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长遏军已全面进入庆羊,眼下各部正在接管军区驻地,清点军备。庆羊部分贼首遁入西山,我让张亥拨出几队人马进山搜寻,目前还没有消息。”
眼前身高只到他下巴的少年看着远处的山脉并未开口,只是矜贵得点了点头。
楚禹笑了,“公主殿下昨日来信特意吩咐末将每日给您用些枇杷膏,说您年纪到了,声音也和之间不一样了,怕您真的累坏了嗓子却不知道,那可就真成了哑巴了。”
一听这话,少年抿了抿唇,下巴抬得更高了,轻飘飘扫了楚禹一眼,一双凤眸盛满了威胁。
自称末将的下属却丝毫没有被威胁到,反而嘴角翘得更深了。
殿下12岁执掌军队便甚少露出少年神色,总是摆着一张冷脸以示稳重。可天不随人愿,才过了一年多殿下的声音就变得如同鸭子叫一般。在营中发号施令的时候不少将士都埋头偷笑。虽说是个男儿都有过这种时候,可殿下是个骄傲的人,见军士们都笑话他,说的话越发少了。
如今殿下操练军队不过两年便打了几个大胜仗,军中拜服之人不少,殿下的冷脸才少了一些,说的话也多了些。不过,也只是在他这样亲近的属下面前才能见到罢了。
逗过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的少年,楚禹收敛神色,重新说起正事来,“殿下,西山易守难攻,或可成为暗部的隐藏之所。您是否抽空亲自去看看。”
少年调转马头,“现在去。”
“好,若是那几个贼人尚未伏首,咱们说不准能把张亥的功劳抢来!”
二人驾马狂奔西山,不多时便到了西山山脚前。
“殿下,西山树林众多,毒虫遍布,您千万小心。今日来得匆忙,没有驱赶毒虫的毒药。听闻前朝程巨擎从庆羊起兵谋反时便在西山屯兵,末将知道一条小路可骑马直通当年的藏兵之所,不若咱们今日去那里看看。”
见少年点了头,楚禹便驾马在前领路,行至中途,少年便喊了停。
少年的手抬起示意楚禹噤声,他眯眼侧耳细听,终于确定有女人的叫声。
“去那边”,说着,少年便打马急行,抄近道冲入树林。
越近,女人的叫声越清晰,期间还夹杂着几声男人起哄的声音。等近到能看见骑在男人身上穿着的盔甲时,少年还剩十步便可冲出树林。
竟是长遏军里的人!
少年怒气冲天,放开手中的缰绳,拾起弓箭,微微起身瞄准欲撕开女子□□的男人,在马儿冲出树林的那一刻,将弓拉满,松手射箭。
“咻!”
男人倒了下去。
正在看热闹的士兵们脸色大变,不等看清来者是谁,便又有几只箭射在他们的马下。抬头一瞧竟是将军和他的副将出手,神色更是骇然,纷纷下马跪地求饶。
“属下知错,还请将军恕罪!”
“属下知错,还请将军恕罪!”
“还请将军看在我等征战庆羊有功的份上,饶过我等性命吧!”
“楚禹,你去看那姑娘如何了?”少年没有理会这些军士的求饶,侧头吩咐楚禹,“温柔些。”
“是。”
楚禹下马,走进被男人压住的姑娘身侧,“姑娘,是长遏军对不住你。我帮你起身吧。”
楚禹看着眼前头发凌乱,唇色苍白,神情飘忽的女子,面露不忍。又看压在她身上的死尸着实肥壮,便气沉丹田,握住死尸的两肢将其从女子身上翻了过去,不料却被溅了一脸血。
两道倒吸凉气的声音相继响在沙地上。
楚禹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刚刚倒吸过凉气的女子裸着胸脯肚皮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长遏军特设娘子军,人手不足时,楚禹也曾在战后帮忙包扎伤员,所以他对女子露出的身体并没有过多关注,更令他震惊的是溅出来的血和由箭造成的伤口。好在箭伤不深,没有大的性命之忧。
沉默了半个呼吸,楚禹替那女子系好衣裳,又指着她受伤的腹部对他的殿下说,“殿下,您这次没有经验,下手太重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