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是这么说,楚有荷打量了一下姚郡止,后者好像看起来不生气,她也就松了一口气。
“撤下吧。”姚郡止把空茶杯递了过来,没有要放下的意思。楚有荷伸手想把茶杯抽出来,却被强劲的力道反拉下去。姚郡止顺势向后靠去,楚有荷踉跄了一下,一手称在靠椅上,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
姚郡止靠在座椅扶手,好整以暇地看着楚有荷愣在原地。
楚有荷开始怀疑姚郡止已经猜到她的身份了,现在的种种发难只是为了找个机会把她除掉罢了。
楚有荷正思考着如何避开类似“皇上恕罪”的高频词表达自己的“诚挚”歉意,一阵脚步声迫近,不等楚有荷起身,来人已经闯入殿中。
这早已不是渊渟第一次擅闯皇宫,只不过原先几次进来的时候,楚有荷不是在打盹就是在摸鱼,完全没在意。眼下,还是第一次让他看到这么尴尬的局面。
奇怪的是,姚郡止也从来不罚她。
楚有荷要开始怀疑他俩是不是有一腿了。
楚有荷咆哮:奴才要告发有人祸乱宫闱啊!
不对,皇上看上的怎么能叫祸乱宫闱呢...顶多算急色冲心吧...
温青止愣了两秒,低头拱手:“陛下,奴才有要事禀告。”
楚有荷趁机会站直。
“负责管理修缮雪棚的刘嬷嬷感染了风寒,无人领头,奴才斗胆请楚总管帮忙。”
嘴上说着“斗胆”,他的神色可一点看不出惶恐,往那儿一站,长身鹤立,跟等身手办一样。
姚郡止大手一挥:“准了。”
楚有荷撇嘴,不情不愿跟着温青止出了宫殿。
她感觉自己像姚郡止的狗一样,挥之即来,招之即去,时不时无聊了还能逗逗。
正值腊月,各宫太监宫女都忙着打扫,领节日赏银,楚有荷跟在温青止后面,走过凌宇宫。
楚有荷停了半刻。
“系统,我现在的官职,应该比温青止高吧?”
【原则上是这样的,宿主。】
“什么叫原则上啊...”
温青止走着走着突然感觉有人拉自己衣摆。
他回头,面前比自己矮一头的小人装作严肃,看看自己,又看向不远处宫宇。
“渊渟,这是哪位男宠的居所啊?”
“......”
“...别多想,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日后皇上要是有什么指示,咱们也好走动嘛。”
渊渟不说话,只是默默盯着她。青绿色的眸子沉静,如一池青水冻结。
楚有荷莫名背后渗出一层汗。
明明跟姚郡止待在一起的时候还没有这个感觉...
“...算了,你不想说就...”
“落霜。”
渊渟面目表情地留下几个字。
“住这里的男宠,叫落霜。”
他从楚有荷指缝中抽出自己的衣袖,甚至还面带嫌弃地用指尖抚平了被她揪皱的薄纱。
楚有荷门牙咬上嘴唇。
真尼玛憋屈啊,明明她才是领导啊!
正郁闷,一偏头,正巧看见一个水灵灵的小男孩掀起帘子,抬手唤了小丫鬟进屋。
楚有荷大震惊。
这男的...
不是那个gay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