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争主权,内除国贼”
"誓死力争!还找青岛"
"消二十一条"
"拒绝在和约上签字"
1919年5月4日在巴黎和会上中国外交的失败背景下京城的五四运动全面暴发。
长期积压在中国人民心头的怒火,终于像火山一般喷涌出来
"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是婴儿的啼哭是黎明的召唤。
"我志愿加入……!"红旗之下,最坚负的誓言
一个身着质朴的老党员站在台子上大声地喊"好!请所有的新党员,立即到宋明处登记."
"向晚意!"一个看以十六七岁的少年朝一位齐肩短发身着旗袍的少女招了招手
"你也来参党了?
"对啊,我可是《新青年》的忠实粉丝。"
少年的手中还拿着那本有大胡子人像的杂志
"真的吗?你保证你不是阿爹派来的.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万一是爹爹派来的间谍也说
不好,什么各种阻止我参加危险活动."向晚意边说边拉着少年到宋明处排队。
"不是,虽然你父亲视你如珍宝,但他创办黎明书院招收了我们这些人的初衷是为新中国提供可用之材又不是培养监管着你的间谋..况且..."
少年喋喋不休,思毫没有注意到登记的下一位就是自己。
最终还是向晚意打断了他"好好好,我就开个玩笑而已,你干嘛那么较真,要到你了."
少年是工人家的孩子,在这个时代工人家是抬不起头的,若你在外面旁人问起你的家世,你要是说你是工人家的那么那使你再才华横溢,别人也会用异样的目光来看待你。而他们崇尚的不过是那些军阀,世家罢了.
就在少年的父母以为这辈子都要抬不起头,翻不了身时身时却被无论日夜更迭、春秋代序一直坚持用自己零碎的工钱买来的书本刻苦学习的少年所感动了。
犹豫再三少年的父母终是狠下心决定不管上刀山下火海,拼了命也要为少年杀出一条能让他上正经学校的路。
但奈何命运弄人,少年的父亲一日打多份工由于过累而引发出一系列的疾病也终是累倒了。
又请不起医生导致少年和母亲都放下了一切事务细心照料父亲。
命运多喘,就在这无语与伦比的至暗时刻,向青阳也就是向晚意的父亲创办了黎明书院,免费招收工人阶级家庭的孩子,并且还会时常补贴些家用
少年父亲的工友看到这个告示时想到少年立即到报名处举荐了少年,原先少年担心无法照料父亲所以打算拒绝
但向青阳了解到少年家庭情况后便请了自己的家庭医生免费为少年父亲治疗,还时不时补贴少年家用。
对于少年来说向青阳的到来就是他的光,他的救赎。
自然加入了黎明书院,立志要保家为国,誓死守护这片璀璨的人间星河不负向青阳的重望。
当然毫无疑问,少年也是听不得别人说向青阳的一点不好即使那人是向青阳的亲生女儿也不行。
“什么名字."
“李有志”
宋明抬头看了眼李有志冲他微微一笑
"加油,同志,欢迎你的到来!"
宋明朝李有志伸出了手,李有志不禁错愕了下,又极度欣喜的握住了宋明的手。
同志,是陈了李有志在黎明书院外,听到别人对他最好听的称呼了.在外头他不配拥有姓名,别人都觉得他低人一等,使唤他时只是"喂!"
"诶!"
同志、同志、同志...这个词不断循环于李有志的心中
"和荣幸能和您们一起奋斗了。"
李有志按捺着欣喜.激动之情站在一旁等向晚意报名签到
宋明看到向晚意的面孔多多少少是震惊的.
"你多大啊小姑娘."
"我今年14岁,不小了."
"14!...."叫什么名字?"虽然历年来参党的人员
中也有岁数小的但当宋明听到向晚意的岁数还是有被震惊到。心里莫名也受到一丝慰藉,越来越多的少年少女们投入到救国的事业中。
“向晚意,还有小兄弟,我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吧”
宋明听到向晚意的话属实有些忍俊不禁,是不是所有小孩在自己年少时期都迫不及待长大啊。
"好,大姑娘参党呐,以后就是战友了我们来日方长!”
看着宋明和向晚意话一说完,李有志就拉着向晚意朝大街上跑去。
1933年春,京城的大街上可嗅得丝缕的海棠掺揉着玉兰花香的味道,阳光散遍大地,气温逐渐回暖,春和景明。
只是街上处处之景与之截然不同,万般违和,赤脚的报童在这长街古道中肆意地奔跑偶然间总会有几位清朝女和几位肩短发的女孩擦肩而过,茶楼的背后是万人争口血淋刺的馒头。
京师大学堂的周围总会有几位卖长辩的小贩。
向晚意和李有志穿过处处氤氲着恶臭味的市井中心,来到青砖红氏的小巷深处。
小巷的深处是一座古宅,门前的一株玉兰花足以勾引人们来到这小小的一方天地。
风肆意地吹。
"夕夕阿姐!"
向晚意的声音在这四方小院中圈圈环绕。
转眸,一位长发及腰,面如白玉,唇似红樱,衣着典型清朝服饰的女子放下手中的长笛,向前来的向晚意和李有志折腰。
"夕夕阿姐,不用这样的,就算折腰,哪有长辈向晚辈折腰的道理.见状,向晚意赶忙和李有志扶起秦苑夕
"不是的,投地位尊卑来说,是该折的。"秦苑夕边为前来的两位贵宾煮一壶茶。
秦苑夕,她并不是那句"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那般凄清的写照,她就是院前的玉兰花,皎皎如月,永远纯真。
"阿姊,我和向晚意,今日入党了,等过段时间,你也来入党吧!"
说出这话时,李有志的眼神是放着光的。
"恭喜你们啊!只不过像我这种女子想必是没有能力去护这片人间星河的."
壶内的春光已经煮沸,处处茶香四溢。
秦苑夕向他俩的杯内沏了茶。
“夕夕阿姐,你不能这般想,如今新文化运动兴起,《新青年》主张的理念便是提倡男女平等!”
向晚意从李有志手中拿过《新青年》递向秦苑夕。
"这就是那个大胡子?想必是本有趣的书,遗憾的是你阿姐我,不识字啊,如我这般旧时代的器物,怎敢处于新时代的光辉下。”
秦苑夕手里捧着《新青年》,每每翻阅都如同手握心愿已久的至宝。
"阿姊,不如我和晚意教你识字吧!"
“嗯,况且阿姊,你从不是旧时代的遗物,你是
华夏千年来的文化瑰宝,只不过我们舍弃陋习,什么三从四德从不是德,女子无才便是德,根本从未是德,那是禁锢着我们女子的枷锁,将我们用力拉进那个混钝的黑白梦镜."
秦苑夕眼中闪过了一缕光,内心不禁有些动容,看着眼前这个齐肩短发,散发着光的少女不禁有些感慨和赞颂。
于秦苑夕而言或许这时一颗春天的种子已经悄无息的埋下了.只是天下大旱清甜的雨水尚未降落。
"阿姊?可好?"
秦苑夕终是在向晚意和李有志的阵阵话语声中点了点头。
只是看她稍稍有些点头的趋势,李有志就从书房中取出那支落满了灰的毛笔、被圈圈焦墨所封住的墨汁和那一塌泛了黄的宣纸,安安静静地等着秦苑夕答应。
"阿姊,今日我只教你两个字,放轻松并不难"
但在黑暗中待久了,有光引来时,多多少少是刺眼的。
向晚意在一旁砚墨看着李有志一点一点的教秦苑握笔的姿势,不禁想如若不是生不逢世时或许她的三寸金莲也可征战沙场,敢挽桑弓射玉箭或是满腹诗书经华踏遍河山,看尽长安花,亦或是放肆热烈地追求自己所念之物。
秦苑夕学着握笔对她的难度之大是不容置疑的就好比以玉击石,好在她足够聪慧虽是时间之长终还是学会了。
遂即,李有志撸起了袖子,铿锵有力地在纸上写下了两字
“华夏"
我泱泱华复上下五千午历史之久,这两个字包含着太多的腥风血雨。
说罢,李有志的眼角泛起了涟漪。
秦苑夕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两个字看,眼神飘乎不定,用着很小很小的音量问了句"真的行吗?...”
"行,就算山不比天高.海不比云阔,但当千万座山峰耸立在一起,千千万万片海洋汇聚在一起,谁还敢言山不比天高,海不比云阔,阿姐不要彷徨了,跟着自己内心的初音前进吧!”
李有志随即将手中已不再赋满灰的毛笔递给了秦苑夕让她再试试写字。
秦苑夕手还是有些许擅抖,在纸上画出这二字虽是不美观但还是能看,尔后不等李有志让她多练习,她就已经开始不断书写,效果也是一次比一次的好看。
最后她用纤细的手指指着华夏二字缓缓地说"华......夏”
旧时代的器物在新生的光辉下闪闪发耀。
"太历害了,阿姐你是相当有天赋的,照这样下去的话,不久相信你也可以完成自己的心愿了."向晚意将那幅字,仔细拿起来看了又看。
"我的心愿?那就愿有朝一日无数个她可以摆脱三寸金连,识得天下字吧!"她心中默默想着。
"我想,天色尚晚,你们大抵饿了吧!我去给我的两位小党员备一些食品来”秦苑夕放下了毛笔,笑了笑走向厨房。
"那阿姐我要吃你做的鲜花糯米糕”向晚意冲着秦苑夕的背影喊道。
平日里,每当李有志与向晚意无所事事时总爱往这老宅跑,最心心念念的除了宅中人外便是这鲜花糯米糕了。
秦苑夕敛着笑意从后院里的花坊处摘取了几朵碧桃"我想你们二位既然这般的喜爱这鲜花糯米糕,不妨今日我教二位做着糕点的方法不然后来有朝一日你们奔向远方,和我这位阿姐辞别后,突然想念这鲜花糯米糕可怎么办呀?"
"不不不,我们好的就是阿姐口,我和李有志是再怎么学也学不会的。"向晚意帮着秦苑夕挑取碧桃,心中还在盘算着关乎秦苑夕如何才能彻府摆脱束缚的事。
"那阿姐岂不是要给小党员做一辈子的鲜花糯米糕了?”
看着眼前的青年同时点了点头三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风又起,花又落
片片红樱如雨如丝如雾,将这早已破烂不堪的梦境虚无的构画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桃花源。
碧桃与糯米的香味氤氲在清风明月之下。
无意间向晚意吃着手中的鲜花糯米糕时瞥见秦苑夕平日里视作珍宝的长笛,心中不禁滋生出一个想法。
"阿姐.我这时突然萌生了一种想法。"
"但说无妨。”秦苑夕初听还以为是向晚意想吃其他什么点心罢了。
却只见她看向了自己的长笛。
"过往我和李有志常常听阿姐你鸣曲奏乐,今日不妨我和李有志为我们三人如松柏般亘古长青的友谊奏乐一曲,可好?”
秦苑夕的兴致瞬时被提了起来,她,好像还真是从听过这两位青年鸣过曲。
"啊?要不你先来个独角戏,我再等等."李有志心中闪过一丝慌乱推辞道。虽然向晚意提出鸣的这首曲子是三个月前两人的计划要在入党那日当作礼物赠予秦苑夕,自己也一直在练习但仍然担心弹不好,在秦苑夕面前丢了脸。
可向晚意怎么可能想到那去,她以为的是李有志又想抛下自己,让自己孤身奋战。
"不行,说好一起来的,对吧?夕夕阿姐."向晚意十分果断地拒绝并拉上了秦苑夕。
"是啊,我还从未听过你们鸣曲呢,阿志你就
当满足阿姐的一个小小的心愿可好?"
说罢秦苑夕看到向晚意自己带了短笛便将自己最心爱的竹笛递向李有志。
李有志听到秦苑夕都这样说了,李有志也就心甘情愿地接受了。
悠悠笛声如黑夜中的莺鸣,原本可是诗中墨画下的雅兴之物此时却用力地撕吼哀啭,渴望撕破黑纱,冲向光明。
曲末,夜莺似是看到黎明轻鸣!
这是秦苑夕头一次听到这种曲式,像是一只夜莺的哀鸣曲亦像是黎明的召唤曲。
不知为何听到这曲心头一紧,眼泪也禁不住地打转。
"如何?阿姐。"向晚意,放下笛子满怀期待地
看向秦苑夕。
李有志比起向晚意来说的话那则是更紧张些甚至都忘记将短笛还给秦苑夕了。
只见秦苑夕开始热烈地鼓掌,并起身拥向向晚意和李有志。
黑夜中璀璨的星星幻化为星云。
"甚有意境,你们可愿教我这首曲子?”
"啊?我们.阿姐,你认真的吗?我们两个就只是两个新生,前段时日才刚学的。"向晚意和李有志都有被震惊到。
"无妨啊!秦苑夕温柔地笑了笑,给向晚意和李有志分别递了两块鲜花糯米糕又道"学费。”
两人先是一顿,随之又笑了起来,接过那两块鲜花糯米糕。
李有志掏出了那张自己随身携带的歌谱递给了秦苑夕,曲谱上还有许多李有志清秀的笔迹。虽说秦苑夕认不得那笔迹但却真真切切可以感受都所谓“美”一字。
"阿娣,这是曲谱,平时我们不在时你可多多练
习。"
向晚意站在一旁,眼神在两人之间不停地飘转,好似忽然间感受到了些什么。
"阿姊,接下来就让向晚意教你.....吧。"
"不不不...阿姐让有志教你,他可刻苦了,他当
时可是为了吹好曲子,不在您面前丢人,花费了不少功夫和时间呢?”
向晚意不等李有志说完就赶紧拒绝。
向晚意自向青阳带李有志来到黎明书院后就不怎么和李有志分开过,二人自小一同长大,要说了解,向晚意自然是了解李有志的。
而李有志现在的样子难免会引起向晚意的怀疑。
李有志红着脸一脸不解的望向向晚意。
"怎么?"秦苑夕看着眼前的两位少年少女有些想要发笑。
李有志刚想说什么。
阵阵青涩陌生又熟悉的韵律徉入二人的耳畔,摇醒庭内玉兰花的眠。
"试试,不知是否对错."秦苑夕放下笛子一脸真挚的看向向晚意和李有志。
秦苑夕吹出来的曲子由于第一次难免生涩但不知为何给人的感觉亦和向晚意与李有志迥然不同。
在二位少年的笛声下似着华夏黎明将至,即将破晓。
而在一位清汉女的笛声下更有种被束缚羽
翼的蝴蝶用力挣脱牢笼飞向远方。
不愧是中华巷第一女笛手。
"厉害阿姐,那我和有志一起再吹一遍。"
两人都拾起竹笛开始吹响这首黎明之歌,将“生”这字在音乐中冗杂交汇。
是夜莺,是黎明,是将破晓的华夏。
后半段时秦苑夕也照着曲谱开始加入了进来。
这曲式瞬时有了不一样的光彩。
"你们说,我们胜利的那一日,我们三是否也会齐聚一堂,再次奏响这曲《夜莺》"
"会的,一定会的。"
静谧的夜,热忱的誓言。
……
逝者如斯夫,一夜光景转瞬即逝,临别之际,玉兰花下,向晚意,李有志和秦苑夕道别相拥后,将走时,秦苑夕突然喊住他们,从衣囊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香囊朝他们轻轻摇晃,两人便驻足。
"这是我从城南巷陈木先生那里得到一包玉兰花种,我看今夜月色正好又是大喜大贺之时,不如我们一同种下这棵玉兰花树。”
向晚意与李有志无比赞同,飞奔过去,拉着秦苑夕往庭中走,三人在一块良土处播下玉兰花 ,用泥土盖上后往其中浇了些水。
自此希望的种子蓬勃发展。
向晚意和李有志种树而去后,秦苑夕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不觉间有些苦涩,她看似是一个毫无价值何事都不知的遗物,但实际上她什么都知道,当今时局下,加入组织,意味着什么她可太明白了,但只能默默祈愿万事胜意!
月在梧桐处明,心在骄阳处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