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今天，教我们体育的伍老师来通知，体校来挑选好苗子。
她还特意来我们班通知，随行的教练有省队退役下来的举重运动员。
若是对举重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她那报名。
她还特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是专门来通知我的。
我成绩中游，性格内向，并不讨老师喜欢。
但是伍老师对我很欣赏，她看中我力气大，学校每次办运动会都会帮我报名。
她有建议我去体校，往职业道路发展。
可是体校在市里，不到节假日不能回来。
我不放心奶奶一个人在家里。
奶奶觉得女孩子练体育要受很多苦，也舍不得让我去。
所以我婉拒了伍老师。
只是这次看着伍老师期待的眼神，我不忍心驳了她的好意。
只是去试试，选不上正好，选上了再找个借口拒绝吧。
班上除了我，也就几个男生报名。
等伍老师走后，仲玉琪和她的几个跟班们就开始大声阴阳怪气，生怕我不知道她们说的是我。
“哪有女孩子练举重啊，全身都是肌肉，多难看啊。”
“就是！我家里人可舍不得我，只有穷人才愿意练吧。”
“她就是愿意，人家还不一定选呢！”
我早就习惯了她们对我的语言霸凌，就当是耳旁风。
只是乔擎听到了好像不高兴，黑着脸走出教室。
我想和他解释，我并没有真的想离开这。
我跟着他一路来到篮球场，看着他和几个好兄弟聚在一起。
我躲在大树旁，那一刻，我有些自作多情地想，他是不是舍不得我。
他的好兄弟抱着篮球，并没有开打，反而先七嘴八舌调笑他。
“怎么黑着一张脸？听到你的王青要离开你，伤心了？”
乔擎踹了他一脚：“你的！”
“谁会喜欢那个又丑又胖的大力女，真恶心。”
他的几个好兄弟七嘴八舌调侃道：“你们看见没，那个胖子看乔哥的眼神，和发春一样。”
“女生还是要白白瘦瘦，娇娇软软才好。”
“要不还是乔哥厉害，一招手，她跟狗一样献殷勤。”
“乔哥这招是真的绝，你没看见班上的女生更恨王青了。”
乔擎听了他们的话，自豪地抬起下巴。
“那是。”
“信不信只要我发话让她别去，她肯定听我的？”
6.
我独自一人回到教室。
伤心吗？有点。
更多的是果然如此的意料之中。
怎么可能有人真心地喜欢这样的我。
乔擎紧接着也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他的一群兄弟。
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里。
乔擎对我说：“王青，你去取消报名吧。”
若是没听到他们对话的我，或许会小心翼翼和他解释我只是去走个过场。
但是这一次，我鼓起勇气直视他。
“凭什么？”
我第一次看见乔擎露出这样的表情，不解震惊，整张脸仿佛在抽搐。
“我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改变我的决定。”
乔擎的兄弟们发出阵阵的哄笑声，嘲笑乔擎刚才口出狂言马上被打脸。
乔擎也装不下去了，他一拍桌子，狠狠指着我。
“行，王青，真有你的。”
“有种你就被选上，再也别回来！”
7.
我来到了学校的室内体育场。
除了我，还有十几个男生和两三个女生。
来的教练有男有女，我们学校的领导和老师陪在一边。
一个男教练安排我们做了几项测试。
纵跳摸高、深蹲还有俯卧撑。
还让我们试举了一下杠铃。
我轻易地就举起来了，在场的其他同学也都能举起来。
想来看在我们没有经历过专业训练，不能让随意给我们加码。
接着，他让我们排成一排。
一个长得微胖和蔼的女教练从我们面前走过。
听说专业的教练，只要看一眼，看肩宽臂长什么的。
就能知道一个孩子的资质如何，有没有天赋，上限到哪。
我感觉到她来到我面前时，多驻留了一会儿。
最后叹了口气，还是走了。
之前指挥我们的教练问她：“何教练，你看有中意的吗？”
她摇摇头：“有点天赋，但是上限不够。”
老师摆摆手，让我们回去接着上课。
8.
我回到操场，我们班这节刚好是体育课。
伍老师见到我，连忙过来问我怎么样。
“教练不满意，没人选上。”
伍老师失望地皱眉，转头离开了。
周围的同学都听到了我和伍老师的对话，本来就不喜欢我的他们，马上幸灾乐祸嘲笑起我来。
“之前不是还那么拽吗？原来选不上啊。”
“这不是一看就知道，她能有什么天赋啊？”
乔擎得意地走过来。
“王青，让你别高兴得太早了，现在还不是灰溜溜地回来？”
“你现在给我磕个头，我就当之前的事都没发生过。”
仲玉琪见连乔擎都厌恶我至此，更是变本加厉。
她和她的跟班们围着我，拍着掌起哄。
“下跪！”“下跪！”
群体都是从众的，周围的同学收到感染，也都拍着手起哄。
他们围成一圈，我想逃都不知道从哪突围。
他们丑恶的嘴脸像是索命的恶鬼，将我团团包围。
这时，原本离开的伍老师去而复返。
她激动地边跑边喊：
“搞错了搞错了！”
“那个何教练刚才搞错了，她看你头发这么短，把你当成是男生了！”
“她说你的资质如果是男生的话平平无奇，是女生的话那可是天纵之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