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铭季。
“对了,我明晚进入七宗罪,你就住我家吧。”丁迪欧说。
“可以。”铭季思考片刻就同意了。
两人随便买了些菜就走了,一路上铭季都在记路。
“我不在家这几天,你就帮我看家吧。”丁迪欧开口。
“这几天?”铭季抓住关键词。
“我这次要面对的,是贪婪。”丁迪欧:“七宗罪最难过的两关,分别是贪婪和色欲。”
“人类无法直面欲望,只能跟随本性。”丁迪欧:“说实话,我也没太大把握。”他憨笑着挠挠头。
铭季没有说话。
“不过不用担心,我还是有生命值的。”丁迪欧安慰。
“嗯,活着才是一切,不要太依赖生命值,不然你会对生命的价值产生误差,恐惧,是人类对死亡的第一情感。”铭季。
“好,如果我真的第二天早上没醒,你就回家,不用等我了,毕竟你也快进入了。”丁迪欧。
铭季咽了下口水:“好。”
两人说着说着也到了家,丁迪欧打开门,屋内十分整洁,这种整洁很怪异,就像是从来没有人在这里住过一般。
“不久前买的。”丁迪欧开口。
“嗯。”铭季点头。
“你坐着就行,冰箱里有果汁,冰箱旁的柜子里有零食,我去做饭。”丁迪欧说完就去洗手。
铭季本来是想要帮忙的,但是被丁迪欧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
铭季看向丁迪欧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突然萌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嗯……忙碌的小娇妻和累了一天的总裁。
他走走看整个房间的构造,突然看到了客厅沙发上扣着一本书,他拿起来看。
“骆驼祥子?”铭季念出来。
“哦哦,我最近沉迷中华文化的魅力。”丁迪欧。
铭季放下书笑了两声:“有知识。”
“是吧我也觉得,快快快,酱油没了,去给我打个酱油。”丁迪欧忙忙活活的说着。
“嗯。”铭季说到。
“行,多谢,别迷路了啊。”丁迪欧。
铭季出了门,刚出门就看到在门口蹲着的楚生。
“嗯?”铭季疑惑的发出一个音调。
“嗯。”楚生。
“嗯?”铭季更加疑惑了。
“别嗯了,有事和你说。”楚生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起身,她抱肩。
“会很久吗?”铭季问。
“嗯。”楚生。
“等我打完酱油。”铭季:“你可以一起吃个饭,顺便说说你的事。”
“嗯。”楚生。
铭季有点出乎意料,毕竟从一开始楚生就表现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陪我去打酱油。”铭季看了他一眼:“还是你在这里继续蹲着?”
“陪你一起吧。”楚生:“顺便说一些事。”
“嗯。”铭季直接回答。
“你是后天晚上进入七宗罪对吧。”楚生。
“是。”铭季。
“我也是后天,希望你可以活久点。”楚生淡淡的说。
“嗯。”铭季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楚生在等铭季问自己。
就这样两人诡异的沉默了一阵。
“你不问我什么吗?”楚生终于开口。
“我在等你说。”铭季:“毕竟就算我不问,你也会说,不是吗?”
楚生叹了口气:“是这样的,我希望你进去以后,可以和我进入其中一扇门。”
“一扇门只能进两个人?”铭季问。
楚生思考了一下:“我也不确定。”
“那我为什么要和你进入一扇门?”铭季换了个问题。
“不确定。”楚生。
“所以你是受别人指使?”铭季。
楚生猛的一抬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没有任何原因就指明要和我进入一扇门。”铭季:“首先,我的实力不强,其次……”铭季顿了一下:“没有其次,总而言之,和我进入一扇门,没有任何好处,所以我认为你收人指使。”
楚生没有出言,铭季又开口:“当然我也不否认你可能只是单纯的想和我一起行动,到这种可能。”他盯着楚生:“你知道的。”
是的微乎及微,楚生知道有些事必须要摊牌,不能让合作一直这样危危可及。
楚生深深吐了一口气:“这样和你说吧铭季,我的第六感一直都很准,甚是可以称为——预知。”
铭季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我从小到大都有着极强的第六感,我可以完美的感知到危险,也可以跟从自己的本能选择到最好的人,物,以及事。”楚生:“所以选择你,只能是我的本能,因为从小到大的依据,所以我不会反抗我的本能,我只会顺从他,这样,才会极大概率的保护自身的安全。”
铭季没有说话,楚生又开口:“这样,你可以相信了吗?”
“这件事,你不觉得更加难以置信吗?”铭季开口。
楚生再次沉默:“但是对于你的身份来说,很难以置信吗?”
“你是说对一个算命的?”铭季开口:“或许我只是一个……靠着胡说八道来谋生的人呢?”
“不,你不是。”楚生:“我认识你的师傅。”
“你还知道些什么?”铭季冷声问。
“我知道的还有很多。”楚生:“不论你是生气,还是怎样,这只能算是我的警惕,亦或是诚信。”
“调查我?”铭季停下脚步:”诚信?”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嗤笑。
楚生也挺下脚步盯着他没有说话。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也是你威胁我的成本,对吗,楚小姐?”铭季淡淡。
“对。”楚生也没有拐弯抹角:“所以你必须和我诚信合作。”
铭季又抬脚走:“那要看你有没有活到那个时候的资格了。”
“你放心,有你在我有百分之八十的存活率。”楚生。
两人匆匆买完酱油就赶回去。
“你们怎么这么慢?”刚回去丁迪欧就吐槽。
桌子上全都是菜,看着很丰盛。
“你们太慢了,所以我就没等,应该不会太影响口感。”丁迪欧看着满桌的饭菜,慢慢的成就感。
“快坐,吃饭吧。”丁迪欧招呼。
四人桌,丁迪欧和铭季坐一边。
饭菜看着品相都很好,铭季叨了一筷子。
“怎么样,好吃吧。”丁迪欧问。
铭季点点头,丁迪欧又看向楚生。
“还可以。”楚生。
“可以就行了。”丁迪欧:“你们不是要说事吗?”
“说完了。”铭季。
“啊?”丁迪欧有点失望,吃八卦失败:“好吧。”
“你们为什么会认识?”楚生问。
丁迪欧顿了一下,明显的颓下去,余光瞟了铭季一眼。
“吃饭就不要说话了。”铭季平静的说。
“他应该和我一样吧。”楚生开口。
这句话一出口丁迪欧和铭季都抬头,丁迪欧一脸复杂的看着楚生。
铭季很不悦的盯着她没有否认也没承认。
僵持了很久,楚生最后低头吃饭,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铭季又盯了她一会才低的头。
“铭季。”丁迪欧小声叫了他一下。
铭季没有理他,就在丁迪欧想再开口的时候铭季开口了:“你说。”
“你没事吧?”丁迪欧。
“我吃完了。”铭季放下碗筷:”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步伐又快又大。
“哎!”丁迪欧有点懊悔。
随着门被关上,他思绪万千。
“吃饭吧。”楚生开口。
“嗯。”丁迪欧开口。
“你是为了利用铭季对吗?”丁迪欧开口。
“嗯。”楚生满不在意。
“你到底是谁?”丁迪欧。
“你是哪个组织?”楚生放下碗筷开口问。
“你什么意思?”丁迪欧皱眉。
楚生笑了一下:“我真为铭季感到悲哀。”
丁迪欧皱着眉没有说话。
“接近他的人,无一不是带有目的。”楚生。
“你到底是谁!”丁迪欧看着她一脸厌恶。
“你不需要知道。”楚生:“多谢招待,我也走了。”
“你是故意支开铭季的。”丁迪欧拦她。
“是。”楚生。
“他知道你多少事?”丁迪欧问。
“放心,不该说的,我只字未提。”楚生说完就不管还拦在她面前的胳膊,直接离开了。
丁迪欧眼神骤变盯着门漠然了一会,:“……”
“楚生……”丁迪欧喃喃,过会他伸展了一下,打了个哈欠。
铭季回到家后又沉沉睡了一觉。
“铭季。” 漆黑的屋子里传出沉沉的呼唤“铭季。”
铭季脑子昏沉,他起身,窗外一片漆黑,屋子里也是,只有卫生间那里有着光亮,他走过去。
“潭曲?”铭季声音闷闷的。
“你先听我说,你把手放在镜子上。”潭曲声音有点急切。
铭季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他刚把手放上去就被一股莫名的吸力吸进去了。
紧接着他扑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嗯?”铭季疑惑。
“铭季。”潭曲叫他。
铭季抬头,这里还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但是他并不担心有危险,因为他听到了潭曲的声音。
“我在。”铭季开口,他脑袋还是昏沉沉的,但是清醒不少了。
“我知道了一些关于你的事,你想知道吗?”潭曲。
铭季思索,他肯定是想知道的,这是正常人的第一想法,但是潭曲这样问自己,肯定是不怎么想告诉自己的。
铭季脚下一软,整个人扒拉在潭曲身上,潭曲眼疾手快的扶住铭季。
铭季:“嗯……我感觉我好像有点发烧。”说完铭季就彻底睡了过去。
“那你现在我这里休息一下吧。”潭曲开口。
没有得到铭季的回应,潭曲低头看了一眼:“铭季?”
看到铭季昏倒了,潭曲抱起他放到了床上。
“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明,不过现在既然你想要躺着听,那我就直说了。”潭曲:“我怀疑你和镜子有直接的联系,我今天叫你也只是为了测试,你既然和镜子有联系,那你就有可能是某个组织的人,你现在的情况可能是失忆了,具体怎么失忆的,我不知道。”
床上的铭季一动不动,潭曲看了一会他,然后吐出一口气:“行了,我也给你说了。”
床上的铭季还在梦乡之中,完全不知道在旁边有个人吐出来的惊天大秘密。
“我希望你不在这趟浑水里。”潭曲坐在铭季旁边:“如果你真的是,那我只能希望你不要想起来了。”
不知睡了多久,铭季坐起身子,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下了床,似乎忘了昨天发生的事:“嗯?”
“醒了?”潭曲走过来。
铭季有点反应过来了:“嗯。”
“你昨天要告诉我的事是什么。”铭季。
“不重要了。”潭曲不甚在意的说。
实则内心慌乱,他转过身,暗暗的瞥了一眼铭季。
“哦。”铭季有点不悦,但不多。
“我为什么可以进入镜子?”铭季思路清晰了一些。
“我召唤你来的。“潭曲:“所以你能进来。
“嗯。”铭季点头。
“你要出去吗?”潭曲问。
“你在逐客吗?”铭季顶着一张委屈的脸抬眼望着潭曲。
“……”潭曲一怔。
“你可以留下来。”
“好的。“
“……”潭曲有点像是被套路了,他有点想念刚开始软糯糯跟在他屁股后面问问题,还有甜甜的叫他潭哥的铭季了。
“潭曲。”铭季呼唤。
“嗯。”潭曲回头。
“你过来一下。”潭曲转过身看到铭季正在观察房间。
潭曲走过去,靠到铭季身边。
铭季缓缓的抬头盯着天花板。
潭曲叫他不说话也抬头,然后就和天花板上的“尸体”对上了视线。
那具“尸体”正咧着到耳后根的嘴笑着,两个眼眶都空空的,鲜血正在一点一点往下滴。
他似乎察觉到两人发现了他,往下俯了下身就要去上来,潭曲及时扑倒铭季滚了几圈,两人滚到了床底下。
那“尸体”落在地上,开始用鼻子嗅,但是那鼻子似乎也只是个没用的摆设并没有什么大用处,时间到了中午十二点,墙上的挂钟响了一下“尸体”嗖的一下就扑了过去,挂钟瞬间损坏,钟面上的玻璃掉在了地上。
床底下铭季紧紧的缩在潭曲怀里,两人在光阴影下,脸色苍白,潭曲观察着外面,思考起来,看起来那具“尸体”是通过声音来判断位置的,由于两人匆忙进入床底,导致空间十分拥挤,且铭季被护在潭曲两腿间,所以铭季开始蠕动。
潭曲突然身体一僵,猛的往后移了一下,然后他茫然的盯着铭季。
两人都没有说话,因为不能说话,铭季只是指指自己的眼睛,又指指“尸体”示意他刚才看不到外面“尸体”的情况,所以才靠近他。
潭曲也往外看了一眼,这里确实看不到外面,有一个衣架挡住了。
他回身,继续观察外面,只不过姿势边了一下,他弯着腰上半身紧紧贴着铭季。
本来没察觉到什么的铭季慢慢的体会到刚刚潭曲为什么这么大反应,然后后知后觉和想要潭曲保持距离。
他刚往后移了一下,后脑勺就碰到了床柱,咚的一声,在格外安静的房间里十分突兀。
“尸体”瞬间转身扑过来,潭曲利用地板特别滑的特性,一脚蹬着墙,身体向前倾,摁着铭季的后脑勺护到胸口,然后两人又往床里滑了一些。
好在“尸体”不是很聪明的缘故,在声音消失后他就不在床附近徘徊了。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床里的光线更加暗了,铭季抬头,在黑暗中,有一双有着一点光亮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这眼神在铭季理解下就变成了潭曲正在质问铭季刚刚是怎么回事。
潭曲其实是想问他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铭季在黑暗中摸上潭曲的肩膀,然后顺着摸到他的手,在上面这下三个字:对不起。
他写完后抬起头,潭曲目光还是没变,他蜷缩了一下手掌,刚刚那三个字,他没有体会出来……(因为铭季每写一个字都会在后面点一下,所以潭曲知道那是三个字。)
潭曲安静了五秒后在铭季手上画了个问号。
铭季:……
他之前就不怎么能够理解小说里主角在另一个主角手上写字来交流的方法,因为他觉得,这根本没法交流,现在,他更不理解了。
铭季并没有打算再次写,他只是指指外面的“尸体”又用两根手指模仿走路,询问潭曲是否出去。
光线很黑,但是他们适应后也可以看清大概轮廓了,潭曲点点头。
两人慢慢的匍匐前行,潭曲先行出去,他尽量放慢脚步,床下的铭季也不自觉的放缓了呼吸。
潭曲走向“尸体”的一边,手慢慢的触到桌子上的手枪上,拿到后他缓缓的拉开与“尸体”的距离。
铭季觉得这时候他该出场了,子弹上膛有声音,所以潭曲要和“尸体保持安全距离距离,而这一次射击也格外重要,成功了,躺在哪里的就是“尸体”失败了,躺在那里的,就是尸体。
铭季要当潭曲的后路,他慢慢的来到了离潭曲最远的一个墙角处,潭曲看向他,已经到了安全距离,铭季为潭曲争取了第二次机会,如果第二次没成功,那他们两人就会死一人。
铭季偷走了潭曲百分之五十的死亡率。
第一枪,如果失败了,那么铭季就发出声响吸引“尸体”注意力,为潭曲争取第二次射击。
潭曲却是知道,他只有一次机会,因为,枪里只剩一颗子弹了。
要打中“尸体”不是件简单的事“尸体”由于听不到声响,所以他正在到处飞檐走壁,在这个墙壁上飞到另一个墙壁上,潭曲不仅要躲闪,还要瞄准,而且留给他的时间不多,铭季就在拐角如果他被发现了,那就很难逃走。
潭曲不得不集中精神,他的枪口随着“尸体”的移动而移动,他逐渐跟上节奏。
上膛开枪一气呵成,一声凄惨的尖叫响起“尸体”应声倒地。
铭季大步走过来,潭曲低头看着“尸体”。
“不在补一枪吗?”铭季开口,他看着“尸体”似乎还没有死透。
“枪里只有一颗子弹。”潭曲开口。
“……”铭季皱眉。
所以,刚才潭曲如果失败的死亡率是百分百。
“没事的,有你在,我不会轻易死。”潭曲:“对吗?”
铭季抬头看潭曲,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