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形状,但对于佩特斯来说,他希望他和德布劳内是线段的两点,如果有机会他宁愿不认识库尔图瓦…
足球运动员可以说帅气,但是不可以说美丽,倒霉的佩特斯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因为外貌被人非议,但是外貌家喻户晓的他在过去是个不受欢迎的家伙……
一次次等待,一次次徘徊,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的进取……对于佩特斯来说德布劳内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
只是,如果没有库尔图瓦会更好……
对于德布劳内而言,他童年是没有什么玩伴的,由于父母工作的原因,总是和他们到处跑。他爸爸是弗拉芒人,母亲是出生在布隆迪的英格兰人,他们在非洲有生意,所以总是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跨越,在他小的时候,他物质上没有任何不足。
他唯一缺少的就是陪伴。
不过在他喜欢上足球开始,一切都不是问题,足球从来都是团队运动,你总是可以找到伙伴,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德布劳内不孤单。
在他14岁的时候,亨克青年队邀请了他,德布劳内住在西佛兰德区的德龙恩,属于比利时西北的荷兰语区,而根克位于林堡省,一个比利时有名的工业化城市,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有挑战性了。
德布劳内说服了自己的父母。
他独自一人开始了足球留学挑战,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们,以及对于德布劳内来说有些拗口的荷兰语。
这里的一切让德布劳内无从下手,他只能一步一步地训练自己,锻炼自己,起码一开始这个孩子是这样制定目标的,直到他遇见了罗梅罗·佩特斯。
德布劳内没有什么长期的玩伴,佩特斯就是其中一个。
他们曾经玩过一段时间,也踢过一段时间的足球,留给凯文的记忆里——佩特斯是一个个子不高,身材瘦弱的男生,记忆里带着眼镜,留着一头棕卷发。
以至于德布劳内对于面前这个热情和自己打招呼的帅气男孩有些愣住。
他和过去完全不一样。
现在的佩特斯像是在人群中就像黑夜里的星星。
“当我从教练名单上看到凯文·德布劳内的时候,就知道是你!”
佩特斯做了牙齿矫正,在12-16岁这个年纪段做矫正是最佳时间,一到年纪,佩特斯的妈妈就急不可耐地带他去做了手术,经过两年的矫正,佩特斯的牙齿看起来整齐多了。
“tt……”
佩特斯微笑着,德布劳内也禁不自禁跟着笑。
多么熟悉的昵称,许久未见的童年好友,这值得一个微笑。
“你不是在安德莱赫特足球俱乐部吗?”
德布劳内对于好友出现在根克足球俱乐部有些奇怪,毕竟佩特斯出生在欧洲的心脏-布鲁塞尔大区,所以理应去附近的安德莱赫特足球俱乐部。
当然在凯文的印象里,佩特斯是个盘带细腻的家伙,所以不存在他被足球俱乐部嫌弃的缘故,他有些不解。
“怎么现在在亨克?”
亨克的球服是蓝色和白色的拼接色,胸口的队徽是一个大大的G字,球裤到没有那么多事,是简单的蓝色,球鞋是佩特斯自己的,颜色和球裤差不多颜色,当然如果进入一线队,那么球鞋就免费了,不过有着不错薪资的一线队也不在乎俱乐部提供的球鞋,更多都是自己去购买合脚的。
“父母来这里发展,所以我就过来了,我走的时候,罗梅罗那家伙哭得可伤心了,真是太搞笑了,我安慰了他好久,他才原谅我。”佩特斯从见面嘴角一直没变过。
他的头发不再发黄,而是变成了黑色,原本卷翘的头发被打理的井井有条,服帖得向后捋着,这使得他的脸完全展露在德布劳内的面前。
在过去大家都认为佩特斯很奇怪,他的牙,正处在换牙尴尬期的他看起来像个怪物,而佩特斯又总喜欢笑,外加男孩当时还带着一副不受欢迎的眼镜,故而被孩子们认为是丑陋的。
而现在的佩特斯像是换了一个人。
14岁的年纪同龄人都有青春痘,这人到是脸干净的像地铁的雪,没有眼睛框的阻挡,佩特斯的眉眼露出来,黑色整齐的眉毛,眼瞳是漂亮的浅蓝色,鼻子的高挺让他的眉眼看起来有些深,浓密的下睫毛很好的调和着眉骨锐利感,特别是在他笑的时候整个人完全没有什么攻击性。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佩特斯带着一副牙套,而这家伙和小时候的习惯一样,总爱笑,所以牙套固定器总是露出来。
德布劳内从佩特斯的话里面听出来了原因,而佩特斯嘴里面的罗梅罗,德布劳内也知道是谁,是安德莱赫俱乐部的罗梅罗·卢卡库,在过去他经常听佩特斯讲,对了佩斯特的全名叫罗梅罗·佩特斯,他和卢卡库两个还撞了名字。
“你住在几楼?”德布劳内遇见好朋友非常开心的,即使他的五官上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我现在不住宿舍。”
“?”德布劳内不解。
“刚来的时候确实住了一年的宿舍,但是第二年就搬走了,学校给我们安排了寄宿家庭,就在俱乐部附近。反正来往非常方便,我们寄宿家庭只有我和另一个,他是我的好朋友,一会儿我给你介绍一下他,tt你的话,明年也可以这样,不过你可能是三个人一个家庭,我只是运气好分到了两个人。”佩特斯是个话多的孩子。
“或许你可以申请和我们一起!”佩特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德布劳内不喜欢讲话,但是也并没有感觉厌烦,相反他甚至有些高兴,只是对于好友不住宿有些遗憾。
“我以为我们能一起。”
“没事,我们只是不住在一起,但是我们上课,吃饭和训练都是一起的,我在班级名单里也看到了你的名字。”佩特斯是1991年8月30号出生的,所以他和德布劳内同一个年级,相反他室友则比他们小一个年级。
“在一个班级。”
“对了,我们先去训练场看看吧,今天没有课,当然训练场上也没有人,我带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实际上,亨克还不错!”说完佩特斯冲着凯文眨眼。
“而且,我今天和我室友也约好了,你们可以见见。”
“你的室友,就是你现在的好朋友吗?”德布劳内耸肩表示自己都可以,他自己本身也没有什么事情,他也是在收拾好东西,出来逛一下,没想到遇见了佩特斯。
只是他对于佩特斯现在有些好奇。
有些事情他不了解,他错过了佩特斯人生的一部分。
亨克的学校和住宿是在一起的,但是和训练场有一点距离,通常有通往那里的班次校车,不过,今天佩特斯和好友约定的地方是学校的操场,所以不用赶过去,直接走过去就可以,两个人就这样走着。
佩特斯走在前面给德布劳内指路。
九月的天气正好,夏天的热气散去一点,但总归还是热的,而今天天空又是一片蔚蓝,没有一丝云彩,导致太阳都是直射过来。
见到好友的佩特斯是激动的,他一直在和德布劳内聊天,这也是德布劳内记住佩特斯的原因之一。
佩特斯总是数不完的话,这个时候,德布劳内只需要做聆听者即可。
只是小时候的昵称再次被叫出来,德布劳内有些不明白佩特斯为什么要叫自己tangtang,小时候德布劳内没有意识到,而长大了他到时想问好友为什么要这么叫。
“tangtang?”佩特斯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
“我们不是以前在你家看过动画片吗?一个叫丁丁的报社记者,一个小狗雪儿,还有一个叫阿道尔的船长,你还记得吗?”
佩特斯倒着走,他把手被在身后,看着德布劳内。
好友没有什么变化,姜黄色的头发,颜色的眼睛,相比同龄人有些过于白的肤色。
“嗯,然后?”
“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和男主角长得很像?”
“那不应该叫丁丁吗?”凯文疑惑,“为什么叫tangtang?”
“是法语啊!”丁丁在法语中叫tangtang。
这个时候凯文才反应过来,他的生活中都是以荷兰语为主,当然去非洲的时候,家人有时候会讲法语,但大多数他还是说荷兰语,以至于他没有反应过来。
他忘记佩特斯并不是传统的弗拉芒人,而是出生在布鲁塞尔大区的荷法混区,那的人们既会说荷兰语,也会说法语,不像其他弗拉芒和瓦隆地区只存在一种语言,有很强的敌对感。
“……原来这么简单……”走在后面的德布劳内小声呢喃着。
他竟然没有意识到。
“你说什么?”佩特斯没听清楚。
佩特斯走过去和德布劳内并排走,他们两个人身高差不多,所以佩特斯可以很轻松搂住自己的好友。
“没什么,”德布劳内的脸红了起来,他皮肤太白,怎么表情都很明显的展现在他的肤色上,他转移着话题:
“你最近踢什么位置,还是中场吗?”
佩特斯被吸引开了。
“没有,教练又让换位置,我现在应该轮到了左边锋,过不久可能会回到中场的位置。”
比利时2000年的时候,进行了足球改革,他们参考德国的足球计划,注重培养青训,阵容也多以433和343进攻型为主,注重孩子们的控球,培养一对一过人,通常U17以下他们不会固定在一个位置,而是个个位置都要试一下,亨克青年队也在用这种方法。
“你来了就太好不过,我们快点找默契,一起去一线踢正式比赛多么有趣!”佩特斯显然很兴奋,“我现在球传的可好了,你一定会吓一跳。”
佩特斯的蓝眼睛藏不住笑意,没人会看到这一幕还沉浸在坏心情里,德布劳内也一样,他侧头看了好友一眼,嘴角再次翘起来。
“我很期待。”
“对了,tt,我要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你的室友?”
“对,他叫蒂博·库尔图瓦……”
如果你来自未来,你将会知道蒂博·库尔图瓦是个并不值得托付的人,他是一个好门将,但是他不是一个好朋友。
他和凯文·德布劳内未来是一对冤家。
库尔图瓦背叛了德布劳内的友谊……
但是,现在他们还没有长大,而且如果你对他们再深入了解,会发现在真实世界里并不现在这个叫——罗梅罗·佩特斯的黑发蓝眼的比利时混血儿。
命运的齿轮转动,三个人的未来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蝴蝶的翅膀尚有这么大的威力,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如果你知道一个人喜欢恶作剧,你会有所防备,但是你永远也意识不到那个人什么时候会恶作剧,就像现在的德布劳内一样,诚然如果古早的记忆没有骗他,佩特斯是一个爱搞怪的家伙,这是在儿童时期德布劳内就得出来的经验。
但是对于再次相见的两人来说,惊喜冲淡了防备。
“我的室友比我们大一级,他是我们二队的门将,他这个人很讲先来后到,所以一会儿我们见他,你一定要和他好好打招呼,需要放尊重。”临近操场的时候,佩斯特表情严肃的嘱咐着好友。
“……我尽量……”德布劳内对这些有些反感,他讨厌繁琐的事情,他喜欢简单高效,就像把球射进门里面,粗暴而会心一击。
但是有些事情他知道他要做到,即使不喜欢,更何况接下来的人是佩特斯的好朋友。
他愿意为佩特斯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一定要记得打招呼!”佩特斯重复了一句,表情有些严肃。
德布劳内不理解为什么佩特斯和库尔图瓦可以当朋友,据他了解佩特斯并不喜欢这种严肃的人。
在佩特斯的描述里,即将要见面的家伙看样子就非常的正经。
“好吧。”德布劳内吐气,风向往上移,姜黄的发梢动了动。
蓝色的眼睛注意到了离他们不远的体育场。
操场是高于地面的,比正常地面高两三个台阶,像是整个操场是凭空堆砌出来的。
操场四周建了围栏,因为是新开学的原因,操场只开了一个入口,佩特斯踩着灰色的水泥台阶走上去,他把门推开,招了招手示意德布劳内跟上来。
“蒂博人还不错,你不要害怕,不过他长得很高,现在都已经比我高一个头了,我仅仅到他肩膀那。”佩斯特冲着空气比划着库尔图瓦的身形。
“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德布劳内对于库尔图瓦长多高不感兴趣,他比较好奇佩特斯是什么时候和那人认识的。
佩特斯和他分开的时候是9岁。
“10岁的时候,爸爸工作变动,然后就来了亨克,不过,我可一直记得要和你踢足球的约定,”佩特斯冲着德布劳内眨眼,这让德布劳内笑了一下,“然后来报到的第一天,我就遇见了tibo,当时是他父母和姐姐来送他的,他好像很害怕,一直哭个不停,真是笑死了。”提起高兴的事情,佩特斯嘴角完全合不拢。
“他不是比我们大一级吗,为什么还会哭?”德布劳内对于这件事有些疑惑。
“哈?emmm…你知道的有些人比较晚熟。”佩特斯的笑容有些僵硬,他转过头,试图掩盖,“就像我这么大了还是要抱着joe睡觉。”
Joe是佩特斯的玩具,是一个半米高的玩具棕熊,在过去如果佩特斯来德布劳内房间睡觉的时候总是会带着他,并且美名其曰,不可以让joe一个人待着,他会害怕。
无疑佩特斯有些举动确实很幼稚。
“不过,人怎么不见了?”两人来到操场,赏心悦目的绿茵草地映入眼睑,两个白色球网分别立在球场两方,红绿色拼接的竖条跑到上,有一两个人在散步,佩特斯扫了一遍也没有看到库尔图瓦的人影。
“你们约定了什么时间?”德布劳内皱着眉头问。
“emmm,没有约定具体时间,我只知道tibo比我先出发,按道理他应该比我早到。”佩特斯有些疑惑,他在思考库尔图瓦被什么拌住脚。
身后的铁门发出声响,佩特斯就站在入口那里,所以那人一进来就把佩特斯整个人给笼罩住了。
进来的门是东门,这个时候太阳不是在正空,角度略微倾斜,所以库尔图瓦的影子被照了过来。
“佩特斯,今天来得挺早~”身后的库尔图瓦拖着尾音。
“你去哪了?”佩特斯转过身子,挪了挪,接着看向来人。
不过这个角度正好面对着阳光,这让佩特斯一只眼睛有些睁不开,这使得他不得不微眯着眼睛。
库尔图瓦没有看站在一旁同样看过来的德布劳内,他以为他只是路人,毕竟佩特斯的朋友他都认识,而这个金发小子他从来没有见过。
阳光洒在佩特斯的半张脸上,让他带着一股温柔的光辉,在他拧着眉头,半眯着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前提他不说话。
库尔图瓦往身子往旁边移了移,让阳光全部照在佩特斯的脸上。
佩特斯很精致,这个年纪的少年所少见的是,即使是女孩也会有一两个青春痘,但是佩特斯的脸很干净,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脸颊上的茸毛也染上了阳光。
库尔图瓦看着佩特斯的蓝眼睛,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德布劳内看着叫库尔图瓦的男生跟着佩斯特讲话,他们看起来很熟,这让德布劳内看起来有些难过。
那一刻明白佩斯特的好友不单单只有自己,他还有其他人,安德莱赫特的卢卡库,根克的库尔图瓦,而他只是佩特斯的其中一个,他在佩斯特的生活中只占很小一部分。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认知。
库尔图瓦把藏在身后的东西拿出来,然后放在佩特斯的脸上。
“嘶——”刺激的触感让佩特斯往后缩了缩身子,等他缓过来看向库尔图瓦手里的东西时,才发现他手里面拿着是雪糕。
“我去便利店了,但是这是一个愚蠢的决定,因为开学的缘故,大家都去小卖部买东西的,所以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排队结完账单。”说到这里,库尔图瓦颇为孩子气的吐了吐舌头。
“原来如此。”佩特斯自然地接过库尔图瓦递过来的雪糕,“以前你总是比我先到。”
库尔图瓦显然只买了两个,如今佩特斯一个,库尔图瓦手里面一个,好在佩特斯并没有忘记德布劳内的存在,他把手里面的冰棒一掰为二,把带手柄的那一个给了的德布劳内,而自己则吃袋里的那半。
这个时候库尔图瓦才注意到一旁的德布劳内。
“?”库尔图瓦显然有些疑惑。
“tangtang,我的好朋友!”说完又扭头看凯文,“蒂博,我们最棒的门将!”佩特斯做为中间人相互介绍着对方。
tangtang啊……是佩特斯经常会说起的一个名字……
库尔图瓦盯着这个新来的家伙看。
金色的头发,没有像他或者佩特斯一样把头发挪开露着额头,相反而是留着长到差点遮住眉毛的刘海,眉毛颜色姜黄看起来似有似无,显得有些没有精神,眼睛是蓝色的,比佩特斯的瞳色要深。
他看起来年龄很小。
个子倒是和佩特斯一样高,两人身形也差不多,只不过德布劳内穿着一身纯色的运动服,不像他们两个穿着亨克的球衣。
“嗨,蒂博·库尔图瓦,来自布雷,你可以和佩特斯一样叫我tibo。”库尔图瓦倒是主动,主动伸手。
看起来确实成熟。
“!”德布劳内有些走神。
反应过来的他急忙接话,“我是凯文·德布劳内,来自德龙恩。”凯文还记得佩特斯的告诫,所以他对库尔图瓦语句用得很尊敬。
“?”
只是在他说完,库尔图瓦的表情明显变了,他眯了眯眼睛。
“兄弟,你在说什么?我甚至比你们还小一岁。”
在佩特斯嘴里,库尔图瓦记得凯文是比自己大的,佩特斯曾经说过,凯文和佩特斯的生日相差两个月,所以对于凯文这个年纪还比自己年级低感到惊讶。
所以这里面发生了什么?
忽然库尔图瓦意识到什么,他看向佩特斯。
“什么?……我有点不理解。”德布劳内一头雾水。
“你的语气让我有些尴尬,他听起来我很大…”库尔图瓦眉头皱起来,三个孩子的家庭知道什么年龄能获得宠爱。
听见库尔图瓦这么说的凯文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他扭头地看着一直在憋笑的黑发男孩。
“佩特斯!”德布劳内的眉毛皱得紧紧的,眼睛里满是愤怒,完全就是一个生闷气的小男孩。
但是他没有真生气,更多还是埋怨。
佩特斯太幼稚了。
库尔图瓦早已明白,这样子一定是佩特斯的恶作剧。
他笑了一下,又觉得自己也被整蛊了,立马恢复严肃。
佩特斯无疑是最张狂的那一个——
他的脸颊都浸红,身子笑得直不起腰,眼睛里甚至流出泪来,他拉着德布劳内的袖子,说话上气不接下气。
“对不起,tangtang…但是这太…搞笑了,…还么有人对最小的孩子这样说话,这太好笑了……”
怎么会这么幼稚……
德布劳内看着这一幕让他想到了小时候,佩特斯喜欢捉弄别人——
记得佩特斯离开德龙恩的时候,那个戴眼镜的小男孩冲车窗玻璃探出头来,他冲着德布劳内挥手,离别似乎没有带给他悲伤,他的脸上仍旧洋溢着笑容。
他控制不住地哭,眼泪模糊了视线,德布劳内看不清好友的脸。
他隐隐约约看见那辆红色的mini上,一个白色的人影在冲他招手,身后的绿树,一旁的红色建筑变得迷糊,留在的对德布劳内心里的只有那个冲着自己招手的身影。
“tangtang,下次见面要小心!”男孩大声地喊着,声音中带着奶气。
车越开越远,知道消失在拐角。
后来发生了什么?
……
“凯文…会再见面的…”身后的妈妈摸了摸儿子的头发,温柔的母亲安慰着孩子。
凯文没有说话,而是躲进了妈妈的怀抱。
这是德布劳内记住佩特斯的原因之二,那个总是满脸笑容的小孩子就连告别也是独特的。
只是
……
“妈妈,佩特斯会忘记我吗?”
……
佩特斯像是感觉到了德布劳内的异样,他收起笑容,凯文此时低着头,所以佩特斯不得不弯腰抬头才能观察到好友的表情。
“……”这次轮到佩特斯无助了。
他有些搞不明白凯文的心。
只是当两双蓝眼睛对视上的时候,颜色较深的蓝眼睛明显是含着笑意的,这个时候佩特斯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你变坏了!”佩特斯大叫起来。
他正准备教训凯文的时候,衣领被身后的人给拽住了。
“你的账我还没有和你算呢!”库尔图瓦显然对于老熟人之间的交流互动不感兴趣,他拉住佩特斯的领子,让他靠近着自己胸膛。
佩特斯感受到了身后人的心跳。
他忘记了库尔图瓦!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这些话被他挤出来,他重复着。
“蒂博,昨天可是我收留你,让你在我床上睡觉的,你不要恩将仇报啊!”佩特斯有些害怕库尔图瓦,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可是折磨人的法子总是很多。
“这不是一件事情。”
库尔图瓦对于佩特斯一直关注德布劳内心里有些厌烦。
两人还没有成年的孩子睡在一张床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他们是朋友而已,只是关系有些好。
正确来说,库尔图瓦有些黏佩特斯,一想到库尔图瓦比佩特斯小一岁,似乎这件事情还非常容易理解。
只是知道未来的人都知道蒂博·库尔图瓦不是一个好朋友。
佩特斯不是上帝视角,他不知道这些。
等三个人训练结束,两个人就急匆匆要走,他们练习往往结束在下午四点半,但是他们给提早回去,寄宿家庭一般不会特意给他们留饭,而今天是第一天,他们得赶回来吃晚饭以及收拾行李。
实际上,库尔图瓦和佩特斯昨天就到了,他相互约定好,昨天到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两人不仅错过了晚饭,行李也没有整理,今天本该去整理行囊,但是两人又跑到学校训练,等这两个人回到家里面的时候,房间里面的东西仍旧乱糟糟的。
佩特斯不擅长料理家务,他的家务课做得一团糟。
在昨天他和库尔图瓦来到寄宿家庭的时候错过晚饭的他们吃得是零食,以至于他的床边都是零食的包装,而床上是拧成麻花的被子。
很难想象,佩特斯和库尔图瓦两个人在这张床上躺了一宿。
库尔图瓦回自己房间去整理行囊了,昨天他也很累,所以看到佩特斯铺地差不多的床铺,就直接躺上去了,两个人在那里度过了一夜。
这次他们赶上了晚饭,可是正是因为吃过晚饭,佩特斯更不想动,他感觉他的肚子圆鼓鼓的。
不过又不得不自己动手叠被子。
他拉开被套的拉链,一脸不情愿地钻进去,被套里面狭窄又难以行动,佩特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才找到被子的四角,但是等他慢腾腾,艰难退出来的时候,佩特斯看着放错位置的四角,整个人陷入了沉默。
……
他在自己房间里呆了一会儿,最后把被子丢进柜子里,就拿着自己的joe熊离开。
库尔图瓦就住在他的隔壁,两人住得非常近,一个转身就到了对面的门根前。
在过去上个学期,库尔图瓦和佩特斯就经常串门,库尔图瓦似乎知道好友的习惯,所以今天连门都没锁,佩特斯直接就开门走了进来。
“tibo,你都整理好了,太棒了!”佩特斯看着被搭理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的床单时,心情瞬间愉快了。
他把Joe扔在床头,然后整个人就扑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真软!别人的劳动果实享受起来没有一丝负罪感。
但是这只享受了一会儿,然后他整个人就被拉了起来,站起来的他扭过头看着罪魁祸首,皱着眉头看对方怎么说。
“去洗澡,要不然不能待我这。”库尔图瓦倒是绝情。
“我们不是洗过了吗?”佩特斯早就发现了库尔图瓦事情有些多,不管什么季节什么天气,他总是雷打不动在一天的结束前去洗澡。
“学校那只是冲澡,根本洗不干净。”库尔图瓦把擦头发的毛巾抛到佩特斯的头上。
佩特斯了解库尔图瓦。
不得已的他只好拿着东西前往浴室,不过他去的时候,寄宿的男主人正在用,所以佩特斯陪着女主人一起在客厅看电视。
他们的寄宿家庭只有一间淋浴,当然每个寄宿家庭都是不一样的,只是佩特斯和库尔图瓦分到了这里而已。
这个点佩特斯早该洗好的。
察觉到异样的库尔图瓦见佩特斯一直没有回来,于是他出去看了一眼,在楼下看到佩特斯在看电视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什么时候可以看到你在菲尼克斯球场踢球啊!”女主人看着佩特斯不禁感叹。
“很快就可以!马上就可以进一线队踢正式比赛!”佩特斯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家伙,他热情地跟女主人解释。
无忧无虑像个没有任何烦恼的快乐男孩。
“而且,tangtang来了,就是我经常给你讲得tangtang,昨天我就见过他,他的足球踢得很漂亮,如果我们在一起比赛,肯定会打出漂亮的配合。”佩特斯眼睛很亮,他似乎在预想未来发生的事情,“就像小时候一样。”
“哦~”女主人感叹,“那可真是太幸运了,你们真是很有缘分,如果可以,下次你可以邀请他来家里面做客。”
“可以吗?”佩特斯听到这话情不自禁瞪大眼睛,漂亮的蓝眼睛充满了惊喜。
“当然。”
在佩特斯高兴地在客厅乱跳到时候,男主人出来了,他喊着佩特斯,让他过去洗澡。
佩特斯拿着自己的东西,在经过女主人的时候还凑了上去亲了一口。
“感谢利卡女士,tangtang知道一定会高兴坏的。”
“哦,你太热情了,罗梅罗宝贝。”被亲的利卡女主人显然很开心。
但是男主人就不那么愉快,在佩特斯进去的时候,男主人踢了轻浮自己爱人的小家伙一脚。
等佩特斯洗完澡的时候,他发现库尔图瓦还没有睡,而是拿着一本书在看。
佩特斯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来,走到库尔图瓦身边。
“你在看什么?”
这个时候库尔图瓦总算把目光留给佩特斯,而他手中的书本被合上,佩特斯根据上面鎏金罗马体也提示这是一本关于手球基本练习的指导书。
对于守门员来说,手抛球也是非常重要的,而手球运动可以很好的提升守门员的控球。
从准确而超远距离传送给上场的球员。
“手球……”佩特斯知道库尔图瓦的练习重点,毕竟库尔图瓦都会告诉他。
“你暑假有没有练习你的长跑?”库尔图瓦往旁边挪了挪,他没有像佩特斯一样裸露着上半身,而是套了一件黑色的纯棉体桖。
“当然,我这个暑假一直在练习我的长跑,等我们实战了,你在后防就可以看到,我的速度变快了好多。”佩特斯爬上床,刚准备躺下去睡觉。
发现自己赤裸着上半身,于是又原路爬回,他轻车熟路地打开库尔图瓦的衣柜,拿了一件干净的黑色T恤就套了进去。
“每天坚持那种跑步姿势是真得可以提升速度,而且我感觉自己最近耐力也变强了。”佩特斯这次终于爬到被窝里,他的头发有一点湿。
而他的joe熊在就被库尔图瓦放在了枕边。
佩特斯自然地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躺上去,他抱着自己的joe,闭上了眼睛。
库尔图瓦知道佩特斯要睡觉了,于是他把书放在床头柜上,伸出手把台灯给关掉。
只是佩特斯还不想睡觉。
“我真得好兴奋!蒂博…”等库尔图瓦睡下去,一旁的佩特斯在黑暗中开口说话,库尔图瓦眼睛并没有适应黑暗,所以一切在他看来黑黢黢的。
“嗯…”
库尔图瓦当然知道他兴奋什么,今天他们就见了一个人。
凯文·德布劳内。
“迫不及待想上场了,你没有见过tangtang的足球,我们简直天生一对。”黑暗中只有佩特斯的声音。
库尔图瓦喜欢同佩特斯跟他睡悄悄话,但是不希望他一直在谈别人,特别是一个让他有危机感的人。
“嗯…佩特斯,该睡觉了。”库尔图瓦让佩特斯停止。
而佩特斯也就真得没有再说话。
库尔图瓦眼睛适应了黑暗,耳边静悄悄,他有些不适应,下意识他扭过身子面对着佩特斯。
佩特斯面朝天花板睡着,库尔图瓦看着他的侧脸,他不知道好友是不是真得睡着了。
只是佩特斯不再讲话。
他眼睛就这样一直看着佩特斯,直到自己也陷入沉睡。
……
第二天,库尔图瓦是被闹钟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被关闭的闹钟时间,他先是把闹钟丢在被子上,重新闭眼,十五秒钟才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眼睛先是适应了一会儿刺眼的光线,然后才慢悠悠地看向还在睡觉的佩特斯。
他揉了揉眼睛,然后顺手抱住佩特斯,他趴到佩特斯的身上,并没有压他,而嘴巴凑近他的耳朵然后大喊。
“起床!”
佩特斯有起床气,但是库尔图瓦还是每天雷打不动地叫他。
佩特斯被这一流程给整习惯了,虽然一开始有些难受,但还是老老实实起床了。
他睁开眼,看到了头发乱得像鸡窝的库尔图瓦,然后是库尔图瓦想要睁开又只能睁开一半眼睛的窘迫,脸有些水肿,甚至一只眼睛的眼皮都放大。
佩特斯看到这一幕笑了起来。
他抱了抱库尔图瓦,然后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就推开库尔图瓦从床上下来。
亲脸颊和亲嘴巴是不一样的,佩特斯经常会亲别人脸颊表示友好。
佩特斯配了牙套,所以不得不花一些时间留给自己的牙套,等他洗漱完之后戴上,又要在吃完饭结束后把牙套拿下来,等清洗过后又要带上。
库尔图瓦对佩斯特的牙套很好奇,他打量了他很久,直到他们坐上公交车,库尔图瓦才终于把视线移开。
“你说,教练第一天会做什么?”佩特斯坐在位置上也不老实,他像一个多动症,毕竟一个暑假过去了,亨克变化很大。
“当然,第一天——”库尔图瓦对于他们教练的习性了如指掌,“起码,我们可以少练一会儿基础练习。”
对于球员来说比赛很有趣,但日常乏味的基础练习是无聊的。
但为了好成绩他们又不得不那么做。
“那可真是无聊,把赛前运动大会换成比赛该多好玩。”佩特斯吐槽。
“还好今天可以在队伍里见到tangtang,我还是蛮期待的。”这是库尔图瓦今天听到的第一次tangtang。
在过去他没什么感触,但是现在不一样了,tangtang不在还一个代名词而是真实存在的一个叫凯文·德布劳内的人。
这种认知改变让库尔图瓦有些不高兴。
库尔图瓦对新来的德布劳内有些敌意。
这是一种很幼稚的心理。
但是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甚是库尔图瓦本人都没有意识到。
去学校并不是一开始就去学习,首先是去餐厅吃饭,足球学校的餐食都是有专门营养师来指定的,他们为了自己的球员有副好身体,花费大把的精力和财力。
接着是去基地集合训练,训练一个小时后,才回到自己的班级里学习文化课,文化课集中上一个小时,也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下午没有文化课,一直到两点都是足球训练。
早期文化课时间真得很少,但是比利时的教育家认为,不应该让时间空间化,碎片化,这种效率反而没有集中在一段时间学习效果要好一些。
况且对于足球俱乐部学校的学生来说,重心还是要放在足球上,能进入俱乐部青训的孩子都是足球踢的不错,有未来发展的人才,他们尽可能让他们的才能不被辜负,踢出好成绩来。
同时也会有一些人踢不出成绩,校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些,为了更人性化,他们会进行定时考核,通不过的孩子会被劝退。
总之,足球是一项很残酷的运动,对于想要踢出成绩的人来说。
佩特斯和库尔图瓦是吃过早饭的,校方给了寄宿家庭生活费,让他们为寄宿的孩子提供规定的早餐和晚餐,所以两人没有去食堂,而是直接奔向球场。
由于校方为了减少学生们在路途中奔波的时间,所以早上的训练都是在学校的校内操场进行体能训练。
亨克俱乐部训练场地分为校外足球和校内足球场地,前者规模大,后者距离近。
后者这个地方里离食堂也近,所以住校的同学能很快过来,相比其他住宿的同学来说,等佩特斯他们赶过来的时候,操场上很多队友都到了,暑假的缘故,他们都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就连操场的草都长的比以往茂盛,比以往浓密。
佩特斯的人缘很好,球场里的人看见他过来,都纷纷走过来和他打招呼。
“佩特斯,暑假过得怎么样?”
“一点也不好玩,我早就想回来和大家踢球了。”佩特斯这话无法定义,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谁不喜欢无忧无虑的假期生活。
“你们过得怎么样,有发现什么好玩的吗?”
……
俱乐部里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比如德布劳内就是新转来的学生,他第一次来这个训练场,这里的人他都不认识,两个人认识的还被众星捧月,人被围着水泄不通。
德布劳内远远看佩特斯,少年脸上完全没有小时候的模样,他就像是故事里丑小鸭,张开的他让人眼前一亮。
头发乌黑,黑到透露着无尽活力,肤色不同于周围人的白,佩特斯的肤色更像是一种温暖的象牙色。
像是过去德布劳内在非洲发现的宝石,过往那副碍眼的镜框被卸下来,露出他漂亮的蓝眼睛,凯文喜欢佩特斯的眼睛,那双浅蓝色的眼睛总是让心沉醉,让人心生欢喜。
就在到德布劳内打量着昔日好友时,有人在他一旁说话。
“可真受大家欢迎。”说话的是个黑小子,不是混血,眼睛漆黑如同墨水,说话的时候,牙齿露出来,对于暗色的唇色,他的牙齿简直像钻石一样耀眼。
比利时是个沿海国家,在这片土地上发生很多事情,土地有很长的历史,但是却是一个新国家。当时对于新成立的比利时王国来说,对比周围的德法和隔海相望的英国,比利时还是个孩子。
历史的缘故,比利时曾经殖民过刚果,买卖黑人的现象,现在国家里也有很多黑人,不过黑人不像过去没有地位。
德布劳内没有说话。
黑小子倒是不介意,他继续自说自话的。
“我的室友他和佩特斯,就是那个受欢迎的帅小子,他就是罗梅罗·佩特斯,”显然黑小子对于自己知道足球新星的名字而洋洋自得,德布劳内甚至感觉他的鼻子都要翘起来了,“在过去曾经一个班级,佩特斯踢球很厉害,学习又好,而且人还有趣,所以超级受大家欢迎,如果没有错,未来可能他会是队长,如果他想当的话。”
德布劳内很了解佩特斯。
“他不喜欢当队长。”听黑小子这么说,德布劳内不得不为自己的好友澄清。
“你怎么知道?!”黑小子不信,“你又不认识他!”
显然他以为德布劳内和自己一样,是新加入来的毛头小子。
德布劳内没有解释。
黑小子以为自己说服了凯文,于是他接着说:
“和他那个最高的,那个叫蒂博·库尔图瓦家伙在根克青年队是最出色的两个人,蒂博是二队的第一门将,有时候一线队的门将一有什么犯错,那个家伙就会被教练派上去顶一会。”一旁的家伙喋喋不休地讲着。
“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德布劳内很佩服这个自来熟的家伙,他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啊,也没有啦!”见金发比利时人这么说,男孩有些害羞,他挠挠头,“这些大家都知道的,毕竟他们太出色了,就是那种一眼就能知道会出现在更大舞台的天才。”
他还在不停地讲着,德布劳内忽然有些不想听了。
他和他的故事里,没有他。
这些话让德布劳内意识到他被落下。
蓝色的眼里有些东西变得沉重,他和佩特斯离得并不是很远,但是刚才男孩的那句话把他和他的距离拉远了。
众星拱月的两人长相都有些出色,他们现在的身材都偏向少年,青春中透露着活力,低一点的佩特斯黑发蓝眼,神情总是愉悦的,他从来不肯放下他微翘的嘴角。
而高个子的库尔图瓦则是另一种风格,他和佩特斯一样是黑发。
在比利时,其实人们可以通过头发来分辨对方是那一派系。
人种越靠近法国的地区,头发越黑,头发也越卷;靠近荷兰的地区,头发大多数都是金色的,宛如郁金香,肤色偏白,眼睛大多数是蓝色,而比利时瓦隆和弗拉芒地区交界的地方,人种比较混杂,即使从外表分不出来,但是由于两队势利长久以来的矛盾,也可以从使用的方言分辨出来。
德布劳内知道即使库尔图瓦出生在东佛兰德地区,属于弗拉芒地区的范围,库尔图瓦也并不是纯正的弗拉芒人。
他的五官深邃,犀利的眉锋让他看起来格外精明,眉骨过高让他点眼睛深凹,原本阴森的眉眼又因为他下垂无辜的眼睛而减淡了,库尔图瓦和佩特斯的下眼睑睫毛都很长,这让他们看起来多了份纯洁。
德布劳内从库尔图瓦脸上就看出来他不好相处,诚然他有一副人见人爱的面孔,看起来软弱可欺,就连说话也软软没有主见的样子,但是短短的相处下来,德布劳内并不认为他是一个简单的人。
浅色的玻璃眼珠里到带着些难以捕捉的忧郁,德布劳内明白库尔图瓦不是一个好读懂的人,他像一个带着假面的人,对于生活在他周遭的人,库尔图瓦身上那份忧郁让人们不得不去珍视他。
人们只有在照射不到充足的阳光才会抑郁,像是北欧的芬兰,他们很早天就黑,冬天又冷,太阳没有温度,即使天亮的,也没有人出来,同样凛冬已至的莫斯科,观察那里人的五官,你总会发现他们是严肃的,他们的作品也是悲伤的多。
但是比利时是一个靠近海洋的国家,这里有充足的阳光,不过库尔图瓦却带着一股悲伤,他的忧郁是他的眉眼带来的。
……
这两个人是两极。
佩特斯和库尔图瓦站在一起又很般配,他们就像一对天生的好搭档一样,像冰和火,鱼和鸟,太阳和月亮,让人觉得默契。
10岁时候的遇见,而现在都已经14岁了,也就是说他们相处了4年,整整四年,而德布劳内只在过去和佩特斯玩过2个暑假,一个全年的二分之一不到。
这么一看,德布劳内发现自己和佩特斯比不上库尔图瓦和佩特斯。
这个结论让他失望。
只是在他垂头的时候,刚刚讲话的男生开始支支吾吾,他手下意识地拍着德布劳内的肩膀。
“兄,兄弟…他们过来了!…他们向我们这里走过来了!!”男生很激动,就连声音都变得颤抖,一开始有些不自信,似乎觉得他们只在找身后的人,所以他还特意往后看了一样。
但是这个地方只有他们两个。
德布劳内当然知道佩特斯找谁,那个家伙永远像只黏人的小狗围着他转。
在他抬头的时候,那张漂亮的脸蛋就完全展现在德布劳内的面前,佩特斯总是笑得开心,面前的人活力而健康,一切是那么真实。
“早上好,tangtang!”佩特斯搂住凯文,然后脸凑到凯文耳边静悄悄地说,“一会儿你跟我一起训练,这样我们就会被分在一起。”
德布劳内感觉佩特斯早上一定吃了橘子以及喝了牛奶,要不然这家伙身上怎么有这些食物的味道。
德布劳内第一天报道,他并没有一点不适应,他知道队伍里有他认识的人,他的儿时伙伴,一个让他把那年夏天记得清清楚楚的家伙。
德布劳内没有抬头,他知道自己在笑,他并不擅长夸张地表达自己的情绪,所以他只是轻微提了一下嘴角。
但这就够了,就连常年不屑外加冰块脸的五官都给面子,主人肯定是高兴的。
佩特斯有些过于黏人……
库尔图瓦看着一幕,他没说什么,他只是站在原地,但他的眼神甚至可以在佩特斯身上看出一个洞,使得希望佩特斯可以注意到他。
tangtang,多么熟悉的称呼!
库尔图瓦跟前的其他人都有惊呆,他们对于看起来有些害羞的男生感到震惊——
毕竟佩特斯这个家伙一旦输球,就他们耳边念叨什么“tangtang”,如今见到本人,他们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好。
毕竟他们和佩特斯嘴里面的“tangtang”可是老朋友。
只是怎么看他tangtang都是一个普通的小鬼,完全没有佩特斯嘴里那么厉害的样子。
甚至他看起来还有些过分害羞。
“原来你就是佩特斯嘴里的tangtang!”
教练见到姜黄色短发男孩,倒是熟稔,他空出来的一只手摸了摸男孩的头,“我可听你的名字听了好多年了,如今总算见到真人了。”
德布劳内不知道佩特斯到底在根克做了什么,以至于大家都知道自己的昵称。
tangtang是丁丁法语的发音,丁丁在法语应该读写“tintin”,由于嘴型和气流发声的缘故,读出来就是tangtang。
“不过你和佩特斯说得很像,跟动画片里面的家伙长得一样。”
由于佩特斯四年的输出缘故,德布劳内第一天过得非常精彩。
“教练,我今天能可tangtang一起训练吗,”佩特斯眨了眨他水汪汪的蓝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教练,不知道还以为教练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他第一次来,让我这个老朋友帮助他,好不好?”
教练还能说什么……
得到允诺的佩特斯推着德布劳内离开了大部队。
库尔图瓦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也跟着助教离开。
“佩特斯,你还是不要叫我tangtang了,你这么叫,大家都跟着这么来。”凯文有些苦恼,他预感到以后的悲惨未来。
这里的人似乎都知道“tangtang”。
“可是,我都习惯了。”佩特斯有些不解,“凯文你不是喜欢吗?”
凯文·德布劳内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他思考事情就会咬自己的指甲,于是他再次这么做了。
“我只喜欢你这么叫我,别人叫我,我并不喜欢。”凯文实话实说,他想不到其他更有说服力的理由。
佩特斯看着自己的好友,早晨晨雾还没有褪去,而绿茵场上已经三三两两站成一团又一团的人。
离佩特斯他们十米远的人和物都被白色的早雾擦淡,他们只能看见自己周遭的一切。
唯一能捕捉,能真确判断位置的人也就教练了,他此时在吹哨子,一遍又一遍地吹着。
凯文的模样似乎变了,又似乎没什么变,他的五官总是有些孤僻,性格像猫。
脸色比其他人要白,佩特斯的妈妈经常说自己的儿子皮肤太白,可是佩特斯认为德布劳内的皮肤更白,靠得近的时候,他甚至可以看见好友皮肤下的血管。
他的脸上有些青春痘,这个年纪的孩子脸上总是会长些。
佩特斯非常喜欢自己的好友,他像是让佩特斯想到好吃美味的姜饼,佩特斯喜欢看好友眨动眼睛的时候,那些脆弱、美好,像是蝴蝶翅膀一样的姜黄睫毛。
这份优柔寡断的感情遗传他的父亲。
佩特斯愿意听德布劳内说话。
凯文喜欢自己叫他“tangtang”,这听起来像是像个人独有的秘密,而佩特斯喜欢这种秘密。
“听起来不错,你说服了我。”佩特斯和德布劳内并排走,“那我以后在人前叫你凯文,只有我们两个都时候叫你tangtang,怎么样?”
“可以,当然可以。”这样再合适不过。
“凯文?”
“……”不知道为什么,被佩特斯叫自己真实的名字,不适应的反而是德布劳内。
他没有深究,而是专心之后的训练。
早课是足球基础练习。
有时候会让两个人组合在一起,一起训练。
而佩特斯就和德布劳内在一组。
他们拉着手,身体半下蹲身体往后倾,接着左一脚,右一脚借着对方的力气往前蹦。
训练的时候两个人没有再讲话。
库尔图瓦并没有和他们一起训练,他是门将,有专门的,独属于他的训练方式。
基础训练结束后,再做一下放松训练就可以离开了。
佩特斯坐在德布劳内的另一只腿上,然后把姜饼男孩的另一条腿掰在自己的肩上,帮他做拉伸。
德布劳内并不感觉疲倦,但是他的外表总是欺骗众人,胸腔呼吸起伏很大,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部变成了绯红。
他看起来很热,但是佩特斯触碰起来却没有视觉上那么热,反而是佩特斯温度更热一些,他的双手紧裹着德布劳内的大腿。
德布劳内身体看起来有些‘丰满’,这个词用在一个少年身上似乎很突兀,但是实际上德布劳内确实腿部线条看起来很成熟。
佩特斯的因为控制的缘故,完全陷了进去,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完全镶嵌进去,那些白皙带着绯色的大腿肉从他手指的缝隙钻出来。
“tangtang,你体脂看起来有些高,”佩特斯感觉了德布劳内的身体触感,他嘟囔地说着。
“……闭嘴!”德布劳内声音拔高,本身声音就有些尖锐,这么一来大家都似有似无地注意起这里,他的脸更红了。
如果不是佩特斯坐在他另一条腿上,他早就坐起来把他的嘴给捂上。
……
训练结束,就是上文化课的时间,现在走过去还能休息一段时间。
库尔图瓦不和佩特斯一个班级,所以他就没有等他,他和凯文把东西拿好,就离开了更衣室。
直到他们走到去教学楼的半路上,库尔图瓦才紧赶慢赶地追上他们。
库尔图瓦似乎有些生气,他黑色的,浓密地眉头紧皱着,眉尾下垂着,浅褐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委屈。
“你怎么不等我……”德布劳内听出来委屈。
“可是我们不在一个班啊?”佩特斯倒是没觉得什么。
“而且,你冲澡总是最慢的,我们教室比你的远,不早点出发可能会迟到的。”
“可是,你以前不是都等我的吗?”
库尔图瓦有些生闷气,他把手里的背包挂在佩特斯的脖子上,黑色背包的带勒在佩特斯的颈部上。
被印出一条红红的线——
看起来很刺眼,站在佩特斯一旁的德布劳内想。
“唔…你下次洗快点,我们会和你一起走的……”佩特斯深谙顺毛大法,他知道库尔图瓦想要个理由以及如何解决他不满意的事情。
果然听见佩特斯这么说,库尔图瓦没有再说什么。
“那就说定了。”
“当然,我可是说话算数的。”
三个人走在路上,库尔图瓦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了,一会儿我们放学去那里吧…如果要去的话得早点出发,毕竟四点钟出发的话,商店又得关门。”
“嗯…”佩特斯摸着下巴思考,“收到。”
比利时下班总是准时的,而且晚上六点之前很少会有商店会营业,就连国王去办理业务也会吃闭门羹。
德布劳内没有插上话,自从库尔图瓦一过来,他就没有在和佩特斯讲话,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到库尔图瓦对他总是带着一种抵触,一种排斥心理。
就像是野兽在标记所有物,那是一种霸道的,控制欲极强的一种行为。
“凯文,你要去吗?”佩特斯看向一旁的好友。
“……”
德布劳内摇摇头,“学校住宿离校要征求家长同意,太麻烦了,我就不去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德布劳内话刚说完,库尔图瓦就接话。
“对啊,太可惜了!”佩特斯也表示遗憾,毕竟他很喜欢那里的甜点,“那家的食物很好吃的。”
“对了,我可以给你带了一点。”佩特斯拍手。
“佩特斯,那不行,”库尔图瓦反驳了佩特斯,“那些东西一隔夜味道完全就变了。”
浅色的眸子在佩特斯身上划过,他在割断两个人之间的联系。
蒂博·库尔图瓦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这种不善良来自七宗罪中的嫉妒。
“走了,蒂博!”佩特斯楼着德布劳内的肩往他们的教室走去,背对着库尔图瓦时,还伸着手对着库尔图瓦随意地摆了摆。
佩特斯似乎和德布劳内聊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两个人边走边笑。
库尔图瓦在这一刻忽然觉得——如果自己早一年出生就好了,或者比现在晚几个月,赶在九月份之后出生,就可以和佩特斯一个年级了。
在楼梯口,他们两个同龄人往楼上走,让库尔图瓦却只能停下来。
看着这一幕,库尔图瓦盯了他们很久。
有些莫名的感情在心里面发酵,变酸,以及…有些东西变得不在稳固,开始若即若离起来,这让库尔图瓦有些惶恐。
他必须做些什么,让佩特斯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佩特斯和德布劳内的教室在走廊的尽头,班级里面空间很大,所以每个人都是一个人一个位置,佩特斯早就帮德布劳内抢到了一个位置,就是最后一排,最里面靠窗的位置。
那里简直是整个班级的灵魂所在。
而佩特斯则像守护者一样坐在德布劳内的右手边。
他们进来的时候,班级里的熟人和佩特斯打招呼,佩特斯打完招呼并且顺道介绍一下自己的好友就让他们回去,告诉他们自己要和凯文商量下午的足球对策。
一群人只好不情愿地离开,tangtang对于这些人来说跟佩特斯口癖一样高频率,没想到真有这样的活人。
“你简直跟个蝴蝶一样,你该和他们聊天的。”坐己位置上的德布劳内对着佩特斯瘪了瘪嘴,他对于佩特斯这么受欢迎有些不难以置信。
“真的吗?”佩特斯注意到了前半句,没有觉得好友这是挖苦,相反他认为这是一个好的形容词。
蝴蝶总是让他会想到阳光下灌木丛中大簇大簇的花朵,冬天的它们往往单调毫无特色,但是夏天的它们生机勃勃,再坚固的栅栏也阻挡不住那些五彩精灵向阳的步伐。
“蝴蝶多漂亮,我很喜欢它们。”
佩特斯总是这样,德布劳内老是在他身上栽跟头。
“…佩特斯,我们还是讲一下下午练习赛的事情吧!”于是凯文扭过身子,而佩特斯则挪着自己椅子往凯文的方向挪了挪。
两个小家伙离得很近,就像他们小时候经常会做得那样,佩特斯脑袋往凯文位置歪了歪,而凯文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佩特斯一靠近他就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橘子味。
他的口袋里可能藏了一个橘子。
他收了收心,拿起手里的笔记本和笔。
“能讲一下现在队伍里面情况吗?”
“当然,首先我们从前锋讲起……”
佩特斯和德布劳内喜欢用脑子踢球,他比赛开始前或者比赛结束后他们喜欢讨论并且假设另一种可能,来推演完全不一样的选项。
班级的人时不时会往这里看过来,班级里男女生比例差不多,佩特斯的好人缘仅局限于男孩子,而女孩子对佩特斯只是有好感,但是很少会有人和他交朋友。
不过佩特斯一直是足球队的风云人物,人们或多或少还是会集中在他身上的。
“罗梅罗身边的那个人是谁?”教室里一个小团体的女生发出疑问,她从来没有在学校见过那个男生。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
“能和佩特斯关系混得不错的,除了踢足球的就只有钓鱼的。但是看那家伙的打扮,他似乎是前者。”
“应该是,他的口音和我们不一样,应该是从genk以外的地方过来的。”
“不过,他和佩特斯关系可真好,佩特斯总是很随和,但今天第一次见到他把周围的人给打发走。”
“所以,那个男生叫什么,真好奇!”
“tangtang——” 被打发走到男生开口说到,他也是足球队的。
“tangtang?一个男生…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不过这个名字好奇怪,总感觉在哪里听过。”
“废话,这不是罗梅罗经常会说的话吗?!我还以为tangtang是他的口癖,真是离谱死了。”
“能在罗梅罗这个三分钟热度的家伙身上保留这个久,看来他们关系不是一般得好。”
对于班级里女生而言,佩特斯是班级里最帅的男生,但她们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佩特斯是个单细胞生活,脑袋里只有足球,而且这家伙有些天然呆,对于异性感情上面的事情,总是会想到别的地方,以至于了解他的女生都把他当儿子养。
她们甚至给佩特斯朋友榜排了序。
“哦吼,看样子有人要难过了。”一个女生发出惊叹。
“对哦,可怜的库尔图瓦。”
“同情,在之前我以为罗梅罗和库尔图瓦关系最好,只要一去b街区的甜品店,总是会在店里发现他们两个,真是超有意思的一点,他们像个孩子一样喜欢吃甜点。”
“哈哈哈,确实罗梅罗喜欢吃甜点,这是他们可以干出来的事情,不过库尔图瓦可不喜欢吃,看来是单纯陪人了。”
“确实我观察过,库尔图瓦每次都会吃不完,他似乎不喜欢吃,反正总是会剩一些,”女生无奈地摇摇头,“你们知道罗梅罗的性格,所以他会收拾残局。”
“这样看起来,罗梅罗和库尔图瓦关系是真的不错。”
“确实,混到这份上了。”
“……可是库尔图瓦虽然长得人畜无害,说话轻声细语,看起来完全是个草食动物,但是我见过他在家里的样子,他不是这样的。”
“你去过他家?”
“我姐姐带我去的,我姐姐和他姐姐是朋友。”
“但,我觉得……tangtang和佩特斯关系最好。”
大家把视线凑过去。
这个时候的德布劳内完全占上风,他在气场上完全压制了佩特斯——实际上只是德布劳内提出来建议,而佩特斯在思考罢了……
“看起来确实没有任何隔阂。”
“佩特斯念叨了他几年。”
“说实话,我以为那真是佩特斯的口癖。”
“对了tangtang叫什么?”
“把名单拿过来看一下……唔……找到了——叫凯文·德布劳内!”
这边一群人在热火朝天的交流着,而当事人却什么也不知道,佩特斯在对着德布劳内头并着头。
“真得要这样吗?”德布劳内对于佩特斯提出来的方案有些质疑。
“of course!这会很好玩!”佩特斯讲完低头闷闷地笑着。
“好吧,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试一试。”
佩特斯迫切着等着下午的练习赛,他和德布劳内制定的计划勾得他心痒痒,以至于他都没有认真听课,一上课就一直走神,下课还是德布劳内叫他,他才意识到。
“我们先去解决吃饭的问题,然后结束后就去训练场。”
下午的训练场并不在本校区,而是要乘专门的校车过去,那个校外的训练场非常的大,放眼望去是大片大片绿茵茵的草地,由于假期的缘故,球场上的草都长了出来,盖住了原本被踢秃噜皮的草皮。
两个人来到食堂的时候,食堂已经有不少人,好在食堂空旷位置多,而且开放的窗口也多,所以他们很快就把饭打好。
饮食是固定的,虽然没有职业球员那么细分化,但是也都严格遵守营养师的建议。
两个人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
佩特斯并没有一开始就吃,他把嘴巴里的牙套换了一副,才开始吃。
“你什么时候做得牙齿矫正手术?”看着这一幕的德布劳内有些好奇。
“两年前吧…我妈妈等我一到年纪都带我去做了手术。”佩特斯不喜欢吃西兰花,所以他把那些绿油油的,毫无食欲的西兰花全部都给了德布劳内。
德布劳内看到了,他没有去制止佩特斯。
佩特斯的老毛病,就像是回到他们小时候。
在过去,佩特斯总是喜欢把不喜欢的食物给德布劳内,这是一个不好的习惯,但是佩特斯遇见好吃的也会给德布劳内,所以这没什么矛盾——对于他们之间的友谊来说。
“你看起来变化很大……”德布劳内早就发现佩特斯的变化,佩特斯和过去的外表完全是两个人。
黑色短发,那些茂盛蓬松的头发分别向两边分,额头的刘海有些调皮的翘着,佩特斯的眉眼很出色,眉形漂亮又精致,眼睛微微上翘,下眼睫毛让他看起来眼睛格外迷人。
浅蓝色的眼睛看过来,像是会说话。
?
??“我姐姐说我已经有成为帅哥要素。”
“…”佩特斯正在和自己的鸡蛋做斗争,他抽空看了一眼好友,“我倒是没注意,不过你一直没有变唉,tangtang…”
“?”德布劳内皱起眉头。
“我是什么样子?”他不知道自己的样子。
“emmm…有些不好说,不过不管在什么时候见到你,我总是很喜欢你。”
“我想,这就是我觉得你没有变的理由。”
“喜欢一个人,一定是他身上的某种特性,而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所以我认为你没有变化……”
这话让德布劳内说不出话来。
“……”
佩特斯莫名其妙的话让德布劳内有些脸红,佩特斯是个有话直说的家伙,这没什么不好,只是有时候会打得德布劳内措手不及。
就像现在,德布劳内脸通红,可是却找不到什么理由说佩特斯的话是不对的。
“嘿嘿嘿,我有说错话了吗?”佩特斯笑了起来,“不过,真得期待我们下午的比赛!一定超级好玩。”
学生都是同一时间下课的,所以库尔图瓦可以和他们碰头吃饭。
“什么超级好玩?”这时候走到他们桌前的库尔图瓦漫不经心地问着。
“能和我讲一讲吗?”他坐在佩特斯的身边,把手里面的食物放下,然后看着佩特斯。
这是他和佩特斯经常坐的位置。
只是他今天过来看到了自己位置上坐了另一个人——凯文·德布劳内。
佩特斯虽然迟钝,但是他今天是真实地在库尔图瓦脸上感受到了一股怨气。
他浅褐色的眸子在过去像是裹了一层甜蜜的蜂蜜,而现在就是变成了一层乏味的蜡脂,身边的人在分别时眉头就一直没有舒展过,他看起来不高兴。
“没什么,t,蒂博……”这是他和德布劳内的秘密,佩特斯还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更何况万一库尔图瓦是对面的门将,那就更糟糕了。
只是这伤了库尔图瓦敏感脆弱的心,他完完全全向佩特斯袒露自己的心脏,可是佩特斯却无意伤害了他。
库尔图瓦和佩特斯产生了矛盾……
??才两天,库尔图瓦整个人像碎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