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泽

    病房内——

    江庭翘着二郎腿,一脚搭在病床边缘,一边拿着削好的苹果往嘴里塞,跟出车祸的人不是他一样。

    “知道的以为你住院,不知道得还寻思谁家少爷出来度假了。”裴沭听看着他那惬意自在的样子说道

    “阿沭!你终于来了!”手中的苹果被丢在一边,他奔向裴沭听抱了个满怀。

    “滚蛋。”

    江庭嘿嘿一笑,又佯装生气夺回主动权,“我们都多久没见了你知道吗?一个月!整整一个月!放了假我就被我爸囚禁在家里,你也不知道来找我,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裴沭听看他没大事,转身就要走。

    “诶诶诶!你别走啊,我靠我脚疼,快叫医生…”

    “考试考十八分,他不囚你囚谁?猫用脚踩都比你踩的分高。”裴沭听摘下帽子,随手放在座椅上,他看着江庭说话。明明是看狗都深情的眼睛,用在他身上真是白瞎了。

    江庭不装了,双手插进兜里又躺回床上。“那么好一个人可惜长了张毒嘴。”

    “说吧什么事?”江庭刚被他爸放出来,就跟被驴撵了一样着急忙慌的找他,说没事裴沭听是不相信的。他确实出了车祸,被小电驴撞了,受了点皮外伤,问题不大。

    江庭又弹坐起来 :“你说这我就来气了!三中那群混混头子,不知道抽什么风到处打听你,你惹他们了?”

    “没有。不用管,随他们折腾。”

    “真没事啊?我怕他们堵……”江庭话还没说完,裴沭听已经戴上帽子了,他睨了一眼江庭,没再说话走了出去。

    对啊,裴沭听是谁啊!还能让人欺负了?江庭妈妈进屋就看儿子笑的停不下来:“儿子?我们再做个检查,你脑袋真没事啊?”“妈……”

    温泗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晕倒,只模模糊糊地记得晕倒之前见到了一个女孩的笑脸。回到房间她扯着嘴对着镜子笑,好丑……把镜子扔到一边,她又窝在地毯上看书。

    什么东西铬到了她的腰,一颗黑色的小珠子。是手链上的,她把其他珠子放在了盒子里,缺少的这一个终于找到了,把珠子全部放进盒子,起身下楼。

    阳光照在小巷里,蝉鸣伴随着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巷子两边都是老旧的店铺,温泗暮来到一家编织店,告诉老板她的需求后,就坐在椅子上看风景。

    跟别墅区不一样,这里到处都是烟火气息,喜欢吗?谈不上,她只是没事做,除了看风景也没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十几分钟手链就编好了,温泗暮原路返回。路上堵着两辆汽车,巷子本就窄小,白车主技术不好撞到了另一辆,车主下来争吵,动静太大吵的邻里邻居都来围观。她站着不动了,返回编织店问了另一条道路。

    裴沭听来帮江庭拿衣服,他个傻逼一激动就忘事情,非得亲自跑去说,手机像个摆设就算了,还能把衣服落下。

    “猛哥!裴沭听真在这啊?”路边一群人抽着烟,手里撰着不知道哪捡的木棍,蹲在地上没个正形。名叫猛哥的闻言抬起头,往脚边吐了一口吐沫,又猛吸一口烟:“江庭那小子经常来这玩,说不定这会儿俩人就在里面呢。”

    “诶诶,那个小白脸是不是啊?”有人小声嚷嚷着,猛哥看了一眼手机,对上了:“巧了这不是。”

    狗子伸手推他:“就你他妈是裴沭听?”

    “不是。”裴沭听避开他的手,侧身走去。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猛哥看他们愣在那里,大喊一声:“干什么呢?!上啊!”

    温泗暮换了路,前面一群人又像是要打架,她不愿多管闲事,看见他们愣神,只想当个小透明快步前进,眼看马上就到出口了。

    “你他妈的耍老子呢?裴沭听?!”说着有人扔了木棍。温泗暮往后看了一眼,男生戴着帽子只漏出眼睛,用手接住了木棍扔回去。

    “我靠?装什么呢?”人群中不知谁发出的声音,狗子拿过身边人的木棍,他又奋力向前扔去。

    许是太生气了,木棍偏了航向温泗暮抛去,她往一边撤去,裴沭听跟她同步,往她刚刚站过的后方站去。

    路灯一盏盏亮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光亮闪了眼睛,温泗暮眯了下。视线下移动,她看着地下的木棍随手捡了起来,短t随着她弯腰的动作,向上移动,漏出一小节腰,小木棍被她拿在手里掂着玩。

    “哪来的美女啊?你小子刚刚就是装给她看的?”温泗暮没搭理,继续向前走。

    “你他妈的耳朵聋了?”狗子气急败坏冲到她跟前,推了温泗暮一手,人没摔倒,口袋里的盒子掉了出来。

    “哟,送给他的?”

    “干你屁事,给我”

    狗子比她高,又高又瘦像个细狗,他抬起手温泗暮就够不到了:“给我亲一口就给你…”

    温泗暮抬眼看向裴沭听,他在一边站着,要不是他温泗暮也不会被困在这。她指了一下裴沭听:“手链他的。”

    裴沭听闻言挑了眉头,还是没有动作。

    “我管你们谁的,我还非得…”狗子一边说一边去碰温泗暮。

    “嘭——”得一声,温泗暮手里的棍子砸向他,鲜血顺着额头向下流,他手里的盒子跟着一起掉了下来,温泗暮拿了盒子就走。

    “你他妈的—”

    狗子摸了一下额头,见血了:“猛哥,我,我…”什么东西滴落在脸上,“咔哒咔哒—”又下雨了,雨水砸在屋檐上发出声响。狗子最没用还爱装币,裴沭听扔给他们五百块钱:“医药费。”刘猛拉着脸把狗子带走了。

    温泗暮喜欢下雨,但她讨厌淋雨。雨越下越大,她只能把外衫脱掉披在头发上快步前进,裴沭听在后面跟着她。

    两人无言,各走各的路。

    一开始温泗暮以为他是怕那群人追上来,可背后丝毫不见狗皮膏药的痕迹,无所谓,有人保驾护航何不乐哉,终于到家了。

    她站在小别墅门口:“跟够了吗?”嗓音清冷,像是雪山之巅融化的雪水,干净芝余透着薇冷。

    裴沭听闻言顿了一下:“龙泉湾1502。”

    他报了地址,温泗暮旁边的房子是他家。“没注意过。”她的声音继续传来,裴沭听没再答。

    刚下过雨的地面还留有水坑,水坑里不知照映着谁的身影,女生抬头看面前的男生,他斜背着书包低头凝视女孩……裤脚跟鞋子早已湿透,但无人在意。月亮一点一点地升至上空……

    李清跟温玉山去临市参加宴会了,屋里一片漆黑。脱了鞋,温泗暮赤着脚走进客厅,走到桌边她拿起水杯想倒水。

    “啪擦”玻璃杯碎了一地。

    她踩着玻璃碴往前走,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在冰箱找到矿泉水,打开那瓶水她用了一分钟。她从口袋拿出药就往嘴里塞,“咕嘟咕嘟—” 沙漠里人终于看到了水源,她喝的很急……

    “夜可真长——” 温泗暮心里想着。

    裴沭听的猫丢了,小七正徘徊在温泗暮院中。庭院门没关,不知是主人的疏忽还是甚么,他先把小七从树上抱了下来,又去敲了门。

    “叮咚—”

    门开了,女孩双眼通红,她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沙哑的声音传到裴沭听耳边:“有事?”

    “我的猫跑你家来了,看门没关就直接进来了。”温泗暮皱了皱眉头,看到他怀里的猫,猫是蓝灰色的,橙黄色的瞳孔看起来很呆萌。

    “喵—”小七在裴沭听怀里不老实,老是动。

    温泗暮终究是没说什么。

    正要关门,裴沭听抬起手臂挡住她的动作,他的手骨节分明,净白的皮肤上可见淡淡的青色纹路:“你发烧了?”

    “与你无关。”她把裴沭听赶了出去,没有边界感的人很烦。

    温泗暮先去洗了澡,又测了体温,没发烧。她打电话请了个保洁上门清扫一屋子的狼藉,去了三楼。

    “吱—”地一声门被推开,地上乱七八糟的颜料盘跟画纸混在一块,她随手捡了一支笔把头发绕起来,画板上有一幅尚未完成的画,有一艘船飘荡飘荡在海上,船上的人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暮暮,你在里面吗?”

    “我进来啦?”画室内静谧无声,李清开门进来时,温泗暮正躺在地上,血顺着地板慢慢流淌。

    又下雨了,天空乌云密布,闪电劈在窗户外——

    “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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