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二天，如约。
寻歡語到门口就看见了车，停在昨天的位置上。
打开门，进入眼中的是一朵被包裹好的玫瑰花。
上面的露珠还在花瓣上停留，应该是刚刚被喷完水，就被眼前的人买下。
“给你。”
今日的第一个小惊喜。
将那朵花靠在自己的怀中。
听着万衍说。
“我没江妄野说得那么孤单，也不是没有朋友兄弟。”
“他都是和你乱说的，我父亲也不是不管我，我母亲走后，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寻歡語盯着玫瑰花，将那些遗留在花瓣上的水滴给弄走，附和着万衍。
恰逢红灯，万衍转头问她。
“所有，还准备继续和我在一起吗？”
寻歡語抬头，看着准备闪烁的红绿灯。
提醒他后，便说：“我想和你说话，我不想和你分开。”
万衍看着前方，没再说话。
“只是要委屈你了。”
“我暂时没办法公开。”
“你再等一会，会很快的。”
“可以吗？”
说完就往驾驶位的方向看去，万衍点了点头。
不过就十几分钟的路程，两人说话没几句就又要分开了。
停下后，准备来个kiss后就再见。
但寻歡語有了别样的主意。
她拿着这朵玫瑰花，又递回给万衍。
“怎么了？”
“万先生，我想将这朵花先暂时存放到你这。”
“路途颠簸，恐有损坏。”
“等下次相见，再给予我，可以吗？”
寻歡語带有表演成分，眨巴眨巴眼睛，示意对方配合自己。
万衍将她手中的花拿过，“可以，但既需要我存放，我必然要收一点报酬吧。”
“自然，你要什么？”
“钱呢！我不缺，爱人！我已然有一个，你有什么。”
寻歡語也懂，在他转头的时候，给予脸颊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可以了吧！”
万衍无赖，“怕是只够个水钱。”
话毕，打算再起身在刚刚的地方停留一下。
不料对方又耍了赖，侧过头来，对准了她的唇。
触觉不对，睁开了眼，但没避开或者躲开。
只等这份未知的金额何时能收够。
松开后，才笑着指到，“你……”
“好了，走吧。”
“嗯，那再见。”
“等等。”
寻歡語再次侧过身，“怎么了。”
“雇主，手机号码留一个，之后方便联系你。”
这下倒是一语惊醒，两人在一起，连个电话都没有。
寻歡語连忙打开手机，袒露在万衍面前，打开后是还没有关闭的聊天界面，随后往上滑，切换到通讯录。
然后抬头示意万衍说。
但对方愣神了，“万衍。”
“嗯？”
“你说。”
“哦，137……”
“好了。”
“那我走了，拜拜。”
“下次见，欠欠。”
迎接了关门声。
车没有动，万衍的脑袋在想Sole是什么意思。
刚刚在她手机的顶置看见寻歡語是这样给自己备注的。
Sole。
最后在翻译软件中知道答案。
Sole adj.唯一的，仅有的，独占的。
清楚答案后，心情愉悦地原路返回。
万衍不知道的是，最开始寻歡語给他的备注是两个逗号。
在她通讯录里面，她给所有人的备注都是规范化的名字加生日。
唯独万衍。
所有从始至终，他都是她的唯一。
按照航线，又再次原路返回。
带妆参加活动后，又匆忙往另一个城市飞。
所幸，按照约定时间到了。
这首歌的录制都是在上一次完成了的。
但录音师说还有好多小瑕疵，为了作品的完整性还是希望能够补录。
寻歡語没意见，她很需要这首歌。
也是同样的，一旁的作曲还是默不作声，最多和录音师交流。
很快，就多录了几个音。
同样还向作曲征求了自己的意见。
她想为这首歌编舞。
和歌曲同时发布。
这首歌的版权，本来就被星耀买断了。
所以也就没什么意见。
最后，自己也为了希望这首歌能够完整。
便也说：“这方面，你们比我了解，我不知道要达到什么效果才是最好的，所以要是你们认为哪一方面有问题瑕疵，请告诉我，我一定来。”
说的话很多，很长。
艺人一般都很忙，基本都是制作这边看准艺人的时间，配合艺人的时间。
一首歌也不是一蹴而就可以完成的，需要特定的时机，突发的灵感，也需要不断的试错。
寻歡語就是在告诉他们，她可以不断奔波试错，但请最后能够呈现的一定是最好的。
如此，工作人员都认为是敬业，格外欣慰地点头。
但只有易糕皱了皱眉，这样的成本是很高的，要是最后这首歌的成效不好，自己还会赔钱，得不偿失。
转头想想，也确实不一样了。
毕竟谈恋爱了，是该快速逃离这个冰窟，好快点正大光明了。
还有两个小时起飞，又要飞往另一个城市。
易糕让她休息半个小时，就差不多准备往机场走了。
近乎二十四小时，又只在两趟颠簸的飞机上浅浅的睡了一会。
现在困得要命，咖啡续上。
往咖啡店的路上，还在和万衍报备自己的行程。
还没到咖啡馆，就迎面撞上一杯咖啡。
阻挡了视线，后退了两步，看向自己的左侧。
见到了很久没见到的沈若。
“沈若？”
“你记性还不赖。”
“好久不见啊。”
寻歡語礼貌伸手，对方却不领情。
看她往一旁的栅栏走，自己也放下那只没得到回应的手。
向她的方向走去，只是余光又瞥见一个她认识的人。
栏杆旁，感受到的风更强烈了。
“几年了？”沈若顺着风说。
这点寻歡語还是很清楚的，“四年。”
“那你怎么一点没变。”
“你倒是变了很多。”
寻歡語背靠着栏杆，问她：“现在你在干嘛？”
沈若无所谓到：“伴舞，伴唱，还有打杂。”
又补充说：“反正，寻歡語以前没做过的现在我都在做。”
靠着的这位，不解的皱眉，说出来自己的猜测：“打杂？帮……”，还真的记不清名字了，“那位打杂？”
“？”
顺着寻歡語的视线才知道那位说的是哪位。
而后，嘲笑道：“看来你的记性还是很差。”
“是孟掾安跟着我，甩都甩不掉。”
“哦~”
意味深长。
聊完，时间也差不多了，该问问她最想知道的事情，也直截了当地说：“什么时候澄清。”
这下倒让沈若吓得一激灵，手握的咖啡也差点落下，这下是真好奇：“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是个人都会觉得是假的。”
当热搜词条挂满，漫天都是，铺天盖地的时候，就该知道都是假的。
连续几天的热搜霸榜，只有沈若一人。
若是后面真的有人，还会压不下去。
以一人压另一人，这种套路，司空见惯。
“不对，刚刚说错了，你也变了。”
寻歡語轻笑：“你惹着谁了？”
沈若头垫在围栏上，无奈地说：“惹了个比我妈有钱的。”
“我们两争出来个第一没？”
沈若向后瞥了一眼，这话题转那么快：“出道夜不算？”
“不公平的你认可？”
对方沉默，没有说话。
“那你就赶紧一点，我不想等你。”
沈若一下子就挺起腰杆，毫不服输地说：“谁要你等了，我现在就劝你赶紧跑快点。”
“行。”估量时间也差不多了，“那我就不等了，赶飞机去了。”
还没走出两步。
沈若在她背后，很认真也很沉重地说：“快了。”
停下脚步后，没有回头。
看不见她刚刚是什么样子说这句话的，却能够猜出来。
她们两从某种程度来看，真的还挺相似。
深海猛兽也都阻挡不了。
那就希望，勇敢挣脱之人，不畏闲言碎语之人，打倒还能站起之人，之后顺遂无虞，即使贫瘠，也能野蛮生长，即使渺小，也能璀璨生光。
忙碌地转来转去十几天，和远都的距离也是时远时近，但却没有重合。
也就只有网络能暂时将两人相互联系起来，会在聊天软件上互道早晚安，有个十几分钟的休息时间，寻歡語就会主动给万衍打电话，也在万衍的不断追问请求下，才开始视频通话。
就这接近三周的时间，她几乎跑遍了所有城市，觉也是在路上补回来的，在完成各种代言活动的中途，还硬生生挤出时间去编舞，期间，也为《默》这首歌反复奔波。
易糕都已然承受不住，中间彻底病倒，在临时助理还没来的时候，也是自己一个人参加的活动。
唯一的喘息，或许就是在互道早安晚安聊天那些片刻当中。
再后来，又再一次录制密室，也是时隔近三周，他们的再次相见。
万衍是提前一天到达的，而寻歡語是当天到达的。
也是这天，终于有了自己独立的休息室。
弄好妆发后，周边围绕的人都散开。
像是特意安排过一样，就只剩下寻歡語一个。
手机弹出消息，[Sole]：来给寻老师送杯奶茶，赏脸开个门。
放下手机，朝门的方向走。
上一次递过来的是朵玫瑰花，这一次递过来的是杯奶茶。
“0卡糖，可以尝尝。”
寻歡語接过，而万衍也顺着进入了寻歡語的休息室。
在两人独处，没有人偷看的时候，他们的距离才靠近。
两人继续上演上次没有演完的戏。
“万先生，我的玫瑰花呢？”
“说好的，下次见面，就交还给我。”
万衍找了个地方坐下，假装烦恼，手还撑在额头上。
“不好意思，寻小姐，着急见你，一时将那朵还亭亭玉立的花遗忘掉了。”
“为表歉意，我愿补偿，要求随雇主提，我将尽数奉上。”
“等下次再见，我再将这花还给你。”
“只是，希望雇主尽快，玫瑰花会很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