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姐姐
白莱,
白来。
白来人间一趟吗?
或许吧生在这样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她们从出生就不被期待不被喜爱。
白央突然害怕让丞言看到她家的情形,她觉得丢人,那个家让她无地自容。
白央从未因自己生于贫困而自卑过。但现在她家的状态即将被揭开被审视,她有些无法接受。
“言言,一会儿你停在村路口我自己回去吧,你快回北城吧,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家现在人肯定很多很杂,另外…
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嘛,下次,下次我再请你来我家坐坐,陪你转转好吗?”
白央放软语气,带着些哄骗的意味。
“不是吧,央央姐姐,都不让我进门吗?我今天特意也穿的像是奔丧呢。”
丞言语气淡淡的回应,风轻云淡的仿佛他本就是应该陪她一起。
白央一时语塞,怪不得丞言今天穿的那么低调,原来一早就想好了。
“丞言,我不是不愿意让你进去,我想你也多少知道我家的情况,我一旦回去无暇顾及你的,而且我也不希望你被我们这些家事影响了心情。”
白央终是无法直接说出她真正害怕的原因。
她不希望任何人读懂她内心的想法,又希望对方能感知到她的本意。
“你想多了,我不会被影响。我知道你的情况,所以我才要去,就这样决定了,我不接受你的说法。”
丞言见白央正式的喊他名字,知道白央是认真了。
但他也是认真的,他一定要陪白央,他不希望她的苦难,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面对。
就如当初白央陪着他一般,哪怕就只是静静地站在她的身边。
白央蹙了下眉,侧着头看丞言并没有带着玩笑和散漫的样子,她知道她拦不住他了,就算不让他进去,他也会在外边一直等,她对他的性格这些年已经有了一定了解。
白央有些想不通丞言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对她这样的家庭有些好奇还是可怜她亦或者是想要为她撑腰呢?
她不希望再出什么乱子,无论是丞言还是她自己。
现在她又要多操一份心,来盯着丞言这位不按套路出牌的小爷,白央感到有些疲惫。
见白央沉默不语,丞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样缓解气氛。
丞言自小接触的女生并不多,也不知道怎么和女生相处,虽然不少人追过他,但他并未真的在意过。
自13岁认识白央到现在他19岁,在他整个青春中,白央一直是很特别也很重要的存在。
五年时间匆匆而过,他始终没能看清过白央,而他也从不是白央过往人生中什么重要的人物。
丞言小心维持的情绪在此刻有些崩盘,难以控制的生出了烦躁。
白央放空了下自己疲惫紧张的心情,回神才察觉到车内有些诡异的安静。
她看向丞言注意到他周身的情绪变得低沉,抓着方向盘的手因过度用力而使得骨节更加突出,手上的青筋也因力气过大而凸起。
他的手生的白皙修长且骨节分明,此时手上血管清晰可见,和黑色方向盘形成的鲜明对比刺激着白央的视觉,她觉得这时的丞言倒生出些禁欲感来。
白央被自己脑中的想法吓了一跳,竟然对一个孩子的手生出这样的形容。
“言言,你今年有18岁了吧?”
白央看着他,眼睛有些迷茫。
记忆中那个浑身是刺却总是扎伤自己,时刻容易炸毛的小男孩好像已经是很久远以前了…
车子猛然停住,丞言转过头,表情戏虐慵懒,半眯着眸,轻笑出声,
“央央…我未成年开车,你也敢坐啊?”
白央被刹车惯性吓了一跳,人被猛地甩出又被安全带拉回,慌乱中连忙拉住了身边人的胳膊。
丞言被她这么一拉,一下和白央的距离更近了,看着白央瞪大的眼睛微张的嘴唇,活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咪。
不由得伸出手像是撸猫一样的摸了摸她的头。
白央转过头想要发火,发现俩人的脸离得有点过于近了,有些不自在的甩开丞言放在她头上的手,同时一把捏住丞言胳膊内侧的嫩肉,微微开始发力。
“啊,疼疼疼,央央姐姐我错了,这不是要到了嘛我不知道怎么拐,才停下的!”
丞言疼的脸都皱在了一起,鬼哭狼嚎的喊着他错了。
白央狠狠拧了好一阵才松开他的胳膊,冷哼了一声,嘴角却被他的模样逗得不自觉的上扬。
“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故意吓我的是吧。”
白央别的可能不敢说,但这小子的举动一般她都不会猜错。
“因为我说错你年龄生气啦?我问完才想起来嘛,你都有驾驶证了…肯定是成年了的。”
白央有些心虚,她只是因为印象里丞言总是个孩子,没能一下适应他其实已经是个成年人的事实,又不是故意说出这话来气他的。
“我马上19了哦~央央,去年生日我有去找你。”
丞言慵懒地道,瞥了一眼白央不再生气的模样,也收起了那副夸张的哀嚎。
“……”
????
白央努力回想也没能想到丞言所说的去年生日他来找过她。
她的脑海里并没有这一趴啊!
丞言去年生日那天,她记得她有给他发过红包,因为在忙于年底工作收尾还有……
和李泽鉴刚刚在一起处于热恋中,并未答应去参加他的生日会。
丞言自是也知道她不喜一群不熟悉的人凑在一起虚与委蛇,便也没有强求,只与她说单过便好…
单过…
白央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丞言,生日这事也被她甩到脑后,也没有问他单过是什么时候过…
“我…没看到你来找我啊,我…你在哪找我呀?怎么没喊我啊…”
白央说的吞吞吐吐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声音都有些发涩。
她仿佛看到丞言满心欢喜的来找她,又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离开。
“你结…结…结巴什么?”
丞言恶趣味的看着白央学她磕磕巴巴说话,没等白央回答,他又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当时在“忙”没能看到我很正常,本想去给你要我的成人礼物呢~”
“对不起言言,我真的抱歉当时我确实没能顾上…我今年给你补双份礼物!”白央一脸真诚。
丞言收回视线,目视前方梦呓一般低喃
“没事~央央去年也送了我一份大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