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八章毒杀疑云

    三日后，凤鸢再次为太后施针。

    慈宁宫内药香弥漫，太后气色已好转许多，能靠在榻上与她说话了。

    "哀家听说是你求摄政王重审林妃案？"太后轻拍她的手，"好孩子，有孝心。"

    凤鸢低头做羞涩状："凤鸢只是...想还母妃一个清白。"

    太后叹息："当年的事，哀家一直觉得蹊跷。林妃那样聪慧的人，怎会做出如此蠢事？"

    凤鸢手中银针微微一顿："太后与母妃...相熟？"

    "她刚入宫时，常在哀家这里说话。"太后眼中浮现怀念之色，"她懂医术，常为哀家调理身子。那会儿你还小，可能不记得了。"

    凤鸢心头一震。所以太后体内的毒...很可能是凶手要灭口？

    "母妃可曾...为父皇诊治过？"她小心翼翼地问。

    太后神色突然变得复杂："最后那几个月...是的。"她压低声音，"鸢儿，你母妃死前，可曾留给你什么东西？"

    凤鸢心跳加速："只有几本医书手札。"

    "没有...其他的？"

    凤鸢犹豫片刻，决定冒险一试："还有一本日记。记载了...父皇病情的细节。"

    太后猛地抓住她的手："那日记...还在吗？"

    "在。"凤鸢轻声道，"学生交给摄政王了。"

    太后神色几经变化，最终化为一声长叹："聪明。给他比给哀家有用。"她忽然咳嗽起来，"鸢儿，记住...在这宫里，谁都不能全信。包括...哀家。"

    凤鸢正欲追问，忽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上官周大步走入，脸色异常凝重。

    "王爷？"凤鸢起身相迎。

    上官周向太后行礼后，转向凤鸢："公主，请借一步说话。"

    廊下，上官周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刚收到的。太医院院首陈大人...昨夜暴毙。"

    凤鸢倒吸一口冷气："怎么死的？"

    "七窍流血，与先帝临终前的症状...一模一样。"

    凤鸢手一抖，银针包差点落地。陈大人是太医院院首，也是...三日前质疑她诊断的那个人。

    "有人灭口。"她立刻明白过来，"陈大人知道什么？"

    上官周眼神锐利："他知道太医院的雪莲是谁取走的。"

    凤鸢心头一凛。那日她列出的药方中，雪莲是关键一味。而据上官周查证，太医院的雪莲不翼而飞，只有...

    "皇上..."她轻声道出那个可怕的猜测。

    上官周没有否认："今日起，公主身边必须时刻有人护卫。尤其是...入宫为太后诊治时。"

    凤鸢忽然想起什么："老师今日为何入宫？"

    "皇上召见。"上官周冷笑，"问我对林妃案的看法。"

    "老师如何回答？"

    "我说..."上官周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证据确凿，但疑点颇多，建议...重查。"

    凤鸢心跳加速。他在冒险，为她冒险。

    "谢谢。"她轻声道。

    上官周直起身，神色恢复如常："不必。你我...是盟友。"

    不知为何，这个词此刻听来有些刺耳。凤鸢低头整理银针包，掩饰眼中的失落。

    "对了。"上官周忽然道，"明日开始，每日辰时到摄政王府上课。"

    凤鸢惊讶抬头："出宫？"

    "怎么，公主不敢？"上官周挑眉。

    凤鸢抿唇："学生遵命。"

    上官周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唇角微扬："放心，本王会...亲自接送。"

    他转身离去，玄色披风在风中翻飞，如展翅的鹰。凤鸢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意识到，自己正一步步走入一个比冷宫更危险的漩涡。

    而漩涡的中心，是上官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