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程明格吃饭的时候都会叫上林一川。林一川有时候答应，有时候拒绝，并没有表现出格外的热情。

    这天程明格结束上午的训练，习惯性地给林一川发了条信息：“吃饭吗”，然后走到了办公室外等他。过了一会收到林一川的回复：“你先吃，还没忙完。”

    程明格就自己先去了食堂，吃到一半，接到了朋友的电话。是李韶。他们从小在一个家属院长大，父母也都是朋友，就有几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李韶就是其中之一，并且也在第一军校任职。有时候程明格会和也在这工作的朋友凑着吃个饭，但后来大家工作时间不一致，也不太好凑。

    “最近忙什么呢？出差啦？”李韶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

    “没，最近是比较忙。”

    “忙得都没时间吃饭啦？怎么回事啊，最近我们几个吃饭怎么总见不着你人啊。是不是有情况啊，追哪个omega去了。”李韶语气中透着八卦。

    “别扯，忙得头不沾地哪有时间追啊。闲下来就去吃，先这样，挂了。”程明格挂了电话，吃的差不多准备走。一转身突然看见不远处坐着林一川和他同伴，两个人正在边吃边聊。程明格回想了一下，他记得这个人是林一川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是个男性omega。

    果然很受欢迎。程明格心里念叨。

    程明格有点生气，他气林一川明明很快就忙完了，却不跟自己吃饭。少年向来有不满就表达出来，于是他气势汹汹地朝着林一川走过去。走到一半又扭头去买了三杯饮料，等他走过去林一川他们已经快吃完了。程明格冲林一川自然地打了声招呼然后在他旁边坐下，

    “这么早来吃饭啊，看到你们顺便带了杯饮料。”程明格对着两个人说话，眼睛却一下一下瞟着林一川。

    林一川感到有点忍俊不禁，其实程明格一开始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他心里想着是应该解释一下，顺顺毛。

    林一川对同事于昕解释了一下他跟程明格有事情要说，于昕就先走了。

    等于昕走后，林一川扭头看着程明格，程明格表情透露着一点不满和傲娇，林一川有点想笑。

    “不是故意不跟你吃饭的，没想到那么快弄完了，正好于昕说一起吃个饭。”林一川一如往常平静的声音解释着，但仔细听能听出微微笑意。之后又补了一句：“明天还一起吃饭。”

    程明格听罢微微扬了下眉毛，“行吧。”神态就像是等主人回家等到很晚但主人带了零食的小狗，有点高兴但又不想表现出来。

    林一川看着程明格的表情，第一次没忍住噗嗤地笑了下。林一川肤色偏白、嘴唇薄薄的，平时没有表情的时候看着有些冷淡。一笑起来像平静清澈的湖面突然被风拂过，又生动又让人挪不开眼。

    “笑什么？”程明格微微有点脸红，也有点不好意思。他突然想起来刚才李绍的电话，心想林一川或许比omega还好看。

    两个人一起走回训练楼，约好了明天一起吃饭。

    下午到了控制室，负责项目的主任前来视察。林一川简单汇报了实验的进度和目前收集到的数据材料，主任先是肯定了他们的工作，而后告诉大家接下来部分人将去室外训练基地进行实战方面的训练。并提醒大家接下来的工作会有一定的危险性，大家可以自愿参加或留下，身体条件不好的工作人员最好不参加。林一川很快就决定参加，一来他对于可能的危险并不惧怕；二来他作为beta身体条件相对来说更好，如果受伤也不会很严重，组里的其他omega同事就有更多选择的余地。

    程明格比林一川结束的早，路过他们办公室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透过玻璃门向里面看了一眼。林一川看上去还在认真地工作，又沉又静的黑色眼睛盯着显示屏，不时与同事交谈两句记下笔记。说话的时候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有薄唇轻轻开合。

    程明格在门口站了一会，转身离开了。

    下班后，林一川回到宿舍坐在桌前填写了自愿加入实验二期的确认书。就像心灵感应一样，林一川收到了一条讯息，他点开一看，来自程明格。

    “你下周参加实验二期吗？”

    “参加”

    “下周训练基地见！”配上了一个小狗挥手的表情。

    林一川看了不禁开始脑补程明格做出这个表情的样子，笑了一下回复了一个笑脸。

    一天的工作下来，晚上躺在床上的林一川有些疲惫。准备睡觉的时候，脑袋里又闪过白天吃饭的时候程明格傲娇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

    厚厚的冰层下的湖水已经微微融化，水流涌动，结冰的湖面却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