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正下着小雨,天灰蒙蒙的,细线般的雨丝落下来。
司凌还在发呆,听着叶彩彩的演讲,突然落下泪来,颤着手给对方的账号拨了电话。
金玫瑰大学和历华大学一方面是底层学子十年寒窗的梦想,一方面是富家子弟学历镀金的跳板,由着其复杂构成而拥有的特殊地位实际上没有被如何波及。
除了政党们宣传的讲座多得挤占了教室正常的教学使用空间,大家自适应地去体育馆和图书馆上课之外,还算能够维持其教学活动。
秦鹏宇作为家里的次子,并没有争权的意思,而是在学校里练着排球,不愿意参与到纷争之中。
楚妍萱本可以平平安安地窝在学校宿舍里完成学业,最终还是遵从内心加入了人民党,想要为国家做一些事情。
她是之后被叶彩彩带进来的,在其变成主推的明星政客之后作为叶彩彩的私人助理帮助管理账号私信、平台宣传等琐碎的事情。
“叮咚”一声,是新消息到来的提示音。
楚妍萱点开一看,居然是很久没有消息的司凌。
正巧叶彩彩演讲完成到后台休息,于是便把手机给了对方。
对话框里司凌说着些似是而非的话。
司凌:我觉得很好
司凌:想要吃学校的鸡公煲
司凌:加个煎蛋就更好
司凌:当然,没有也行
叶彩彩有点好笑地扶额。
还整上藏头诗了呢?
叶彩彩:可以,V我50证明一下实力
于是几天后的一个午夜,月亮被乌云遮盖,昏暗的树林里只有细弱的虫鸣。
人民党的接头人左右看了看,又和在高处观察的同事确认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往树林里面走。
对面的大少爷更紧张,两人一对上眼就很拘谨。
接头的小伙子神神秘秘道:“兄弟,吃饭了吗?”
大少爷司凌拿出一张手写的纸条,又打开了一个精致的小灯,紧张得读得结结巴巴:“我、我、今天,吃了加煎蛋的鸡公煲,还有……”
小伙子捂住他的嘴,又把小灯按灭了,用气音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读了。”
两人蹑手蹑脚地往一栋高大的建筑走。
外边铺设的是高压电网,最上边有放哨的瞭望台,定制的强灯光每五十秒扫一遍过来。
这是最大的武器库。
小伙子提心吊胆的时候,却见司凌气定神闲地吩咐手底下人:“赶紧开始吧。”
于是一声令下之后,里面的工作人员手脚麻利地将成箱的手雷和子弹搬上里面停着的军绿色运输车,其他的则是有条不紊地做一些检查车况之类的琐事。
然后一条车队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坐在舒适温暖的越野车里,小伙子还不敢置信:“这就成了?”
司凌得意洋洋道:“那不然呢?”
小伙子人都懵了。
他本来今晚会有去无回,惊险重重。
谁知道他现在甚至可以在车子里享受随行厨师制作的新鲜牛排呢?
小伙子姿势不太熟练地拿起了雕花的刀叉。
司凌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借用我爸的名义发了文件,以发动突击战的理由来调动整个库的武器,没想到效率还挺高啊。”
后来的事情就很顺利成章,大家里应外合将武器带出去,人民党的实力得到了前有未有的加强。
在接下来与司家的保卫战争中打了个胜仗,一时名声大噪,获得了更多的资源和帮助,良性循环下来一个月就成长到司家难以企及的规模。
最后人民党统一了全国,应司凌的要求没有对他的家人下死手,只是由于查明出来的罪行过于繁多,最后以变相软禁作为惩罚。
战乱之后百废待兴,于是又开始了国家制度建设。
这可给了普法小组发挥身手的空间了。
他们提出了许许多多对这个世界来说分外新颖的思想,邀请个各大学者名流讨论,将草案直接公布在了政党官网。
民众哪见过这阵仗啊?
以前立法都是偷偷摸摸的,甚至为了打敌对党派一个措手不及,直到表决发布的最后阶段才能在高层里漏一点消息出来。
更别提立法已经成为斗争的工具了。
光是从最近曝光的那个暂行条例的制造过程如何简陋就可见一斑了。
作为最高行政机构颁布的行政法规,居然是两党领导人下了命令之后,叫底下文职人员抽时间半天赶工出来的。
制定程序严重地缺失,法律条文存在漏洞和缺憾的可能极大增加,被不法分子利用就会成为危害社会治安的工具。
而法律制定匆忙、执行敷衍也会损害法治的生命,矮化人民对于法律的敬畏和信仰,危害到国家治理的根基。
为了制定更适合国情的法律,他们撸起袖子就是干。
普法小组成员先是将司法资源集中在收拾遗留下来的沉疴旧疾,迅速地为人民调动人力物力还一个迟来的判决。
光是这件事情就足足花了一年。沉寂已久的国家机器开始在新制度底下迅速运转,人民终于得到了国家的救济。
普法值直接涨了二十万点。
本来几人忙得脚不沾地,好在普法值上涨得出乎意料,小天作为天道开始发挥本来的规范和管理作用,重新开启了良性循环的世界发展路径。
在小天的帮助下培养的接班人成长迅速,帮着补充了些新颖的观点。
他们将民众的法治教育拉上了一个层级,通过有组织的一系列运动把“守法”刻进了人民心里。
普法小组同时又将创新的法律规定部分在试点地试行,进一步地完善和发展之后再正式地颁布。
总而言之,一片欣欣向荣。
最后几人已经懒得去数普法值后边坠着几位数了,只是默默地把手头的工作完成。
又是一个宁静的下午,太阳快下山了,夏季的晚霞将云朵都烤得发黄。
难得有一个大家都有空的时间,于是就聚在一起玩耍。
陈暮戈啃着鸭爪,含含糊糊道:“诶,我们是不是能走了?”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总结道:“法治体系的大框架打下来了,带的小孩子也做得很好,还刚刚做完了大项目,我们可以去潇洒了啊!”
叶彩彩撕开了一包薯片:“有道理,小天在吗?”
小天立刻出来了,在空中轻快地转了个圈:“怎么了?”
赵梓燃在躺椅上问道:“我们能回去了吗?”
陈暮戈有点感叹:“居然还有点舍不得是怎么回事?”
小天绕着他们飞了一圈,高兴道:“当然,现在普法值都已经百万了,不仅可以回去哦!”
“在这个世界斗争和改变了很多东西,也就有了深深的羁绊和联系,传输消耗的能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大家随时想来玩都可以啊!”
于是又回到了那一天。
陈暮戈一回到还有点陌生,打开地图导航看了看路线。
赵梓燃乍一下回来被自己身上的行李压得弯了腰,撑在行李箱上怀疑人生:“不是,我当时有装这么多东西吗?”
他打开了自己鼓鼓囊囊的背包,却意外看见了用漂亮的丝带系好的礼盒。
估计是小天给他们的。
赵梓燃招呼大家过来看:“小天还留了礼物啊!”
叶彩彩刚想回头,就被网约车司机的电话拉回了现实。
司机师傅疑问道:“你们是要去高铁站对吧,好像还和我说要迟到了?”
叶彩彩连连应声:“对对对,我们一两分钟就能到!”
挂了电话叶彩彩拖着行李箱往前跑,还不忘提醒后边的人:“要赶不上高铁了伙计们!”
“孜然你还在那解丝带呢我真服了!”
大家经过这么一提醒,终于回想起这个残酷的现实,纷纷冲刺了起来。
“要是赶不上只能退票了吧?”
“临出发退票好像要收百分之三十的退票费啊。”
“救命啊,下一趟到那不是得晚上十一点多了吗?”
几人拖着行李向校门口奔跑,连发丝都透着慌张。
之后又是新的旅途。
慌乱和青涩也是探索的一部分,他们的征途是万里的江河湖海。
且闯且看,不负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