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凤鸢刚用过早膳，就听宫人来报：摄政王到了。

    上官周今日着了件墨蓝色锦袍，腰间玉带上悬着那枚她熟悉的玉佩。晨光中，他俊美如谪仙的面容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书卷气。

    "王爷。"凤鸢行礼。

    "该改口了。"上官周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从今日起，我是你的老师。"

    凤鸢接过竹简，展开一看，竟是皇帝亲笔所书的拜师诏。她抬头，正对上上官周深不可测的眼眸。

    "学生见过老师。"她乖巧地改口，却在"老师"二字上加了微妙的拖音。

    上官周唇角微扬："栖梧宫可还满意？"

    "太过奢华，学生睡不惯。"凤鸢意有所指，"还是冷宫的硬板床踏实。"

    上官周轻笑一声，忽然凑近她耳边："公主最好早点习惯。"他压低声音，"因为从今往后，你会一直活在...金丝笼里。"

    凤鸢心头一颤。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等她追问，上官周已直起身："今日先考校公主的学识。《论语》读到哪了？"

    "《论语》没读过。"凤鸢老实回答，"冷宫里只有《女则》《女训》。"

    上官周挑眉："那医书从何学来？"

    "母妃留下的几本手札。"凤鸢眼神微黯，"学生...自学的。"

    上官周沉默片刻，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本薄册："那从今日起，学这个。"

    凤鸢接过一看，封面上写着《权术初阶》三个大字。她惊讶地抬头，却见上官周神色如常。

    "老师要教我...权术？"

    "教你保命。"上官周淡淡道，"在这宫里，不懂权术的人，活不长。"

    凤鸢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又迅速被她压下。不要被表象迷惑，她提醒自己。上官周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第一课。"上官周在案前坐下，"如何分辨真假盟友。"

    凤鸢在他对面跪坐，认真聆听。阳光透过窗棂，在两人之间洒下斑驳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