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凶手只是利用了一个误区而已。”
“误区?什么误区?”
贾普斯非常有眼见力的来了个捧场。
但她没有直接回答,卡普尔把目光对准了薇薇拉:“你没有去过尤拉夫人的房间对吧?如果你真想追究迪克的事的话,不会等到现在了,你唯一的倚靠---格里斯已经死了。”
薇薇拉似乎想要争辩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彭斯男爵这时有点心痛的看向了兰瑟尔,眼神里充满了失望还有一点……释然。
但此时桃花眼少年还只是担忧的看着她的母亲,正如他母亲看他一样。
“你之所以那么说我也理解,因为你怀疑是兰瑟尔干的,不是吗?”
卡普尔又把矛头对准了少年,彭斯和薇薇拉也是痛苦的闭上了眼。
“我……没有杀人。”
兰瑟尔弱弱的辩解了一句。
“我没说是你。”
这话让一旁蠢蠢欲动的众人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疑惑的看着他。
“我所指的杀人凶手是你——巴蒂斯管家!”
!!!
众人吃惊地看向这个尤拉夫人死后最伤心的男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位中年管家更是脸色气的涨得通红,愤怒的咆哮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杀害我的表妹!”
“迪克的死也与你有关吧。”
卡普尔淡淡的说道:“当时遗嘱被公布的时候,尤拉夫人几近晕阙,但我想当时她已经忍不住说出来了吧——说出是她害死的迪克。”
薇薇拉的眼神暗了下去,亮泽的红发也渐渐枯槁了下来。
“其实我想格里斯男爵也略有怀疑,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给了害死迪克的凶手一次机会。”
巴蒂斯管家疑惑地小声说道:“机会?”
“财产分配是我在完成委托后才由我分配的,如果尤拉夫人当时主动承认,我并没有任何理由处置她。”
“哥哥……”彭斯男爵肥胖的脸上挂了两行清泪。
薇薇拉不知何时又点起了一根香烟,却被少年神情冷酷的抢走了。
“那这关我什么事!我连杀害尤拉的机会都没有!我早在八点多的时候就离开她的房间了!”
“之后我一直在大厅处理庄园的事,仆人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或许吧,但尤拉夫人死亡的时间有没有可能根本没那么早?”
卡普尔淡然一笑,丝毫没有受对方质问的影响。
“卡普尔小姐,你说没那么早是什么意思?”
贾普斯探长专业陪跑二十年。
“兰瑟尔,我记得你是这么说的:”
“当时你一进去就看见尤拉夫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对吧?”
“是这么一回事。”
少年恢复了在众人面前的弱势,闷闷的开口。
“那如果那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众人再一次被她的话震惊到了,巴蒂斯脸色骇然变得惨白了起来。
“活生生的人?”贾普斯稳定发挥。
“那人是什么时候死的?我们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凶手总不可能当着我们的面杀人吧?”
“他确实就当着我们的面实行的犯罪。”
接着卡普尔叹了一口气,
“事实上我们但凡来早一点,也许尤拉夫人还能存活。”
“这是什么意思,尤拉她……”
彭斯男爵忽然激动地看着她,有些惶恐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
“是的,就在那声巴蒂斯惨叫发出的那一刻,也许尤拉夫人仍有一息尚存。”
她犀利的目光看向了巴蒂斯:
“是你,你用麻药把做马蜂一样插在了尤拉夫人的身上,而她自然也会放下戒备,直到麻药发作之前。”
“你是一直在大厅处理庄园的事,但也正因如此,你才可以从这个角度观察有哪些人进出尤拉夫人的房间。”
“你可能以马蜂的事为由,让尤拉夫人待在房间里休息,直到——麻药完全发作。”
“在这之前,你还可以通过处理庄园工作这个借口,让仆人们在麻药大概完全发作时间之前远离尤拉夫人的房间。”
“直到麻药完全发作了,而兰瑟尔刚好来到尤拉夫人的房间,你抓住机会紧随其后,然后假装情绪失控抱住了她。”
“接着,活活闷死了她。”
说到这巴蒂斯的神情已经逐渐失控了,嘴唇不停地哆嗦着。
但灵淼显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于是她接着说道:
“但你也害怕兰瑟尔反应过来发现不对,所以你才发出那声惨叫,让我们误以为你也是个不知情,失去至亲的受害者。”
“你……”
见巴蒂斯还想说些什么挣扎的样子,卡普尔直接开口:
“案发到现在你几乎没有时间销毁麻药的注射器吧,只要找出来验验指纹就行了。”
“…………”
经过一段不长的沉默,这位刚才还哭得伤心的管家忽然发出了“痴痴”的笑:
“没办法,谁要她全都说出来的。”
“真的是你!你个畜生!”
突然发怒的彭斯男爵眼眶发红的冲了上去,
“你怎么可以!”
眼看着男爵就要把人掐死,众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是否该拦着。
忽然,被掐的脸色发紫的巴蒂斯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针尖冒着寒光的注射器,竟要直直的往男爵脑门捅过去。
一直在思考某些事的灵淼终于反应了过来,一个箭步就要冲让去。
“爸爸!”
妮可的声音让巴蒂斯为之一顿,就在这个刹那,一条腿迅捷的踢飞了他手中的针筒。
反应过来的警员们也赶紧一哄而上,拉开了刚从鬼门关上走过一遭的彭斯男爵。
“事情结束了?”
看着被捉后萎靡不振的巴蒂斯,灵淼略带疑惑地在心里反问了一下自己。
“事情好像还有点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