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才意外发现,我们连工作都那么相配。
容屿开的是香精原料公司,而我是调香师。
我和她重逢的那天,穿了“屿”这支香。她在和我拥抱时问我是不是喷了香水。
我说:“是啊。”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啊!你就是Nephalei!这是‘?les’?”
我没想到她竟然知道,“嗯。”
我告诉她这支香的中文名是“屿”,我以她的名字给这支香命名。我还告诉她在做这支香时,灵感来源就是她。
她抱我抱得更紧了,鼻子在我的脖子上蹭来蹭去。
少女时代的我们因为笨拙的喜欢人的方式误将彼此越推越远,到法国之后也错失无数次见面,可是没关系,我们还是重逢了,在雨中。
我们不再理会过去,当误会解除的那刻,我们的遗憾好像不再是遗憾。
遗憾与否,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以后,是未来,是这场永远不会停的雨。
她问我还记不记得那条巷子,提到这条巷子的时候,我们忽然不约而同笑起来。
笑我们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它的名字,不过这也不重要了,反正我们以前,有太多没有过问的东西了,这条巷子的名字也算一个,该死的默契。
我说当然记得呀,她就问我要不要再去看一看。
容屿好像见到我之后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她说她先下车,然后她会背着我蹲下来假装自言自语,我再走下来像以前那样躲着她偷看她。
我知道这不是幼稚,她只是想弥补她没有早点遇见我的遗憾。
于是在2024年的夏天,我们又在巷子里相遇。
她回头,在夏阳的照耀下张扬地笑着。
她说:“被我抓到你偷看我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珏河卿。”
“风如拔山怒,雨如决河倾。真是个好名字。”
我朝她走去,蝉鸣一如当年低徊千百转,我们也似当初。
只是这次,她回头了。
我与Coraline和Oceane也成为了朋友,她们在容屿不在场的时候告诉我她们还在上大学时,容屿爱上淋浴的疯狂举动。
后来每次洗澡,我都陪她一起。无论是淋浴还是泡浴。
我们偶尔也会在下雨时像孩子那样,丢下雨伞,在雨里肆意奔跑,任由雨水淋湿我们的衣服,任由四溅的泥水污了我们的裤脚或是裙摆。
然后当雨停时,站在天台看新雨初霁后的天空,看云层渐散,幸运的话,我们能看见彩虹,它像桥,连接着一场场雨。
下一场雨,每一场雨,我们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