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对小时候的记忆是模糊的,可每次做完梦这些模糊都会清晰一些,直到林浅回想起小时候的一切。
林浅的身体在接受抢救,神志却飘到了另一个地方。
被打开暗室门的时候,小林浅第一时间冲了出去,看见院内赫然躺着一具尸体。
“妈妈...”
抬头的瞬间她好像看见无数邪恶扑面而来,一张阴森森的脸回头死死盯着小林浅,那是何淼淼的爸爸,被套上手铐,身旁两名警察,还不忘回头盯着她。
那一刻,小林浅不是被他的眼神吓的颤抖,她也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不是恐惧不是愤怒,是什么,是...是无助...
一瞬间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漆黑黑的
头好痛,胸口好疼,全身都像撕裂般。
“病人心率跳的很快。”
小林浅拽住方正楠的衣角:“警察叔叔,我妈妈呢?”
方正楠蹲下抚摸着小林浅的头:“去了很远的地方。”
小林浅:“果然,你们都会骗人,我妈妈明明死了,你们却都说去了很远的地方,死了怎么会去?”
方正楠明显一愣,晃过神来接着笑道:“对,死了就是去很远的地方。”
“我听别人说死就是去当星星,化作星星陪伴它最重要的人,可是为什么今天没有星星,昨天也没有,那明天会有吗。”
方正楠依旧顺着小林浅。
“下雨天不会有星星的。”
突如其来的瞬移让林浅来到档案室。
她不受控制的往前走着,伸手拿起一袋档案。
2016.3.19.
家中意外死亡案
主办人:白竹
医院内。
白竹坐下握住林浅的手。
“我早该知道你一个人被停职不安全,却没派人盯着你,是我的疏忽。”
她虽眼神里带着点悲伤,可结合整张脸看白竹还是清冷感凝聚一身,自带疏离感。
林浅昏迷一天一夜还未醒,她便派人暗中看守。
路恙在法医部跟杨法唠嗑道:“二次杀人现场是那股味,我在医院貌似也闻到了那股味道,我鼻子坏了吗?”
杨厌:“你要是判断不了,禁毒副支可以卸任了。”
白竹从俩人背后走进来:“或许没错。”
路恙:?
“不是你!”
路恙刚火大,接了白竹一瞪:“我是说,你说的那句。”
他立马语气就变小了:“白...白小姐,说得对!”
白竹:“何淼淼有问题,将近四十的人如果不是和男人约会没必要喷那么浓的香水,除非在掩盖什么,可她的香水味与身上的那股味道在一起相冲变得更难闻。”
路恙:“掩盖味道?我没仔细闻诶,不过要是真的,白小姐你或许不适合刑警适合我们禁毒队。”
杨厌:“总之,让她来接受调查,有嫌疑必定会露出马脚。”
白竹微微点头随后道:“我可没说过我是刑警。”
说完白竹便离开留下一句。
“下次就不用叫白小姐了。”
路恙一脸惊讶:“他之前不干刑警,难道,是来抢我位置的!”
杨法:“我觉得她替你,或许比你更稳,加油。”
路恙:“不带这么玩的,林队你醒来要为我做主啊。”
林浅在病床上躺了三天,中间白竹想找何淼淼来审问,却怎么也找不到人。
畏罪潜逃吗?
直到第三天。
林浅缓缓睁开眼,后想起身,一阵疼痛袭来,又躺了回去。
“真是阎王门里走一遭。”
她环顾着眼前能看见的视野,看着不远处伸手就能够到的茶几上有手机。
“来找一下我吧,地址我就不说了,我知道你肯定知道我在哪。”
信息发出去不到五分钟,就进来一名男护士,是那天推林浅进单人ICU的护士。
“扶我一下。”
护士把口罩取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陈良。
他一边扶着林浅坐卧起来一边说着:“外面总共有三批眼线,除去公安局的其他的我真想不出来。”
林浅自认自己清白:“我关系网也不是很差吧,有这么多人想杀我?杀我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陈良坐下分析道:“不久你就要升支队,但我觉得并非你自身原因。”
林浅:“排除我自身原因来看。”
两人都在思考,随后似乎是同时想到一个人。
白竹早在林浅出事当晚调取林浅二人就餐的餐馆监控,可看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疑点,她们所坐的位置监控视角只能看到俩人的一部分身体,不过能判断出是谁。
因为这个监控,证明了林浅对三一九毒杀案并未有嫌疑,也因此复职。
问题就在于林浅没有问题,何淼淼也没有问题,都没有问题那问题就大了。
白竹思来想去就采用“逼供”的方法。
案发当晚
路恙,叶栗梓异口同声道:“逼供?!”
路恙:“可是没有确凿证据她有嫌疑前连人都带不来更没法逼供”。
白竹:“换一种方式罢了。”
白竹装作不知道看了监控,在逼着何淼淼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叶栗梓:“要是她确实跟这案子没关系呢。”
白竹:“那就是我来解决的事了。”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从她开始登门找林浅吃饭的时候就撇不开关系了,当白竹看完何淼淼母亲的案件,就理解了为什么从一开始林浅就有话不说,有事在瞒。
林浅不相信她心中温柔体贴看着自己长大的淼淼姐会杀人,所以她心中有枷锁,她不知道这个案子该从哪下手,可还没开始,自己就被停职,或许停职是对林浅最好的解脱。
从何淼淼的神情以及不经意的透露中,林浅受伤在她意料之内,只是没有想到伤的这么重,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案子牵扯可就大了。
她口中的“他”,何淼淼背后也绝对有相当的势力在帮她。
可这些对于目前来说都是无济于事,扣下何淼淼是必然,目前唯一能找出破绽的就是餐馆里的人。
经过白竹一番排查,最有问题的就是坐在离林浅不远不近的一名男子。
据服务员所述:“这名先生啊,好奇怪的,当时他说是要约会所以一直一个人,就点了一个菜坐了半天,也没怎么吃,我也问了几遍要不要热菜,他都说不用,最后一次我问的时候他说人不来了,就走了。”
监控上显示,八点十五分到餐馆,一直一个人坐到十点二十七分离开。
这名男子资料上显示是一家早餐店老板,陈梁。
白竹将视线停留在他眼睛上。
林浅有些惊讶:“一直坐到了晚上十点多才走?有没有看清她确定是本人?”
陈良边回忆边说:“我坐的也不是很远但外形特征都足以证明是本人。”
林浅思考片刻。
“看来,只能看看监控了,白竹她们肯定看.......”
林浅说话的嘴一顿,俩人都听到了些许脚步声。
“有人来了。”
林浅躺在床上假装昏迷,陈良则迅速带好口罩,化身护士来看病人。
推门而入走来的是白竹:“辛苦。”
陈良点了点头。
眼见白竹走过来与陈良擦身而过的瞬间,白竹拽着陈良的胳膊往前一甩,他则重重撞在墙上。
“这位家属,有话好说。”
“好说不了,陈老板。”
白竹将门关上,眼见暴露,陈良直接与她打了起来。
林浅直直坐起来喊到:“停——”。
白竹是立刻停了手看向林浅,陈良见势也停下。
“嘶.....”
虽然刚才坐了一会林浅已经适应伤口处的隐隐痛感,但现在突然猛一坐,伤口剧烈疼痛的说不出话。
白竹:“林浅,你...”
陈良:“林队,你没事吧。”
林浅:“有...事,疼死我了!!!”
林浅在床上坐好以后,身旁俩人依旧气氛紧张。
“我们坐下好好说,对了白竹你来干嘛的。”
白竹: “想来看看你,这个...假护士说你身边最好,不要离人。”
林浅:“就这?!”
“其实还有两件重要的事”。
白竹看向陈良。
跟着白竹目光林浅也看向陈良:“噢,这位是民警大队的陈警官。”
白竹:“既是警察,怎么?还偷偷摸摸的?”
陈良:“这叫...”
林浅:“防人之心不可无。”
三人气氛僵硬,这时陈良的手机响了:“嗯,好。”
“林队,我有些事要处理,下次估计得是你伤好时再见了。”
林浅微笑着点头目送他出了病房,顺带别了一下碎发道:“说说你带来的事情。”
“你复职了,不过...这起案子的主办已经是我了,你复职也只是协办。”
林浅叹了口气:“功名对我来说无所谓,但是...”
“四年前,跟目前一案有一例极为相似的案件,最后以家中意外死亡结案,我不知道当年为什么这个案子会这么草率,可我不希望今天的案子还是以潦草的结局结束,而那个案子的主办人,正是你,我见到你的第一面便觉得你不像这么草草了事的人,当年这个案子有什么隐情今天你一起说出来吧,或许有利。”
白竹讥笑道:“你说的是何淼淼母亲一案,过了这么久,我才知道我是主办,实际当年的主办是余姚。”
林浅:“余支队?”
白竹轻声:“你觉得未必是你觉得,你当的是警察不是心理学家,看到的第一眼未必就是你的直觉,稍有错误,是会下地狱的。”
下人民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