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

    江青衍疲惫的回到卧房,脱下外衣,随便的扔在了衣架上,没有看被五花大绑在床上的屿舟一眼,径直去了后面的水池。

    他脱下衣服,泡在热水池里,舒服的发出了一声喟叹。

    唉,今天事情真的太多了。

    他舒展开四肢,偌大的水池只有他一人。

    想着反正也没人,他决定唱歌释放压力。

    从宫里常奏的高山流水的音乐,到他偷溜出宫时,听来的民间小调。

    他引吭高歌,闭着眼睛,倚靠在池边,困倦感愈发明显,他的脑子逐渐开始不清醒。

    “白衣纵马年少时,肆意轻狂游长安。浮云薄雾迷离间,守我一片赤子心……”

    他迷迷糊糊的想,这是什么歌?

    好像是师尊写的歌,每次师兄弟们睡觉的时候不安分,吵着闹着不肯睡。

    师尊好像都会唱这首歌。

    歌词写的什么玩意儿?

    乱七八糟

    师尊……

    好久没见了……

    不对

    江青衍猛然惊醒,被池水呛得直咳嗽,自己的口鼻已经没入池水中。

    怎么睡着了?

    他走出水池,擦干身体,披上件衣服,一边用法力烘干着头发,一边走出去。

    他坐在床边,等到头发彻底干透,他掀开被子。

    就看见屿舟的一双眼幽幽地看着他。

    江青衍:“……”

    他又挂上笑容,轻笑着开口:“师尊怎么没睡呀?是特地等着我吗?”

    “唱歌太难听了,睡不着。”

    江青衍:“……”

    “你刚刚一直在鬼哭狼嚎什么?”

    江青衍:“……”啊?

    江青衍:“既然我唱歌难听,让师尊教我,好不好?”

    “不教”

    “爱教不教,想教我的人多的去了。”他总是这样阴晴不定。

    “江青衍,松开我,这样睡很难受。”

    “求我。”他嘴角挂着愉悦的笑容。

    屿舟静静地看着他,良久,他闭上眼偏过头。

    “求你”

    真是奇怪,明明是自己要求的,可是方屿舟真正求他的时候,他却又不高兴了起来。

    因为屿舟不应该是这样的。

    此时此刻,他应该愤怒,应该怒骂自己,那双眼也不应该那么平静,那双眼睛应该像喷出火来一样。

    可是什么都没有。

    那张眼睛是如此的平静,像是一潭潋滟的秋水。

    他到底还是帮他调整了一下锁链的位置。

    细长的银链扣住了手腕,屿舟转动了一下,白皙的皮肤上立刻出现了一圈被磨红的痕迹。

    纵使烛火昏黄,仍然刺目,屿舟还没说什么,江青衍已经上前帮他调大了,还绕了一圈软垫,嘴里却在小声嘟囔。

    “疼死你活该。”

    屿舟抬眸静静的注视着江青衍,眼前的这个人已然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眉眼间变得深邃,眼底隐藏着数不尽的忧伤,却总在看人时敛去情绪,让自己变得矜贵莫测。

    好像天下的任何事都没有什么值得他入心。

    矜贵淡漠疏离,久居上位,习惯了掌控与命令。

    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他会因为隔壁阿黄和别的狗打架伤了腿而忧心气愤,会因为挨了自己的批评而伤心,会在师兄师姐伤心时紧皱着眉头想出一句安慰。

    有点傻里傻气,

    却又天真无邪。

    江青衍不知道屿舟在想什么,只见他盯着自己的下颌出神,眼底是浓郁的,化不开的。

    心疼

    怎么可能呢?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他无端地有些慌乱,视线四处乱?,注意到了屿舟身上的红衣。

    艳红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并不显得俗气,少了几分平时的清冷,变得更加平易近人。

    像是高高在上的谪仙坠落入凡尘,眉宇间染上了些许烟火。

    但此刻,

    昏黄的烛火晕染,温柔了他的眉宇。

    燃烧着的红烛,奢靡华丽的红帐,以及帐中坐着的身着红衣的人。

    倒更像是,

    洞房花烛夜。

    他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忽地笑出了声。

    屿舟被吓了一跳,一双眼迷茫的望向江青衍。

    烛火映照在他眼里,火苗不断跳动……

    烛火仿佛烧在了他的心头。

    他按下心中悸动,扯出笑容,

    “师尊不是一向喜欢白衣吗?我记得我的柜子里好像有几件。为何今日偏偏选了红衣?”

    屿舟垂下眼眸,望向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看到了那些白衣。

    他没有穿,是因为他担心,那些衣服是江青衍守孝三年里穿的,他怕再勾起江青衍的伤心事。

    想起那些痛苦的过往。

    所以他鬼使神差的,拿了这件。

    江青衍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便又胡思乱想了起来。

    他偏歪着头,支着下巴,似笑非笑的说:“师尊不会是天帝派来勾·引我的吧?”

    “江青衍!你一天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江青衍可不管他说什么,他把人压在身下,将头埋在他的颈窝,细嗅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好闻的檀香。

    屿舟慌张着,挣扎起来。

    可他忘了江青衍早已不再是那个半大的少年。

    身上的男人轻而易举的将他的手腕钳住,带过头顶。

    “师尊,我承认,你成功了。”

    江青衍一直知道自己的情感,他喜欢屿舟,很早就喜欢。

    但是他不知道屿舟怎么想,所以躲躲藏藏了很多年。

    他作为徒弟时的敏感自卑,和那时候单纯美好的爱意,如今被抛弃的恨意混杂在一起,交织成□□,长久不得宣泄,现在终于爆发。

    夜已深,天边弦月静静的发呆,听不清也看不见,世间疾苦。

    可是守在江青衍门外的知引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有时候听力太好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知引崩溃抱头坐下。

    屋内,江青衍掐着屿舟,欲望在此刻得到宣泄,情绪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师尊,当年事发我不求你能舍命相救,但是你为何如此绝情绝义?”

    他崩溃着,嘶吼着,好像隐忍多年的情绪在此刻爆发,一遍又一遍的质问。

    屿舟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偏过头,眼睛失神的望向门没有关紧,留出的那一条缝。

    一滴泪凉凉的滑落,顺着脸颊滑下,滴入散乱的发丝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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