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都是互相矛盾的,铭季并不是没有察觉,只是……希望有一天,可以得到一个真实的答案,而不是一个故事。
等到铭季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是,好像有什么光亮在房间,他翻个身就看到自家窗台边有个人站在那里,模糊不清,等到他彻底清醒才看清,他身体猛的坐起来,瞬间脑子清醒:”潭曲?你怎么出来的?”
冷清清的风吹在脸上很舒服,现在不算是夏天,已经步入初秋了,外面还是下着淅淅沥沥小雨。
潭曲不动声色关上窗户,偏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怎么出来的,当然是因为我啊。”丁迪欧在铭季背后走近。
“……”铭季坐起来,头一阵蒙蒙的:“你有我家钥匙?”
丁迪欧略显尴尬的咳嗽两声:“我当时趁着你睡的时候,在你家门后找了钥匙,然后……”他手叠在一起,然后又分开:“粘贴复制。”
“不是,你们看了多久了?”铭季有点尴尬。
“一个小时左右。”潭曲说话:“他没看你。”
铭季看向他:”那你呢?”
“看了五十分钟,不算一个小时。”潭曲。
“……”铭季:“我睡的这么死?”
“累了,正常的。”潭曲。
“几点了?”铭季突然想起来问时间。
“还有半个小时左右。”丁迪欧。“今晚我在这里等你们。”
“嗯。”潭曲。
“潭曲,我们能早点进去吗?”铭季起身,衣服什么的都没有脱过,他只是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希望没有变形。
潭曲看了看他:“早点进?”
“丁迪欧之前不是说过,早点进可以早点得到别人没有的线索吗?”铭季。
“额……是这样的,这个你得听我解释,这个其实吧,是要看情况的,并不是每次都有线索。”丁迪欧尴尬开口。
“情况例如?”铭季侧脸看他。
“运气好的时候。”丁迪欧一副真诚的样子。
“……”铭季。
“那我们去凑凑运气。”潭曲牵着铭季的手看向他。
铭季也抬头,镜子在前面出现了,两人在要走进去的时候,丁迪欧突然说了句话:“铭季,谢谢你!”
铭季疑惑的回头,只是看到丁迪欧被镜子模糊的身影,剩下的什么也没来得及问出口。
这次,他们还是在一个奇怪的屋子里,铭季长记性了,没有随便开门,而是在屋内看了看,身边果然除了潭曲没有其他人了,他发现房子的构造也是很不符合常理,房子是纯白的,几乎没有任何其他颜色,还有按照风水来说,每个房子都还有窗户,但是这是一个封闭式的房子,甚至,这次的门都像是融合在墙壁中了,不仔细看发现不了门。
虽然说在这个诡异的镜子里什么都符合常理,但是铭季还是不由的这样思考。
“门就像是从墙上挖出来的,只有一点点缝隙,所以,如果我们待久了会不会缺氧?”铭季问。
“正常来说,人是会的。”潭曲。
“那我们现在,是人吗?”铭季听出了潭曲的言外之意。
“我不是,所以够你一个人待上许久了。”潭曲看他,铭季躲开视线,他突然发现,潭曲长了一双老狗都深情的眼睛,深深的眼眸,长长的睫毛,头发有点长,不知道是不是镜子里没办法剪,有点遮眼睛,加上好听的嗓音。
”潭曲。”铭季叫他。
潭曲轻轻嗯了一声。
“好像没有什么线索。”铭季。
“不确定,我觉得,你其实挺幸运的。”潭曲。
“我为什么幸运?”铭季看着他。
潭曲看他,嘴角的弧度更深了:“遇到我,不幸运吗?”
“……”铭季听完后小声吐槽:“清朝人。”
“清朝人?”潭曲却是很耳尖的听到了:“是在嘲讽我老土?”
铭季咳咳:“既然没有线索,那我们出去看看吧。”
铭季直接向门走去,潭曲在后面轻笑:“嘲讽完我就走?”
“等下!”铭季声音突然变大。
潭曲意识到发生了事情,立马询问:“怎么了?”
铭季转身,一脸奇怪:“我找不到路了。”
潭曲从来没见过铭季这种表情,立马紧张起来:”什么路?”
“通往你心里的路。”铭季说完连忙把头别过去,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
“……”潭曲,这回轮到潭曲沉默了。
“咳咳,那个,就是门打不开。”铭季这才回归正题,他刚刚就是发现门打不开才想喊的,但是突然想要贱一下。
“打开门干什么?”潭曲也是被气笑了:”不是要找通往我心里的路吗?”
潭曲直接把铭季摁在墙上,强行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铭季愣了一会,小声说道:“潭曲,你没有心跳。”
“我早说了,我不是人,怎么会有心跳呢?”潭曲。
“可是那些阿猫阿狗都有心跳啊。”铭季。
“你意思我是……”潭曲在脑中寻找词汇:“你的爱宠?”
铭季联想了一下第一次和潭曲说话时他高冷的样子,再想想现在形象全无的他:“可以吗?”
潭曲极为虚情假意的扯着笑:“不可以。”
铭季也有点心虚了,扯了扯嘴角,尴尬的挥了挥仅剩的一只手:“开玩笑。”
“但是,门是真的打不开。”铭季把手从潭曲胸口抽出来。
”我知道,这应该原本不是门。”潭曲。
“那怎么出去。”铭季,
潭曲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在一处停了下来,铭季跟过去,那是一处极为凸显的地方,在一个全体通白的地方看到了一个血色的地方,那是一个被藏在白色沙发后面的东西,是一个……
“油漆桶?”铭季开口。
“里面的你觉得是什么?”潭曲问。
在这种地方,铭季也觉得这不是普通的红色油漆:“血。”
潭曲闻了闻,有点难闻的掩住鼻子:“恐怕是那些爱宠的血。”
“应该是羊的。”铭季也扇扇鼻边的空气:“味道太膻了。”
“羊血。”潭曲念了几下:“有什么用?”
“我不知道。”铭季。
“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不适?”潭曲问。
铭文摇摇头,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按理来说,只有这一点放气进来的地方,我在这里是待不久的。”铭季指着门的地方。
“那就是说明。”潭曲:“我们猜的不错。”
铭季把装血的桶递给潭曲,潭曲接过拎起来一下子朝着面前的墙泼上去。
顿时墙面变得血红,同时有一些地方也有一道痕迹,那是一个通道门的样子。
潭曲把桶扔到一边:“果然,那里只是一个坑。”
“这里,我们要进去吗?”铭季问。
潭曲看了一会没有立刻回答。
“潭曲?”铭季以为他在发呆:“潭……”
“嘘。”潭曲捂住他的嘴:“听。”
铭季皱皱眉,没有听到什么,他又看向潭曲。
潭曲好像懂了,他把铭季往墙那里推推。
这次铭季听到了,好像是什么动物在里面抓墙的声音。
铭季起身看向潭曲,潭曲正在看他,刚好两人视线相对。
“不对劲。”潭曲:“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人。”
铭季点点头:“去听听其他的。”
两个人分头去听,好像每一个后面都有声音,只是多少声音都有点差别。
“这是让我们选择吗?”铭季:“每个门后都是不一样的东西。”
“选一个吧。”潭曲。
铭季指了指最开始方向:“这个吧。”
“行。”潭曲走过去,摸了摸墙上的血迹:“干了……”
“干了?”铭季皱眉:“先不管了,看看怎么开门。”
“你让开一下,我踹试试。”潭曲说。
“我来吧。”铭季。
潭曲看向他,有点不可思议。
“你真不一定有我力气大。”铭季看穿他的想法。
“行行行,你去。”潭曲被看穿了咳了两声。
铭季做了下准备,标准的跆拳道姿势,直接踹了过去,墙直接碎了。
“我去……”潭曲惊讶。
“不对,这是木头做的。”铭季:“刚刚我们有察觉吗?”
“没有。”潭曲也开始思考:“木头和水泥肯定有差别,但是,我刚刚摸得手感,分明就是水泥。”
“那只有进去一看了。”铭季。
“嗯。”两人走进去,那里很黑,没有一点光亮,两人也只是摸索着前进,走了十分钟了,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知道一个冰凉的东西滴在铭季脸上:“潭曲,有东西滴在我脸上。”
潭曲脚步一顿:“别动!”
铭季刚想擦脸手都不动了:“怎么了?”
“我好像踩到什么了。”潭曲。
铭季一慌:“什么啊?不能是机关吧。”
“你准备好,我松脚了。”潭曲说。
铭季也准备好,潭曲一狠下心松开脚。
“咵”一声响,两人都下意识向后撤一步。
但是想象中的飞镖,飞剑都没有,只是这条走廊的灯全部亮了起来。
“灯?”过了好一会儿,铭季才开口。
“……”潭曲内心一阵放松:吓死了吓死了。
“谁家灯的开关在地上?”潭曲吐槽:“智障。”
等两人看清楚面前这条走廊的全貌就不说话了。
这墙上全部都是悬挂起来的白骨,就像是,白骨展览馆。
“什么情况?”铭季脸色苍白。
“我不知道,但是直觉告诉我,不对劲。”潭曲。
“我们从进来的那刻起,就不对劲。”铭季。
潭曲:“什么意思?”
“在我们发现墙问题那一刻的时候,就不应该轻易进来,或许,这个并不是随意选择,这里的白骨,意味着什么?”铭季:“是死亡吗?”
“别瞎想,大不了原路返回。”潭曲安慰着转身要走出去。
“真的,能原路返回吗?”铭季抬头望他。
潭曲背对着他,停住了,他们刚刚走过的路,没了。
他面对的只是一堵墙。
“潭哥,这次,我们是不是要出不去了。”铭季淡淡的问。
潭曲望着铭季,有点奇异的感觉,为什么,铭季再说出死亡这类话的时候,没有一点恐惧。
他说过他有情感缺失症,但是潭曲却不曾在他身上感受到对他人情感的迷茫,唯一不同的,与其他人不同的只有一点,他身上缺少了人类最基本的本能,对死亡的恐惧。
“铭季,你是人类吗?”潭曲问出这句话。
“潭曲,你什么意思?”铭季有点慌,但是他也不知道这股情感是为什么出现。
潭曲盯着他想了想,现在出去才是当务之急:“我们先想办法出去。”
“出去了以后你还会要我吗?”铭季急切的问。
“会的。”潭曲吐出一口气:“不论你是什么。”
他转身看着这些白骨。
只听铭季小声说出一句话:“我是人类的。”
“好的,我信。”潭曲回应完自己也在想,自己为什么为问出这样的问题。
“对不起。”潭曲开口道歉。
铭季:“没事的。”
他们走在白骨中间,发现这里白骨头骨上都有一个数字,每个头骨下还有一个牌子,上面也是头骨上相同的数字。
他们依次看过去,7、14、13、36、45、40。
后面就没有数字了,或许在别人眼里毫无规律的数字,却在铭季眼里看出了端倪。
“死亡数字。”潭曲先说了出来。
“和宗教传统有关?”铭季点出了这几个死亡数字的出处。
“你知道?”潭曲问。
“嗯,但不多。”铭季。
其实铭季以前很喜欢看书,不论是什么书,就算是学习的语文书也看过很多遍,史书等。
“我刚刚看了一下,按照我看的,我猜是不是死亡数字顺序不对。”铭季看起来犹豫不决。
“但是这一类的有顺序吗?”潭曲提出了铭季的疑惑。
“我不知道。”铭季。
”那试试吧,是换牌子,还是换白骨的位置?”潭曲。
“正常来说,我们应该换牌子。”铭季。
“为什么?”潭曲顺口问出。
“因为会比较轻松,耗费的时间也就短,没有人想在这里待太久。”铭季。
“所以我决定换白骨。”铭季:“要走出这里,我们或许不能正常人的思想。”
“行,按你说的,我试试,你别动。”潭曲。
“我也来。”铭季。
“你站着,放心,我不会有事。”潭曲:“以免这里出现什么问题。”
“好吧。”铭季觉得他说的有理。
潭曲走上前伸手够白骨,这白骨挂的很高,就连潭曲够也有点困难。
他拿了后按照7、14、13、36、45、40的顺序依次放了过去。
“别动!”潭曲刚把最后一个放上去就听到铭季的声音,他顿住身体,手依旧保持着举着的姿势。
“怎么了?”潭曲问。
“你再看一下白骨上面的数字。”铭季。
潭曲看了一眼,14?他刚刚放的明明是40。
“他们,又变成原样了。”潭曲缓缓的说。
“我知道,刚刚就有点不对。”铭季。
“换牌子,这次我来。”铭季。
潭曲:“那能动了吧。”
“嗯。”铭季说完潭曲才放下手,走到铭季刚刚的地方。
铭季走到白骨山先是盯了一会:“我开始了。”
说完他就动手。
“铭季,我觉得我们的思路有问题。”潭曲。
铭季没有说话依旧换着牌子。
“咔”一阵响声。
潭曲转头,发现身后的墙上出现了一个洞。
他又回头看向铭季,铭季也看向这边。
“走吧。”铭季。
潭曲一阵怪异,他他怎么感觉铭季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又感觉,铭季似乎一直在带着自己。
但是他还是没说出来只是答应:“好。”
两人进去,又是一道长廊,只不过一直有亮灯,两人没有多久就倒了一个屋子,屋子十分奇怪,似乎是倒着的,很多东西都在天花板上,屋子里有五个人,五个人围着一个桌子坐着一些神情严肃,一些精神恍惚。
屋子里有很多大型家具,不是正常大,是放大版的。
两人刚过来就有听到“咔”的一声,应该是洞消失了,
那些人看了他们一眼就转过去了。
铭季和潭曲一起坐了过去,桌子旁边还有好几个板凳没人坐,恐怕都是没有进来的。
两人坐下来后,桌子上其中一人说话了:“应该不会有人进来了。”
“我是最早一个进来的,所以我知道规则,按理来说我是不想告诉你们的,但是,这次我或许一个人完不成,希望各位能够齐心协力。”另一个人,他有些精简的寸头,看着年龄不大,应该比铭季打五岁左右。
铭季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自己来的不算早,竟然还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竟然大家能进来,那就证明你们多少都是有点实力。”寸头。
“为什么说没有人会进来了?”潭曲开口。
寸头似乎不乐意别人打断自己的说辞:“因为我不会让剩下的人进来了。”
“你什么意思?”铭季看向寸头。
“你应该庆幸你们掐着点来的。”寸头一脸蔑视的说。
潭曲:“好,你继续说规则。”
铭季也没有再接话。
寸头倒是一愣,他以为这两人要闹事呢,没想到就这么突兀的结束了。
“既然接下来我们要合作,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寸头似乎还没想那么早说规则:“我叫缚亮。你们可以叫我亮哥。”
说完他就老想他旁边的人,旁边的人瑟缩了一下然后弱弱的开口:“我叫陆美婷。”
后面是一个看起来很放松的女生:“大家好,我叫猫佛山。”
他旁边的男生也很放松的感觉,似乎两人是一伙的:“我叫笛帅,你们可以叫我帅哥。”他还不合时宜的开了个玩笑,没人接茬,不过他也没在意。
轮到铭季了:“我叫铭文艺,你们可以叫我文艺。”
潭曲看了他一眼:“你们好,我叫潭文采。”
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寸头也是:“我说,既然要团结,搞个什么艺名啊,你们俩出道组合啊?名字就叫文艺好青年?”
“我看挺好。”潭曲透着一股诡异的笑说。
“行了行了,我也不管什么艺名,真名了,是个名字就行了。”寸头:“我来说规则。”
“等等。”铭季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