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白夙睁开朦胧睡眼,便见离殇睡的安稳。只是离殇本就是薄唇,如今睡着更是毫无血色。
美中不足。
白夙叹了口气,随后咬破手指,把血涂在离殇嘴上。鲜红的血液也顺着唇角流进嘴里。使得离殇的薄唇娇艳欲滴。白夙这才满意,披上外袍出了门去。
院内桃花满地,树上更是花团锦簇。白夙勾勾手,最上头的桃枝便顺着一道金光,落在了他纤长的手上。
想到了什么,又回到房中,把桃花插在了离殇耳边。
好一出美人簪花。
他欣赏完便又出门去,坐在院中赏花饮茶。
“美人配桃花,好一副美景。”离许漫步而来,手中还的鼓着掌。
白夙看向来人,身穿黑色紧衣,腰佩白玉环,一头乌黑长发高高束起。容貌与离殇有三分相像,也算上成。只是眼中带着无尽野心。让人心生厌恶。要不然白夙还真要赞一句好一个俊俏少年郎。
只可惜是位不速之客
“你来的不巧,离殇还未醒来。”白夙看着来人如实道。
离许笑道:“这是哪里话,我可不一定是来找二哥的。”
白夙眯起眼:“那你来找谁?”
“不是就在眼前?”说罢抬手就要碰到白夙。
白夙向左一侧就躲了开。
离许抓了个空,却又向前一步。狠戾道:“我到要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人!如何解的了他的毒!”
说完便快速朝白夙攻来他们二人本就近在咫尺,不过呼吸之间,利刃便行至眼前。只见白夙闭上了眼睛,红雾在眼前形成了一个屏障。这红雾还在随风而动,怕是风一吹就散了。却牢牢挡住了眼前的杀器。
不仅挡住了,更是攀上对方锋利的利刃。像是清水之间的一滴血痕,并不断漫延。直至完全裹住。待红雾散开,便什么也不见了。
白夙打了个响指。红雾也随之而散。留下眼前充满诧异的离许。
白夙转过头去向房前走去缓缓道:“我啊,是看你不顺眼的人。”
说完笑了一声。一阵大风随之而来,并传来阵阵寒意。从白夙身边扩散开来。
“离许……莫要逾矩!”房里传来离殇懒散又不失威严的声音。
极大的冲击力带着无尽威压将离许打出门外。只听砰的一声。人已经被荡出门去。
再看院内地上留下片片寒霜,桃树也因而抖了几抖,片片桃花落在地上与纯白的霜花结为一体。
落红覆寒霜,似梦似幻景。
他一身红衣似是残阳更似血,立于其中,衣袖翻飞。笑得如沐春风。对门内的人温雅道:“醒了?”
房中人似是还未睡醒发出充满磁性的鼻音嗯了声。
白夙推开门。
离殇穿着白色里衣,交叠的衣领敞开着,露出里面的肌肤。散着三千青丝坐在床榻上。一条手臂搭在同侧曲起的腿上,端的是豪放不羁。耳边还插着一支昳丽风流的桃花。显得有些违和却又那么妖艳。
离殇眉目低垂,看不清是何神情,只听他说道:“借我些法力可好?”
白夙觉得好笑“你这是在求我吗?”
离殇抬眸看着他“求师父,借我些法力。”
“你要去做什么?”
“我去找离许。”
“我不是刚给他轰出去?”
“有些事要问他。”
白夙思索道:“需要为师陪你吗?”
离殇摇着头:“不必,我可自行解决,师父在这里赏花就好。”
……
几个时辰后。
“早上才把我轰出门去,怎么现在来我这品茶?”离许试探道。
离殇不紧不慢的走到他的对面坐下“怎么?三弟是气不过,也要把我轰出去?”
“不敢,只是有些让我措手不及。”离许撇了一眼离殇手中的剑。
说完便给离殇倒上茶。
离殇按住他握着壶的手“不急,这三年过得可好?”
“自然,二哥呢?”
离殇笑着但笑意不达眼角开口道:“我自是寝食难安,夙夜难寐啊。”
离许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二哥马上就要拜师出走了,如此大喜之事怎的不叫大哥前来?”
离付云。离家长子,生性冷淡,法力高强。五年前以一己之力斩杀上古大妖,法力深不可测,之后便在长渊山隐居,不问世事。
五年之间无人再见,也没人去山上求机缘,只听说是被瓢泼大雨冲了下来。
世人尊为长渊仙。
离殇不以为然“三弟现在已经肩负离家重任,消息应当灵通非凡啊,可没人能帮我把请帖送上去,毕竟托你的福,我还上不去。”
离许故作惋惜“那还真是可惜呢。”
“可惜啊。要不是大哥五年前上山,如今也轮不到你,也容不得你活到现在。”离殇悠哉的品了口茶。
“二哥这是什么话,我这活的好好的。”离许也品了口茶。
从远处看倒像是两个温润公子哥在饮茶作诗,和谐的很。
只是这谈话内容,叫人不敢恭维。
离殇见离许端茶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抖,兀自的笑了声。
离殇坦白道:“说罢,谁给你的药?”
离许装出一副惊讶毫不知情的样子:“什么药?我不明白。”
砰——的一声,离殇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父亲大查最后却草草收尾,何为?只因查到了你身上。你不知?莫要装傻!”
“父亲告诉你了啊。”
“是我又怎样,只是我没想到有人说可以治好你,哼,失测啊。”
离殇幼时因不满父亲娶程氏,可闹过不少回。什么求死绝食。但父亲铁了心执意如此。后来离许出生,离殇更是气不过。暗地里也对他下过死手,他自小就仙术绝尘。谁都奈何不了他。
程氏在他身上使得小计谋,离殇都会附加在离许身上。有一回他正掐着离许脖子,就在离许要喘不过起来的时候,半路杀出程氏的贴身丫鬟。
这丫鬟之前也是母亲的婢女,却成了程氏的。可笑至极。
可这人是和程氏一条船上的蚂蚱。
之后程氏变本加厉,还把离许看的严实。
以至于离许心生恨意,年纪轻轻就有给兄长下药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