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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有活儿

    好静,周边静的连个人声也没有,整个海边只有他和这个怪物两个人。

    唐四夕脊背发凉,因为太过惊惧腿脚已经木了,可眼睛却倔强地盯着那张脸看,势必要将这个东西看清楚。

    月亮从乌云里出来,光亮从远处扫向堤坝,逐渐照亮了广阔沙滩上二人的身影。

    唐四夕惊愣,此物生得十分惊异。

    它没有衣服蔽体,浑身上下长着青褐色的坚硬鳞片,鳞片下钻出密密层层的黑色的东西,那并不是真的毛发,而是一条条细软的生物,像水蛭一样的东西!

    无数长长的“水蛭”扎根全身,像头发一样脸上盘绕蠕动,而脸上没有任何五官,没有眼睛,没有嘴,那咀嚼的声音是“水蛭”摩擦发出来的。

    被看清了,脸上的“水蛭”停滞,它们立了起来,尖尖的头部上下晃动,打量着唐四夕的脸。

    那“水蛭”越来越长,越来越近,几秒后,离唐四夕的脸只有几寸距离,他能闻到“水蛭”涌动时散发出的臭气。

    这怪物要吃他!

    唐四夕屏住气息,试探着缓退一步,那怪物没有反应,唐四夕撒腿就跑,刚踏出去一米,脖子就被长长的“水蛭”吸住。

    那“水蛭”像长了吸盘,吸在皮肤上又紧又疼,唐四夕觉得脖子破了一个小孔,好像一根针扎了进来。

    唐四夕惊慌地抓住“水蛭”湿滑的身体往外拉扯,可吸了血的“水蛭”兴奋异常,扎得越来越紧。

    而那怪物头上密密麻麻的“水蛭”也被唤醒了,全都伸长了扎在唐四夕的身上。

    唐四夕头皮发麻,胸上,脸上,手上,凡是露在外面的没有一块好皮,全都扎进了“水蛭”,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正在飞速流失。

    不出五分钟,他的血就会被吸干,他会死在沙滩,第二天会登上海滨的报纸成为近几年死相最难看的人。

    唐四夕不想死,拼命地边往堤坝跑边呼救,“阿星,救我,救救我...”

    话没说完,一只巨大的“水蛭”钻进了嘴里,自己的双脚被怪物长着脚蹼的手拉住了。

    唐四夕恶心得头晕目眩,话说不了,也动不了,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那怪物拖入水中,直至海水彻底将他淹没。

    喘不上气,无法呼吸,他知道自己正在被拖进深海里,海面上的月光逐渐变小,变弱,直至漆黑一片。

    在意识消失的前一秒,唐四夕看见一个影子,来救他的影子。

    只是海底又伸出的一只大手,将唐四夕拽向了更深处。

    ————

    这是一个很亮的房间,亮到不敢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唐四夕看见一只白色的兔子。

    那兔子探过脸,眨着红色的眼睛,“哎呀,你醒啦。”

    这是一个活泼少女的声音,清脆如铃。

    唐四夕用手遮住光线,身子无力,勉强开口,“这是...哪里...”

    “哦,这里是归墟,恭喜你,你已经死啦~”

    “我...死了?”

    有个人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主神,不好了,鬼王在外面踹门了!”

    兔子甩了甩毛茸茸的耳朵,不觉愤怒还有些惊喜,“哟,那老家伙醒了?我去看看。”

    兔子跳离唐四夕的身边,摸了一副墨镜戴上,像个人一样走路,边走边吐槽,

    “都睡了好几百年了,这脾气怎么还是那么差。”

    唐四夕使不上力气,眼皮变得很重,沉沉睡去。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唐四夕站着飘在水里,周围依旧很亮,这一次他看清了,这是一座金雕玉砌的海底宫殿,他就在殿门外,被海草缠着不能动。

    眼前,还是那只兔子,那兔子开口,“哎呀呀,真没想到,原来你长这样子啊。”

    唐四夕听的云里雾里,强行撑着力气追问,“我真的,死了吗?”

    “没有,吓唬你的。唐四夕,我们在人间见面吧,明天中午,我在人鱼码头的天空之城咖啡店等你。”

    兔子伸出毛茸茸的爪子,轻轻将唐四夕一推,唐四夕便被这股力量往上方拖行,宫殿在脚下越来越远,远到看不见的时候,他碰到了一条细小的水波。

    这是海底结界。

    水波划过身体后,周身立刻变黑变暗,无数海水涌进了鼻腔里,耳朵嗡嗡响。

    海草带着唐四夕一路上浮,他看见海外面有亮光,“呼”的一声,他回到了海面上,呼吸到了人间的空气。

    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唐四夕抱到沙滩上,紧张地拍他的脸,“四夕,醒醒四夕!”

    唐四夕呛了水,咳了几声将水吐出来,朦朦胧胧,他看见了有个虚影。

    捧着那张脸,唐四夕轻声安慰他,亦是安慰自己。

    “我没事,还活着。”

    蓝望泞将人抱在怀里,头压在四夕的颈窝里发抖,看样子吓的不行。

    “蓝望泞,我的奶茶丢了,我的水母也丢了。”

    “我给你买新的,只要你没事就好了,你没事就好了...”

    唐四夕站在镜子前,看着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红点,那是被无数细小的牙齿吸附过的咬痕,几个小时过去依然灼痛。

    真的很像一场梦,一场噩梦,他被卷进海里吸血,又莫名其妙地活着回来了。

    看着自己的脸,竟觉得有些不真实。

    靠着墙冷静地坐着,回忆海里的事,他记得梦里的那只兔子,她说要见面。

    终于等到天亮,唐四夕做了一份蛋炒饭,热了一杯牛奶,切了两个苹果,把早餐扣在锅里保温,等陆凛星醒了吃。

    唐四夕没问陆凛星,问为什么没等他,为什么先回家。

    如果今晚没有回来,会不会有一点点担心他。

    草草喝了一碗粥,唐四夕轻轻出门,他等不到中午,他现在就要去那家咖啡店等人。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大G,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

    唐四夕过去敲窗,车窗缓缓落下,车里递出来一杯温热的豆浆,还有蓝望泞嘴角上扬的脸。

    “四夕,醒的这么早,趁热喝。”

    唐四夕瞅着新车看了一圈,“蓝老板这一次这么低调啊?不开您的小马丁了。”

    “这个很宽敞,上车,我们去买水母。”

    唐四夕无语地笑出来,“您老一早跑这儿来,就为了去买水母啊?再说这个点儿,早上七点,哪个花鸟鱼市开门了啊,你上哪儿买去?”

    蓝望泞一想,好像也是,积极的情绪明显塌下来不少,“那怎么办?”

    “带你去人鱼码头玩去?离的近,走过去吧。”

    蓝望泞伸出脑袋趴在玻璃上,睁着大眼睛不太聪明的样子,“要付费吗?”

    唐四夕笑笑,“这次不用。”

    从小区到人鱼滩海洋公园,一千多米长的梧桐路长出了嫩绿的新枝,清晨下扑面的清新味。

    从公园到码头,是上小山丘到下小山丘的路,路两边用木栏围着,木栏外是簇拥生长的高树,树上长着五颜六色含苞待放的花枝。

    遍野的群花,相映着山下的欧式城堡群,城堡抱着一片海,远远能听见海浪的声音。

    蓝望泞像家里断网了似的,疯狂拿手机拍照片,问四夕这些花叫什么名字。

    “红色的叫小红花,黄色的叫小黄花,白色的叫木棉花。”

    蓝望泞有点犹疑,“为什么小红和小黄的名字这么潦草?”

    唐四夕心虚地挠了挠头,“不信你查,白色的肯定叫木棉花。”

    蓝望泞去查,果真和网上说的一样,白色是叫木棉花,便立刻对“博学”的唐四夕投去无比信任和崇拜的目光。

    海边人并不多,只有远处的槽坝上三两钓鱼人的身影,夜钓会在清晨结束,已经在准备收杆走人了。

    唐四夕站在昨夜遇见那怪人的地方,依稀记得那家伙的样子。

    他是面向着唐四夕站着的,就因为面对着面,唐四夕才会看错成认识的人。

    像人一样的四肢,鱼一样的青鳞,长脚蹼,无脸,浑身挂满软体吸血的虫子。

    唐四夕有意无意地问,“蓝望泞,你昨晚看见什么东西没有?”

    “把你拖进海里的东西吗?看不清。”

    唐四夕还在想事情,蓝望泞的手已经把他领口扯开了,唐四夕一惊,巴掌差点落他脸上。

    “你干嘛!”

    “我看一下。”

    “看你大爷!”

    唐四夕想给人推开,奈何蓝望泞是大象一样的力气,两个人推推扯扯,还是叫蓝望泞给看的精光。

    蓝望泞担心了一整晚,当他看到那些红痕的时候心冷了一下。

    “我没事儿。”唐四夕对着满眼心疼的蓝望泞,“多谢你了,不被你捞出来我就淹死了。”

    唐四夕平淡地合上衣服,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可那种恐怖的经历,又怎么能像没发生过呢。

    “离海远一点吧,四夕。”蓝望泞忧心地看着唐四夕,不想让他再去涉险。

    唐四夕摇头,“来都来了,运气好的话还能再遇见。”

    “你想怎么做?”

    “我要抓住它。”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唐四夕叼上一根烟,望向撒着金辉的海面,这大海真美,也真的神秘。

    “不管是什么,是陆上变异的,还是从海底爬出来的,只要它还在,海滨城的人就会陷入危险中,有我一个受害者就够了。”

    蓝望泞知道,唐四夕的倔脾气是拧不回来的,劝是最无用,还不如帮忙。

    “所以,我们是要在这儿等吗?等那个东西自己出来?”

    唐四夕点上火,缓缓吐出一口烟,瞥了几眼钓鱼人的身影,守着这个怪物夜钓,居然安然无恙。

    “是在等,不过不是等那个东西,等一只...”

    “一只什么?”

    唐四夕偶一抬眼,第一眼没反应过来,第二眼钉在了沙滩上一个软白白的东西身上。

    “兔子!”

    唐四夕心中一惊,果真就是昨天在海里说话的兔子,也就是说,昨晚看见听见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兔子东张西望,往岸上靠近朝咖啡店蹦跶,唐四夕拧灭烟头,在垃圾箱后蓄力,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把兔子给摁住了。

    “说话,是不是你!”

    唐四夕猛摇兔子,兔子强烈挣扎四腿乱蹬,就是不叫出一声。

    唐四夕不客气,抓着两只兔耳朵给提了起来,这一提,那兔子夹着尾巴求饶。

    “哎呀呀,哎呀呀,好歹我也是你救命恩人啊,你这么对我?”

    兔子看了一眼蓝望泞,饶有意味地笑着,“给我说说好话啊,老熟人。”

    唐四夕疑惑地问蓝望泞,“怎么,你们认识?”

    蓝望泞的脸瞬间就绿了,他没想到这兔子能来人间界,凭这胡说八道的八卦本事不知道能作出什么幺蛾子。

    “当然不认识。”蓝望泞紧咬着后槽牙,“会说话的兔子真少见,四夕,不如我们炖了吃了吧,说不定能长生不老呢。”

    “去去去,别胡说。”唐四夕抱着兔子,在岸边给放下,顺了顺毛,“小祖宗,是你就行了,告诉我,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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