻上,一条腿枕着另一条腿,愣是睡不着。后半夜裴渊终于有了睡意,房门却又被敲响。

    裴渊不耐烦的对门外的人说:“大半夜的,谁啊?都不用睡觉的吗?”

    门外的人闻声回道:“渊尊主,小的是来接您回魔涧的。”

    听到这裴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揉揉打结的头发道:“进来吧!”

    来人推开门进来,跪在床榻前低声道:“渊尊主,大祭司命小的前来接您回魔涧。”

    裴渊摆摆手道:“本尊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本尊明日在走。”“渊尊主,大祭司说如果您不随小的回去,恐深竹殿下担忧。”

    裴渊看着他问道:“你叫什么?”

    “渊尊主,小的暗炎。”

    “好,那你就暂且跟着本尊,等回了魔涧再说。”

    暗炎回道:“是,尊主。”

    过了半晌暗炎又道:“尊主,大祭司还让小的带了聚灵丹让小的转交给您。”

    裴渊拿过聚灵丹一口吞下,就又躺下继续睡觉,暗炎看着裴渊道:“尊主,小的就先退下了。”

    翌日清晨,阳光照进房间裴渊只觉得刺眼,本想换个面接着睡,房门又被敲响裴渊:“……”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敲敲敲,敲什么敲?就不能让我再睡一会儿吗?”裴渊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开门。

    等他看清来人时,火气瞬间就消了一大半:“月儿姐姐,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凌月瞪了裴渊一眼道:“你看看现在都几时了?还在睡?”

    裴渊道:“月儿姐姐,你要知道昨天的烂摊子还是我收拾的呢!你和王爷演戏都不和我说一声,还好我机智,不然结果可想而知。”

    凌月叹了口气道:“王爷叫你呢!打算给你安排任务。”

    “知道了,月儿姐姐你等我一会。”说完裴渊进去将衣服穿上,和凌月去见了夷英。

    裴渊再回到房间已是深夜,

    暗炎也从暗处走出行了一礼道:“尊主,该走了。”

    裴渊皱眉:“本尊知道,等丑时到了再走,你先下去。”

    早上夷英开心的推开裴渊的房门:“裴兄,你也太厉害了,那几十口子人就那么水灵灵的死了。”

    “对了,今日正巧赶上初七,晚上要不要去看花灯?”半天无人应声,夷英穿过屏风发现房中没人。

    夷英以为裴渊出去了,于是就想着在房中等裴渊回来,夷英刚坐下来就看到桌子上有一封信上面写着“殿下亲启”还有一面铜镜。

    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夷英的心跳漏了半拍,但还是打开了那封信。

    殿下亲启:

    在下裴渊,多谢殿下收留!现今魔涧有事不得不回,殿下我只想说:我没有骗你,没有骗月儿姐姐,我真的是魔尊。魔涧的渊魔尊!虽然你们不信但是这不重要!

    殿下遇见你是我的幸运,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可能已经被上天庭的人抓回去了亦或者是死在荒郊野外,那面铜镜是留给殿下你的,如果你遇到危险可以拿着它默念我的名字,不出一个时辰裴某一定赶到。

    再次感谢殿下救我一命,他日再相见不知是何时,望殿下珍重!

    最后殿下你想要的我会给你的。

    ——勿念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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