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翌日一大早,陈胜就被陈景兰的一个电话催醒。

    “你赶紧给我过来,今天我和你静阿姨结婚。”陈景兰的声音在他耳朵里响起,梦的睁开眼睛。

    “你有听到我说话吗,别他妈装哑巴。”陈景兰还在继续骂。

    “我知道了。”陈胜说,爬起身,“你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我忘记了你,反正你现在赶紧给我过来。”陈景兰说完挂了电话。

    看着电话簿的页面,陈胜想不明白陈景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因为自己母亲的离去吗。

    手机相册里还存着陈景兰高兴的站在轿车前面抱着三岁的陈胜的图片。

    还有陈景兰曾经发过的地球朋友圈截图:儿子的周岁宴,哈哈,我儿子要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第二张是陈胜坐在沙发上,旁边是穿着紫色衣服带着墨镜的母亲,右边是带着大金链子的陈景兰。

    慢慢往右滑动,是他母亲和陈景兰吵架的视频,两人都动了手,没过多久,两人离婚,陈胜被判给陈景兰,从前宝贝儿子的称呼也变成了狗娘养的。

    我的车没有了你的位置,你先自己走着吧。我会叫人来接你。

    陈胜回忆起,那天,他独自一人走了很久才到家,到家的第一句话,陈景兰竟然说的是:“他忘记了。”然后听着小三的电话,“我出去一趟,饿了就点外卖。”

    ……。

    你怎么突然不爱我了?

    奥托斯在手机上挑选着房子,看向杨安:“亲爱的,你想搬走吗?”

    杨安愣了一下:“搬去哪儿?”

    奥托斯笑笑:“也可以不搬,可以继续住在这里,但我们需要买个房子,留给以后,留给你,它只属于你,毕竟以后我要是不在了,你不能一直住在这儿。”奥托斯在为杨安的未来发展着想。

    “我必须保证在我死后你要过得好,这是我最大的愿望。”奥托斯说。

    杨安点点头。

    咖啡店里,李正棠站在点餐台前,点了一杯芒果牛奶,一杯卡布奇诺,一些小甜点。

    “这是您的排号,请拿好,待会儿我们会上餐。”服务员摘下一张排号。

    “谢谢。”李正棠接过,走向位置,林越楠在玩手机。

    “一起玩游戏吗?我带你上排位,我可厉害了。”林越楠说,打开手机游戏。

    李正棠看着她,笑笑:“行。”

    一个男生走过不小心把饮品撒到了李正阳的衬衫上。

    “不好意思啊。”男生看着被泼脏的衣服,无所谓道。

    李正棠没说什么,默默的拿起纸巾。

    “道个歉就完事了?哪有那么容易?”林越楠站起身。他最看不惯这种人了。

    “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男生说。

    “赔钱,想怎么样?”林越楠说,现在还是心平气和的。“弄脏了别人的衣服你还有理了。”

    “我就不,本来我就是不小心的,要怪也只能怪他今天运气不好,被弄脏了,以后出门看看黄历。”男生说。

    “狗嘴喷粪,你爸妈有没有好好教你什么叫做礼貌,什么叫做知错,你爸爸妈妈呢?你又不是答辩,怎么这么能辩。”

    林越楠坐在座位上叉着腰骂:“人模狗样,披着人皮的猿猴。”

    李正棠在一旁抿着嘴笑,也不在意被弄脏的衣服了。

    平复后,他点的东西也上来了。

    “哇,你还记得我爱吃芒果啊。”林越楠说。

    “当然。”李正棠笑笑。

    两人边吃边聊,李正棠突然想起了一直跟在林越楠身后的杨安,疑惑的问起:最近怎么不见那个时常和你在一起的女生了?”

    林越楠想了想:“你说的是杨安吧?”

    李正棠点点头。

    “她最近比较忙,参加市里面的一些文学赛事,我都很少见到她了。等她搞完了我还要和他一起吃烧烤呢,每次说好请她,都因为有事情推迟。”林越楠摇摇头。

    “你们几个不是经常一起走吗?,最近怎么不一起了?”李正棠说,发出疑问。

    “也不是不一起玩,现在有时间差,大多数我跟他们三个一起玩你也知道的。最主要的还是杨安太忙了。”

    李正棠点点头,打开手机看了看陈胜的消息。

    两人都在同一个篮球俱乐部,互相加有联系方式。

    “你觉得杨安和陈胜他们会在一起吗?”

    林越楠被李正棠这么一问,心中生气疑惑:“问这个干嘛?”

    “好奇呗,你们班的八卦我也知道点。”李正棠喝着卡布奇诺,若无其事。

    “大概不会在一起,更何况,杨安她说过,她不要二手货。陈胜已经谈过了一次了,虽然只有短短三天,但她不不可能要。

    她要是谈恋爱的话,应该谈像是闵玉坤那种。但她和闵玉坤只是朋友。”林越楠说着便开始想象。

    李正棠点点头。

    “不过我觉得杨安有点喜欢陈胜,我见过她写日记,也见过她望着陈胜的时候那个眼神。”林越楠回忆着。

    李正棠点了点头,林越楠信任他说的也很多,李正棠一边附和一边点开手机。

    “上次陈胜被罚你还记得吧。特别严重。杨安去找了班主任,让班主任向校长求求情,还用自己的本届优秀生名额担保不会再犯才避免被开除。”

    “还有一次,陈胜差一点就进了市篮球的名额,他特别看重篮球赛,却突然被一个另外学校的压了下去,那人我见过,小豆芽菜似的,杨安便帮他找回了名额。”

    ……。

    “她不觉得亏吗?”李正棠的表情越听越沉默。

    “她只说陈胜也帮过她,其他的我并不太清楚。”林越楠耸耸肩,“但现在,两人闹掰了,是陈胜单方面的删除她,她说无所谓,没办法解决。”

    眼下临近大测试,杨安整天都在复习,都有些不可开交,笔墨染脏了的袖子在眼里成为了无所谓。

    因为考试原因,压力大,加上最近换季。学生身体都不舒服。学校里面其他班的同学多多少少都出了点问题,听说有一个学生肚子疼的三点多去找班主任打电话回家。有些是请了几天假回家去了,周五放假,快被学校搞死的人们终于解放。

    最近传染病多,感冒发烧的,杨安也不例外,加之学校咳嗽传染的特别快,她也中招了,咳的受不了,请假回了家。

    礼堂内乐队合奏着婚礼歌曲,婚宴上宾客满座,都是白城有头有脸的。

    婚礼继续进行,陈胜穿好衣服才赶来,却还是被陈景兰骂了一顿。

    不甘心的站在一旁还要配合着他们演绎亲情戏码,他受够了。

    “请新郎新娘为对方戴上戒指,让我们祝福他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台下响起掌声。台上两人温馨的为对方戴上戒指。

    陈胜坐在距离那儿最近的地方,眼中是愤恨。而他的新母亲,静思芯正亮着手里的大钻戒,挑衅的看着他。仿佛在说:你看,我上位了,你的母亲输了。

    陈胜把香槟倒在了待会儿两人要坐的位置,打雀儿都打一双,这俩更是都别想好过。

    刚一坐下,两人就感觉不对劲,看向陈胜,陈胜装作若无其事玩着手机。

    为了维持表面功夫,陈景兰没有当众骂出来。而是狠狠的瞪着眼。

    最后拍全家福的环节,陈胜还踩着静思芯的裙摆,静思芯爱显摆,穿的是抹胸,差点走光。

    婚礼结束后,几人站在休息间,陈景兰很生气,准备过去将陈胜揍一顿,但现在,陈胜已经不怕他了。一个侧身躲开了。

    “你对我妈没有感情吗!”陈胜说。

    他是他们俩最幸福时的结晶。

    听到那个女人,陈景兰愣了愣:“我从未爱过那个女人,也不爱你,因为你跟哪个女人长得一样。”

    “就因为这些个,你就要这么对我?我不是你儿子吗?我身体里面没留着你的血吗?”陈胜指着自己说。

    本应该是最亲的关系,如今却成了父子对峙的局面。

    “我宁可你身体里流的是别人的血,也不愿是我的,我没你这个儿子。”陈景兰说。

    “跟你的小三过去吧……”陈胜说出这一句话。他已经明确了陈景兰不再像从前了,“跟这个被别人搞过无数次的女人过去吧!”

    陈景兰被气的不行,他现在可宝贝静思芯了。看不得别人说一句。眼珠子左右看看,拿起一旁的棍子。准备打下去。

    “你打下去,我们就断绝父子关系!”他喊着,陈景兰可不管这些。陈胜这一次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子,然后断成两半。

    看着断裂的棍子,陈景兰被吓到了,第一次沉默了。没有再动手。

    陈胜忍着痛:“这就是你的决定。”转身出去了。眼中是强忍着的泪水。

    转身一出门便撞上爷爷奶奶。两老人家本不想来,听说陈胜来了,便来看看,没想到却看到这一副场景。

    “胜儿,胜儿!”奶奶喊着,追出去。陈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陈景兰!”爷爷喊着,拄着拐杖走进去。

    陈胜跑着突然停下,拐角处听到了雨馨和谭伟林的谈话。

    “闵玉坤跟严杨安怎么样了?”雨馨说。

    “嗯,现在的话,他们俩都脱不开关系。一时半会儿他们陷入这个漩涡脱不了身。陈胜他不是说还要继续吗,你联系一下明清,让她继续跟陈胜谈一下。”谭伟林拿着香槟喝着。

    陈胜认为雨馨和杨安很熟,他不敢直接问杨安的会问雨馨,但消息准不准就是另一回事了。

    “胜儿。”奶奶追出来,拉着陈胜往外走,后边两人的对话,他自然是没有听到。

    “明清也是贪玩,可惜那么久了,那个杨安不上当,要是上当的话,别提多精彩,到时候她的所有都将是我的。”雨馨攥紧拳头

    上了高中她不在像初中小学那样被众星捧月,而是处处被杨安压上一头,曾经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和荣誉转向她了。

    “有我在,这些不迟早是你的。”谭伟林借着酒劲亲了亲雨馨的脸颊。

    “坏蛋。”雨馨说。

    班主任已经调查出来,是谭伟林造的遥,准备开除做处分。谭伟林破罐子破摔又把其他几个供了出来,全部叫到了办公室。被痛骂一顿给予相应的处分。

    陈胜还不知道这些事情,还以为是杨安的手笔,他愤恨的想找杨安谈一谈,在一个中午放学的时间,杨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安静的收拾东西。

    他走近:“为什么要告诉班主任?!”

    “告诉什么?。”杨安冷冰冰的开口。

    “我跟明清和雨馨、谭伟林的事情。”陈胜开口。

    “我没说,也不是我说的。”杨安无力的开口,早已没有了之前的一股生气。捂着嘴咳嗽几声,转变的是更加死的气息。

    “你在狡辩吗?”气上心头的陈胜情急之下说出了这话。

    “难道你不信我……咳咳咳……随你吧,我不想解释了你。”杨安捂着嘴咳嗽,几句话也是勉强从咳嗽中挤出来的。

    “我需要解释……”陈胜还想说点什么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陈胜,你又想干什么?”闵玉坤出现在门口,他经过这件事,变得更加讨厌他们这类人。这类为了找乐子而玩弄别人的情感的人。

    陈胜转头看着突然出现的闵玉坤,接着后边打完篮球回来的李乐业、周绪安、林越楠也在内。

    林越楠看到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把篮球塞进李乐业的怀里,风风火火的走过去:“走,杨安,咱们不理他,我请你吃东西去。”将她带走。

    只剩下几个男生在此。

    “你跟谭伟林、雨馨他们一伙的?”周绪安罕见开口,眼神变得冷漠。

    “我没有。”陈胜下意识反驳,他的确没有跟他们一伙。

    “你就是跟他们一伙的。”闵玉坤蹬着他:“你帮着他们一起祸害杨安,她会恨你一辈子。”

    听到这话,陈胜嘴巴跟着眼眸一起沉默。

    “你什么你。”闵玉坤说,“她最近生病,现在不想见你,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她。”转身离开。

    “陈胜,这事儿你是真的做错了。”李乐业说。转身离开。周绪安没说话,跟着一起离开.

    继上次杨安和闵玉坤因为谭伟林的谣言被通报批评后,两人的仕途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还传到了程桥和三中。尽管两人并没有真的做那些事情。

    “李主任,你不能把没有的事情通报上去。”校长说,生气的拍着桌子。

    李主任站在中央,旁边是杨安、闵玉坤和班主任。

    “写都写上去了,再说了,那里又没有监控,一男一女能干嘛。”李主任还不死心,要定他们俩就是干了。

    “李主任,你不能血口喷人。”闵父说,眼神坚定。他相信自己的儿子。

    “怎么叫血口喷人。”李主任说。

    闵父和李主任争吵之间,奥托斯拉了拉杨安的衣角:“这个光头佬叽叽喳喳说什么呢?”

    “他说我跟我的同学在办公室干那种事情。”杨安直白的给奥托斯翻译。

    “那你有吗?”奥托斯说。

    “肯定没有啊,我跟他认识十年多了,要做早做了。还会等到现在?”杨安说。这个讨厌已经给他生活造成了困扰,她成为了全校的焦点。

    “我相信你。”奥托斯说。

    有几个本班的来这儿看热闹,躲在窗外窗帘遮住的地方。

    “你看吧,我就说这招有用,本学期优秀学生名额非你莫属。”谭伟林在衣服挡住的地方拉着雨馨的手。

    “哼嗯,还是你有计谋,不过他们俩到底做没做?”雨馨说。

    “我不知道,但感觉有吧,桌子都塌了。”谭伟林说。

    “这也不能怪我们,要怪就怪陈胜那个傻子那聊天记录放出来,还要和我们演戏骗她,他也是一厢情愿要骗她的。”

    “那个聊天记录里,杨安好像也没说什么吧,都没见她说过喜欢这个词语。”谭伟林说。

    “哎呀,蠢货。”雨馨拧了他一下,他吃痛:“人家都是暗示的,明面上看不出来而已。”

    “玩的这么花。”谭伟林说。

    办公室内,经过双方家长、班主任、校长的连番轰炸,李主任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撤销对两人的批评处分,撤销通报。还有李主任的公开道歉,兼反省不通报上级随意处罚学生。”校长说。

    放假那天,杨安心情并不好,咳嗽还没好,又陆续感冒、低烧。她当然知道是为什么。等待在校门口,脑中一直都是停滞的感觉。这是期末的一个傍晚。

    奥托斯最后一趟从旧酒厂那地方搬下行李。然后在北中校门外等待着杨安出来。

    放学铃声响起,杨安背着书包往外走,她的状态已经大不如前,接连的生病让她有些力不从心。拉开车门坐进后车座便靠在椅背上。

    “要搬去新家了,感觉怎么样?”奥托斯说。

    “挺好的。”看着前面的景色,又看向放在自己座位旁的东西:这是什么东西?”

    “那是你锁在柜子里的东西,我觉得我不能乱扔你的东西,便拿下来去留交给你选择。”奥托斯说。

    杨安拿过箱子,打开,里面是曾经的回忆,她拿起那张相片,是五人最快乐的时光。她轻轻抚上照片中他的脸颊。他透过摄像头看着她。

    车辆经过减速带,上下抖动几下,东西掉落下来,相框也随即散落在地,她弯下腰捡起,夹层掉落一张纸条。

    她捡起,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字迹,往后才是内容:我喜欢你,我的未来需要你。

    鼻腔酸涩不已,再一瞬,眼泪夺眶而出。

    第二天,她发起低烧,请假回到家,看着电视中的场景,她突然想起一个地方。

    奥托斯出去了跟奥托斯发了信息之后,就快速出了门,迷迷糊糊跟随心中的念想指引着她前进。

    转眼,她步行到附近的手工市场,摆摊的人收拾着摊位,天气凉,太阳也走得快,晚上也没有人来。都要收摊了。见找不到地方,杨安走到一旁。询问了一旁正在收摊摊的大爷大妈才问出地方。沿着青石板小路往里走,青板砖已经被脚印磨出痕迹。一个双开老式木门,贴着门神,外面挂着一个木匾,破破旧旧的,有点年代:老柳伞家。

    杨安站在门外,人家还没开门吗?门锁紧闭。叹气正打算离开,“吱呀——”门开了。

    “你好……”尴尬的对视了一会儿,杨安开口。

    “你是?”蹙眉,有点不耐烦的青年开口。

    “我买伞的。”

    “跟我来吧。”男人冷声说,让开一条路,杨安跟在身后。

    看模样,老板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长头发,木簪子盘着头发,说实话一个男人长头发可不多见,头一次见,还是见到阿明。他嘴里叼着半根烟,浅青色的袍子,颇像个道士。

    他领着杨安往里走。这家油纸伞店铺光顾的人不多,不是不多,是少得不得了,现在现代社会,除了一些爱好者外,谁买油纸伞。店铺还在小胡同里,隐蔽的地方。

    进门看着面前壮观的一幕,杨安心里不忍惊叹,小院子的上方,一整天花顶都是油纸伞,架在竹子做成的架子上,各种颜色,更多是淡色,望着一会儿,定睛一看“就,就那个,黑色。”杨安眼神指着挂在上方的千伞架子。

    “黑色?”青年打火机动作一定,又恢复平常。

    杨安微微侧过头:“嗯。”

    “很多人都不喜欢黑色 ,都喜欢亮一点的,你倒是蛮独特。”青年说,拿下yan吐出烟雾。杨安道:“谢谢。”

    青年愣了愣,看着上面,表情突然有点犯了难,“这个是满穿,师傅最好的工艺,我师傅最后做的一把,他说是送有缘人的,不买,看看别的吧。”随意走动着。

    “送人?冒昧的问一下,你嘴里的那位老先生,是不是姓柳,天天去钓鱼?”杨安说。

    青年眼里闪过一惊:“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老人家?”神情是特别激动。

    杨安淡笑道:“之前见过,在昶冕河那儿,他在那边钓鱼,钓了不少,给过我几条。”

    “那就是你了,这把伞就是送你的。”青年用特制的工具取下伞。

    “这个把伞叫落留,就两把,另一把叫升去。升去坏送出去了,现在也不知道在谁手里,就剩这把了。”青年摸着油纸伞,有些惋惜,“对了,小妹妹,你怎么想起卖油纸伞?”现在大家都不怎么用了,青年看着杨安,想着大概不过十五六岁。

    “我?就是最近考试压力太大,突然想买把伞,市面上的都看过,没有喜欢的,正好想起你师傅当时钓鱼背后背的伞,就过来这找找,外面的伞套还写着老柳。”杨安说,压力大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解压方式,反正看着这把伞她就挺开心的,“开个价吧。”

    青年人笑了笑:“缘分还是挺奇妙的。”

    “开个价吧。”杨安说,拿出手机。

    “我师傅说过,他也不会食言,送人的不卖出去,你带走吧,我给你装伞套子。”青年不等她作出反应,回屋再出来时已然装好,递过去“拿着吧。”

    “那谢谢了,辛苦了。”杨安点头。

    “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家,这边最近有野狗,还是很凶的。”青年说,“对了,我说一句,你别在意。”突然脸色有些沉重。

    “请说。我不介意。”

    “好好休息,可以的话去检查一下身体,毕竟要考试,可不能出问题。祝你身体健康。”

    杨安以为就是说笑,点头应下后道谢离开,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怀里抱着伞,走在路上,看着油纸伞,心里生起一股莫名情绪。

    傍晚夕阳火红,侧躺在天界线,悠闲又自在,道路两旁的梧桐树树叶掉落。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

    杨安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还在思考刚才青年说的话。生病?的确,如果有时间一定要去体检一下才行。

    青年说的许是命理学、八zi测算、面相之类的这些东西吧,杨安倒也知道一些,祖父教过她一点,她会看八字。

    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北方黑云压来,中途霎时间落下雨滴,正好买了伞,杨安心里想着真凑巧,走在昶冕桥的人行道上,望着远方走了过去,路过一旁,一个人坐在树下的长椅上。

    下起雨来,那人更是浑身湿透。

    见有人过来,他便抬头,被雨水湿润的瞳孔看着她,他愣住了,没说话。

    又怕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站起身快速的离开。心中满是愧疚。

    走在雨中,杨安心中迷茫,她开始质疑自己对陈胜的感情。雨滴打在油纸伞上“啪嗒啪嗒”这天空就像她的眼睛,为她留着她不能流出的泪。这一刻,她觉得这雨就像替她而哭似的。

新书推荐: 江心砚 念槐香村居 【蓝色监狱】漫步他的花园 【HP】雨夹雪 [七五] 当冥婚新娘撞上开封府执勤 这也可以烹饪吗? 快穿之我在副本找真相 怪盗一缕春 错绑后我和神经男主结盟 我在北境开荒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