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4

    【我是墨辞新,一个好好贤妻。】

    【猎物逃不出猎人的手掌心,懦弱地伪装妻子。】

    【历史的悲剧重演。】

    【欢迎收看残虐。】

    偏远的别墅静静屹立在那,窗外是恬静的自然。

    偶尔有叽喳的鸟路过,停立在高高的枝头,脑袋左右晃动瞥过落地窗内。

    下一秒,沾着血的正羽飘在空中,飞鸟展翅逃离。

    别墅内,上演着寂静的默剧。

    厨房内的少年穿着不合身的宽大服饰,细长的系绳勾勒出她纤瘦的腰肢。

    她扎起墨色长发,盘起低低的辫子。

    水声潺潺,冰冷地划过她白皙的手指,刺骨地侵占着暖意。

    墨辞新站在阳光下,浸泡在水中的手仿佛在冬季。

    春天的风寒,温暖轻柔下藏得是一把反着寒光的刀。

    风割开墨辞新薄薄的血肉,探进最柔弱的深处,婉婉到来,不尽不散。

    【明明是春天,可猎物永远停留在冬日。】

    时间缓缓流逝,墨辞新一点点地清洗碗具。

    许久,她抬起低着的头,慢慢做着收尾。

    将最后一碟盘摆放好,她洗干净手,解下围裙。

    “笛泗。”她淡淡叫着。

    “嗯。”沙发处传来声响。

    他们像多年的夫妻,不失和谐地生活着,昨日的争吵远离着他们。

    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因为一切都发生过了。】

    她平静的外表下跳动着是一颗鲜活的心脏。

    会痛,会哭。

    她只是一个特殊的人。

    死亡时也会有痛觉。

    她也是一个人。

    平等的人。

    春风拂上她的脸颊,原谅了她的罪恶。

    她也会犯错。

    【但为何惩罚如此的痛。】

    窗外的景色是那么失真,虚幻着美好。

    油画般的湛蓝天空静静地望着她。

    太阳悬挂在高空,俯视着她。

    新生的绿叶叫嚣着,群群盯向她。

    腐烂的空气混在风中,也偏偏正中她。

    墨辞新站在那,也只是站在那。

    可是她似乎犯下了滔天大罪。

    沙发中响起微微颤动,笛泗沉默地看她。

    藏在角落处,漆黑的眼,无声地注视着她。

    琴弦猛地绷断了,发出清脆震耳的声响。

    心脏强劲地跳动,运输着生命。

    可是飘远的灵魂不复存在。

    ……

    “过来。”

    一声命令制止了一切。

    墨辞新收起情绪,慢慢地走向他。

    “过会我要出去,别乱跑。”

    抛下这句话,他挥手让墨辞新去休息。

    被豢养的牲畜会起逃跑的念头吗。

    墨辞新计算着。

    她呆坐在沙发上,直到笛泗准备离开,才站起身。

    安静地站在门口,聆听主人的道别,乖巧地回应。

    “走了。”他打开大门,插着兜走出。

    身后的人轻轻地应声。

    “嘭。”

    大门重重关上。

    墨辞新快速跑到落地窗前,探头张望着笛泗的身影。

    看着他甩着车钥匙走近车子,开上车离开,远去。

    她偷偷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打开大门匆匆跑进真切的自然,竟油生出一种虚实的快感。

    但很快,她又冷静下来。

    抛去一切激情所产生的胜利感,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

    【被豢养久了,愚蠢的脑子会退化。】

    “人总是向往着光明的。”她说。

    于是顶着烈日向前跑。

    明亮的太阳在前面指路,矮小的人类在地上追。

    听觉被剥削,轻快的步伐生起花,漫步在光明中。

    她似乎看见了陌生却亲切的面孔挤在眼前,向她张开宽大的怀抱。

    好像,马上就能扑入那温柔的怀抱。

    她大步跑着,脚下的路坚.挺地支持着她脆弱的理想。

    很快了。

    流着泪的人向前冲着。

    很快就到家了。

    前方是宽敞的大道,后方是昂贵的汽车。

    乌黑的车缓缓跟着,凝视着猎物的欢愉。

    墨辞新忽然觉得有点冷,只觉得背后扑来阴冷的气息。

    沉重的气息打在敏感的脖颈,她缓缓回头。

    “呲——”

    黑车飞快袭来。

    她一惊,向右侧躲去。

    车胎在水泥地留下深深的印记,泛着红光。

    她侥幸存着命,但失去了双腿。

    血肉模糊的双腿挂在下身,露出白森的骨头。

    肮脏的外物黏合在伤口,混着鲜艳的血肉糅杂。

    朦胧的肌肉纹理与清澈的白骨轮廓暴露,微微地颤抖抽搐。

    剧痛使她的面容扭曲,蜷缩在地。

    痛苦钻着她的脑袋,她听不清任何声音。

    意识模糊地被抱起,她下意识勒住那人的脖子。

    男人轻笑着,安抚地拍着她的脊背。

    漫长的路程终于结束,她被安置在桌上,像是一道可口的菜肴。

    大量冰冷火辣的酒精泼在下身,她惨叫出声。

    挣扎着远离黏在身上的液体,她摔落在地。

    不幸的磕到了头骨,麻刺刺的痛爬遍头颅。

    “啊、啊——”

    错乱的音节挤压出喉咙,勾引起施虐欲。

    她被一种扭曲的形态掐在怀中,艰难地起伏着胸腔。

    “又跑了。”

    低沉阴冷的声音鼓动着鼓膜。

    “你可真厉害。”

    抽搐的身体淌出病态的艳美,笛泗咬上她的颈脖。

    感受着颈动脉强劲地跳动,毫不犹豫地摁下锋利的虎牙。

    怀中人窒息着挣扎,反而暴露出更多情欲。

    手中的刀尖慢慢没入皮肉,扎破动脉。

    抽出刀尖,痴迷地看着鲜血迫不及待地呲上天花板,喷泉般的绽放。

    猎物不经意地喘息是勾引猎人最好的药物。

    喘息被不断放大,肾上腺素飙升,血液沸腾叫嚣。

    凝视着她一点点死去的眼瞳,漂亮地让世上任何标本失彩。

    那双噙着紫的眼睛晶莹地晃着光,安静地任人摆弄。

    果腹的狼餍足地吻上羊羔。

    冰凉的唇紧紧相贴。

    【不完美的故事告一段落。】

    【客人,请看管好您的物品,黑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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