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揭晓完毕后，大家也都依此前往洗漱间，换练习服装卸妆。
然后按照广播指示前往大厅，随意坐下。
上面还放着几个更加舒服的座位，刚好四个。
之前来到这，都是观看节目播出，或者是发手机。
但这次却不一样。
因为几位导师也来了。
先是打了个哑谜，“你们猜一下这次要干什么。”
台下的讨论声也是络绎不绝。
“和导师一起观看节目？”
“介绍最终舞台的规则？！？”
“让我歇息两天吧！”
“应该是要讨论什么？”
“我也觉得，不然为啥要摆凳子，而且屏幕也没有要开的迹象。”
……
下一秒，屏幕亮了。
显示的开机中。
趁着这个间隙，万衍拿着他的专属话筒，发话，介绍此次的目的。
“在最终舞台之前，导演组有很多问题想问大家，想知道做idol该如何做，能否一直热爱保持，所以有几个问题想提问大家，之后所有问题结束，你们也可以向提出自己的困惑，我们会尽全力为大家解答。”
话毕后，屏幕上出现了第一个问题。
【会转行当演员吗？】
一下子就直戳现在的现状，之前也有很多类似的选秀，不管是通过选秀大火的或是依旧毫无水花的，大部分都会选择两条路，网红或演员，后者占绝大部分。
而第一个起身回答的就是沈若，“我不会！”掷地有声。
而后自己也说了原因。
“我已经经历一次过一次了，是更不会轻言放弃，这条路。”低着头停顿了一下，“走了很久。”
她在心里默默计算着，零零总总，约等于十年了吧。
独自往海外飘的日子她记得，语言不通沟通困难她深刻，语言霸凌十万加的黑帖依旧不断回忆着，反反复复，但一次都没有说过放弃。
然后抬头又淡然一笑，“所以我不会。”
在掌声中，孟掾安站起来表达她的见解。
“这个答案我认为没办法绝对地肯定或者否定，我热爱音乐热爱跳舞，但是不代表我从事别的职业，这份爱就消失了，有些事情就是事与愿违，在逐梦的路途上，吃饱饭我认为是最重要的。”
“所以，这些不确定因素很多，舞台的饱和度，外界不断的压力，等等，反正坚持自己是最重要的。”
坐下后，又有一人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
【若是没有出道，你会怎么办。】
“没出道，收拾行李回家，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上几觉，之后就是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这是林娇的回答。
程悦坐在寻歡語的旁边不仅感概：“这种心态真好，要是我……。”
情感转变地飞快，开始焦虑：“有这种心态就好了。”
寻歡語又熟悉地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口中呢喃着。
江思棉察觉到这边的动静，赶忙举起话筒问程悦怎么了。
得知是担心自己出不了道焦虑，于是走下台安慰她。
几乎是环着程悦的，像妈妈哄小孩一样。
而到了第三个问题，引起轩然大波。
【你认为idol可以谈恋爱吗？】
直接戳中其中不少人要害，轩然大波后则是一片寂静。
低着头的，左右看不断暗示的，埋头相互讨论的，倒有一个挺特别。
盯着前方，不为所动。
江妄野左顾右盼地倒是看见寻歡語望过来的目光，而后手肘推了推万衍。
手挡在嘴前，往那个方向靠。
“哎，你看寻歡語那懵懂的眼神，绝对没谈过，嘻嘻。”
万衍啧了一声，显出不悦的表情，“你谈过。”
听到这话，连忙用手遮住挡住，“嘿，遮着说，她们可会唇语的。”
又转了过来，对上了寻歡語的视线，果不其然，呆呆地往这边看。
脑袋中又在想什么，舞蹈动作？
但没有按照万衍所想。
此时的寻歡語真的只是在发神。
在提问题前，就在给自己做思想准备，不想别的事情，让脑袋放空，放空。
所以连刚刚提到的问题都不知道在问什么。
两次的呼喊才回过来了神。
此时话筒已经递到她面前，拿着话筒懵懵地站起来了，“嗯？什么。”
旁边的程悦扯着嗓子说：“上面。”用手指了指，“问题。”
这才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一排字：你认为idol可以谈恋爱吗？
扫过一遍后，脱口而出：“不可以。”
这是所有人的相同答案，也是摄像头前的正确答案。
但偏偏是寻歡語说出口才那么可信。
“为什么。”按照流程继续问
“嗯~我们现在的所有作品，能到榜单前几，能获得奖项，包括现在我们要出道，都是因为粉丝的打投助力，就算不立人设，不免也会有粉丝因此喜欢你，成就是她们托起的。”
这次说话倒是说得挺多的。
话筒被拿走，程悦坐不住了，连忙跳起来说。
“寻寻，是绝对不会谈恋爱的，我们公司之前就有个男练习生想追寻寻，被我们寻寻一口回绝了，但那男的还不放弃，语言骚扰不够，就开始肢体骚扰，寻寻直接就告到经纪人那去了，当时好帅的。”
说完就把话筒递了回去，重新回到了寻歡語的手中。
坐下后还嘀咕着，“本来之前还觉得这男的有点小帅，结果突然恶心到了。”
但在场馆内这话依旧可以听见，不免引起哄堂大笑。
在笑声中，万衍没有按照流程问了一个提词器没有的问题，“那如果喜欢上一个人，怎么办？”
而台下的那个人站着，这个问题从来没有考量过。
犹豫了片刻，“我不会。”
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还是不会喜欢人。
万衍想选择前者，但直觉告诉他，是后者。
都没察觉的时候，他悄悄地把手藏了起来。
“我说如果。”又继续问，逼得很紧。
周边目光再次汇聚，明明是几十人的提问回答。
而现在却变成了两个人的对话。
于是脱口而出，“那就让自己的作品，不是通过他人之手而火，而是本身。”
于是着脱离手卡的提问，才结束。
两人的对话结束，周边的微妙也产生了。
两人的磁场相互吸引，又在排斥。
话题被迅速扯过，记忆停留在那的只有他们两个。
接着又开始下一个话题。
【若是回到开场的时候，大家还能站起来PK吗？】
记忆回到开始，印象中开场很快地就结束，因为没人挑战。
而此时，今时不同往日。
此时的她们不是曾经的她们。
她们全部起身回答着，会，敢，能。
一次比一次大声。
一次比一次深刻。
一次比一次坚定。
讨论结束后，夜很深了。
他独自一人前往住的酒店，选择从没有粉丝的那个门进入。
门卡扫过，门开了。
又是一片漆黑。
要是多一张卡就好了，起码进来的时候一点暖意都没有，哪怕是灯光，都好。
自己将暖意打开，才看见那未合拢的电脑。
点击了下空白键，屏幕就亮了。
上面显示的是已经基本成型的曲子。
这首歌的曲风也是他前所未有的。
或许是受今天寻歡語话的影响。
这首歌，他又想改了。
不过还是被自己制止了。
合上了电脑。
“我不会。”
不喜欢我？
想了一想。
又换了一个好听的说法。
她还没发现自己喜欢我。
心满意足地笑了，而后倒在床上。
明天又想去看她了。
又过了几天，太阳翻过云层，显示在人们眼中，竟觉得些许刺眼。
于是她们又迎来了，投票淘汰人的环节，只是这次只淘汰十个。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少，但却比之前任意一次都要残忍。
这是离舞台最近的一次，就差一步，就能登上最后的舞台。
但又些东西，就会只差一点。
从十九名开始介绍。
本来都认为会是半月主持，就差她了。
结果上台的还是万衍。
也没觉得奇怪，毕竟半月向来不喜欢除了Rap以外的事情。
但都不知道的是。
这次的交换是万衍主动的。
十九名是林娇。
寻歡語抬了抬眉。
有些惊讶。
可林娇却很坦然的样子。
眉毛也落了下来，怪不得程悦羡慕。
第十八名，盛橙。
只听半月注视着她，鼓起了掌。
……
第十名公布完后，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
最有可能出道，距离最近的，也就是她们九位。
第九名，程悦。
程悦的双手也终于从紧握，慢慢松了下来。
看过去，还带着些些汗渍。
拿着话筒的手，都微微颤动。
说着些感谢的话。
……
第七名，邵满月。
邵满月自信地走了上去，她的排名起伏一直很小。
也都一直保持到了出道位前后。
回想练习阶段，她也是一直都这么稳定。
第六名，不是寻歡語。
第五名。
第四名。都不是寻歡語。
石头越悬越高。
能到多高呢。
接下来，第三名，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寻歡語的时候。
万衍喊出了孟掾安的名字。
这下结局基本定下来了。
但寻歡語超过孟掾安，这也是让人没能想到的。
竟然打破了前期的规律。
在逆风中翻了盘。
孟掾安很简单地发言，内容还在赞美寻歡語，丝毫没有内涵之意，表现出欣赏的态度。
而后，沈若和寻歡語一同上台，等待最终的判决。
两人从一开始就主动被化为“竞品”。
但此时两人，竞争已经成为次要，那无形的友谊被无意识的放到了前排。
两人的关系从同队开始破冰。
不然以她们两个人，即使对对方带有欣赏，播放出来也会是争锋相对。
但现在却不同，两人距离很远，却跨过千里都能够感受两人之间的心心相惜。
在公布排名后，除了第二名，一切照旧。
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而后，迎来了她们之间的第一个拥抱。
那淘汰的十名，没有哭，反倒是晋级的泣不成声。
都互相为对方考量。
一个因对方只差一步而可惜。
一个为对方能站上更大的舞台而欣喜。
但节目继续录制，人也终会离开。
排名公布完后，录制没有结束。
而是录制最终舞台的开场。
每个人依此前往天台喊话。
喊出心中所想，喊出心中所愿。
此时每个人心中都充满热情，内心激动难掩，似有热火即将洒出来。
每个人几乎都是跑上去，四楼，从底跑到顶。
都不带任何停歇。
就好像只要奔跑上去，梦想就能实现。
几十个少女，拥有同一个梦，越过重重阻碍，闲言碎语筑成的山，信念又铺了路，焦虑燃成的火，汗水又浇了灭，抬起手，这是她们离天空最近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