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龙椅上的萧程上下大量了一下文舒,转头看向萧程诺。
“你…………”
“怎么?皇兄,你在这个位置坐的够久了,该换换人了”
萧程诺用憎恨的眼神看着萧程彦,一旁的太后突然发话。
“好的很,哀家的好儿子,你真是哀家的好儿子”
萧程诺哼了一声,随后言道:“母后,你从小就偏爱他,无论我做多少,在你的眼里永远不如他萧程彦”
“放肆,你皇兄何曾亏待过你”夏紫凝开口言道。
萧程诺微微一怔:“少废话,赶紧退位,否则在这宫里的所有人,都会为你的犹豫而付出代价”
文舒听着对话,算是明白了,看着他:“我算是明白了,陈王殿下,好计谋啊!”
萧程诺转身看着文舒:“本王没想着你真的会回来,不过既然回来了,要不要跟本王一起,为你文家报仇呢?”
不等文舒回答,一旁的容时走了过来:“不牢殿下费心了,殿下还是想想你自己吧!”说完容时歪了歪头,眼神中透露着清澈。
萧程诺一怔:“你什么意思”
容时没有理会他,只是用那双清澈得眼眸看着他,一旁的文舒开口:“你家住河边?怎么什么事也要管啊!”
此言一出,萧程诺顿时怒目圆睁:“你放肆,敢这么跟本王说话”话落抬手就要扇文舒的耳光。
“顾宴——”
容时一个命令,顾宴以瞬移的速度,抓住了快要落在文舒脸上的手腕。
“容时,你疯了?”
“顾宴,休得放肆,快放手,陈王殿下,顾宴不懂事,还望殿下大人有大量,莫要与他计较才是”容时干净又无辜的眼神看着萧程诺,配上那规规矩矩的行礼。在一边的容郁达扶额。
场面再次陷入一片混乱,大臣缩在一旁,就这么静静的等着,长公主萧乐开口。
“皇兄,本公主难得来一次,难道皇兄想让本公主看到的是兄弟手足相残吗?”
“皇妹,皇兄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他的手段本就不正当”
话音刚落,门外的一批新的禁卫军围了进来,带头的姜秋苒。
“陛下 微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一个女子的声音在沉香宫外响起,姜秋苒走了进来。
“你……本应驻守边关,不得召令,不得回京,你私自回京该当何罪?”
那一刻萧程诺慌了,他看了看容时,又看了看萧程彦。
“陛下,秋苒无召回京,触犯燕楚律法,实乃因之前,容大人查到陈王殿下在暗自招兵买马,一直派人盯着陈王殿下,了解到这次中秋宴的背后,微臣与容大人商议是否先出手,因此这次微臣与容大人联手,里应外合,望陛下恕罪”
萧程彦点了点头:“姜爱卿,救驾有功,功过相抵,特允在京中暂住三个月,容时智谋过人……”
“陛下,臣可不可以换个赏赐?”容时眼神凌冽的看了一眼萧程诺,走到大殿中央行礼,边上的容郁达吹胡子瞪眼的。
“容爱卿想要什么?”
“微臣的大理寺了然无趣,因此臣斗胆向陛下讨要一人”容时看向萧程诺的眼神透露出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充满了占有,使萧程诺浑身上下直冒冷汗。
“爱卿想要谁?”
容时转头看向文舒开口:“文——舒——”
萧程彦看了一眼文舒仿佛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准了”
他起身走了一步,看着萧程诺:“来人,将陈王殿下压入大牢,终身不得外出”
士卒压着萧程诺走出大殿,他嘴里还在喊着:“你会有报应的,萧程彦”
本应热闹的中秋宴,这下可好,萧程彦也没这个心思了摆了摆手,身边的公公挥了挥拂尘:“陛下累了,今日宴会各位大人自行安排!”
萧韦氏和夏紫凝扶着皇帝离开了,燕楚帝重情义,这么一折腾,他也没心思了,他让萧韦氏不必送了,他想静一静。
宴会不了了之,容郁达黑着一张,走到容时面前,容时见状停下脚步。
“父亲大人,当真老当益壮啊,没走俩步,就追上了孩儿”
“容时!你今天什么意思?”
“父亲大人,想什么意思,便是什么意思”容时看着自己父亲的眼睛说着。
“阿时,你知不知道你此次与镇北侯联手,万一出了差错——”
容时冷笑一声:“没有万一,下官既然查的到,便有把握,不牢容大人费心了”容时不等容郁达的下文,便行礼告辞了。
紫荆城外,俩个人影出现在了容时面前,毫无疑问是文舒和苏沫在等他。
“回来是觉得自己活的太久了吗?”文舒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双手抱胸不甘示弱的看着他。
“你这张嘴和你这张脸还真不适配,做个哑巴最好”
容时看了看他没有理会,上了马车,见文舒没有上来开口:“怎么?你要跑回大理寺?”
“你是吃大蒜了吗?怎么说话这么臭啊?”文舒转身上了车,苏沫坐到顾宴的左边,赶车的顾宴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容时恰巧听到了反问。
顾宴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没……没什么”
马车到了容府,容时先下了车,文舒伸手想让容时搭把手,容时看了他一眼,径直走进府中。
他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自己下了马车。
“喂,冷面侠,你今天什么意思?”
容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没什么,容府太清净,找俩个随从,当免费的苦力了。”
文舒小声喃喃道:“呸,王八蛋”
容时显然听到了,文舒微微一笑掩饰尴尬,咬牙切齿的说:“我是说,荣幸之至,能给铁面无私的大理寺卿做仆从,实乃所求啊”
容时眼神凌冽的盯着他:“奉承的话,劝你收回去,我从未说过铁面无私这四个字”
说罢没有等文舒的下文便去了书房,一旁的顾宴,是走是留都不是,直到远处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顾宴,沏茶”
他才向文舒行礼连忙去给自己大人沏茶,丝毫不敢耽搁。
“苏沫,你有没有看到这家伙,好像没有给咱们安排住处啊”文舒双手抱胸说着。
苏沫认同的点了点头:“那公子,我们怎么办”
文舒抬眼看着他:“这家伙看着也二十有三了,既然他没有想过给咱们兄弟二人留住处,那咱们为什么不走呢?”
他们二人转身抬脚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结果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去哪啊?”
他转身微笑着看着容时:“容大人,公务在身,既然没有我们兄弟二人的住处,我们不便叨扰了,这就告辞”
“嫌命长,你就离开”
“巧了,小爷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装模作样的伪君子”文舒嘴欠欠的怼着。
“我懒得和扯,来人,将西苑收拾一下,顺便将明日府内的工作告诉他,免得睡过了,忘了时辰”容时挥袖离开了府中,顾宴也跑着跟了上去。
“还真是配对啊,没头脑和不高兴,苏沫走了,咱们去休息”
文舒走向西苑,苏沫跟在身后,还真别说这容府还挺大的,西苑也挺别致的,还有一颗梨花树,没想到啊,没想到。
大理寺中,所有寺吏忙手忙脚的,进行着各自手头上的工作。
“大人,少卿在沧州,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那了无观,似乎早有预料,等少卿赶到的时候,那了无观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顾宴跟着容时边走边说着方周正的来信。
“越是巧合,越是可疑,原来香火不断,怎么早不起火,晚不起火,反而偏偏在方周正抵达时起火,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巧合,给方周正回信,本官不日前往沧州”
顾宴行礼,将信与信鸽一起从窗户口传了出去。
容时看了看刑吏仵作给的验尸词,又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花楼红娘所言,突然起身。
“顾宴!备马!”
二人重新来到花楼,跑了进去,楼下的舞娘惊慌失措,而容时并未顾及他们,而是直冲二楼。
容时将房间得门一个个踹开,里面得画面各个难以入眼,而里面得人也惊了一下。
直到最后一个房间,寂静寥寥,容时悄悄掀开一层层白色的帘子,看到了他平生最令人难以启齿的画面。
那男子用眼瞟了一眼容时,愤怒的言道:“那个不长眼的”
顾宴走到容时身边,拿出写着一个令字的令牌:“大理寺办案,还请配合”
床上的红娘,抬眼:“原来是容大人啊,怎么配合啊”
“带走”
顾宴走到红娘的身边:“姑娘,请吧”
红娘眼睛左看看右看看,走到容时身边,手欲搭上他的肩膀:“大人……”
容时微微错开,没有理会,转身正欲往外走,红娘悄无声息的从头上拔掉了一只钗子,向容时刺去,顾宴还没有反应过来,容时像是早已料到,轻轻一个转身,右手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腕,容时闪到了顾宴跟前,左手拔出顾宴的佩剑,抵在了红娘的脖颈间,一气呵成。
“你会武功”
“若不会,本官怎会只身前来”
容时将佩剑扔给顾宴,顾宴递给他一方手帕,他放开了红娘的手,接过手帕擦了擦手,随后丢掉了。
他们将那位红娘带回了大理寺,容时坐在主位,她跪下地上。
容时拍了一拍抚尺,言道:“如实招来,你一个红娘,怎么会武功”
底下的红娘一哆嗦,没有回话 一旁的笔录看了看容时,又看了看顾宴。
顾宴接话:“还不招来。”
红娘一声冷笑:“难道只允许,你会,一个出门在外的弱女子难道不能吗?”
“放肆”顾宴拔剑,被容时拍起桌上的毛笔硬生生的怼了回去。
“既然不愿说,那便去牢里交代吧,或许你还没有见过本官的手段吧,来人将她压入刑牢,直到她招认为止”
一众寺吏将她往下拉,她冲着容时喊了一句:“你这是屈打成招”
容时不甘示弱的回复:“本官今天还真就屈打成招了,拉下去”
得了命令,寺吏也没有耽搁,径直拉了下去。
府中的文舒看着窗外,看着太阳慢慢移动,他打开房门。
一位年迈的管家走了过来:“公子,有吩咐”
文舒看着这位管家行礼:“严伯,大人还没回来吗?”
严忠华看了看眼前的人,一句严伯,他也认出了眼前的公子是文舒,他喜极而泣:“你是……文家长子”
文舒点了点头,他老泪纵横的说:“苍天有眼呐,让你回来了,对了,大人去大理寺审查案件去了。
苏沫看着这俩人的对话 挠了挠头,就听到文舒说:“严伯,我去找他吧”
严忠华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点了点头:“好,好,注意脚下”
见文舒要出去,苏沫随后也跟上了,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原来是去大理寺。
红娘满身鞭痕拖到了容时的面前,他看着她单挑眉:“这是要招了?”
“你身为朝廷正三品官员,却如此行事,真是疯子”红娘不屑一顾。
“你都说本官是疯子了,那你还真是说对了,不过有一件事你错了,本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对不起圣上朝廷打完任何事情本官都没有做,这一顿鞭子,便是你戏耍本官的下场”容时话语刚落,门外寺吏来报。
“大人,门外有二位公子说是从你府上过来的”
闻言容时微微一怔,就在这一瞬间给了堂下之人可乘之机,她伸出带血的手拔下头上的另一只钗子扔向容时,而她也被旁边的寺吏擒拿。
容时伸出左手硬生生的接住了那只带血的钗子,扔在一旁了,顾宴连忙将手帕打湿,给他擦拭着手上的血,他看着堂下之人想了一下,缓缓开口:“今日不宜再审,先带下去吧,他不喜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