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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彼拉小镇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思绪像是来自沼泽地的一阵风,裏挟着那些不为人知的呼喊与生灵。她愣愣的点头,又摇头,在众人跟随着的视线里,还是傻傻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上次,好像是仓叔叔举着像这个形状般的木头经过我面前,我就这么命名了。"

    那一行人的脸色在翻译的转述里都变得缓和,除了姐姐还有些疑惑的望向他,其余人都还没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为首的人继续讲着,讲着讲着,手舞足蹈。他们讲东边的山脉,讲像是从天地间狠狠劈开的裂缝,在出现圆月的夜晚,裂缝里传来惨绝人寰的尖叫,把所有人都吓醒了。举着油灯去瞧时,除了深黑的蔓延,什么也没有,还差点滑落进去;讲燃尽五十五个提灯也没走到尽头的森林,里面永远弥漫的粘稠的雾气和闷湿的气味;讲南边的沼泽,那么大的老虎。他用手比划着,生生的被吞噬了;讲北边会长出缠绕着小腿的青色植物,无法转动的罗盘,血红眼睛的黑熊和金黄斑点的蟒蛇,讲被大海侵蚀的白色土地,矗立在一米多高野草丛里的船帜骨……

    最后,在大家都为那个像巨大的床,占据一地的船骨而哀伤时,讲述者又神神秘秘的说道:"能来到这,这个东西功不可破。没有这个,恐怕在迎战困难面前,我们都会被粉碎,如船骨般。直到带着未知与好奇上路的人挖掘到孤独深处的我们。"那些描述与言语随着他起伏的声调,变成遥远又清晰的图象,令人神往与为之胆怯。

    父亲也如此,她看见父亲被引诱似的朝前,问道:"该如何交换?"

    听到这句后,她明显的看见那一行人眼中闪过精明的光。她不由的激起一降冷颤,悲伤就这样涌了上来。

    她的脑子里闪过拿着枪支的军队,听到枪声也会害怕的士兵,穿过汪洋大海发现新大陆的船舰,嶙峋的儿童与妇女,无依无靠的老人,不受控制的权力,呼喊着自由和正义、却沾满鲜血的武器,眼泪与雨水,飘着尘土的面包与被啃蚀过的腐肉……

    她想上前,想劝阻父亲再等一下。

    母亲在这时,出了声:"林若重,还记得他吗?把这些鬼迷心窍的事都给忘了吧,想想你的农田,想想你的孩子。他现在又在何处呢?是生还是死呢?"

    父亲在母亲说出话的第一时间,整个人就从那种癫癫狂狂、不理不睬的态度中被拉了出一点。他忆起,初次见面的两人的生分,如今,已有十几年的陪伴,他顺着她的话,想到了他不知在何处的儿子。因为他的执念,朝着西边前进,至今未归的孩子。

    突然,有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那行人的背后传来:"爸,我回来了!我们回来了!"

    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过去。声音总是快过视觉,她还没看清究竟是何人,就已凭着声音寻到一点线索:应该是林轻安的兄长,也是现在的我的兄长。

    "轻笛,轻笛,是你吗?"站在她旁边的母亲惊叫出口。风声,尘土声,脚步声和朝气的回应不管不顾的朝他们涌来。

    她看清了,一张坚硬,黝黑的脸庞,一个高大、强壮又粗野的男子。男子衣着完好,但上面还盖着奔波的印章。裸露的皮肤有些皲裂,汗珠在月光的照射下才露着真身,令人讶然的是,后面还跟着几人,一人提着一个袋子。

    男子先是亲近地朝那一行人点点头,再依次与他的家人拥抱,"母亲,肯定是我啊。这些都是我在路上认识的朋友,我们带回点新奇的事物。"待他与最旁边的母亲拥抱后,朗声应道。

    打过招呼后,林轻笛就粗线条的赶着他的朋友们,进了家门。她感觉被她哥轻触过的地方,升起了一点令人恐惧的滚烫,像是她第一次握着枪身的感觉。

    那行人在风波之后,继续商讨。父亲却一直没有言语,他望着林轻笛的背影,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好像都抛之脑后,还有好长好长的路。那些被外来品吸引着的回忆不再使他发疯般的挖掘,恶魔般的嫉妒与痛苦,上瘾般的研究,他承接过那些差异与改变带来的后果,直至眼眶湿润,面容由苍白到正常。

    一种比实验室的结果里更清晰的力量拉扯着他,拉扯着疲惫的眼泪,拉扯着他说出:"停停,我不要了。这个东西,我不需要了。"

    顺着他的话音,他瘫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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