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看着那歌名，愣神了几秒。
那天的记忆扑面而来。
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强制自己不要去想这么荒唐的事。
怎么可能啊！
然后默默地连接蓝牙，点击播放。
剩下的不久，几乎都是隔一段时间就飞到其他城市，要不然剩下的时间，就全用来练歌练舞，也是没让自己闲下来。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就到了之前许斐说过的，挺重要的跨年晚会。
提前几天就前往了场地，和其他人进行练舞的训练。
主办方已经准备好了曲子，编舞也在手机聊天中都进行了大致的商议。
接下来，就是总体的编排。
寻歡語提前几天到，却没有想到她是最早到的那一个，不是已经约好时间了吗？
于是早到的那一天，她自己又将段落熟悉了几遍，并且还多想了几套能增添舞台色彩的方案。
这一天，就告一段落。
距离跨年还剩下三天，寻歡語来这的第二天，公司那些还没有成年的小孩才陆陆续续赶了过来。
几个小豆丁，站成一排，升高参差不齐，男男女女都有。
特别整齐地排成一列。
喊着寻歡語，“姐姐。”
一旁易糕好奇地问了问他们的年龄。
最小的十二，最大的十七。
那确实该叫姐姐。
一下子，寻歡語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他们说话了。
当时在节目里面，她是最小的那一个，没想到现在，自己到成为那个最长的。
所以，说话也变柔语速也变慢。
轻声问他们：“这个舞，你们学了吗？”
“那当然。”
“我学了。”
“当然了。”
……
声音堆杂在一切，吵吵闹闹。
寻歡語都不知道怎么插话。
直到，其中一个女生，在一堆话语中响亮了起来。
“安静！”
一瞬间，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
“听姐姐说。”
还挺像一个班级里面的小班长。
剩下的时间，寻歡語自己也没有练舞，而是看着他们跳。
还把当时的方案，一个一个给他们讲。
“好厉害啊！”
“姐姐，真棒！”
寻歡語没有应和，而是说：“大家选一个吧！”
“那我们投票。”
“我选这个。”
“啊，我不想选这个，我要选那个。”
“随你的便。”
然后又吵起来了。
一到晚上，豆丁就陆陆续续地跟随着工作人员，去酒店休息。
但今天晚上，遗落掉了一个。
寻歡語回着消息，易糕端着刚从便利店买的关东煮，从大巴车路过。
期间，易糕还不断劝说寻歡語吃一口。
寻歡語闭口，就是不吃。
晚上六点后，不能吃！
“哎呀，偷偷吃一口，斐姐不会知道的。”
看见从大巴车下来的经纪人，和许斐是同事。
易糕才快速地将递过去的关东煮，收了回来。
还想着等会怎么解释。
等到走到面前，话都还没开口。
就先被对方急促的声音抢了先。
“你们看见还有个练习生了吗，少了一个。”
还好，对方压根就没在意。
但又不太好，丢了个人。
所以，听见这个消息，两人都停下来手中的动作，原路寻找。
最终还是上电梯回到了那一层，黑漆漆的周围，唯独练习室亮着一盏灯。
也就是打开电梯的那一刻，就看见还在努力的身影。
这下才放了心。
电梯一开，身边的经纪人就拉开门，上前去。
耳机里面的音乐放得太大声，所以就连人在身后都不知情。
揪住耳朵的那瞬间，才往后看。
看见是谁，一下子就变得害怕起来，耳机也摆落到地上。
等寻歡語和易糕到达现场的时候。
那个男孩，已经被训得双眼含泪，但仍然还是要反驳一句。
“就在这练习，没有跑到那里去。”
“走！”拉着手，喊着他走。
但是男孩，一只手被扯着，一只手紧紧抓着栏杆。
看见这一幕，两人连忙上去制止。
最后还是易糕建议：“要不这样嘛，我们留在这，你先带其他人走，反正寻寻还想练一会，也顺便教教他，到时候我们再带他回去，反正都是一个酒店的。”
对面经纪人，看了看旁边紧握栏杆的，有转头看了看寻歡語。
寻歡語点了点头，便妥协了。
低头又和那男生，说了什么，就搭乘电梯走了。
看见是彻底走了，才放心地松开了抓住栏杆的手。
看着这要亮不亮的光，跟个地下室一样。
寻歡語才走到门口，将所有的灯都打开。
瞬间，黑暗被淹没，整间练习室也明晃晃的。
这下，双方才看清对方的样貌。
这个小孩，寻歡語有印象。
身高好像是他们当着最高的，但是跳舞却是最差的。
但站在最后却畏手畏脚的。
却没想到是要一个人才放得开。
看见他木楞地看着。
易糕就在旁边说：“你继续啊，我们不着急，就在这等着你。”
对方一下子就慌忙了起来。
“不用，不用，你们走，我记得到路，可以一个人回去。”
两手并用。
“没啥，自己慢慢练啊！”而后打了个哈欠。
寻歡語走到易糕旁边说：“你要不去外面休息，我看着他。”
易糕点头，还说要是好了就叫她，之后就又连着打了几个哈欠，走去外面的沙发。
而后，寻歡語捡起地面掉落的耳机。
走到他身边，和他说：“戴上，我教你。”
按照寻歡語的训练方式，虽然没办法赶超训练了很久的，但是提升还是没什么问题。
所以又跳了几遍后，感觉就已经很不一样了。
他自己也能感受到，开心地大叫了起来。
寻歡語指了指外面，他才把自己的音量拉了下去。
等累了，就盘腿坐起来。
从面容上看，就可以看出，心情比刚刚好了不少。
还开始给寻歡語讲起故事来了。
“姐姐，我和你讲，我是这一批，最后进来的，所以跳舞没别人好。”
“但是我觉得有你的帮助。”
“我的进步肯定会非常迅速！”
寻歡語在一旁点头。
看她没回应，又开始吧啦吧啦地讲。
“但是有一点，是别人怎么都比不了的？”
等待着对方的下文，但对方却认为他的话没有说完。
也在听对方的下一句。
意识到后，寻歡語才问：“那是什么呢！”
然后，男孩突然开朗道：“我长得比他们都好看！”
寻歡語被他逗乐了。
吧啦吧啦个不停讲了十几分钟，寻歡語不擅长讲话，就在旁边默默地听。
等到讲得口干舌燥，忙得喝水的时候。
寻歡語才在旁提醒，该走了。
叫醒了易糕，回到了酒店。
将他送到了门口，就离开了。
男孩本来准备开门进入，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件事可不能忘记！
又转身，大喊：“姐姐！”
叫住了，已经走了十几米的两人。
两人转身，就听见他说。
“我叫裴知，不要忘记了！”
寻歡語点头。
而在一旁的易糕，揉着眼睛疑惑道：“嗯？不是叫裴止吗？”
手机又传来铃铃铃的响声。
程悦又在给她发消息，还在抱怨已经很久不见了。
但是幸好，下次见面就在不久后。
她们再次见面，比预想地早一天。
是在跨年的前一天，彩排的时候。
整个团也受邀参加，也不止，来的人还有两位导师。
但具体是谁，就不清楚。
见面的时候，程悦就缠着寻歡語不肯放手。
将没能聊够的天，全部聊完。
寻歡語很早就彩完排，和易糕确认后面没有行程。
就在现场等待着程悦。
约好晚上吃饭。
两人一个一口不停地讲，一个认认真真的听。
其他人不是没有和寻歡語打招呼，只是招呼完后都挺尴尬的，就停止了下方的交谈。
期间，还遇到江妄野。
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而后就听见其他人向她打探消息。
问这次还有以为导师是哪位。
江妄野，还是那个样子，直接打探闭口不谈，间接绕个弯子就全盘托出。
“我知道万导师是那一首歌！”
“万衍！他自己都不知道，你就知道！”
“哦~那就不是万导师。”
意识到露馅了，才适当解释了一下，“万衍没参加过跨年晚会，他这几天就跟消失了一样。”
“那……”
后面的话，寻歡語就没听下去。
回忆好像是这样的，过年的晚会倒是参加地很多，但跨年的一个都没有。
又想起他的手机密码122627。
像是日期。
十二月二十六号和十二月二十七号。
很特别的意思吗？
愣神了很久，最后被程悦拉去吃饭了。
发型很简单，将所有头发盘了起来后，在两侧点缀了红色鲜艳的牡丹花，搭配着那张素脸，秀气中带点艳丽。
穿上新中式的服装，上白下红。
上身的衬衫上还绣着祥云野鹤，下生马面裙叠加上烫金图案，高级了许多。
寻歡語的腰细腿长，身材比例好得出奇，标准的建模身材，行走的衣架子。
所以穿上这身刚刚好。
可到了别人身上，却过于长了。
统一的服装，标准的尺码。
只能表演者费劲心思。
直播正式开始的时候。
寻歡語就带着比她小的几位小孩，在后台等待。
随时准备上场。
一声令下，灯光按下。
站在固定的点位，等待着灯光重新亮起。
这是她离开后的第一个舞台。
她无比期待着。
给她们惊喜，让自己满意。
寻歡語站在中间，起了头
声音嘹亮中气十足，贯穿整个场馆，配合着喇叭，鼓声。
点燃全场，随后就是几个小孩分组的合唱。
一段接着一段。
就到了高潮跳舞的时候，与此同时升降台也在上升。
整个画面都是喜气洋洋的。
于是接下来吗，开启第二段。
没有过多的改动，大致与第一段一样。
只是，即将高潮的时候。
几人又收拢成一个小圈，等待着下一次上升。
整个舞台，就像是双层蛋糕一样。
但是，寻歡語没想到的是。
在跳的途中，感受到了右侧的拉扯。
随后，感觉自己在空中漂浮了几秒，双手下意识乱抓，却没有可以依靠的物品。
瞬间的失去平衡，没给一点反应的余地，往外倾斜。
迅速的，出乎意料的，摔了下去。
而她此刻没有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她的下方，压着一个女孩。
而后的场合就非常混乱，反应过来后的下一秒，寻歡語就立刻起身。
转头看着已经疼得起不来的，似乎马上就要晕厥的女孩。
不寒而栗。
蹲下，手撑着她，又翻开她一直喊疼的那个地方，更是鲜红一大片，与红色的马面裙交织这。
而此时后方的场控，也立马下降舞台，关闭灯光。
工作人员也立刻都围了上来。
把寻歡語挤了出去。
音乐还未停止，可是现在在舞台上呈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场面。
直播还在继续，观看人数早已达百万，次数千万。
也就是意味着，有这么多人，看着这场事故。
主持人赶忙上去救场，当作没发生。
可是，现在已然登上热搜。
【寻歡語跨年舞台事故】
网络上已经沸沸扬扬了，可是现在在医院的几人都不知情。
停留在急诊室周围。
直到医生走出来，才听见至今唯一的好消息，躺在里面的人没事。
寻歡語一直抱膝握拳的手才终于落了下来。
也是落下去的那一秒，才感觉到疼。
猛烈的痛意才从身体里涌了上来，一股强烈的感觉，疼得几乎喘不上气，痛意让她蜷缩，挺直的腰弯了下去，回到刚刚的动作才微微缓解。
强忍着，但疼痛还是从口中发泄出来。
嘶了一声。
被身旁的易糕听见，转头看。
寻歡語扶着自己的左手，微曲身体。
赶忙让刚出来的医生看看。
掀开袖子，没有流血就是有点肿胀。
拍了片子。
才知道是斜行骨折。
等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才终于有空歇息了。
但网络上愈演愈烈。
起初，都没关注，直到许斐一通电话飞来。
才急匆匆地看。
热搜已经悬挂几小时。
【舞台事故】站位榜首。
【紧急关灯】
【寻歡語摔下】
【寻歡語压倒同公司女孩】
【寻歡語故意！】
【寻歡…医院………】
这些词条都紧随其后。
易糕一条一条地往下念。
寻歡語脸上的表情也越发难看。
嘴巴张开，错愕着。
这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这么明显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寻歡語摇着头说没有，说她才是被扯下去的那一人。
同样摔下去的女孩闭口不谈，好不容易开口，说的却是不知道。
而在她身旁的人听见躺着的女孩说的是这句，才放心的离去。
艾特寻歡語的消息越来越多，堆积成山。
许斐告诉她，公司叫她道歉。
她只说了一句：“是因为事实要道歉，还是因为舆论要道歉？”
许斐回她：“舆论。”
“那为什么要道歉！”
但这事由不得她，先是公司发了声明，而后登录了她的微泡泡账号，按照她的语气道歉。
之后知道这件事，不知道哪里来到勇气，倒是‘叛逆’了一回。
登录账号，删除道歉。
发了条[不是]
随后，又再次被删除，重新换回了那条诚恳的道歉。
寻歡語又重复了操作。
发了句[颠倒黑白]
之后再被删除。
如此循环往复三次。
上方弹出许斐的消息。
[再改，后果自负，谁也保不了你。]
于是，寻歡語妥协了。
网络上的言论发酵成什么样子了她不知道。
只是后来，许斐和她说：“让她再好好休息一下。”
她不理解，她认为自己已经休息够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易糕也跟着走了。
很久之后她才明白。
休息的潜层意思是雪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