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

    当然,落白还是会稍微思考一下被余露蜻提前捅出自己是修仙者的风险。

    剑削的死法需要佩剑,落白不过刚刚练气,还没机会为自己寻到合适的剑,可以等寻来了佩剑,再对尸体行刑。

    记仇而已,落白很擅长。

    “我……可以跟你修仙?如果,如果是真的,还请您,带着我!”余露蜻回答的跌跌撞撞,但落白很满意。

    在落白看来,仇恨与选择,从来都是两码事。

    就算后来余露蜻获得了能力,想要对同为修仙者的她下手,落白也只会笑着迎上去,然后用手中的剑,与她分个胜负。

    余露蜻小小年纪能把二者分开,何尝不是心性上佳的表现。

    “问心,成事,你能做出这个决定,自然代表有这个能力,不愁修行之路难走,我也只是给你提供机会,日后的修行,皆看自身。”

    落白敛了嘴角的笑,她不太想被余露蜻看出自己对她很满意,随后的修行里,下意识依赖自己。

    她只是想在此时顺手帮余露蜻一把,没有想给自己找个长期累赘的意思。

    虽然,落白她有点过于负责。

    “这些我都清楚,母亲说过,一个人能否立于世,全在个人,您能给我机会,已是我最大的幸运,露蜻不敢越距。”

    “那我先带你感受引气入体,顺便疗愈隐疾。”

    老实说,余露蜻对待修仙者的态度和前世不太一样,但落白没有细究的时间。

    现下,人已经能带在身边,日后再慢慢引问,不管答案满不满意,都不耽误落白眼前要做的事。

    钼衍宗里……师姐还在等她。

    她不能让师姐等太久,若不然,从何破局。

    余露蜻乖巧的盘腿坐在落白前面,背对着落白,顺从本心,闭上了双眼,仔细感受着落白引导出的灵气,顺着她身体经脉的行走方向。

    大概两三个周天,余露蜻大致记下了灵气运转的主要经脉,沉心静气,仔细感受自己从未察觉过的神奇,试图内视这种神奇。

    落白掐了个诀,停止了灵气窥探余露蜻经脉的行为。

    在停止之前,落白对余露蜻的意图略有所感,她能有这样的想法,不仅仅是心性绝佳,甚至,天赋也远超大多数人。

    引她成为修仙者,是好是坏,落白觉得,此刻不能定夺,但日后难说。

    若余露蜻会成为对师姐有威胁存在,落白觉得,她也许会有些后悔,但一定会提前将余露蜻斩于剑下。

    毕竟,这是自己一个念头种下的恶果,必须由自己斩断。

    落白承认,她是有些自负,但畏畏缩缩,也从来不是一根筋的落白能学会的事。

    好不容易引气入体的灵气经历两次损耗已经见底,落白不再胡思乱想,默念口诀开始巩固自身修为。

    其实最好的巩固方式是练剑,灵气沉入剑身,与佩剑相融,何时达到人剑合一,何时才算是阶段大成。

    现阶段落白才练气,只能用木剑,毕竟体力储存的灵气最多只能做到灵活运转木剑,杀伤力全靠速度。

    等突破了练气,筑基成功,才有资格碰一碰铁剑。

    少数有野心的,筑基之前就求了家里的长辈或者师父,替自己寻来灵剑,一时用不上,也要绑在腰间,彰显宠爱。

    当然也有不少财大气粗的家族,给小辈准备的修炼资源堆成山,丝毫不在意这些一时半会用不上,反正放在储物袋,又不怕被人抢了去。

    上辈子长老在发现落白天赋极佳之时,她也受过这种宠爱,但她性子实在沉默,只知道修炼,不懂维护人际关系,长老对她渐渐失了热情,转而关怀起其他天赋比她低些,但嘴甜的弟子来。

    长老不再对落白上心,连带着修炼资源都少了大半。

    但落白实在争气,对外给长老撑了不少门面,后来又拜入宗主门下,连带着培养出她的长老在钼衍宗都多了些话语权。

    拜师完,长老心知以落白的性子,以后难见,心有感慨,面对着落白时,却也没说扫兴的话,最后给她留了一个储物袋,随即招来其他弟子一起回了洞府。

    落白只是个乞儿,长老对自己不同的态度一直没放在心里,她一向敬重长老,总觉得长老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哪怕是后续修炼资源减半,落白也觉得是长老在考验她,越发的努力修炼。

    收了储物袋,落白朝着长老的背影拜了拜,朝宗主,也就是她现在的师父禀报了一声,才转身回了洞府,查看起长老塞给她的储物袋。

    也是在这时,落白脑海里突然响起“叮”的声音,系统绑定了她。

    被外来之物侵入神识,落白不可抵抗的慌乱了几息,顶着被窥视的感觉做事并不好受,但那个名为系统的东西,只是在最初说了句“我是xx文明的造物,名为系统”便没了下文。

    它或许是在估量她的价值,落白想,但它并没太多能力,最起码目前是。

    那股窥视只存在了半炷香,兴许是受了重伤,需要恢复。

    落白无所可谓的飘了一下心思,但很快又回归到修炼上去,没能力对她造成伤害的东西,不需要投放太多目光,尽管这东西悄无声息绑定了她的神识,并且半炷香之后就不再有存在感。

    储物袋里的灵石被落白吸收了个七七八八,没了灵气的灵石化成白沫,轻轻一碰就散落一片,再没用处。

    余露蜻天赋尚可,一个晚上,虽未引气入体,却无师自通,找出了自己尚未打通的穴位,手指反复按压,试图借助外力将它们变得通畅,在自己修炼时,不再堵塞。

    落白瞧见了,并未制止,“力道适中即可,可以缓解隐疾。”

    尚未练气时,落白还看不出余露蜻身体的异样,只觉得她睡觉时间长了些,身体不好,但应该并无大碍。

    现在灵气在她身体走了几遭,自然是知道的更详细,先天之气不足,出世后家里多有照养,这才平安长大,只是小毛病少不了。

    尤其是女子月事时,若未经滋补,体内气血不足,月事不会来,但她家里滋补过多,溢出的照养成为梗结,每月尤为痛苦。

    更何况,余露蜻体内有用过起雾花的痕迹。

    这花特殊,余露蜻凡俗之人如何能与起雾花挂上钩,尚待挖掘。

    “我确实感觉身体轻松了些。”余露蜻甩了甩发酸的手,稍微缓解一二,转而给手部也揉了揉,有些酸疼,但之后却是舒服。

    她感觉自己有些困倦,和着雨声,两眼一眯想要睡去。

    落白起身给余露蜻腾了个休息的空,另寻了一处干燥的地方,继续修炼,沉心之前,落白告诉余露蜻,“等雨停,我们就上路,今天就先好好休息。”

    余露蜻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她睡得久,一天一夜就这么过去,晨时,落白结束修炼,缓缓睁眼,看余露蜻睡得正香,也没出声喊她,捏了个诀,给余露蜻四周加了个能让人提升感知的阵法。

    她体内的灵气着实不多,若不然,也不会到这时才给余露蜻掐阵法。

    索性这个阵法消耗的灵气还在她能力范围内,哪怕只能维持三炷香,但在余露蜻快要引气入体的关键时刻,也是值得的。

    能在睡梦里内视经脉,余露蜻的天赋不说比落白好,但也没差到哪里去。

    若不是今天就要出城,余露蜻说不准凌晨就能练气。

    落白难得的叹了口气,三炷香的时间已过,喊醒了还在享受的余露蜻,在她逐渐清醒的眼神中掐诀,弄了点水团出来。

    “雨已停,多留无益,趁早离去,迟则生变。”

    记忆里长老来闵城也不过是这两日的时间,虽说搭乘强者的顺风车会快许多,但终究是欠下了因果,更何况前世自己完全是因为长老才能入修炼一途,这是大恩,努力偿还数年,终于抵了恩情,这才迈入下一步。

    如今,落白还带着余露蜻,若还跟着长老走,落白还好,已入练气,和长老因果挂不上钩,但余露蜻不行,她正处于关键时刻,再加上对修行所知甚少,没拿果抵了因之前,稍有不慎,便是歧途。

    又者,落白想把这因团于自己身上,她想弄明白余露蜻和起雾花的联系,顾及着果,余露蜻也不会拒绝自己的探求。

    落白脑袋里转的念头不过片刻,余露蜻却动作麻利,收拾好了自己,衣服有些破损,布条却也能裹住身子,但为了避免麻烦,落白还是给她掐了个障眼法,现在看着像闵城普通人家的孩子,干净利落,一点也看不出乞儿的模样来。

    余露蜻从水团里看到自身的变化,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法术,好神奇。”

    落白不答,弯腰扶墙,给自己掐了个老太太的模样,示意余露蜻赶紧扶着她。

    “那我们这祖孙的模样,城门口的侍卫,能放我们出去吗?”余露蜻扶着落白往外走,她心知今天就要离开闵城,出了门,就四处张望着,想要最后好好瞧瞧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家。

    但她好歹是做了一段时间的乞儿,对城门的情况还算了解,守城的侍卫一个比一个壮,平日里做买卖的商贾人士都要拦住盘问半天,她和落白这样的情况,还没往城门下面靠近,就会被提前驱赶,这样要怎么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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