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不属于你

    佩特斯一直相信着德布劳内,这很玄学,但是这让人嫉妒。

    阳光从窗玻璃泄进来,这段路并不是很好,校车晃晃荡荡也证明了这一点,德布劳内坐在里面,靠着窗户,这是他第一次去校外的训练场,所以他对一切都很好奇。

    深色的车帘子没有拉上,所以光都跑到了佩特斯身上,那些光线在佩特斯身上分割了一条线条曲折的光界线。

    又随着晃动而闪来闪去……

    佩特斯不得不把暴露在阳光下的那只眼睛很眯着,他尝试着睁开,但是光线太过于刺眼,最后只好作罢。

    “还有多久我们就到了?”德布劳内回头看了一眼好友,而佩特斯整个人放松地贴在靠椅上,懒惰至极。

    “……”佩特斯心里面估计了一下时间,他一只眼眯着,一只眼睁着,看起来像是在做wink。

    “大概25分钟吧,很近的,其实和我寄宿家庭的在同一个社区里面。”

    一排座位只能坐四人,二人一组中间是过道,最后一排倒是可以一下坐好几个,但是那里往往被学校里的有些团体给占了,反正佩特斯很少去坐那里。

    在过去他有时候和tibo一起,有时候和同班同学一起,德布劳内来了,他估计以后会一直和德布劳内一起。

    “我们会分在一组吗?”德布劳内有些质疑佩特斯,分组一般是由教练决定的,而不是球员本身决定的。

    “放心,tangtang,教练肯定会让我们在一组的,不过蒂博就不一样了。”

    佩特斯这里总不会出错。

    说到这里,佩特斯看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库尔图瓦,他和他们就隔了一个过道,他坐在最里面,他的外面坐着一个同学,按照过去,库尔图瓦肯定会选择靠近佩特斯的位置坐下。

    而这次他没有——

    即使一侧的车帘被他拉下来,他依旧用自己的白色鸭舌帽盖住脑袋,遮住自己的五官。

    佩特斯对于库尔图瓦的阴晴不定的脾气有些心累,很明显就算他再不会看人脸色也明白那个人不对劲,自己的好友蒂博·库尔图瓦生气了。

    一旦吃饱,天气又暖洋洋的,佩特斯就有些想睡觉来着,德布劳内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于是他对着德布劳内说自己要坐到库尔图瓦那里。

    德布劳内有什么理由不让他过去。

    于是佩特斯就和库尔图瓦身边的黑小伙交换了位置。

    黑小伙刚坐下,就开始对着德布劳内输出,德布劳内转过来才发现这个人是早上和自己搭话的那个家伙。

    “tangtang,你怎么和佩特斯认识的,真是太酷了!”那个家伙对于和自己一样是新来的,却认识队伍里的大佬而感到难以理解。

    “凯文·德布劳内,怎么叫都可以,不要叫我tangtang…”

    “哦,好的,兄弟!”

    “克里斯特·本特克,我从刚果来,踢右边锋来着,你叫我啥都可以。”

    本特克非洲血统很纯,皮肤黝黑,头发是卷毛,嘴唇微厚,一双墨一样的眼睛出奇地大。

    ……

    德布劳内和本特斯聊着,而这边的库尔图瓦仍旧是沉默,这里的空气好像停住了,库尔图瓦用帽子盖着自己的脸,他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佩特斯知道他没有睡觉。

    “tibo,训练结束了我们去那家甜品店吧!”佩特斯舔了舔舌头,他似乎已经品尝到了甜点布丁的美味,“这次我请客!怎么样?”

    佩特斯表现一直很好,他本身也不太爱消费,有时候帮父母做家务还会得到额外收入,所以他的资金库还是很充足的。

    库尔图瓦没有接话,这不像库尔图瓦会做得事情,库尔图瓦非常有礼貌,和他相处根本挑不出他一点毛病,他的家教很好,父母对他管的很严。

    所以这很不寻常。

    一般这种情况,那就是面前这个装睡的家伙生气了。

    佩特斯对付这一手有自己的办法——那就把他当做睡着了好了,不去理他。

    不主动不拒绝,这对付库尔图瓦非常的棒。

    佩特斯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他也有自己的脾气,对于库尔图瓦阴晴不定的情绪来说,他的回应就是忽略,这是不对的,但是对付库尔图瓦是一种不错的有效手段。

    起码在过去他一直成功,所以他一直这么做。

    于是他如同往常一样,放松地背靠着车椅,库尔图瓦长得很高,目前佩特斯只能到他肩膀那里。

    库尔图瓦比他高一个头。

    佩特斯有些想睡觉,既然库尔图瓦并不想解决,那他忽略掉好了。

    “你总是这样……”

    没想到佩特斯刚一闭眼,他就听到库尔图瓦在说话。

    佩特斯没有接话,他倒是想知道库尔图瓦要讲些什么。

    “你总是这样把事情忽略掉,似乎把这些不好的事情埋在沙子里就不会出现。”

    “可是你从来不会考虑被埋进沙子里面的人感受……”

    “佩特斯,我讨厌你这种处理方式…我不是石头,不是螃蟹,我讨厌被埋在沙子里面。”

    库尔图瓦说这些话的时候离佩特斯很近,同时似乎不想让人发现,他拿着帽子挡在了自己和佩特斯中间。

    这使得两人脸上带着些阴影。

    浅褐色的眸子注视着浅蓝色的眼睛,他在这双眼睛里寻找着一些东西。

    德布劳内对于佩特斯的离开有些不爽,而现在他意识库尔图瓦在和佩特斯讲些什么,只是车里面太闹,库尔图瓦声音又压下去了,他听不清楚。实际上在吃饭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就有些怪,而现在他们又发生什么。

    “凯文,你在看什么?”本特克想转头顺着德布劳内的视线看过去,但是被德布劳内打断了。

    “克里斯特,可以和我讲一下你的事情吗?有些事情我很好奇?”德布劳内不喜欢听人讲故事,但是直觉告诉他,他得继续听下去。

    虽然在听本特克的故事,可是他更多时候会出走神,心不在焉,他会时不时思考另一边的两人的事情。

    德布劳内是一个自我的人。

    而另外两个人他们靠得很近,看起来似乎很亲密,佩特斯总喜欢肢体接触,他说肢体接触会让另一个人感到幸福,所以那个家伙自从得知这件事情后就一直维持这样。

    但德布劳内想错了——佩特斯和库尔图瓦发生了矛盾。

    “对不起,蒂博!”佩特斯第一次见到库尔图瓦这样,他反思了一下自己好像他对待库尔图瓦总是没有耐心。

    这很奇怪,实际上佩特斯是一个非常为别人考虑的家伙,但是库尔图瓦总是特例。

    “我好像确实忽略了你的感受,真得很抱歉……”蓝眼睛半耷拉着眼皮,男生有些失落,他看起来知道自己错误。

    “……能告诉我那错了吗?”不过他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

    “…你总是这样…”

    库尔图瓦把挡着他们脸的帽子拿开,重新带回自己头上。

    库尔图瓦此时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眼睛,尤其是佩特斯。

    他认为眼睛会暴露他的情绪,他不想让佩特斯读懂他的心,帽沿把他的视线挡住,并且抵在高而挺的鼻弓上。

    “我不想和你聊天,等你意识到哪里错了,我才会重新和你说话……”

    接着库尔图瓦就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不再讲话,他什么都不做,可以佩特斯却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在赌气。

    佩特斯没有再打扰库尔图瓦,甚至等到他们下车他们之间也没有再说话。

    德布劳内走下车,他追上佩特斯。

    “怎么了,你们发生了什么?”德布劳内看到库尔图瓦生气地走下车。

    “没什么,这不重要,一会儿我们一定要按计划中踢球。”佩特斯现在比较感兴趣接下来的足球队比赛。

    世界上有很多人,有些人想得太多,有些人想得太少,而佩特斯就是后者,他从来不会焦虑。

    “希望你们没事情,”德布劳内对佩特斯和库尔图瓦的关系倒是不上心,“至于比赛,我只能说如果可以,我尽量满足你。”

    “ja~还是tangtang你最棒!”没心没肺的佩特斯笑了起来,走在前面的库尔图瓦顿了一下,他太熟悉好友的声音,一下子就意识到是他。

    这让他加快了自己步伐。

    他不知道佩特斯在和德布劳内交谈了什么,特意要瞒着他,不过现在他更希望教练把他安排到他们对面。

    不管他们有什么踢法,反正库尔图瓦发誓一个球也不会让他们踢进。

    ……

    根克的训练场很宽敞,这个区域到处都是草坪,不像球场那种有观众席,这里一马平川,除了草坪还是草坪,正如一开始所料,由于一个夏天的修整,草儿长势很好。

    佩特斯在草坪上踢了踢,熟悉了一下脚感。

    他最里面穿得是根克的宝蓝色球服,短袖短裤,佩特斯喜欢宽松所以他的球服都是大一码的,球鞋是父母给他买的,颜色是白色,本身佩特斯也比较爱惜,所以球鞋很干净,球袜是和鞋子一个色,佩特斯喜欢穿长袜子,袜子和小腿其高,小腿板早就放进去了,所以小腿板那里有些突兀。

    他踢着踢着德布劳内就走到他身边,德布拉穿着同款球衣,中规中矩,不过德布劳内的体脂看起来确实有些高,他的大腿和屁股的布料都被撑起来了。

    两个人球服外都穿着橙色的荧光替补队服,所以两人是一个队伍的。

    “都被你蒙对了,我们确实一组,你朋友也真得是对面的门将。”德布劳内凑过来说。

    朋友当然代指的是库尔图瓦……

    “嘿嘿,我厉害吧!”佩特斯有些得意。

    “……你…”姜饼男孩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吧,一会儿按计划踢。”德布劳内对于佩特斯的粗神经完全折服。

    穿着黑色球服的库尔图瓦正在摆弄他的网,视线就没有看过来过,要是在以前,不管库尔图瓦是对方门将或则是己方门将,他总会过来和佩特斯聊一会,才离开。

    不过德布劳内挺喜欢这样的,前提不是对自己,佩特斯这中保持简单点方式一直是德布劳内追求的。

    siuuuuu~是教练吹哨集合的声音。

    佩特斯抬头看过去,然后他顺手拍了一下德布劳内的肩,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tangtang,好戏要开始了!”

    佩特斯是一个球技出色的人,这是和他踢过球,以及看过他踢球的人,一直所认为的。

    佩特斯司职主要还是中场,不过现在位置一直在轮流,比利时足球协会制定的规定,他们希望自己国家队足球运动员有很强的单边爆破能力,所以这场他位置是边前腰。

    阵容是全攻全防的343阵容,对面433,两队这么打就给两架坦克对着炮筒轰。

    433和343都是攻守兼备的足球阵容,考验球员们的个人实力,对于球队来说,他们希望自己的球员应该有出色的过人能力,来重振比利时足球之光。

    按照假期前的规定,佩特斯最近应该回到了中场,但是教练并没有让他回去,黑发的帅气小伙正和球场上的队友拥抱,接着走向自己的位置——这里佩特斯的位置是边前腰。

    对于进攻型锋线,如果说中场的帕洛斯是撕裂对面防线空间的利器,爆破型边锋的德布劳内负责接应和压制,那么佩特斯的职责就是就是球队的脑,在人与人之间像针线一样负责组合和梳理进攻路线。

    佩特斯这队的人大多都不是熟面孔,如果他在以前没有见过德布劳内的话,就连德布劳内也是一个新面孔。

    在佩特斯踢球越来越顺利的时候,根克的U15根本没有能和他一vs一的对手,他可以凭借个人能力单刀射门,物极必反,他的教练贝斯特教练显然明白这个道理。

    佩特斯无疑是出色的,树大招风,过早的成名不一定是好的,心智的不成熟让人无法掌握自己的能力,如同赫拉克勒斯与他的天赋神力,但是作为普通人是否可以承受这让人惊叹的能力还有待商量。

    贝克斯教练很看重佩特斯,佩特斯像一块璞玉,他还不想让上层的人用磨刀石急切地破坏他,佩特斯应该让时间来冲刷他的黑色硬甲,露出他属于自己的模样——独属于他自己的。

    所以在佩特斯想要晋升一线队的时候,他拒接了他。

    比利时足球,有这自己的晋升机制,球员可以上升,但是不能往后退,也就是说如果你进入U17就不能再不到U15的队伍里。

    只是今天他的捧在新尖尖上的小宝贝状态有些不对。

    贝克斯教练承认他对佩特斯有偏爱,以至于他每次都会把他分配在替补组那里,让这个男孩儿和一群新来的家伙去打配合来提升他的组织能力和球上。

    足球从来不是一个人的运动,他需要的是团队的配合,就算佩特斯再厉害,他也不可能一个踢完90分钟的全场,一个优秀的球员要懂得配合。

    当然,世人更喜欢英雄主义的球员,但是一个人拥有绝对实力又懂得的配合,那么他将是球员中受欢迎的那个人,贝克斯教练希望自己心爱的小家伙会成为这样一个球员。

    如果像往常一样,不管再怎么有天赋的佩特斯总会顾及比赛的最终结果,但是在比赛开始之后的十分钟,教练就看出了球场上那个小家伙的不同。

    他似乎毫无忌惮,他似乎有了底牌,难道他觉得自己一定会赢?这让贝克斯有些迷茫。

    球被踢出场外,德布劳内和佩特斯离得有些近,于是佩特斯走了过去。

    他捂住自己的嘴巴,跟着德布劳内说些什么。

    这就是库尔图瓦所看到的。

    球权现在仍然在佩特斯他们队伍的手里不过,库尔库瓦并不担心,他们的后防牢不可破。

    后防有杜尔瓦尔,安德雷,克尔本斯,科尔四个人,他们完全把球网堵的死死的。

    而且库尔图瓦自己也在这里,他完全不担心对方的进攻。

    只是看到佩特斯和德布劳内在球场上窃窃私语,他有些不高兴,他知道他们又在讨论着什么有关于足球的事情,佩特斯从来不会在球场上说一些和足球无关的事情,在过去,他有时候会对自己说,但是他现在交流的人却是那个新来的家伙。

    德布劳内只是一个新来的家伙,或许在过去他们相互认识,但是现在和佩德斯朝夕相处的一直都是他,一直都是库尔图瓦。

    如果库尔图瓦是现在的德布劳内,也许他会开心。在陌生的环境里遇到一个熟悉的人,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但是可惜不是——库尔图瓦是库尔图瓦德布劳内是德布劳内。

    所以,当库尔图瓦看到佩特斯有说有笑的靠近德布劳内的时候,他皱起了眉头。

    由于跑动的缘故,黑色像绸缎一样的头发在耳边四散着,遮住了一部分脸颊,让本就有些瘦的下巴看起来更加的尖,诚然,这个年纪的佩特斯并不喜欢自己讨厌的食物,他对于同龄的足球孩子来说有些挑食,所以他看起来有些瘦弱。

    他的眼睛大大的,瞳色很浅蓝色,那是一种漂亮的蓝,像天空一样的颜色,每个见到这双眼睛的人,总会去称赞造物主的神奇,而眼睛周围那些黑色的睫毛非常的浓密,让他的眼睛看起来很无辜。

    脸部的过于美丽,以至于让人们忽略他的球技。

    “嘿,tt,你刚才踢的真棒!”佩特斯异常的欣喜,即使短短几分钟,他仍旧意识到德布劳内还是那个德布劳内,他没有没有变,他依旧是童年时候那个和自己配合默契的男孩。

    “等一会儿,乔把球发过来,我接到球后,我把球传给你,然后接着我们就按一开始我们安排的那样踢。”佩德斯熟练亲昵的把自己的手架在德布劳内的肩上。

    只跑动了十分钟,德布劳内有轻微的轻喘,但是他的背是直挺挺站着,运动员的体力总是充沛的,让他们所疲惫的,往往是短时间的加速跑。

    “嗯。”德布劳内对他们的计划了然于心,他在梦里面演变了一遍又一遍,当球到他脚上的时候,他认为自己不会出错,金发男孩看起来是个安静的孩子,但是却又出奇的自信,你可以把他看作一个内秀的孩子。

    “只是,佩特斯…我总感觉教练在看着你,他好像对你现在的行为有些不赞成,他是不是发现了我们的秘密?”德布劳内冲着球场外的教练的方向挑了挑眉。

    “可能是发现了吧?那个家伙老是像狐狸一样,我总感觉他总是在背后偷偷算计我,”佩德斯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这个举动让他头发有些乱,德布劳内扫了他一眼,“但是不用管他,其实只要我们进球,他并不会说什么?”

    佩德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露出自己的大白牙,对着德布劳内说,“起码在过去,教练是这么对我的。”

    这句话让德布劳内无语了,他有些担心,如果他们失败了,教练会怎么对他?

    不过看着好友佩特斯这么高兴,他觉得自己冒险一把也没有失去什么,起码现在很开心,他踢足球的初衷就是因为开心的缘故,而现在他在他再次拥有了这份感情。

    况且他们也不一定会输,对吧!

    现代足球阵容上有了很大的变故,并不是说前锋就一定是负责突进,当然有时候他也可以负责传球,甚至防守。

    主要看教练是怎么安排的,以及球场上的变化。

    球商高就是指在变幻莫测的战场上,球员可以用自己的大脑迅速做出反应,在不确定的局势中用自己所领会的知识判定出一种最佳的处理球的方法。

    对于U17以下的球员来说,他们主要的练习还是以个人突破为主,阵容上其实并没有很大的要求,教练在安排练习赛的时候,更多的也是为了训练球员的突破能力。

    最起码一开始是这么做的。

    大家都喜欢粘着球,传球大多数时候是无法突破或者被多人防守,才无奈把球传出去。U17他们可能会更多的练习阵容上的配合,但是U15他们不必这样。

    足球还在天空上飞,佩特斯的眼睛已经锁定了它,他的身体往后撤,大家的目光也都盯住了佩特斯,实际上大家都知道佩特斯很厉害,要想赢比赛,让佩特斯有更高的持球权是一种最好的方法。

    他的人刚刚往后撤了一步,身边就围了两个人。

    这是一种常态。

    这个位置其实有些危险,库尔图尔还是紧张起来,他很了解佩特斯,所以他知道佩德斯对球队的威胁是有多么的大,那些人很少能防住他。

    上前挡着佩特斯的是杜尔瓦尔和安德雷,他们都是金发碧眼的比利时人,属于弗拉芒人跟新进来的德布劳内,是一个派系,他们说话的时候,大多都是说荷语,当然这个队伍里面只有少部分人会说法语。

    青年队派系还不是很明显,到了比甲顶级的队伍里,那时候派系才是非常严重的,比利时各个地方的人都会聚在一个队伍里。

    比利时国家队现在就面临着这种情况,不过这也是一种长期的状态,没什么值得好奇的。所以也没有人尝试去改变这种状态,当然也无法改变。

    杜尔瓦尔和安德雷显然有些紧张,他们眉头紧促着,佩特斯是一个棘手的对手在过去和他的交手中,他们很少胜利。

    不过,两个人防守显然轻松一些。

    佩特斯喜欢单兵作战,起码在过去的时候在这支替补队伍中,他经常这么干,只有在不得已的时候,他才会传球。

    所有没有人会认为他会在这个时候传球?

    库尔图瓦是这么想的。

    他浅褐色的眸子盯着那道身影他被夹在两个人的身形之间,库尔图瓦只能看见他身体的一部分接着,那道人影快速的一闪。

    速度变快了,库尔图瓦想。

    就如一开学他所说的,在这个暑假佩特斯一直听从教练的安排,在做针对自己的特训计划,也就是可以增强速度和耐力的长跑。

    杜尔瓦尔和安德雷显然对于佩特斯没有防备,甚至说他们有防备,追不到,以至于他们被过掉的时候都没有反应过来,佩特斯从他们身旁闪过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双双转头往后看。

    安德雷反应还是比较快的,他快速的转身去追过掉他的佩特斯,但是佩特斯已经到了禁区,他又不敢做什么小动作。

    安德雷的心就像挂在了嗓子上,这只是一场练习赛,可是每次面对佩特斯,他总像是饲养员在面对野生的老虎,佩特斯这种野性的踢法总是让人感受到危险,那是和多巴胺较量的一种颤栗体验

    好在在中场的德尔本斯知道佩特斯的套路,他及时补位,佩特斯所在的位置不好射门,如果他不射的话,那就会判越位。

    大家都因为太熟悉佩德斯而自觉忽略了这家伙会传给别人这个选项。

    而且他球场上也没有什么人好传的。

    他喜欢单兵作战,没有人会想到他会把球传给德布劳内……

    如果我们把足球比赛看作两个巨人在打架,那么佩特斯现在就是一个队伍中的拳头,巨人的身体让拳头获得了球权,当然,这个拳头不会辜负大脑做出的决定。

    他快速的扫了一下场上局势,发现了中场德尔,很快的进行了补位,如果他再往前走一点,那么他即将越位。

    蓝色的眸子像鹰隼的眼睛一样在绿茵场捕捉着猎物,微翘的鼻端空气中嗅着什么。

    亨克的球场是阳光和新鲜绿草的味道,那是一种很好闻的味道,佩特斯喜欢这种感觉,微风在他脸颊拂过,他人很快地做出转身动作。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一旁的安德雷很快注意到了这种情况,他知道佩特斯要把球盘回来,暂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安德雷还是聚精会神地去防着佩特斯。

    只是两个人之间的间距过于近,球从他的裆部穿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佩德斯一个侧身就闪过了他,黑发少年如同一匹快活的小马,像手术刀一样,往这个队伍的核心刺去。

    这并不是贝克斯教练一开始的初衷,他从来没有向他的球员安排这种作战,所以他是佩德斯自己的想法。

    他希望佩特斯可以和自己的队友打配合,而不是一个人单刀作战,他很明白佩特斯的实力很强,但是这个男孩要学会配合,对于其他人,他们可能更需要练习个人能力,但是对于佩特斯,他反而更需要团队配合。

    看着黑发男孩又要勇闯龙潭虎穴,他的心再次吊起来,贝克斯教练捂住他的脑袋,看着球场上那个灵动的身影,此时的他并没有感觉到高兴。

    他感觉之前做的一切都打了水漂,短短一个假期,这个黑发男孩又变成了一个就很自我的人。

    说佩特斯自我,其实这是很难让人相信的,毕竟在大家眼里,佩特斯一直是一个为他人着想,一个受欢迎的孩子。

    但是在大人眼里,在贝克斯教练的眼里,他透过男孩的笑脸看到了他实质的内在,这不排除是一种浅薄的,有些片面的大人意见。

    不过话又说说回来,贝克斯教练确实有一副识人的好眼光,佩特斯在足球上确实有是一个自我的人。

    男孩从亨克青训队到青年队,这一路贝克斯教练一直在默默关注着他。

    所以他不相信佩特斯会传球,他把球重新带过来是为了更好的出发以及更好的进球,替补队的球员大多数都是新加入的,他们从比利时的各地方来到根克,他们和佩特斯并不熟悉。

    这11个人组成的巨人连婴儿都比不上,唯一的亮点就是佩特斯如同利刃一般的攻击力。

    杜尔瓦尔想用手抓住佩特斯的衣角,要佩特斯吃点苦头,他失败了,佩特斯灵活的一个沉肩错开了杜尔瓦尔想抓住他的手。

    这气的杜尔瓦尔想跺脚。

    这黑发男孩总是这样,他在球场上太过如意,就像水里的鱼儿,而他们像是天上的鸟,跟本就抓不住他。

    对于年轻的杜尔瓦尔来说,佩特斯在球场上来说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赛场上他最不想遇见的人就是佩特斯。

    “可恶,他往里面来了!”杜尔瓦尔对着中场的队友喊着。

    这把压力给到了中前线,就连左后卫脱离战场的科尔也不禁紧张起来,他防守的家伙是一个头发姜黄的男孩,由于运动,他的皮肤在发红发烫,男孩一直在跑动,所以他看起来有些累,有些气喘吁吁。

    对方蓝色的眼睛被并没有看着科尔,而是和科尔一样在捕捉着中场那个灵动的身影。

    “真的要命,我讨厌和他做对手。”科尔是个话唠,他是那种和对方也能唠唠两句的选手,他瞄了一眼金发男孩,同时对着他吐槽。

    “……”

    姜发男孩没有说话,他蓝色的眼睛一直在盯着球场上把对方后防搞得人仰马翻的小子。

    他知道佩特斯很厉害,在他们小时候,佩特斯在足球方面就展现了惊人的天赋,所以一开始看到佩特斯来根克的时候,他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他也不赖。

    周围再次被锁的死死的,就和往常一样,在佩特斯踢锋线位置的时候,他总会这样,他带盘灵动,很少有人会防住他,但是当他被围住的时候,再厉害的人也会束手无策。

    贝克斯这样的做法,就是让佩德斯明白自己一个人再厉害,也没有团队配合厉害。

    所以他特地嘱咐了佩特斯的对手,在比赛的时候要严加看防他。

    “这一点都不好玩,你们每次都这样!”当然,身为主人翁的佩德斯并不喜欢这样。

    一旁的德尔听到他这么说,嘴角咧起一抹无奈的微笑,“你应该反省反省自己,而不是我们,你应该想一想自己是怎么惹到了教练?”

    “我才不喜欢那个老头子的做派,嘿嘿,我早就发现了一个可以解决这个僵局的钥匙。”佩德兹似乎是在等着有人来提问,所以在德尔说完后,他快乐的提出了自己的计划。

    “什么?”老大哥德尔有些懵,德尔是德国和比利时的混血,他的妈妈是德国人,他的爸爸是比利时人,在过去,他生活在德国,而由于父母工作的缘故,他们最终还是回到了比利时。

    德尔长相有些硬朗,比起其他的比利时孩子来说,他的鼻子高挺,眼窝有些凹,而浓密眉头下的那双蓝眼睛,总是让人想到大海,不过是靠近沙滩的波光粼粼的海面。

    ??他同龄人要成熟。

    瞳孔过于深,以至于他的眼睛看起来很引人注目,起码在日常的相处中,佩特斯就很喜欢德尔的这双眼睛。

    德尔一时之间没有明白佩特斯想要说什么,什么解决的方法?

    确实,德尔在足球方面有一定的天赋,他的父母是体育运动员,所以在假期他仍然刻苦的训练,他一直注视着这个很有天赋的黑发男孩,很早的就发现佩特斯的速度变快了。

    但还达不到能够打破局面的地步,所以他说的是什么?

    只有了解佩特斯的人,才会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库尔图瓦发现了这一切,他知道佩特斯会把足球传给新来的德布劳内。

    这听起来难以置信,对于在亨克和佩特斯朝夕相处的同伴来说。

    这和太阳在西边升起有的一拼。

    最起码在练习赛的时候,虽然在替补组的佩德斯会凭借个人能力进球,但是最后他们的队伍无法取得最终的胜利,一次也没有。

    在其他人围过来的时候,库尔图瓦把视线放在了德布劳内的身上,足球在地面划过了一道漂亮的弧线。

    贴地弧线球——

    这是一种追求技巧和力量的提法,力量太小,球会停下来,而力量过大,球的方向又无法控制。

    这球漂亮的连贝克斯教练在场外都惊呼了一句好球。

    科尔有些分神,在德布劳内启动的时候,他没有反应过来,他甚至没有想过,佩特斯会把球传过来。

    这使得德布劳内在接到球的那一刹,他根本来不及去阻止他。

    “糟糕!”他惊呼出声,大事不妙!

    实际上,被一个新来的家伙这样做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如果这球进了,那么在更衣室,他一定会被众人嘲笑。

    这一球谁都没有反应过来,除了库尔图瓦!

    他做了一个变向。

    目光注视着带盘跑过来的德布劳内。

    德布劳内的脚法对比其他同龄人还不错,处理球非常细腻,速度远没有帕洛斯的速度快,帕洛斯现在根克速度最快的家伙,不过那个人受伤了,没有第一时间来报道。

    扬尼克也是。

    但是他被佩特斯所看中,所以库尔图瓦不得不重视,他即使再不相信德布劳内,但他不能不相信佩德斯的眼光。

    他们之间好像有种奇怪的感情,如果这种别扭的感情算是友谊的话。

    后防的所有人都看向德布劳内,就连队伍里的重心德尔也把目光看向德布劳内。

    球场的中心一下子变成了新来的那个姜发男孩,他仿佛身上打了一道光,像是被上帝选中的男孩,所有人都在思考,他会不会进?

    他的射门怎么样?

    一旁的贝克斯教练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知道现在正在带球的这个男孩儿是从德罗恩来留学的,根克很多男孩也是这样,但是他们的年纪都比德布劳内大,而且他们家也不像德布劳内住的这么远。

    库尔图瓦压着腰,他看着德布劳内的腿和球,这两个目标不能分开,脚上稍微一个动向就可以改变球的动向,如果分开看那么永远扑不中球。

    这个高大的男孩很明白这一点。

    他不会把球放进来,这个进球堵上了他的尊严,他讨厌佩德斯把重心放在这个新来的家伙身上,这不公平,对于库尔图瓦来说。

    那些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高个子男孩有些不舒服,他的睫毛过于长,帮助他遮了些阳光,可是他还是能感觉到阳光在他脸上追逐他,迫使自己的心静下来,平静下来的他把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双腿和那个球。

    他以为男孩会把球踢进来。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其实一开始库尔图瓦也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在今天早上两个人的小动作让他意识到什么。

    他才会思考这件事情。

    而其他人也是这么认为的,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但是德布劳内没有这样做,足球在他脚下做了一个变动,然后大家看着足球又弧线状的滑到了另一个人的脚边。

    “漂亮!”一旁的贝克斯教练被这一脚漂亮的弧线球给亮瞎了眼,难以想象一个队伍竟然有两个天才。

    德尔反应过来,他急急的往身后转,这个地方这个角度,库尔图瓦已经反应不过来了,所以这个时候射门是一定可以进的。

    德尔是有天赋的,他知道他现在必须把球铲掉,这是可以做的,但是练习赛很少有人会这样做,不过这球太漂亮了,他的心被燃烧了起来,他的心砰砰的在跳,在这一瞬间,他似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身体比大脑更一步,做出了反应,他的脚往下滑,而接到球的那个人,就是一直在他身边徘徊的佩特斯。

    佩特斯过来了。

    德布劳内已经很快的撤了回来和科尔在同一线上。

    德尔这一动作吓了佩特一跳,不过他迅速反应过来,灵活的把球挑了起来。

    然后做出了凌空抽射的动作。

    如果这有摄像机的话,记录下这一个画面,他一定会在网上爆火,并且这个人会被各大俱乐部所关注。

    这太出色了,这一系列的反应和一系列的举措,难想象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所做出来的,这简直是天生为足球而生的。

    砰——

    球踢了出去!

    踢球的人讨厌过于明亮的太阳,因为踢球的时候眼睛会瞎。

    太阳太过于耀眼,库尔图瓦抬头的时候,眼睛被太阳照的睁不开,他的眼睛微眯着,视线从天空移到佩特斯身上,接着顺着佩特斯的视线看到飞出界外的球。

    球并没有进,出乎意料,球打在了球框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大家很难想象一项射速很准的佩特斯竟然没有把球踢进去。

    佩特斯对于自己这球也非常的遗憾,太阳太大了,他在凌空抽射的时候,眼睛由于往天上望了一眼,视线的突然一白,让他捕捉不到球的方向。

    他能凭借本能踢到球,已经算是很厉害的水平,至于球没有进,当然也是理所当然,就像是买彩票,这是一种偶然性非常大的事件。

    “真是吓死我了,我以为这球会进呢,”跟着德布劳内的科尔捂着自己的心口,不禁感叹,刚才的这一球,“不过话说,你怎么会把球传给佩德斯?你们认识吗?还有佩特斯为什么会把球传给你?你们肯定认识吧!”

    科尔是佩特斯的老队友了。

    科尔的个子比德布劳内还要高,大概六英尺,他的发色很淡,是那种像雏菊一样的淡金色,眼睛是北欧蓝,鼻子又细又长,下巴又尖又细,个头高,整个看起来很瘦弱。

    他的父母都是比利时人,出生在根克,所以理所当然从青训开始,他就是根克的一份子。

    他的话也太多了,这是德布劳内的第一印象,在德布劳内身边,他简直像一只聒噪的鸟儿。

    那些话语像炮弹一样,从他的嘴里打出来,对方蓝色的眼睛看着德布劳内,希望德布劳内可以回答他刚才的提问。

    “我们以前认识,”德布劳内不想和他说话,他现在更专注的是比赛上面的事情,不过他还是勉强回答了这个男生。

    “哇,那真是太酷了,你竟然和佩特斯是好朋友,那个家伙作为对手确实很烦,不过作为队友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事情。”

    “你们以前就认识,那过去的佩特斯是什么样子的?听说他过去很样子很怪,当然这是可能是谣传,毕竟他现在可是学校里面最帅的家伙。”

    “还有小时候他也踢球这么厉害吗?他现在简直像一个魔鬼,根本没有人可以挡住他……”

    而话唠的科尔显然并不想这么放过德布劳内,他迫切的希望从佩特斯好友的嘴里听到一些从来没有听过的事情。

    “你如果想知道的话,可以问他本人。”姜黄头发的男孩显然对科尔有些烦,他太聒噪了。

    在过去,佩特斯的足球同样是出色的,他永远是队伍里最亮眼的那个家伙,以及在过去这个家伙在人们的眼里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他有些瘦,脸色有些黄,看起来不像个健康的孩子,他那副丑陋的眼镜框和那两排参差不齐的牙齿,让他看起来比别的同龄孩子要奇怪。

    不过,身为佩特斯好友的德布劳内从来没有认为佩特斯长得丑,他们是朋友,他们关心的永远是怎么样去踢球?怎么样去获得快乐?

    “太阳太大了,眼睛根本看不见,教练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让我们踢练习赛?真是令人苦恼。”老大哥德尔知道佩特斯为什么这一球没有进。

    如果你去操场踢球,在太阳很大的情况下,人们很难去关注球,甚至有时候看不到球场上队友的存在,刺眼的太阳会让人的视线一瞬间的变白。

    显然,德尔并不仅在阐述事实,同时他也在安慰着队伍里的佩特斯。

    “虽然这一球没进很难过,但是下一次我一定会进。”对于这一球,佩特斯有些难过,不过他很快又振作起来,他对着一旁的德尔说。

    这让德尔有些黑线,明明是在安慰着佩特斯,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像什么事情也没有,而且还说什么下一球一定会进,他把他这个人当空气吗?

    他可不会这么简单的把佩特斯放过去。

    “不过,德尔为什么蒂博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恢复状态的佩特斯先是给德布劳内打了一下招呼,示意他下次继续接着他的眼神扫过球门,这个时候的库尔图瓦正把踢到界外的球拿过来,拿过球之后,他站在球网,眼睛扫了一下佩特斯。

    库尔图瓦有一副好面孔,他是一个出身很好的小男孩儿,他的父母经济条件非常的好,家里面的人也非常的爱他,虽然是家里面第二个孩子,可是父母并没有偏袒三个孩子中的任何一个。

    父母把他养的很健康,他的头发幽黑发亮,根根分明,每一根发丝都透露着健康的活力,而他的眉眼也长得清晰,黑色的眉毛让他看起来很聪明,而浅褐色的眸子以及微微下垂的眼角让他看起来有些无辜,他这副样子总会让佩特斯想起某种动物。

    库尔图瓦的鼻子比其他孩子都要高,每个见到他第一眼的人总会注意到他的鼻子,他的鼻尖是平坦的,看起来像个精致的盒子而嘴巴是有些肉感的,所以他做某些动作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些孩子的可爱。

    就比如他们去甜点餐厅吃东西的时候,虽然库尔图瓦有着一副高大的身材,可是每当他向店员眨巴眼的时候,店员总是不吝啬得多给他们一点。

    当然,库尔图瓦并不喜欢吃甜点,往往那些被多给的最后也都是进了佩德斯的肚子里,所以佩特斯非常喜欢和库尔图瓦一起去吃东西。

    这样他就可以获得一份半的甜点,没有比这件事情更美妙的事情。

    “我想你们是不是在场外发生了什么事情?”德尔对于库尔图瓦和佩特斯的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

    这两个人关系非常要好,虽然佩特斯比库尔图尔大一岁,但是两个人经常成双成对的出入,甚至两个人寄宿在同一家寄宿家庭里面。

    他们比赛在一起吃,住在一起,除了没有在一个班级里,他们比任何一个人相处的时间都要多。

    如果他们关系产生分歧,产生隔阂,那么唯一的事情就是他们之间有了矛盾。

    在吃饭的时候,德尔坐在餐厅的另一旁,他很明显的注意到了库尔图瓦和佩特斯的争执,他想,事情的起源应该就在那里。

    不过这些事情他不能明说,他只能告诉佩特斯,要自己去思考,要自己去解决。

    “库尔图瓦那个家伙心高气傲,虽然长着一副和善的脸,可是有些事情他总是爱斤斤计较,不过我倒觉得他对你是真得很好,所以罗梅罗,有时候你可以适当的去哄一哄他。”

    德尔也坐在同一辆大巴车上,所以他听到了库尔图瓦对佩特斯讲的话,这是一种行为是非常不端正的偷听,但是一旦遇到有关于佩特斯的事情,德尔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耳朵。

    “而且如果我和你是朋友,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话,我也会生闷气,这其实很正常,他这么做很大一部分是承认了你是他的朋友,好朋友是需要去用心对待的,”不知道为什么,德尔的话变得多了起来,他本来不想提这么多的,“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感觉到你所追求的是那种不需要维护,心有灵犀的友谊,但是世界上很少有那种完美的人,每段感情都需要用心的维护,有时候偷懒就会错过你最重要的朋友。”

    佩特斯听了德尔这段话,陷入了沉思。

    这一幕让德尔有些愧疚,他感觉他适合当一名心理医生,毕竟他把佩德斯的情绪调配的有些低沉。

    “喂,小伙子,打起劲头来,我们可是在比赛。”他拍了拍佩特斯的肩膀,示意这个小家伙打起劲头来。

    “当然,我对比赛是非常尊重的,我可没有出神,我只是在思考,你等着一会儿就知道,我会进球的!”

    “德尔,你跟这家伙讲什么?我们可是在比赛!”杜尔瓦尔看见德尔对佩特斯太过友善而感到气愤,他被佩特斯过得连连转,现在正在气头上。

    “嗨,杜尔瓦尔不要这么生气嘛!”一旁的罪魁祸首佩特斯倒是一脸笑意,“德尔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他可是大家的。”

    说完就抱住一旁的德尔脸庞轻昵的在对方的脸上蹭了蹭。

    这使得少年老成的德尔有些脸红。

    “佩特斯,你小子快把德尔放下。”一旁的杜尔瓦尔简直像是一个炸毛的吉娃娃。

    杜尔瓦尔也是比利时人,土生土长的弗拉芒人,头发是漂亮的郁金香色,眼睛是蓝色,脸有些圆,鼻子是有些翘的朝天鼻,个头不高,只到佩特斯下巴那里。

    他是比德尔小一岁的家伙,当然他和佩德斯是同一个年级的,和队伍里的科尔是一个班级的。

    “杜尔瓦尔冷静些,罗梅罗只是在和你开玩笑!”一旁的安德烈对于杜尔瓦尔有些无奈的捂了捂额头。

    还好,这时候教练吹响了哨声,制止了他们的再次争斗,比赛也再次开始。

    大家对佩特斯有所防备,但是对一旁的德布劳内也更加防备,他们似乎也意识到了佩特斯和这个新来的家伙似乎有着独特的配合和默契。

    那一球如果不是刺眼的阳光,是本该进网的事情,库尔图瓦再明白不过了,他的眼神在佩特斯身上和德布劳内的身上切换。

    真是一件让人嫉妒的事情,明明是几年不见的好友,一场比赛就把他们的关系拉得更近,没有比这更令库尔图瓦讨厌的事情。

    好在库尔图瓦的队伍里都是根克青年队的精英,他们可不能让一群菜鸟打得措手不及,在知道对方情况的时候,很多时候球权是被他们牢牢掌握在手里的。

    以至于上半场很多时候球都被运在对面的禁区里,佩德斯这边的门将是卡斯特尔斯,他和库尔图尔差不多高,实力要比库尔图尔弱一些。

    球权一旦落到正队的队伍里,替补的后防很难防住他们,所以上半场这支优秀的队伍进了两球。

    这场比赛并没有进行补时45分钟就直接结束了,他们走到场下休息。

    佩特斯等待比赛一结束,他就来到了德布劳内的身边,他亲昵的搂着德布劳内的肩膀,然后脸凑过去悄悄地给德布劳内说着话。

    他们两个靠的有些近,而且有些太过于近,上半场一结束,大家都知道德布劳内和佩特斯的好关系,当然在早上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德布劳内是佩特斯口中的tangtang。

    只是现在队伍里面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了,无论是对于新进来的人还是所有的老队友。

    哦,对了,除了还在养伤的帕洛斯和扬尼克。

    大家都自觉的给他俩让出了空间,让他们两个单独讨论,由于上半场最后一段时间球权在佩德斯,他们手里面,所以他们很靠近库尔图瓦。

    库尔图瓦就走在他们身后。

    太阳此时正当空照着,这把库尔图瓦晒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他把自己的手套脱下来,然后用一只手攥着。

    他故意走到佩特斯和德布劳内的身后,然后把手放在佩特斯的肩膀上,他的手把佩特斯往旁边推了推,让他们两个分开,然后自顾自的从他们两个中间走掉。

    “我的天,他们两个是发生了什么吗?”杜尔瓦尔对着自己的好友安德烈说,一副难以相信不可置信的表情。

    “杜尔瓦尔,管好你自己吧,你已经被佩特斯突破多少回了?”安德烈简直对好友心服口服,他再次用自己的手捂住自己的额头,来试探自己是不是真得生病了?

    “那个家伙没有人能防住他,除非我们一个人一个腿把他给抱住。”虽然在场上他有些嘴遁,喜欢对着佩特斯一顿输出,但是在场下更多时候,他是一种理性的状态,他很明确的知道他无法防住佩特斯特。

    “不过,安德烈真的好奇怪,库尔图瓦和佩德斯的关系一直很好啊,我们什么时候看到过这幅画面,他们肯定要玩完咯!”说这话的杜尔瓦尔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

    显然,对于球场上佩德斯屡次过他这件事情,他还是有些气愤的。

    pua,这个怎么定义?

    “上半场的球真可惜。”乔走过来,对着席地而坐的佩特斯感叹到,他们此时正处在一个阴凉地,背靠着是一块赞助商赞助的板子。

    广告是关于某品牌的鞋子。

    “确实很可惜,不过下半场我们会找回机会的,他们不会快乐很久。”此时下场的佩特斯倒没有什么急躁,他手里拿着一瓶水,正挤压瓶身,让水往他嘴里喷。

    等他喝了一些又漱过口之后,他把手中的瓶子递给坐在一旁的德布劳内。

    德布劳内没有嫌弃他,顺其自然的接过水,然后曲折水平仰着头,让那些清凉的水射进自己的嘴里。

    乔看到一这一幕,有些感叹两人的关系之好。

    “嘿,我叫你凯文如何?感觉tangtang是你们两个单独的亲密称呼,我就不掺和了!”乔的长相和这里的孩子有些不一样,他的头发有些卷,像古代的罗马人雕塑造型,以及头发乌黑发亮,他的眼睛,也是黑色的,像是黑宝石一般.

    “可以,你叫我凯文好了。”德布劳内把水瓶放下来,他看向乔,这只是一个称呼的问题,没有什么好考虑的。

    “下半场你没有考虑好怎么打吗?”乔发问。

    “当然是配合,只要你把球传到我的脚下,那么进球的可能性就变得非常大。”说到这个点,佩德斯有些兴奋,他的眼睛亮亮的。

    “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罗梅罗。”说到配合,这很难让人想到是佩特斯说出来的话,佩特斯是最喜欢粘球的。

    “哈哈哈,我有吗?我觉得没有,我非常喜欢和凯文的配合。”佩特斯双手背在脑后,然后凭空倚着它们。

    自由的少年起从他举手投足的动作中溢出来,他和其他两个人并排坐着,他们一边商量着,一边看向不远处阳光下的绿茵场。

    另一边——

    “可恶,被进了两球,他们也能这么开心!”上半场踢进两球的杜尔瓦尔看到几个人开心的样子,有些被噎住。

    他往嘴里面灌着水,眉头紧皱着。

    一旁的库尔图瓦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三个人,他们坐在一面很大的广告牌的下面,那是一面售卖运动鞋的品牌广告,库尔图瓦脚下的鞋子就源于那个品牌,广告的背景是白色的而那三个人穿的是黄色的球服背心和蓝色的球裤,三个人并排坐在那里,像一幅画。

    库尔图瓦的目光没有施舍给其他两个人,他注视着自己所熟悉的那一个和自己最关注的那一个,他们从来都是同一个人——他的室友罗梅罗·佩特斯。

    他笑得很开心,他的嘴角咧的很高,由于练习赛的缘故,他把他的牙套拿下来了,然后用手举着它们,所以他的牙齿上没有了牙套的禁锢。

    不管看多少次还是会被佩德斯爽朗的笑容和漂亮的脸蛋所惊艳到。

    他的存在总是令人怀念,就像是铁盒子里面的童年照片,或者是柜子里面爸妈很久以前的老照片,他的样子总是带着时间的记忆,那是令人怀念的,令人向往的,令人值得深思的模样。

    没有人能够永恒,但照片可以让人保持在那个时候,这就是库尔图瓦喜欢电影,喜欢照片的缘故。

    “那就不要让他笑这么开心,下半场让他一个球也进不去,那就最好。”库尔图瓦嘴上说着冷酷的话,他们的关系看起来似乎决裂了。

    “嘶~蒂博,你还真是冷酷!”一旁的杜尔瓦尔摸了摸自己被冷意激起的鸡皮肤,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高个子男生。

    “真想不到你会和佩德斯发生矛盾,在这几年,我们甚至从来没有见过你和他这样。”

    科尔这时候也插嘴说话。

    “你不会是嫉妒了吧?对那个新来的那个叫什么什么凯文什么劳内的,”杜尔瓦尔漫不经心的说着,“真想不到罗梅罗嘴里面的tangtang竟然是这家伙。”

    “他们的关系也真够好的,不知道的以为是亲兄弟。”杜尔瓦尔说

    “所以,蒂博不会是真的吃醋了吧?”

    杜尔瓦尔和科尔两人就跟是在讲相声一样……

    这时候主队的大家都纷纷把头转过来,看着高个子家伙,实际上他们这些年就没有见过库尔图尔和佩特斯发生过争执,他们的关系总是很好,就像是热恋时期的恋人一样。

    库尔图尔本人也搞不清楚这种状态,在过去,即使佩特斯有朋友,他也不会这样,比如他知道佩特斯在他的老家,在老家的俱乐部里,安德赫莱俱乐部就一个叫相同名字的好友——罗梅罗·卢卡库。

    但他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这种情况。

    他的目光看到不远处。

    这个时候,佩特斯淘气地在对德布劳内实行头锥。

    而德布劳内也欣然地接受,也微微的向着佩特斯的方向倾去,这使得两个人的身体向一个方向趋近。

    姜黄的家伙和黑发的小鬼就这样粘在一起,像是一对还没有长大的好朋友,当然他们现在也并没有成年。

    库尔图瓦想,这就是他感到心慌的缘由,佩特斯和德布劳内太过于亲密,这种亲密让库尔图瓦有种东西被偷窃的心慌。

    他害怕佩特斯没有为他留位置。

    以至于在早上的时候,在佩特斯不愿意向自己讲述事情的时候,他有些气愤,他承认,当时他赌气了,在同乘一辆大巴车的时候,他佩特斯坐过来的时候,他的心是又雀跃的的,但是对于沉默的佩特斯,他又很生气。

    那个时候的库尔图瓦认为,佩特斯从来没有认真的为他考虑过,如果佩特斯有真的为他考虑过的话,就不会这样沉默。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库尔图瓦的心情很坏,他生气了。

    “佩特斯,你上半场踢的什么鬼?我可没有让你这样踢过吧!”贝克斯教练走过来,他开始教训上半场不听指挥的佩特斯。

    在其他球员们的眼里,贝克斯教练是严厉的,所以一旁的乔一看到他来,就立刻从草坪上弹起来。

    不知道情况的德布劳内,也觉得自己做着不好,于是也慢悠悠的从草坪上站起来。

    看着还坐在草坪上的佩特斯,德布劳内向自己的好友伸出手来。

    德布劳内的手并不大,不大不小,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们来说,他的手很白,骨节分明,同时又让人感觉到肉感,这两种感觉是很难混合在一起的。

    贝克斯教练看着这一幕,他的目光扫了一眼一旁的德布劳内,很明显上半场的表现在贝克斯教练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教练下午好!”被批判的那个人反而是最放松的,他把手放在德布劳内的手上,然后顺着德布劳内的力气站了起来。

    “教练,难道上半场我踢的不好吗?”这个时候的佩特斯冲着满脸怒气的教练笑,他笑得没心没肺,洁白的牙齿完完整整的露出来。

    见过太多人的贝克斯教练,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欠揍的小鬼笑容很爽朗。

    “你踢的好,你们连一球都没有进,你觉得你踢的好吗?”贝克斯心里面是满意佩特斯上半场的表现的,但是他不能表露出来。??

    ??最最最重要,佩特斯在配合。

    “要不是教练你安排到这个点踢球,我早把那一球踢进了,”佩特斯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他甚至觉得有些委屈,所以在空气中抽了抽自己的鼻尖。

    “只有失败者才会怨这怨那。”

    贝克斯的教练此行过来的目的也是想让佩德斯保持上半场的踢法,以及让其他球员全力配合佩特斯,让佩特斯控制到球权。

    毕竟很少看到佩特斯这么主动的把球让给另一个人。

    在过去的时候,在正式比赛中,佩特斯总会谈起一个叫tangtang的名字 ,次数过多,他也有所耳闻,而今天,佩特斯传球的这个人,就是叫tangtang。

    男孩长的确实像动画片里面的男主角丁丁,典型的比利时人长相他的头发并不是那种在阳光下灿烂的郁金色,相反,他的头发有些偏棕,有些像圣诞节姜饼的颜色。

    他的睫毛也是相同的,姜黄色睫毛有些长,他低垂着眼,所以教练看不到他的瞳色,只是感觉那些过于长的睫毛在他的眼睛上扑闪扑闪。

    “佩特斯,你这个家伙要小心,如果你下半场取不到好的成绩,那我就不会再赞成你这种踢法,这太过于冒险,太过于特立独行。”贝克斯教练什么也不管,先来一顿批判对付这个年纪的小鬼,这一套批判总是最有效果的。

    “好的教练,下半场绝对会大开眼界,我和凯文的配合总是最好的,我们上一局只是测试,下面才是真正的实力。”听见教练这么说,佩德斯咧嘴一笑。

    他的蓝眼睛藏着笑意。

    “嗯,希望如此!”贝克斯教练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凯文·德布劳内是吧?你表现的很不错,继续努力,很期待你的后续。”经过姜黄男孩的时候,贝克斯教练停了一下,他拍了拍男孩的脑袋,鼓励着说道。

    这可是一副很难见的场面,这让一旁的乔和佩特斯情不自禁地瞪大眼睛。

    “还有乔,你要好好练习自己的大力开球了,你看看自己投的球都飞到哪里去了?”当然,他也没落下一旁的乔。

    一时间,乔不知道说什么,只感觉汗水像雨一样,从自己的额际流下来。

    “你们到底有什么计划?我真的很好奇。”同时,等到贝克斯教练离开的时候,他好奇地看向两个人。

    “这是秘密,一会儿你就会看到。”佩特斯葫芦里卖药,没有人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安德烈注意到了库尔图瓦,他感觉他的伙伴要碎了,那种浓浓的忧郁感向着四周伸着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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