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付有钱说去给我打饭,结果半天没回来,我捂着肚子去找他。在下面,看见他提着个塑料袋和人吵了起来。
我细看,那个男人不就是徐汪洋身边的助理么,我远远的听着他们吵。
“你明知道他要做什么,你拦着我不让我管。好,我不管你看看现在辉哥被折腾成什么样了。我告诉你,如果辉哥有个什么事,不止他你也是帮凶,我也是!”付有钱指着他,样子很生气。
助理想去拉他,解释道:“当时的药又不是我们下的。你不要把这些事情往我们身上揽,再说他不自愿谁能强求,本来就是他……”
“辉哥……”没想到付有钱看到了我,推开男人走了过来,声音有些颤抖。
我对他笑了笑,这件事情在我心里不过一个小石子儿丢进海里惊起的不过是小小的波澜而已。只不过心里明白了一些事情,最开始的错误不在我身上而是他对我下了药。
我就说当时怎么总是觉得不对劲,然后内心愧疚。现在这种愧疚感也可以完全消失,觉得一身轻,多余的愤怒也衍生不出来了。
也不是说不生气,因为徐汪洋短时间内已经占据了他内心很大一部分的位置。也是唯一的位置,所以锥心的疼痛自然是有的。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去找他,不能去找他。自己一个人消化掉就好了……毕竟时间是一切事情的良药。
我在手机上发pp,让付有钱先回去。撒了一个小谎,给买煎饼的老板两百块钱,让他装成我亲戚来看我。
付有钱走进病房来,他以为我在骗他,一定要亲眼来看看我是否有人照顾。幸好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进而煎饼老板配合我的表演,催着付有钱离开。
等人都走完了,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了。被线缝合的伤口黏在一起,慢慢的在愈合,而我心里的缝隙却越来越大。
我不知道用什么话来描述现在的滋味,从小到大我吃了很多苦,在工地搬砖晚上睡石桥都没觉得有多苦,而现在我心里却泛起了苦味。
我以为这件事情对我影响不会很大,大概就像被人在学校被人捉弄了一番,最多不过别扭一阵子。结果发现,直到很久心里的伤疤都没有愈合。
等伤口快要好的时候,我一个人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不再需要护工。医生建议我出去多走走,保持良好的心情。我觉得我的心态很好了,直到一个人来。
卓一航笑着走过来,准备掺着我的手,给我扶到那边椅子上去坐着,本来我觉得挺好的不需要他掺着我。可我看见迎面而来的两个人,我突然觉得我的伤口开始痛了。
一大半的身体都靠在了卓一航的身上,这并非我的本意,他整个人暖暖的,让我觉得很有安全感。
我没有看徐汪洋的脸色,但我总觉得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我只觉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知道往哪儿走。
卓一航带着我回了病房,他说:“我来医院有点事,顺便来看看你。总归我们也算是有几面之源,算的上是朋友。”
我很感激他把我归类成他的朋友,也挺谢谢他带我认清楚了现实,即使这些可能存在不怀好意的成分。
“谢谢你。”我说。
“医生说你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跟他们的交流也很少。你需要一个朋友陪着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卓一航轻声说道。
他来了病房,拿起苹果就给我削给我吃。我轻声抱歉,他来看我本来应该是我招待他的,而他也一心为我着想,我还恶意的揣测他。
病房里不适宜的响起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质问着说:“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来人是徐汪洋。
我准备抬头看他,他还是那个样子,我的心在见到他时也会十分的激动。但是我知道,我需要克制住自己以防我的情绪太过于激动了。
从我住院开始,现在已经在医院一个月有余但是我从来没有在我的病房看见过他。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想见他,还是不想见他内心感到十分的矛盾。
抬眼看他,他的脸上有些不屑于交谈,但是又有些愤怒。我喉咙有些发痒,说不出话来。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卓一航?”徐汪洋看着他,眼神不善。
“我来看看朋友。”卓一航坐在旁边的陪护椅上,漫不经心的说。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他细长的眼睛眯了眯,开口道。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只是来看看他,他不是你的所有物。”卓一航依旧温柔,他可能是我所遇到有钱有权的人中最绅士的人了。
可就算是这样,徐汪洋好像还是看不惯他,我不知道他是看不惯他,还是看不惯他来看我。我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即使有了心里准备,还是有些酸涩。
我有些哽咽,知道作为一个男人这样实在是有些不像样子。
“你先走吧,卓总。”我实在没有精力想更多的事情,这次手术过后我的生活感觉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我本以为,这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终究想不通以至于有些难受。我不明白,如此单薄的我为什么遇到了那样神圣的他,他高贵而不可侵犯,但是却又主动给我希望。
卓一航很尊重我,可能他骨子里不会瞧不起任何人,对谁都很尊重我只是他尊重的其中不显眼的一个而已,并没有什么出众的。
“也请你离开吧。”我心里虽然有些波动,但是更多的是想快点结束我们自己交不正当的情感,不想再有任何瓜葛。
徐汪洋没有理我,自顾自的坐下笑着说:“你觉得很委屈,其实你也不用!我不知道你在别扭什么,我之间的关系不是好好的吗?等你出院以后,我有时间也会去找你,你来找我也会好好安排。等我们结束了,也会给你应有的补偿。”
他抬眼看着李辉,高傲的像只孔雀:“你想啊,我长的好看,比你年纪小那么多,哪一次不是弄的你要死要活?算起来也是你占便宜,你也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徐汪洋过来握住我的手,我挣扎不开。内心有些好笑,又有些气愤。
我至始至终不明白我和他之间有什么关系,现在清楚了,也不会再奢望些什么了。我只要保全自己就好,可是事与愿违。
我说起话来始终有些累,不是身体的累而是心里的。
“我们不是分开了么?”我对他说。
我将我身体的一部分分割给他的心爱之人,换取现在的自由。我自己认为,这个报应已经够大的了,简直比发誓说要天打雷劈还要灵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