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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名为何(18)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许行放柔了语气,凑到她耳边问道。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激起一阵战栗。李照月身侧的手骤然握紧,含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流血不止的祝茗,崩溃地低下了头。

    祝茗已经气绝,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不甘地望着前方。在她的记忆中,祝茗有着两副面孔,或温柔或冷漠,可从来没有一段记忆,是这样的她。

    躺在血泊里,双眼无神又不甘地睁着。

    一股无法克制的怒火烧红了她的眼。

    “走开!”她猛地伸手推开了许行,大吼一声:“你们都是骗子!都是骗子!”

    难怪许行出现的时机那么巧妙,难怪他总在一些关键时刻出现。原来都是为了接近她,为了杀死祝茗。

    闻言,许行脸上的笑慢慢淡了下来。那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李照月,颇有些危险的意味。

    “你刚才说什么?”他缓缓抬脚接近李照月,漫不经心地问道。那把乳白色的剑被拔出来,剑尖的血痕清晰可见。

    许行刚杀了人,杀了她的师父。可却能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平气和地同她说话。

    李照月的心底突然泛起一阵恶寒,下意识就要往外面跑。此时,卫折故从密室中走了出来,被地上的祝茗吓了一大跳。

    沾血的剑,周围还未消散的剑气,卫折故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略带怜悯地看了一眼祝茗,蹲下身来为她闭上了眼睛。

    “阿月,你是在怕我吗?”许行伸出手指,拂去上面粘住的血,露出右侧的小虎牙,笑道。

    李照月仓皇往后退。

    这时,卫折故发现了李照月,立即认出她就是祝茗那个宝贝徒弟。快要炼成的阵法就在密室内,而启动阵法的最后一道关卡就在这里。

    当年失败的阵法是他一生的心结,此刻机会就在眼前,教他如何不动容。

    说做就做,卫折故一个转身就朝李照月抓去。许行身形微晃,挡在李照月身前,提剑化解了他的攻势。卫折故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抬头一看,白色的剑已经横在他脖颈间。

    “许行?你做什么?”卫折故差一点就能抓住李照月了,没想到被自己这个徒弟阻止了,震惊问道。

    许行的眼神死死落在李照月身上,对他的话充耳未闻,甚至那把剑还更往前了些。再近一点就能刺穿卫折故的脖子了。

    卫折故咽了咽口水,紧紧盯着剑,不敢乱动。

    “阿月不是恨他吗?我替你杀了他,好不好?”许行盯着李照月,笑容灿烂。

    可她只是不住地摇头,不住地往后退,大喊着:“你就是个疯子!”

    是啊,许行的心里漫上一股酸涩。

    他就是个疯子。

    扑哧——利器划过皮肉,卫折故倒在了地上。望着李照月瞪大的双眼,他突然感觉到一阵无法抑制的兴奋,不顾卫折故脖颈中喷涌而出的血液,奔向她,将人强制锁在了怀中。

    “你放开我!放开我!”

    不顾李照月的撕咬殴打,他紧紧抱着她,近乎疯狂地抱着她。

    李照月怎么样都无法摆脱他的钳制,良久,眼泪哗啦啦地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才一天而已,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她控制不住地嘶吼:“放开我!许行!我恨你!我恨你!”

    突然,一道剑光迅速而来,穿透许行的肩膀,把人钉在了岩壁上。李照月感觉全身一松,已经落入另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泪眼朦胧地抬头,发现正是许久未见的贺书予。她眼底的焦急不似作伪,开口就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是怎么敢一个人进来的?看话本把脑子看坏了吗?”

    “说过多少次好好修炼,你不听,若是今日我们没来呢?你是不是就这样丧命了?”

    “我真不知道为什么祝长老会收你这样蠢笨的人当弟子。”

    贺书予一边说,一边拔出腰间的离辞剑。

    曾经听起来那么刺耳的话,竟然在此刻给了她莫大的安慰。曾经无比讨厌的人,竟然能赶来救自己。

    而自己用真心喜欢的人,竟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李照月难过地望着许行,仍然很难接受刚知道的事实。

    “祝茗在哪?”谢逢警惕地盯着许行,质问道。

    许行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盯着李照月。

    “说!你和阵法有什么联系?”谢逢加大了声音。

    许行不语,盯着表情痛苦的李照月,轻声道:“阿月,我说过我不会骗你的。”

    闻言,李照月刚刚平复下的心情又起波涛。她深吸一口气,讥讽道:“现在的一桩桩一件件不都是你骗来的吗?”

    “你竟然和我说你不会骗人?”

    “我说的是我不会骗你。”许行道,“我没有骗你。”

    他的表情是多么委屈,眼若秋水,看的让人不自觉地心生怜悯。

    贺书予对着他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声装货,对着李照月道:“你莫被他骗了,他就是个没有底线的疯子。”

    李照月只是呆呆地望着他,良久,扯出一抹苦笑。

    那么漂亮的眼睛,怎么会骗人呢?

    她反复念叨着这句话,绝望地发现自己依旧对他狠不下心。谢逢往前一探,半个身体进入了密室,被里面横着的两具尸体吓了出来。

    他略微一想,就能猜到事情的经过。看来是许行杀了人。

    原想着这厮最多只是为了荣华富贵才接近李照月,没想到竟然怀着杀意。谢逢内心复杂,提着流星剑朝许行背后刺去。

    铮——

    剑器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谢逢手腕倒转,流星剑横着往许行胸口扫了一下,被他用手指轻轻隔开。许行这轻轻一推可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轻飘飘,谢逢只觉手腕被什么重物狠狠压了数下,吃痛地松开了手,许行趁他不备,掐住了他的喉咙。

    “阿逢!”李照月急得大喊,想从贺书予怀中出来,被她拦住了腰。

    “我去会会他!”贺书予甩出离辞剑,飞身上前。淡蓝的剑光在许行身边闪耀,她动作流畅,身形轻盈,许行一时间竟然打不中她。

    剑气激起的风吹动贺书予头上扎着的蓝色短发带,许行正专心致志观察着她的招数,想着破解之法,没曾想手中一空,谢逢被贺书予夺了去。

    原来她一开始的目的便不是打败许行,而是救回谢逢。

    蓝色的虚影一闪而过,贺书予仿若翩然的蝴蝶,轻轻巧巧地提着谢逢,回到了李照月身边。

    “他现在没有威胁我们的手段了。”贺书予道。

    李照月不说话也就罢了,就连谢逢也是神色惨淡,嘴唇煞白,活像受了什么重大打击。贺书予朝许行身后望去,正好看见祝茗布满鲜血的脸。

    祝茗是浮空岛最强的剑仙,竟然被这小子杀了?她心中微沉,已经开始琢磨怎么脱身。许行盯着李照月,突然笑了出来。

    那笑声回荡在地下,有种莫名的瘆人。

    “可惜了。”他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说完,许行深深地望了李照月一眼,弹了弹他那把剑。

    一种熟悉的力量从那把剑身上传来,贺书予认出那是贺家的空间之术,心中更是惊涛骇浪。刚想去追,身后传来砰砰两声。

    她回头一看,只见李照月和谢逢双双倒地,不省人事。

    *

    “谁知道闻名浮空岛的祝剑仙,竟然尽做那些谋害性命的勾当!”风水院食堂中,一个弟子打了饭,和另一个弟子凑在一起说着话。

    “我也听说了,据说当年卫折故并没有害人,是祝茗假借他的名义,杀了那些弟子。整整五十人啊,全用来研究她那邪门阵法了。”

    “不过浮空岛的陷落真的没有办法阻止吗?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唉,最近这些天总是时不时地震,我都害怕什么时候地面突然开裂呢。”

    三天前,许行在清枫院杀害祝茗和卫折故的消息传出,大家在惊讶卫折故的出现和许行的伪装后,突然得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祝茗并不是表面上全心全意为浮空岛的剑仙,而是一个利用自己修为,以破坏浮空岛结界为代价,满足自己研究邪门阵法私欲的小人。

    以及,浮空岛每隔三年就会陷落的传闻,是真的。

    这个消息在浮空岛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一时间人人自危,祝茗也从高高在上,人人尊敬的剑仙,变成了人人喊打的恶魔。

    连带着李照月的处境也变得越发艰难。她本就修为低微,祝茗死后没人庇佑她,就有一些人故意找上门来,轻则辱骂,重则殴打。虽然谢逢总是会及时赶到,但是人总会有疏漏的时候。

    比如这天,谢逢去了苍云城加固结界。那些人听说他走了,便埋伏在了她回清枫院的必经之路。

    “哟,这不是祝剑仙的唯一亲传弟子,风水院的大小姐,李照月吗?”一个身形臃肿,满脸横肉的男子缓缓从草丛中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小喽啰,最末尾还有一名女子。

    李照月往后退了退,捏紧了手上的罗盘。

    “哎哟,你那罗盘有几个用?怕是连方向都无法指明吧?”

    那群人哈哈大笑。

    “你们想干什么?”李照月警惕道。

    “干什么?”胖子突然拔出腰间的剑,狞笑一声:“当然是行正义之事。你师父祝茗欠下了那么多血债,你作为她的弟子,怎么能脱的了干系?”

    “所以你觉得来欺负我是在伸张正义了?”李照月突然笑了出来。胖子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狡辩道:“一字院长老一叶障目,顾及祝茗做过的好事,完全没有要惩罚她的意思,这不公平!作为术法院的弟子,我自当身先士卒,当一回主持正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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