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夜晚,原本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家被摔的粉碎,精心化的妆也哭花了,她看不惯不漂亮的自己,去洗手台洗去了,粉底液混合着别的颜色顺下水道冲走,她再一次痛哭,泪水从她的眼中奔涌而出,像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淹没了她的世界。
“你个混蛋啊!混蛋!我这么爱你……”发出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手无力地锤击着水台的昂贵的大理石面。
手机在水台上发出震动,界面了赫然显示着林慕洲的名字,她恍惚间手已经接通了,
“喂!苏糖!”“干嘛……”她光着脚没有回卧室,而是径直走去客房,关上门锁上,“你在还家吗?!咱们聊聊,你出来行吗?我去接你,咱们出去过,好吗?我和他不是那样的……我……我就是想骗他点钱!你信我吗……求你了……”电话那头突然就传来了低低的哭声,可怜又无助的样子,这服软的招式对恋爱脑的苏糖来说最好使,因为她足够爱他,苏糖迅速穿上大衣,一刻都不曾停下,她认为他一定能给自己一个好解释,她认为他们之间可以再次恢复原来的模样……原来那般恩爱……
“你是哭了吗!我这就下去了,你再等等,马上了!”她安抚着,“好,你快点……”林慕洲没再说什么便挂了电话。
窗户上渐渐结起了一层朦胧的水雾,透过它向外望去,那漫天飞舞的雪花模糊了视线,林慕洲烦躁地抽出一支雪茄,钳去雪茄头的手不住地颤抖,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短促,胸口焦躁不安地剧烈地起伏着,他计划好的事情是一定要做的,即刻冷下脸,火机的光映红了车玻璃。
“好冷……呼~”呼出口白气,站在小区路灯下,她低垂着头,双唇紧抿,卸下妆后肌肤依然雪白,天气的一凉更加的苍白起来,眉头紧锁,把要说的话在心里排练了几十遍,心脏紧张地和里面住了兔子样乱蹦,双眼紧闭做好心里准备又再睁开,林慕洲就这样突然无声息站在她面前,手捧着鲜花,和当年一样红艳美丽的鲜花,可现在竟觉得有点暗淡,少了活气,“苏……”正要说什么。
林慕洲手机在兜里震动,他表情微微不爽,没好气地接通,石烬嘉愤怒地在手机里喊着:“你要干什么!别以为我他妈不知道你心里有什么打算!让她接……让她……”林慕洲果断挂了电话,心脏狂跳紧张的心情更加忐忑,呼吸也不正常了。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说话啊木木。”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那包涵爱意和担心的眼睛,正懵懂地注视着他,他再也受不了了扔下花束扑进她怀里。
声音颤抖地把脸埋在她怀中轻微的颤抖:“我错了!我……我不应该这样!我错了!”眼泪浸湿了苏糖的大衣,好久没得到林慕洲的依赖了,心就和那棉花糖般软了下来,“没事的,没事的,今天吃错药了你?你爸死那天你都没今天哭的这么伤心!”苏糖开着玩笑希望他能笑一下,忽然就有点不知所措,只得摸着他的头轻轻地安抚着让他平稳下来。
他抬起头眼眶红着,他的面容犹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高挺的鼻梁犹如山峦般挺直,温柔的眼眸却每次都宛如幽潭,永远都像在藏着什么,苏糖总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也读不懂,被蒙在鼓子里,灯光的映衬下,林慕洲有种形容不出来的清冷感,和以前大胆热情的他比真的变了许多,可苏糖还是悠悠地说了句:“你真帅。”苏糖笑得渐渐甜甜起来,用手亲切地蹭去他的眼泪,踮着脚把围巾摘下围在他脖子上,温暖的感觉消除了寒冷,低调又显高贵的香水很好闻,和苏糖十分相称“别感冒了,穿多点下次。”酒窝和从前一样挂在脸上让人陷了进去。
“明天陪你重新过周年好吗?”
“好啊,你要记住……”
她笑了笑,再次努力踮起脚尖来,灯光照着她侧脸,阴影柔和地投落,爱意再次毫无保留地涌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我还爱你。”
落下了最后一吻,雪……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