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浠不理他,撇过头,带着霜月气冲冲便离开了。
“少爷,这般说六小姐,不怕她日后使坏吗?”一旁的青柏小声提醒着。
沈淮序却无所谓的摆摆手,“放心吧!我这六妹妹很好哄的,更何况,她若是知道我想娶之人,只怕是比我还要欢喜几分的。”
青柏见状也不好在多说什么,沈淮序突然转身,朝着沈浠悦离去的方向走去,青柏摇摇头,心想着自家着公子还真是硬气不了一点啊!可走着走着,青柏便发现没对。
“主子,你走错地方了。”
沈淮序没有回答,只是一昧的朝着前方走去,没过多久便到了韶光院前,正巧碰见阮眠霜主仆二人。
沈淮序热情的迎上去,“表妹这是要出去?”
阮眠霜摇摇头,“四表哥这是去寻六姐姐?”
“我是来找你的,可否借一步说话。”
阮眠霜没有拒绝,跟在沈淮序身后,直到走到一处角落,沈淮序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阮眠霜,白芷和青柏站在不远处为两人望风。
“表妹可知三日后府上将准备赏花宴?”
阮眠霜微微颔首,“今日向外祖母请安时,听大伯母提起过,怎么了?”
沈淮序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 你既已知道,那就应当明白这名为赏花宴,实则是为我和兄长相看的。”
阮眠霜听到这话,初时为惊讶,可随后想起他如今年岁时,却又觉得没什么不妥。
沈淮序见她完全没有想开口的意思,有些焦急的开口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阮眠霜眼里满是不解,“没有啊!”
“我想娶......”沈淮序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打断。
“表小姐,老夫人请你过去。”苏嬷嬷站在不远处,恭敬的朝着两人行礼。
“知道了,我这就去。”侧着头同苏嬷嬷说完话后,又转过头看向沈淮序,“四表哥,你刚想说什么?”
沈淮m序一阵气节,本想鼓起勇气将余下的话说出来的,可苏嬷嬷就在不远处,此时并不是什么最佳时机,最后只能化作无奈。
“不是什么大事,改日再说也是一样,你还是先去见祖母吧!”
阮眠霜微微福身同苏嬷嬷离开了。
“嬷嬷可知外祖母唤我去可是有什么要紧事?”阮眠霜小声打听着。
苏嬷嬷微微一笑,“这老奴就不知道。”
阮眠霜见状也不好继续问下去,跟在苏嬷嬷身侧,刚走进月华斋的小院内,便见叶英华手里拿着一把小剪刀,坐在凉亭里,面前还摆放着一盆花。
“外祖母。”阮眠霜朝着叶英华行礼。
叶英华见她来了,立即放下手上的剪刀,朝她挥挥手,“快来,看外祖母剪这花如何?”
阮眠霜细细打量一番,不停的点头,“外祖母剪得可真不错,可比那些所谓的大师修剪的好看多了。”
“你呀!这张小嘴,只怕是这天上的大雁都要给哄下来了。”叶英华抬手轻轻巧了下她的额头。
阮眠霜笑笑没说话。
叶英华挥手让所有下人都离开,她抬头看着叶英华。
“来时,你曾说你有心仪之人,可我这几日听闻他早已背弃誓言另娶她人,你这几日未曾出院,可是因为这事?”
“外祖母,我......”阮眠霜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又恢复如常。
叶英华抬手阻止她,“我此番问你,并不是想要责备你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你,如今,你还非他不嫁吗?”
闻言,她顿时起身跪在叶英华面前,“外祖母,我已经放下了,如今他已做薄情郎另娶她人,我自也不会做那般无脸之人。”
“起来吧!孩子,外祖母如今问你的原因想必你也猜到几分。”叶英华停顿片刻,随即道:“你大伯母三日后邀上京的世家贵女公子们来府上赏花,我欲从中为你择婿。”
阮眠霜有些惊慌的看着叶英华,“外祖母,为何,我如今不过是一介孤女,如何配得上这些世家公子。”
“为何配不得?”叶英华愤怒的扔掉手上的剪刀,“可是有何人在你面前胡言乱语?”
她摇摇头,“外祖母息怒,无人在我面前说什么,只是我......”
看着她这般纠结的神情,叶英华心中有了猜想,“你可是另有喜欢之人?”
阮眠霜连连否认,“这自是没有,眠霜只是......只是还未走出来。”说完,阮眠霜便有几分后悔,可为了让叶英华打消念头,拿手帕掩面,装作自己很是难受的模样。
叶英华见状连忙扯开话题,同阮眠霜聊了几句其他的,便放她离开了。
回去路上,阮眠霜一直回想着叶英华同她说的话,连不远处的沈言卿都没看见,径直走了。
沈言卿看了眼有些失魂落魄的阮眠霜,随口问了句,“你可知四少爷同表小姐说了什么?”
青谷抬头看了眼沈言卿,随后又低下头,“属下离得远,看的不是很真切,只是知道四少爷说了句我想娶,但想娶何人便不得而知了。”
沈言卿冷哼了一声,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不清楚?是不清楚还是不敢说?”
“属下确实不知。”
沈言卿瞥了眼青谷,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又出府了,青谷跟在身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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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明日你出府去是抓一副药,就说我病了,这几日不宜见人。”阮眠霜想了许久,还是准备装病来躲避三日后的赏花宴。
“小姐不是准备在赏花宴上结识贵人,以便日后成谋大事吗?”白芷有些不解。
阮眠霜摇摇头,“牵扯皇家之人,又有谁是那般轻易便上了我们这船的?”
“皇家之人......”阮眠霜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来,抬眸看着白芷,“当今圣上早早便将元后之子立为太子,除非太子德不配位,否则二皇子想要登上那位置,他能用什么办法?”
“这自然是谋反啊!”白芷下意识回答,很快便反应过来,紧张的四处张望,确定四下无人,可依旧压低着声音,“小姐,你是说二皇子想要谋反?”
她的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打着,“谋反?是啊!谋反可是需要大量钱财的,他能拿的出来一时,可日子久了终究会缺银子啊!又该怎么办呢?”
“扮作山匪抢了抢钱,灭门之后,再让官兵去灭了山匪之口,如此一来,又有谁知道这究竟是谁所为呢!”白芷顺着她的话说了出来,可随后满是震惊。
“这不就是阮家灭门后,朝廷的所作所为吗?”
阮眠霜看着满是震惊的白芷,“是啊!原本我也是没往这处去想的,可是江南传来的消息,加之这么久了,银子没有半点流出,让我不得不怀疑这背后之人所图谋的到底是什么了。”
“可小姐,若这事是真的,我们又该如何?”白芷看着她,“二皇子可不是我们能扳倒的,要不我们去找太子殿下。”
“不,我们不能去找太子。”阮眠霜直接否决了,“若此时我们找太子只会将侯府也一同拖下水的,我不能如此自私,更何况如今就算是我们贸然找上太子,只怕他也不会相信我们的,毕竟我们并无证据直接指证二皇子。”
“难道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了吗?”白芷想到爹娘那惨死的模样,心中满是仇恨与痛。
“不,此事只能步步谋划,如今要紧的还是须先脱离侯府,如此,就算我刺杀他也与侯府无关。”阮眠霜眼里满是狠意与谋算。
“那明日我还出府抓药吗?”
她摇摇头,“不了,三日后我必如外祖母随愿,觅得佳婿。”
“小姐。”
“行了,下去吧!我累了,想歇息了,一会儿你出府一趟,买些祭祀的东西,明日我想去普宁寺祭拜一下爹娘。”阮眠霜满是疲惫的躺在贵妃榻上,连往日最是喜爱的故事集也扔在一侧。
一股淡淡的异香布满屋中。
“今日换熏香了吗?”
阮眠霜的话让白芷停住了脚步,“往日你常用的香没了,正巧入府时老夫人送了些香来,今日正好用上。”
“我知道了,你快去快回!”
阮眠霜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杀掉二皇子为阮家报仇,想着想着到真的入了梦里。
一片朦胧大雾之后,阮眠霜挥着衣袖拨开白雾,嘴里不停唤着“白芷”,却无半点回应,阮眠霜壮着胆子走了几步,大雾散开,阮眠霜看着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造,心里满是震惊,转过身去,一个熟悉的名匾出现在眼前。
眼眶突然湿润,她站在门口久久不敢上前,突然大门从里面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老爷正准备派人去找您呢!”福伯慈祥的面庞挂着微笑。
“福伯。”阮眠霜失神的唤了声。
福伯见她依旧站在原地,上前走了几步,扶着她往府里走去,福伯的暖意从指尖传出,耳边还不停地响起福伯的声音,“小姐,一会儿别和老爷犟嘴了,说句软话,老爷还是心疼您的!不会真的动手的。”
“福伯,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