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处一处霓虹大厦的滚动大屏幕上,一个颜若桃李、身材姣好的女性导播员热情地介绍道:
“千禧年距离已距离我们十分遥远,然而200年后的今天——属于我们的2200年,大脑的奥秘已经是被彻底破解的谜题了!”
在万禧企业的首席科学家徐天齐的指导下,我们这支拥有100名杰出科学家的科研团队,历经50年,彻底地、研究透了人体大脑的所有思考方式,再由我们的首席科学家徐天齐运用人体大脑思考方式的原理,创造出了一种既神奇又创造力十足的人工智能放映机,技术最先进、创造力最强劲、功能最有深度,比市面上任何的放映机都更加智能!
每一个购买了这种人工智能放映机的用户,都可以利用这个机器定制自己喜欢看的电影或电视剧!
首波限量100台,预购从速!不要等待!不要犹豫!就是现在!”
于此同时,在霓虹大厦之外,在一层住宅的其中一个单元里,一个通体纯白、超现代化的房子外,刚回到家门口、手上拿着瓶蒸馏水的女人倚着栏杆,沉默地看着远处霓虹大厦的滚动大屏幕。
她平静地走进雪白的屋内,眼神空洞,惟剩死寂,她用自己手腕上的智能终端腕表,启动了沙发,沙发缓缓地从地上升起。
女人往沙发上一躺,疲惫不堪的身体瞬间得到了放松。
她启动沙发时误触了另一个按钮,于是她躺在沙发上时,一个立体的、一片式、透明的智能放映机也缓缓地从地面升起。
女人疲惫得无心关上这个智能放映机,卸下自己手腕上的智能终端(腕表),放在了沙发上,片刻后马上起身进了浴室。
“滴,用户信息输入完毕,故事背景输入完毕,初始故事开始正式演绎。”这道声音落下之后,智能终端(腕表)上浮现一个旋转的衔尾蛇之环。
而后,停留在操作界面的智能放映机自动开启,并开始演绎着放映机屏幕中的故事:
青山耸立,云中楼阁,阁内容室,清池如镜,烟雾缭绕。
雾气肆蔓的池水中浮着一具身着青衣的躯壳,浅淡的青布与微绿的池水晕成团,少女乌黑的长发尽数浸入水中,一张鹅蛋脸,肌肤如瓷,露于水面之上,秋日日出倾泻下一缕冷冽且熹微的朝阳透过窗横亘在她的脸上。
少女睁开一双杏眼,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瞳。
她自水中身姿轻盈地一跃而起,携着身上濡湿的青布和乌黑的长发隐入了小门。
小门连接着大堂,她从小门进了大堂。若有外人在场,定睛一看,她身上浅青色的衣裳,换成了同色且便于行动的短打,及腰的长发被剪成了半长及肩的短发,而后,她坐在了大堂中的木桌边,桌面上放着两块镇纸和一个包袱,其中一块镇纸压着一块裁成小块、细长状的纸条,上头挤着几个蝇头小字。
适时,望云叼来一面宣纸,则仪挑起宣纸,望云从她青葱的手指跃上了她的肩头,则仪温柔地抚了抚望云的羽毛。
她举高了宣纸,复又用不带湿意的指尖摩挲纸上最厚重的一笔,见到没有过多流动的墨汁,她便用镇尺压好了信纸的两端:
“大师兄、六师姐亲启:
时机已到,我欲按观星之推演西行寻找变局之定数;
见字如面,此去经年,望君珍重。
此外,我现择大白菜已置于灶房中,勿忘。”
落款:则仪。
则仪压好信纸后,将桌上另一块孤零零的、写着蝇头小字的细长纸卷进了信鸽脚下的竹筒里,她拎出包袱中的巫铃,低语:“以余愿践行,以抵达碧影山庄。”巫铃为之一振,尘埃落定,如获指引,信鸽带着则仪的期愿朝着观星楼的东方飞去。
做完了这一切,则仪从桌上的包袱中抽出一条青色的发带,利落地将头发扎在脑后,拎起桌上的包袱出了观星楼,她抬眼一看,叹息:“牌匾已在数月前被我同六师姐换成了‘医仙楼’”。
则仪的杏眼中盛着坚忍,着了魔似地望着牌匾,两滴泪顺着她的眼角落下,便流尽了伤感,惟有上苍能与她此刻感同身受。
山雀望云窝在她的脖颈里蹭了蹭。
则仪从伤感中脱离出来,摸了摸山雀毛绒绒的头,“过去已成往事,与其沉溺于痛苦中,不如细细品味此瞬的温存”,随后大步地向前方走去。
山雀望云疑惑不解:“大师兄和六师姐不跟我们一起去拜访四师姐吗?”
则仪眼中还残留着悲意,笑了笑:“我们这七个师兄妹,如今剩下大师兄和六师姐停留在原地,较真了,只有六师姐留守在这楼中,经营着行医的行当。毕竟大师兄是在山下县城的衙门当起了师爷。”
望云又看向脚下的路,又是不解:“好奇怪,这里又为何有条路呢?”
“你第一次出山,所以才不知道这条路。其实我们现在经过的这条山路是师傅尚在世时修好的,昔日师门鼎盛,门徒数百人,师傅一声令下,全宗上下用了不到五年就修好了这条山路,不知道有多威风。”
则仪顿了顿,强行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悲伤,咽了口水:“这条山路可通向山下县城,也可通向隔壁县城,我们现在走的是往隔壁县城方向的路,通过这条路,我们就可以到达碧影茶庄,见到我们的四师姐,打听到租赁马车的门路啦~”
则仪接着说:“我们这条山路四通八达,且安全,原先占领这个山头的山贼也在建楼之初被师傅和师兄弟们调动洪水冲走了,观星楼地界之外的匪徒们听闻巫祝的强大,都不敢贸然踏入这处地界。”
而后,则仪正色道:“是以观星楼占山为宗,不轨之人讳莫如深,憎恶且敬畏。相反的是,观星楼在拥趸者中却是备受尊崇,建楼之初,下到贩夫走卒,上至高官显贵都愿意斥重金上观星楼祈福、占卜和求医。然而......”
见到云雀望云似乎是被她的悲伤感染,变得恹然,则仪止住了话头“好了,不谈这些扫兴的话了,我们往前走吧。”
则仪心里接着说:“然而,随着当今圣上打压巫祝势力的力度越来越强,渐渐地,踏进观星楼的人越来越少了,弟子也在短短二十年间从几百人变成现今的七人,门庭萧条,冷冷清清。”
则仪身形纤细,步伐矫健,不过耐力欠缺,走一段路、停一段路,到了黄昏之际,则仪疲惫到不得不靠在一块山石后面休息。
眼看天色渐晚,则仪趁着霞光速行,并且在中途收集林中断木和树枝。则仪生性谨慎,可此刻她不担心林中会出现贼人,也不担心夜间出没的野兽,惟独担心晚上生不起火,煮不了食物。
她四处张望寻找着野蘑菇,未果,摇头叹气:“我能忍受挨饿,可这五脏腑不能不好生伺候着。”
则仪紧赶慢赶,到达了她预计的地点——位于观星楼山脚下的的一处营地,这是一片小型的空地,中间有个用石头垒成圆形的生火处,这地是二师兄未离开观星楼之前开辟的,自从二师兄出走观星楼后,则仪未曾重临旧地。
这块地已经出了观星楼的辖域,则仪是该慌张的,然而她并为此自乱阵脚,她用断木和树枝在生火处筑起了一个柴火堆,从包袱里取出火折子,吹了好几口气后,柴火的尖梢上终于燃起了一点火星子。
她双手护着这小火星,凝视着这几乎快要被风压倒的小火星,心里无奈:“若是我能算无遗策也罢了,眼下能准备周全些,然而关键时刻还是得靠巫术。”
她闭眼静息,摈弃周围所有的声音,感受火焰中蕴含的能量,感受火焰随空气摇摆的形状和跳动的声音,一簇火焰在她的心中燃起。
她耐心地等待着,她感受着周围所有自然之力的流转,直至寻找到可以突破的间隙。
则仪兀的睁开眼——“是时候了。”,她捕捉到了那个瞬间,双手依着既定的巫舞手法交错、重合:“天明地德,光照四海。”
随后,火星子剧烈地燃烧起来,形成火焰,而后在柴火堆中慢慢升起。
则仪燃起火堆后丝毫不敢懈怠,从包袱中取出一个用黑布包裹,打开包裹,里面放着一串铃铛,红绳上挂着三个金色的巫铃,此谓“荧惑”,她右手缠着这条红绳,而后起身站在火焰面前,赤色的火焰仿佛在她的瞳孔中燃烧。
她闭上双眼,单手向远处的青山一振,手掌之间互相交叠舞动,她如入神游之境,忘我地施展祈神之舞,最后,她的右手停滞于朝向青山,带动着手中的巫铃为之一振。
山震风啸,风的流动传递着山神的意志,那声音轰鸣如绝世洪钟,于狂风呼啸中回应着巫女的召唤:“尔等所求为何?”
则仪低声呢喃:“求山神赐下阵法容身,隔绝山间虫豸猛禽,死生不论,人灵勿进,皆不得入内,以保我一夜安宁。”
山神从不遵循人类的交谈规则,人类的祈求不过是他漫长时光里的消遣,随即,一阵猛烈的飓风袭来,沿着以则仪为中心的一个十米宽的圆形流转。
则仪依旧舞动着玄妙的祈神之舞,一步、一步地靠近火堆,她的巫铃链随着舞蹈动作划过火焰的上空,那火蛇随着风的流向触及了空气阵法,在这一瞬间,祝融之火点燃了山神赐下的阵法,形成了一道可怖的火墙。
则仪停止了舞蹈,于是这阵飓风流转片刻之后终趋于平静。
则仪心如明镜:这是山神应允了她的请求。
“唉——懈怠,我甘之如饴的懈怠,我热衷于这种懈怠。”她不顾尘土污垢脏惹于身,顺势一倒,枕在包袱上,苦中作乐,品尝着自己口里的血腥味:“新鲜而咸甜的血液,就是这量有些小了。”说了这番话,她不受控地歪头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望云在她的耳边担忧地跳来跳去:“则仪,则仪,好多血,好多血。”
越过望云,她猝不及防地瞥见了结界外的黑暗中闪烁着数十只绿幽幽的眼睛。
“这可不是我想要看到的景象,”则仪慌乱不已,接着又吐了一开口血,她伸手拭去嘴角的余血。
火焰阵法是野兽跨不过的藩篱,可那些绿眼睛的野狼,违背着它们恐惧火焰的天性,不断地逼近火焰阵法,甚至有一只直挺挺地撞上了火焰阵法,横死当场。
则仪强忍住慌乱,心中计较着:“祝融之火或许会引来野兽,却不会蛊惑兽类自寻死路。这混乱的源头该是什么?而于寻源,我竟毫无头绪。”
则仪和着鲜血咽下了一口葫芦中的泉水,她挣扎着爬起身,自上而下地摇摇欲坠,连呼吸之中也缀连着鲜血的腥味。
嗥鸣连夜,则仪握紧了手中用红绳串成的铃链——荧惑,虽然她觉得这野兽无法突破屏障,可山神有时候也会开小差,难免会有意外,所以以防万一总是没错。
则仪战战兢兢,可突然之间,除了四周的野狼,还突兀地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这男人伸手向阵法后,阵法在他指尖触及的瞬间破灭。
而后,这男人站在火堆的另一边——则仪的对立面。
则仪心中大骇,勉强抑制住心里的恐惧,她突然发现:纵使火焰阵法被这男人所破,四周的野狼也不向我扑过来,可见,这男人不容小觑。
两人不可避免地四目相对,寂灭的沉默疯长似地蔓延,衣裳破烂的男人眼中尽是不聚焦的茫然。
则仪心中疑惑不已:“大事不妙,我施展祈神术时明明没有遗漏“人灵勿进’的咒语。”
僵持之间,则仪谨慎地和这意图不明的陌生人拉开了距离,见来人始终不言不语,于是她率先开口打破僵局:“阁下,为何来寻我呢?”
见到这陌生人不回应,她更加恐惧了,颤颤巍巍地向来人举出手中的果子,口不择言:“阁下,愿意品尝我今天刚采的果子吗?新鲜的、饱满的、甘甜的......”同时内心哀嚎:“我就剩这点果子了,我这没骨气的家伙。”
野男人的眼睛瞬间变得清明,则仪以为他接受了自己的示好,但这只是则仪的错觉。
下一秒,野男人猛地蹲下身,眼中的狂热喷薄欲出,紧盯着火堆中的簇簇焰火,一眨也不眨地、着魔般,慢慢地向火焰中心伸出手:“我的生命之火。”
野男人的手指伸向火焰中心,祝融之火像是生出了灵性,如火蛇般蜿蜒着缠上他的手指。
则仪吓坏了,她慌乱得伸手到自己的包袱中一通乱翻,终于摸到了自己专属的手持铃铛,将铃铛挂在自己的食指上,连滚带爬地凑到那野人面前,晃动了一下铃铛,快速地念出了反制咒,那火蛇才缓缓回到柴火堆中。
则仪而后举高铃铛去触及男人的额头,轻轻摇动手中铃铛,施展了安神咒,男人这才停止了他的荒唐行径,往侧边一倒,沉沉地睡了过去。
则仪心有余惊,跌坐在地上,连带着手中的铃铛也叮当作响:“出楼还未过一日,就叫我遇上这种事。这一个外人的生死,可不是我所能承受的变数。”
则仪的野果也被抛在了一旁,她凝神于火中的变化,想要从火焰之神祝融寻求帮助。
她试图再次施展神祈术,可向山神寻求庇护并设下阵法已经耗尽了她的巫力。
她徒劳地倒在地上,又拾起被自己抛在一旁的野果,再取出包袱里的手帕擦了擦野果表面的灰尘,继而大口朵颐,她见那隔着火堆的野男人没有动静。
于是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莫慌莫慌。”
吃完了果子,则仪继续烤自己的蘑菇。
她烤着蘑菇,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柴火堆另一侧的火焰正在试图逃离柴火的桎梏,不断地向那野男人靠近,终于,火焰烧掉了男人袖子上垂下的布条,露出了一角闪烁着微光的宝石。
则仪这时才感受到他怀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散发着一股纯净的金之力,她有些迟疑:“现在他昏迷不醒,靠近些应该不会对我造成危险吧?”——她不会承认自己实在非常好奇且动了恻隐之心。
则仪举着铃铛,慢慢地靠近他。
瘫在土面的男人仿佛也察觉到了则仪的靠近,恍如死者复苏,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则仪的脚踝,瞬间的速度超越常人,近乎鬼魅。
力道之大导致则仪完全无力挣脱,她想哭也哭不出来了,那男人的手紧紧箍着她白皙的脚踝。
“杀了我!快杀了我啊!”男人抬头看她:“我一个月前就该死了。”
“琴珲,火把在你手中吗?”男人如行尸走肉般翻了个白眼:“火焰,我喜欢火焰,烧得我痛快。”
“回答我!琴珲。”男人突然提高音量,紧握着她的脚腕向柴火堆匍匐,突出的手指关节狰狞可现。
则仪被拖倒了,她的身体被拖得左右乱颤,两旁扬起的尘土直盖脸。
眼见这野男人丝毫没有松手的意图,则仪情急之下拔高音量制止他:“壮士!阁下认错人了,小女的名讳并非琴珲!”
那男人还在喋喋不休:
“不听取我意见的惟琴珲是也,因而,你是我唯一的挚友。”
“啊!琴珲,为何不点火。”
“琴珲,不必欺瞒我,你已经欺过我一次。”
“火势甚是微弱,火上浇油更是良策!。”
......
则仪痛苦地认识到:“这是个害了狂病的野男人。”
她镇定下来:“自救乃是正道。”,她伸长手臂,用巫铃敲了一下他的头顶,施下了一个安神咒,男人纹丝未动,则仪定定地凝视着自己那有些磨损的巫铃。
突然之间,男人松开了牵制住则仪的手,他移动至则仪上方,双手撑着地面,则仪的整个身体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两人双目对视,则仪看到他的双瞳之中竖立着一道异于常人的金光,摄人心魄,妖冶至极,则仪心跳漏了一拍。
则仪这时被一阵纯净的金石之力吸引过去,她侧目端详,男人左手中攥着一块紫晶,则仪讶然:“这紫晶从里到外无一丝杂质,质地纯净,乃是上品”
见男人的手劲有所松动,则仪似有所感,伸手轻轻一转,把男人手中的紫晶取了出来,而后把紫晶凑近他的嘴边。
那紫晶慢慢地化成微小的颗粒,被男人吸食入腹,则仪趁机从男人身下爬出来,等他将晶石吸食殆尽,便向下一趴,再度昏了过去。
“看来这块紫晶对这人有特殊用途,可这紫晶又从何而来?”则仪心想:“师傅曾经提过‘南域内并无紫晶’,何况是这种量级的紫晶。”
然而紫晶解不了渴,那男人的嘴唇已因缺水而皲裂。
则仪心中一声叹息——她心软了。
她拿出自己装水的葫芦,小心控制着倾斜的角度,一滴滴地倒入他的唇齿之间,不一会儿,葫芦被喝了个底朝天。
“可恶的野男人,把我的山泉水全喝光了。”则仪气歪了嘴,她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装似使劲地在野男人身上戳呀戳。
则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地凝视着他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的脸颊:“相逢即是缘分,可我能帮到你的也不过如此。”
则仪想:“癫狂的陌生来客、纯净的紫晶、不受控的火焰,这一切着实不寻常。”则仪从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她想:“过了今晚,必须得尽快赶路,方能尽早离开观星楼的地界。”
她在火堆上添了一根柴火,打断了不受控制且狂逸的思绪,接着举起巫铃给昏睡的男人施加一道安神咒,巫咒已毕,野男人这时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极度耀眼的、全数染尽且散发着金芒的眼睛。
则仪快速后退了几步,而男人用妖冶的眼睛斜乜了她一眼,散发出一阵强大的、圆形的、无形的力量,震退了黑暗中所有的野狼。
就连阵内的则仪也被波及到,连退了好几步,则仪瞥见从自己包袱中落出的、摔烂的一堆果子躺在地上,心中满是遗憾:“可惜,世上有些际遇,竟是由不得我逃开。”
则仪从包袱中取出一双红绳串成的巫铃,缠在自己的双手上,她对着深山起舞,拼尽自己的最后一口生气施展祈神术:“山神有灵,纳我祈愿,阵法重现!”
巫咒既毕,她的嘴角一开始仅是渗出一丝鲜血,随即,她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而后眼前一黑,则仪的身躯完全承受不住巫力的耗竭,彻底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