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中队四人,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黄毛给少女递了个“抓紧”的眼神,又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什么。那少女淡淡瞟了楚杭一眼,缓步向他走来。
褐色裙摆随风飘动,若隐若现的大白腿勾的楚杭心跳加速。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直勾勾盯着那白花花的□□,试图从那大开大合的缝隙中窥探更多。
就在他即将得逞时,少女突然停下脚步,好看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惑人的微笑。她在楚杭痴迷的目光下,缓缓抬起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侧脸,在他皮肤上留下丝丝微凉的触感。
楚杭楞在原地,还未等他思考出少女为何这么做,便听得那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她说:“你把叶亦心的事交待清楚,我可以和你睡一觉。”
卧槽?
还有这种好事?!
楚杭眸光一闪,满脸兴奋,“好啊,我交代!”
自古好汉难过美人关,更何况这样无名无姓的街头混混。
少女冷哼一声,离开楚杭身边,走时还不忘扔给他抹轻蔑浅笑。
黄毛见有戏,从兜里取出录音笔,开始盘问。
“你与叶亦心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
“她的母亲在哪里?”
“不清楚。”
“四年前漆木市御城区发生火灾时,你在哪?”
“忘了,反正不在火灾现场。”
“楚老三!”
“啊?”
这称呼楚杭都将近两年没听过了,突然被人唤起,不禁怔了一下。他终于收回一直落在少女身上的目光,歪头看黄毛,“干啥啊哥,天际我都不混多年了,这称呼就别喊了吧。”
清湾本地人都知道,“天际”是当地最出名的娱乐会所,接待的都是上流人士,道上没点儿关系,进不去。
这身形瘦小的少年竟然出自那里?
少女不禁偏头看了楚杭一眼,眼中藏着的情绪却让楚杭看不透。
是嫌弃?是失望?还是其他什么?
楚杭无法确定,但在她冷漠的神情中,他却感受到浓浓凉意。
“你在‘天际’一年就混出名头,而后迅速离职。最近两年又在清湾各个区县销售盗版光碟……”黄毛沉吟片刻,继续说,“按理说依照你‘天际’的收入,完全可以在市城区租间不错的房子,为什么一直住在临武棚户区?”
临武棚户区是整个清湾最穷,最破的片区。这里排水系统不好,一到夏天不是雨水淤积,就是下水道倒灌,臭气熏天。能搬走的几乎都搬走了,现在剩下的,也都是一些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
楚杭老底儿被人这么赤裸裸的说出来,脸上有些挂不住。他翘首,冲少女扬声:“我喜欢将就!一个人在哪儿住都行!不过,以后要是你跟了我,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浓妆艳抹的女人听到这番话,忍不住笑出声。她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眼中满是玩味,“瞧瞧,多痴情啊。你还不赶快应下?”
少女向楚杭投来一个“找死”的眼神,一脸嫌弃地甩开女人的手。
“每年6月15,叶亦心家门前都会出现一大袋现金。我们怀疑是你放的。”盘问继续。
“多少钱?”
“五万。”
“连续放了几年?”
“三年。”
“开玩笑!我食不果腹,哪有功夫接济别人!”
楚杭说着就要哈哈大笑,视线却无意间扫到倚靠在墙边的美人儿。美人儿神色寡淡,听到他的话眉头微微蹙起,好似被一丝不悦轻轻拂过。
这一蹙,在楚杭眼中如那春风吹皱一池春水,他的心也随之一沉。生怕她误会自己是个穷困潦倒,无所作为的人,楚杭急忙调整态度,重新换上一副略带委屈和无奈的表情,“最近卖光碟确实赚了点儿钱,但也是最近。我就一普通街头小贩儿,去哪儿弄这么一大笔钱。还是每年五万……”
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几分得意,“既然你们怀疑是我的,那就把二十万还给我呗!我这人嗜钱如命,什么狗屁大公无私,平白捐巨款的事,一点儿不沾边。”
“你……”
“陈队,少和他废话!”刀疤男不耐烦地推开黄毛,大步上前,粗糙的大手猛地掐住楚杭的脖子,“让我教训教训这小子,弄疼了什么都说!”
楚杭确实比陈宇想象中难缠得多,现在全市都在调查御城纵火案,好不容易调查出这一条线索,决不能在这里断了。这么想着,陈宇将刀疤男的手缓缓按下,他捏捏眉心,盘问的语气中多了些许不耐,“楚老三,我们找你,是为了叶亦心的父亲,叶肖。”
“哦,这名儿有点儿耳熟。”
见有戏,陈宇脸色有稍许缓和,“叶肖四年前莫名失踪,与御城火灾失事一具男尸DNA相符。从那时候起,叶亦心家门前每年都会有一笔现金。楚老三,你为什么这么做,叶肖报失踪前,又与什么人接触过。”
楚杭轻轻掏了掏耳朵,仿佛那些问题只是耳边的蚊子嗡嗡作响,他满脸不耐如同被秋风吹过的枯叶般显露无遗:"首先,我要声明,那笔钱,绝非出自我手。其次,叶肖?这个名字在我这里,只是个陌生的符号。最后..." 他故意拖长尾音,仿佛在给陈宇施加无形的压力,"你既然言之凿凿地说是我给的,那么,请问,证据呢?长官。"
“cnmd,臭小子,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动手收拾你?”刀疤男看不惯他这幅痞不拉几的样儿,恶狠狠地瞪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
“钱旭,别忘了,我们是警察,不是街头混混。”女人轻描淡写打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熟练地扔给两人,又特地挑选了一根,递向楚杭,“小弟弟,再磨叽,阿深可要走了。”
“她去哪?”
楚杭的眼眸中,女人敏锐捕捉到一缕不易察觉的慌乱。她点燃一根纤细香烟,悠然地吐出一口烟雾,嘴角勾起一抹惋惜的笑意,“她可是我们队队花,整天忙的很。像你这样的‘小伙子’,警队门口可是每天都排着长队等着献殷勤。阿深怎么可能在你自己身上挂死?”
一听这话,楚杭急了。他挥开身侧试图阻拦他的刀疤男,疾步上前,拦住少女前行的路。
“你,你不许钓别人!”一张清隽的脸上满是坚定。
“滚开。”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