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4

    “咚咚。”两个短促的敲门声后,伦布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好了吗?”

    “马上!”

    你犹豫是否把这张羊皮纸藏起来。这是关乎你身份的重要道具,怎么可能随便交出去?

    这房间太干净了,怕是不好藏。那放身上?你换好衣物后,惊讶地发现伦布里给你的衣服竟然没有口袋,不知道伦布里是不是故意的。

    你决定冒一次险,不能一直由他安排,放回了黑袍里。

    你把黑袍揉成一团放床上,羊皮纸叠成小方块,塞在黑袍下。

    你开了门,伦布里进来环视房间一周,然后对你说道:“昨晚睡得好吗?房间没来得及收拾,如果有哪里缺的,你尽管告诉我。”

    你表示担忧贝德娜的病情,想去看看,伦布里再次拒绝了你:“我会找到办法让你们都活着的。相信我。在此之前,乖乖待在这好吗?”

    你点点头,见伦布里的视线转到了床上,你一把抓起袍子:“我自己洗吧。”

    伦布里把黑袍从你手中抢过来,你作势追上去,他匆匆出了门,“不用,你好好休息。”

    门合上后,你握紧了手心的纸片,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你偷偷去看地下室,这次你用了很大的力,可木门没有移动分毫。你仔细观察,门上画了一道不明显的法阵,应该是伦布里趁你进房间换衣服时画的。

    接下来的几天,你想办法支开伦布里,与贝德娜单独相处,可你提出的每一个借口都会被伦布里无解的说辞化解。

    你试图趁伦布里不注意溜进卧室,但你每每才踩出两三步,后背就被一道目光扎中,只得状似无意地走开。

    同样越来越明显的,还有你心中那不祥的预感。你记得还有件事没做。时间一天天过去,可不能再拖下去了。虽然现在还像隔了层雾看不清楚,也该行动了。

    午夜时分,你听到从自己身体里传出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响。第六天的晚上,那声音大到你再也无法入睡。重复的一段话,可这语言似乎来自异乡,你难解其义。你一遍又一遍听着,在天快亮的时候,你听清了一个词——“塔纳托斯”。

    你翻身下床,走到贝德娜的卧室前,试着拧把手。没遇到意料中的阻碍,门很轻松地来了。你蹑手蹑脚走进卧室,贝德娜依旧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你小声喊道:“贝德娜,贝德娜。”

    她冲你摆手,似乎在赶你走。

    你摆了几个手势,表示伦布里一时半会进不来:“你怎么了,伦布里说的是真的吗?”

    她吃力地摇头,小小声告诉你,以前一家人住在山下的小镇,父母病重,因为要照顾家人,伦布里没法去当学徒,只能干些抄抄书、搬东西之类的杂活勉强维持生计。

    “可有一天,他好像突然就变了个人。他开始收集魔法书,把好多奇怪的东西带到家里。”

    后来,他甚至把父母当作魔法材料。被镇民撞破后,伦布里带着贝德娜和尼杭扎克躲到深林。“

    “什么魔法污染,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明明是为了学会更强大的魔法,害家人被诅咒。”

    即便代价如此惨烈,魔法终究还是遇到瓶颈。伦布里从魔法书中习得一种禁术,向死神献祭至亲便可得到非凡的魔力。

    尼杭扎克先死去了,贝德娜也命不久矣,名义上是照顾,其实是被伦布里软禁。

    “已经不知道伦布里现在是怎么看待我们的了。是亲人,还是有价值的材料?”

    最后,贝德娜告诉你:“你的镰刀和提灯……伦布里拿出去了。”

    你立即想到了伦布里不让你进入的地下室。你放轻脚步,用事先藏好的羊皮纸擦去了地下室入口的法阵。尽管你再小心,木门被抬起的时候仍嘎吱作响,你僵在原地。片刻后,屋里不变的静谧稍稍安抚了你紧绷的神经。漆黑中沿阶而下,提灯虚幻的光线扭曲了周围的空气,旁边有把镰刀。

    拿到提灯后,你感到身体的滞重,和一种越发自在、几欲腾空的飘逸。忽然之间,随着“嘭”的一声,你一下子轻盈起来。回头看,地上倒了一个人,而你飘在空中。

    你原本担心,回去的路上被伦布里撞见该怎样应对,这下好办了。

    你穿过墙壁进入贝德娜卧室。提灯的光线一照到贝德娜,贝德娜的灵魂便脱离躯体,你用镰刀一拉,就过来了。

    你领着贝德娜的灵魂向外飘去,离开小屋的时候回头看,伦布里站在门前一动不动。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那的,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他是恼怒、无措还是释然?你想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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