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至和二年,距绘就千古绝唱《清明上河图》的张择端先生之诞辰,还有整整三十年的光景。然而,在遥远的宾州,早已初现“清明上河图”的雏形。人们亦称之为“小汴京”。
宾州街市西面,宽广的金沙江静静的流淌着,江两岸聚集着无数淘金者。
宾州以“小汴京”的名号闻名,同时也因“北宋金都”的美誉而著称。公元1039年夏,广源州一次被迫“献”给交趾(今越南)一块重达一百一十二两的生金就出自这里。
在这里,淘金叫挖金,摸金,淘金客挖金就像在田间地头刨挖花生一样,一不小心就能刨出一个黄金窝;而摸金,则更像是在清澈的河水中寻找河蚬。就在寒食节前一天,有人挖到了一块重达一百五十两,型似金蟾的生金。消息传开后,各路劫匪纷至沓来,聚集在宾州。
紧靠金沙江的黄金街更是繁华非凡,街上人流如织,有挑担赶路的,有赶驴送货的,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楼、当铺,金铺和作坊等等。黄金街的核心区域,信和金铺,万利典当行,鸳鸯楼,琵琶居隔街相望,共同构成了这里的金融,美食与文化中心。
信和金铺外人声鼎沸,大门两侧,站立着两位身着劲装、腰佩长剑的护卫,门楣一侧,一块精心雕琢的广告牌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上面刻着:“一两黄金,等值一匹上好绢帛”。
墙面上贴着一张官府发布的檄文,宣布:“值此寒食佳节之际,特准城内举办三日‘关扑’盛会(关扑为北宋时的一种以商品赌博的游戏)。
透过精致雕花的窗棂,可以看到长长的柜台上摆着色彩斑斓的布匹,织锦和绣品,一把古朴的长尺子静静地躺在一旁,而一杆精致的铜秤则悬挂在柜台的一角。
金铺的主要业务是收购黄金,而非销售金戒指、金项链或金手镯。
根据宋朝法律规定,黄金只可用于宫廷、贵族及外交用途,民间不得私自铸造、买卖或秘藏黄金。淘金者可将发现的黄金换取布匹,再以布匹换取银锭或铜钱。
十多名提着沉重布袋的淘金客在金铺门前排队等候,两旁则站立着各自淘金队伍的护金成员。等待金铺开门迎客。
一位身着素衣,手中轻提一只看似平凡无奇的布袋,自队列的最后面缓缓踱步而出,他的目光在排成长龙的队伍上扫过,最终停留在那位腰间佩剑、神色凛然的衙役身上。
衙役见状,剑眉微蹙,声音低沉而有力:“兄台,请依序排队,此间规矩,安全第一,金铺之内,一次仅容一人交易。”
男子微微一笑,轻声道:“理应如此,我并未有意违规。只是心中急切,还请见谅。”
男子的布袋里并没有藏黄金,而是装着石头。他心中已有预料,今天信和金铺大约将交易约八百两黄金,而那块重达一百五十两的生金肯定在其中。
胡一凡在幽邃莫测的洞府深处,历经了一场漫长而沉静的昏睡,当他缓缓睁开眼,周遭仍被厚重的黑暗所拥抱,一股莫名的晕眩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又缓缓退去。他尝试着轻轻摇晃脑袋,试图驱散那份挥之不去的混沌,心中暗自庆幸,至少,那承载着生存希望的背包,依旧紧紧贴在他的背上,如同忠诚的伴侣,不离不弃。
他摸索着解开背包的系带,拿出手机,打开手机手电筒,电击棒,一瓶玻璃瓶装的豆奶,一瓶精致如艺术品的250ML玻璃瓶装二锅头都完好无损。
在宋朝影视城的悠悠古韵旁,隐匿着一家别具风情的农家乐,一凡,这位农家乐的灵魂厨师,以其对北宋饮食文化的独到见解与非凡手艺,让千年前的十大名菜焕发新生。
尤为人称道的,是他那改良后的红烧脆皮兔,这道菜不仅承袭了古法精髓,更融入了一凡的匠心独运。外皮金黄酥脆,内里肉质鲜嫩多汁,每一口都是对味蕾的极致诱惑,竟一举夺得了桂菜界的金奖殊荣,成为食客们口口相传的佳肴美谈。
一凡的红烧脆皮兔选用深山里活蹦乱跳的野兔,因为深山中野兔众多,野猪也颇为常见。一个月前,一凡花费了800元,在网上购买了一件传说中的“神器”——电击棒PLUS,这是一款被戏称为“美女防色狼”加强版的野外防卫工具。
他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抹昨日奇遇的记忆波纹,或者说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冒险。在追逐野兔时,他不慎失足,身体如同落叶般不受控制地滑入了隐藏在密林深处的天坑。那个坑洞深邃幽暗。
他打开豆奶瓶盖,一口气将其喝完,然后将空瓶放进背包。这并非出于环保考虑,而是因为这瓶子可以回收,少一个意外损失三块钱。
不远处二个举着火把、手拿一支制成篆体字形状的计时香漏。他们穿着宋代服装、佩带着长短剑,向着一凡的方向缓慢移动。
男子⑴:“后天是寒食节,今早一大波挖金客拿黄金到金铺交换布匹,银子,我估摸怕是不下八百两之巨。”
男子⑵:“平昼,金铺关门,那二个家丁,衙役关门后必定去万利金铺关扑,这万利金铺仗着自己的小舅子是太尉,每年都提前二天关扑,金铺里只有掌柜的和二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
男子⑴:“吾等所求,唯财帛尔,非图伤人性命,更无染指佳人之心。试想,一旦囊中充盈八百金,何愁三妻六妾不簇拥?”
他们在距一凡十多步处戴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头套,在快要与一凡相会时却转身向一个狭窄的地洞走去。
一凡跟着二个劫匪走向狭窄的地洞,从袋里拿出电击棒,他心中暗自思量,若非这两名不速之客的出现,或许自己将在这无垠的黑暗中沉沦,饥饿与绝望如同两道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着生存的希望。而今,这看似绝境的境遇,却因这突如其来的转折,生出了一线生机——即便这生机,是裹挟着危险与未知的。
随着路径的蜿蜒深入,那洞口仿佛被无形之手悄然紧束,逐渐收敛成一线微光,最终仅余一隙,勉强容许一人以侧身之姿,一凡跟在劫匪后面小心翼翼地穿梭其间。
送走最后一个交换黄金的淘金客,时间已到平昼。大掌柜东家把门关上,插入厚重的铁门栓。二个家丁衙役到对面关扑去了。
大掌柜东家把刚收到的一块160两生金看了又看,其形状酷似金蟾,惟妙惟肖,此乃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达一百一十二两的。大掌柜复称了一下,实为159,84两,折合9,99斤,999,好彩头,十六年前,广源州一次被迫“献”给交趾(今越南)一块重达一百一十二两的生金型似狗头,坊间传说值十万贯,这个9,99斤金蟾,价值远超十万贯。而自己仅仅付出了16000贯。
二个劫匪扔掉火把,一凡看到了久违的一线亮光。
劫匪把剑插到后背,来到一个院落的后院,从后面闯入金铺的柜台,拔出剑直指大掌柜的后背,坐在柜台后的小女子吓得跌倒在地,很快,小女子站起来,用身子护着大掌柜,另一个劫匪用长剑顶住她的头。
劫匪⑴:“别叫,叫也没用。老老实实把黄金拿出来,我们只为财而来,不为命。”
掌柜:“今天没有人来交换黄金,二位好汉,这些布匹,绸缎,锦绣,抽屉里的碎金你们随便拿。”大掌柜拉开抽屉,偷偷把金蟾藏到椅子下。
劫匪⑴逼着大掌柜和小女子退至角落,劫匪⑵从柜台抽屉里拿出碎金子装进布袋,找到椅子下的那块一百六十两生金,塞进布袋,提着布袋朝金铺后门走去。
一凡站在洞口前,清晰地看到这明目张胆的打劫场面。他意识到如果逃回洞里,找不到出口就是死路一条,而劫匪们也会毫不留情地杀人灭口。如果留在大院里,为劫匪背黑锅同样是绝路。一凡握着电击棒,心想,他听说过女子利用电击棒制服色狼的事,心想自己可以制服二个劫匪,现在该他挺身而出,做一回英雄了。
一凡站在劫匪面前,手握电击棒。这把电击棒他已经买了将近一个月,却从未使用过。他对说明书如数家珍,知道它的有效电击距离达到10米,每次电击持续2秒,一次充电可以使用300次。尤其警示不要向人的头部使用。
劫匪⑵:“好汉,有话好商量,见者有份,这金子我们三个平分。”
一凡:“把袋子放下,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不会阻碍你们的路。道不同,不相为谋。”
劫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劫匪⑵拔出剑,向一凡刺去。一凡后退几步,对着劫匪的手按下了红色按钮。
劫匪浑身一震,放下装着金子的布袋,跪倒在地。另一个持剑的劫匪朝一凡扑来,一凡连忙后退几步,再次按下按钮。高压电在剑上迸发出电光,劫匪丢下剑,手不停地颤抖着。
几秒钟后,劫匪才恢复过来,放下金子和两把剑,匆匆逃进了洞里。
受惊的掌柜和一位年轻女子从金铺走出,在一凡面前跪下。
一凡扶起掌柜,本想扶起那位年轻女子,却见她娇艳如桃花,容貌绝美,年纪大约十六七八,娇小玲珑。这样的女子,连炫富的网红主播也会自愧不如,单单扶她一下都觉得有些不妥,仿佛是犯了流氓行为。
地上散落着一些从布袋里掉出来的小碎金。
一凡:“老板,请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遗漏的金子。”
大掌柜:“没有,没有,多谢英雄。”
一凡:“姑娘,请起,小的担当不起。请问,今天是几月几号?这是哪里?”
大掌柜:“北宋至和二年,再过二天就是寒食节,这里是北宋的金都宾州。公子是第一次来宾州吗?对不起,我冒昧问一下,英雄好汉,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
一凡:“我姓胡,名一凡。我不是什么公子、也不是富二代,我生于2002年,今年22岁,家乡是广西南宁宾阳县宾州镇的炮龙街24号。1053年(北宋皇祐五年),狄青在宾州屯兵,现在每年正月十一,宾州还有舞炮龙的习俗,被称为东方的狂欢节。”
大掌柜:“这位是小女木兰,寒食节,官府放关扑三天。木兰,给英雄好汉拿出50两银子,届时老朽与好汉赌一局。”
一凡:“我们那里不允许赌博,赌博要到澳门去。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这些银子你留着,能请我吃顿饭就行。”
金铺的隔壁是一家名为琵琶居的酒楼,酒楼门前挂着一块“比厨招亲”的榜文。旁边坐着一位清秀、容貌娇美的年轻女子,正在弹奏琵琶。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开始议论纷纷。
见过比武招亲的,听说过比箭招亲的,现在又来了个比厨招亲的,关键是这位招亲女子眉清目秀,琵琶弹得也十分娴熟。必定是富家千金、名门闺秀。光看她那弹琵琶的白嫩巧手,还犹抱琵琶半遮面,爽歪歪得不要不要的。是男人都会七窍生烟,这样的老婆来100个都不嫌多。
比厨?哪个男人不会做几道菜?蛋炒饭、韭菜炒鸡蛋、芙蓉蛋,宋朝的“黄金鸡”其实就是白切鸡,东坡肉也只不过是五花肉烧制的红烧肉。
一个相貌猥琐,有武大郎标准身材的中年大叔在一片嘲笑声揭榜。世间之事,岂能以世俗眼光轻易置评?君且细思,那街巷间肩挑炊饼,步步生尘的武大郎,其貌虽不扬,却得上天垂怜,娶了位如花似玉、风姿绰约的潘金莲为妻。此等奇缘,非是凡夫俗子所能预见,恰似春风不度玉门关,而温情却悄然入驻寒舍间。
弹琵琶女子站起身来,挂上了另一张同样的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