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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明月,镜中谪仙

    观拙繁华,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街道处总有小贩吆喝和顽童的嬉笑,即便夜晚,人流依旧不少。

    而裴轻知在意识到纪君卿便是梦中人后,鬼使神差地遛去了丞相府的方向,现在,他就在府邸的大门口,一动不动看着府门沉思。

    ……

    这都来了,要不进去坐坐?

    可今天才威胁过人家,恐怕不合适。

    但是,话说回来,来都来了。

    他在门口站立良久。

    正在愁思满头之时,门却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头大眼睛小的下人,裴轻知与那人眼睛对视上,有一瞬间的尴尬。

    而下人不觉,走到裴轻知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然后道:“我家大人说了,殿下如若想要进府,”他移开身子,做出“请”的动作,并连带说道:“那么您请。”

    “……好。”

    盛情邀请,不忍拒绝。

    裴轻知慢悠悠踏进府门后,观察周围发现,看起来与其他寻常官员的家没太大差别,就是普通房屋,真不像一个丞相的住宅。

    “殿下,请随小的来。”下人颔首说道。

    裴轻知不动声色点点头,跟在了下人的侧后方。

    一边走一边继续打量这个陌生的环境。

    内心还是有些别扭。

    纪君卿品味倒是比常人独特些。

    虽说屋舍俨然,但其间一草一木、奇石怪柏的摆放,却是能看出是被精心设计过的。

    他一路走一路看着。

    忽然想到他一直被这个下人带着走,却不知要被带去何处。

    于是出声询问:“这是去哪里的方向?”

    “回殿下的话,小的是要带您去我家那里。”

    “还要走多久?”

    下人:“大概半刻钟。”

    下人话音落下,忽而便闻一阵笛声入耳。

    这声音突如其来,裴轻知微微皱眉。

    “这是我家大人吹奏的。”下人解释道。

    “你们家大人竟会吹笛?”他闻言又放松下来。

    “是,大人心情一好,兴趣上来了,便会吹上一曲。”

    他在诧异中点了一下头,结束了对话。

    那笛声初时轻轻慢慢,柔柔和和,到后面便是悠扬婉转,轻灵欢快,笛声的速度愈发快。

    裴轻知在其中居然道得了豪迈之意。

    随即脑海内浮现出一位执剑的盖世英豪的雄风,英姿飒爽,气贯长虹。

    这与他梦中“纪君卿”束发勒马时的形象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随着脚步的增加,裴轻知深觉离笛声越来越近,离纪君卿也越来越近。

    走过一个转角,进到一个院中。

    下人停住脚步:“太子殿下,到了。”

    笛声还在继续,听着声音可以确定吹笛之人就在这附近。

    裴轻知扫了一眼周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问:“人呢?”

    下人不语,而是朝正上方抬起头来。

    裴轻知看看下人,带着疑惑,也一并抬头向屋顶望去。

    有一人映入眼帘。

    他定睛一看,陡然间睁大了双眼。

    屋檐之上的正中央,那人身着一袭深蓝色长袍,满头长发在腰间被一条丝带系住,双眼合一。

    纪君卿手持一把青玉长笛悬于唇边,而身后巧有圆月相衬,加之他生了一副好皮囊,便让这一幕如画般唯美,令人移不开眼。

    微风拂过,纪君卿的长袍与身后的丝带随风而动,他的衣角似是显现出了“风的形状”,如湖面的水一般泛起涟漪。

    笛声早已变回轻轻慢慢、柔柔和和的曲调。

    裴轻知望着纪君卿,视线未曾偏离。

    屋檐上的人……好似天上明月,镜中谪仙。

    似“月”非月,更甚月。

    恐怕“谪仙”二字,在此时此刻都配不上檐上之人。

    ……

    一曲尽,周身只余下风声、草声和夏虫的低鸣。

    待裴轻知回过神来,纪君卿早已收起来长笛,睁开双目注视着他。

    不等裴轻知开口,纪君卿便拱手道:“太子殿下莅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裴轻知复又打量起纪君卿,内心腹诽: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还不知道要怎么唾骂于我。

    他有这个想法也是源于白日里虽见纪君卿对他恭恭敬敬,明里暗里却指责他妄下定义,有以下犯上之意,于是对其施以了威胁与打压。

    当然,裴轻知的施压也有因被冒犯而带有的小私心,可私心人人都有,不过或多或少的问题。

    而纪君卿即使有错在先,对裴轻知的行为肯定也有不满,毕竟,如若不立储,他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裴涌贤,谁敢对他不敬,再者,裴涌贤还及其看重纪君卿,苛责打骂应是没有过的。

    他心里所想面上不显,而是慢条斯理地道:“纪大人言重了。”

    “那么臣有一问,殿下深夜在寒舍门前停留良久,不知是有何要事?”纪君卿一字一顿说道。

    自称为“臣”,却看不出身为臣子的谦卑,可这次竟是也找不出任何大不敬的理由。

    呵,学聪明了。

    裴轻知似真不真道:“纪大人博学多才,入朝为官多年,是故陛下欲要孤跟在大人身边学习,用以积累经验。”

    他顿了顿,又硬着头皮说:“孤想要先一步通知大人,只是实在仰慕大人的才学,适才因要见大人,不禁紧张了起来,这才站立良久,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若未经蓝湖一事,纪君卿大抵便信了。

    即便如此,纪君卿还是笑着回应:“原来是这样,是臣误会了殿下,多有得罪。”

    “有何误会?”裴轻知隐约读出了火药味,于是连忙接上。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听属下说您在府前鬼鬼祟祟,似要行不轨之事罢了,”纪君卿说:“想来是一桩误会。”

    裴轻知:“……”

    不轨之事?是他纪君卿这样认为的吧。

    他也懒得再和纪君卿掰扯,道:“不请孤进去喝杯茶?”

    “刘管事,带太子殿下去厅堂。”

    纪君卿话音刚落,就见在裴轻知左前方那个小眼睛下人动了起来,他作揖:“是。”

    纪君卿:“臣随后便到。”他对裴轻知说。

    裴轻知点头,而后转身随刘管事离开这里。

    瞧着裴轻知的远去,纪君卿低声地笑了笑,然后纵身一跃,落到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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